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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無可赦》第385章 磨牙吮血,殺人如麻(3)
  第385章 磨牙吮血,殺人如麻(3)

  “你……我這兒賣的都是女性用品,沒你用的。”嫌疑人道。

  “那我女朋友能用不?”

  此刻吳端就像個沒見過世面,又想跟人炫耀自己有女朋友的愣頭青。說著話,他還向前探著身子,試圖去更仔細地看房間內的情況,甚至還想進屋看看臥室裡的情況。

  物業大哥拉了吳端一把。

  “哎,你……”

  物業大哥連連衝吳端使眼色,又尷尬地對嫌疑人笑笑,為自己帶來這麽個不懂事兒的同事感到跌份兒。

  嫌疑人倒沒太大反應,擋在門口,填完表格,將筆和登記本還給物業大哥,臉上依然帶著微笑。

  “沒事兒了吧?”嫌疑人問道。

  “沒事沒事兒。”物業大哥似乎再也丟不起人了,三步並作兩步地往電梯間走。

  待電梯向下運行了兩層,吳端才小聲對那物業大哥道:“您挺會演啊。”

  “本能反應。”物業大哥撓撓頭,“就是……你那個……”

  吳端便知道了,自己實打實被物業大哥嫌棄了。

  物業大哥見吳端很好說話的樣子,便訕笑著道:“我們好歹培訓過,不至於那麽……沒見過世面。”

  “噗……”吳端樂出了聲:“那你剛剛看我,像警察嗎?”

  物業大哥回過味兒來,挑了下大拇指,“還真不像,就是……純煩人。”

  “那就行。接下來可能還需要你們配合,說不定咱們還要繼續演同事。”

  “那你可別再把我們演得那麽土了。”物業大哥調侃著表達抗議。

  “我盡量。”吳端也跟他調侃,兩人相視一笑。

  兩人在物業辦公室門口告別,吳端回到車上,摘掉藏在衣服裡的微型麥克風,問閆思弦道:“你都聽見了吧?”

  “嗯,自稱網上賣東西……”閆思弦拿過登記表,一邊看一邊道:“姓名李司農,32歲,身份證號……”

  閆思弦索性將登記表拍了張照片發給馮笑香,很快便收到了李司農的相關資料。

  “查出莫琳症之前,李司農在電力單位工作,收入各方面都比較穩定。

  四年前單位的一次例行體檢中,查出感染了莫琳症,經過複查,確診之後,李司農就辭職了。

  之後他的檔案中再沒出現過任何工作經歷。但能確定,李司農一直在積極治療,他會定期去所在城市的疾控中心領取免費藥物。

  目前我國所有疾控中心都會免費發放控制莫琳症的藥物,還可以申請免費的耐藥性測試,相關程序還是比較完善的,相較於其它惡性疾病,莫琳症患者的經濟壓力是非常小的。”

  吳端抓住了一處細節,問道:“所在城市……不是具體的某個城市……看來他這四年去過不少地方。”

  “都是些適合旅遊度假的地方,給人的感覺是,生命的最後關頭,李司農想要過舒適悠閑的生活,看看以前沒看過的風景。”

  “誰不想呢,問題是,他哪兒來的錢支撐這種生活?”

  閆思弦挑了下眉,似乎發現了什麽。但他按下不表,只是答道:“那就再看看他的銀行流水。”

  閆思弦打開一張馮笑香發來的表格,掃了一眼道:“一開始,李司農銀行帳戶內的錢每月少個四五千,很規律,能看出來是在吃老本。

  維持了約莫大半年,坐吃山空,不行了,他在一個城市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銀行流水也逐漸有了進帳,看來是找了工作,一邊工作一邊旅行,攢點錢再換個地方。”

  “這期間始終沒有工作記錄……”吳端看著電腦,一邊思索一邊道。

  “是啊,不知道他靠什麽謀生,不過……”閆思弦指著李司農最近的銀行流水道:“從最近半年的小額消費信息來看,消費商家全在墨城,可見他已經在墨城生活了半年,這是他待得最久的地方,之前最多不會超過兩個月。

  而他的進帳也越來越多,甚至開始有了存款。當然,他的存款全被打回了老家,收款人是他的母親。看樣子是希望自己去世後,能在經濟上給父母留下一些保障。”

  “倒賣莫琳血賺的錢吧?”吳端道,“問題是,他是怎麽加入這個犯罪團夥的?在團夥裡又處於什麽位置?”

  “看看他的通訊記錄吧。”吳端提議。

  “好。”閆思弦打開了李司農的通訊記錄。

  “電話方面……完全就是隻接不打,偶爾打出去一個電話,準時父母的號碼。”吳端道:“而且,笑笑標記了呼入號碼的關聯信息,大部分都是推銷、送外賣、快遞之類的,短信就更別提了,全是垃圾信息。”

  閆思弦接過話頭道:“社交軟件得話,微信和QQ上各加了一個病友交流群,但李司農很少在群裡說話,確切地說,他根本就很少使用社交軟件。上一次打開QQ,是在一個月前,而上一次打開微信,也是在一周前了。

  綜合這些信息,我想李司農應該還有一部手機,且電話卡並不是用他本人身份證辦理的。那部我們沒發現的手機,是他用來聯絡團夥其他成員的。”

  “看來還是得盯人。”吳端道。

  “那就蹲點觀察吧,”閆思弦征求著吳端的意見:“三班倒,只要目標出門,咱們的人就盯上,看他都去見過誰,尤其他售賣的莫琳血是哪兒來的。”

  吳端點頭,讚同了閆思弦的安排。

  “那我說說剛剛去李司農家看到的情況。

  總體來說,挺愛乾淨的一個人,開門之前剛洗過手,光看家裡客廳得話,收拾得很整齊。至於藏人沒有……看不見臥室裡的情況,不好說。”

  “我等下去對面樓上,試試透過窗戶觀察李司農家臥室的情況,我想盡快確認他家裡是否還有別人。”

  “我跟你一塊。”

  “那邊走邊說,”閆思弦率先下了車。

  吳端便跟著下了車,“其實,要不是事先知道李司農是個莫琳症患者,我可一點都看不出來。”

  “李司農現在只是病毒攜帶者,還沒到爆發期,跟正常人無異,看不出來的。不過,莫琳症的可怕之處就在於,當免疫系統被逐漸蠶食,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徹底崩潰,念珠菌、肺囊蟲、感染或惡性腫瘤就會肆無忌憚地掠奪生長空間,那時候的病人已經不能再稱之為病人,他們基本變成了病原體、病毒的培養基……”

  這說法顯然引起了吳端的不適,令他打了個寒顫。

  吳端道:“我覺得更可怕的是,當一個人知道自己今後的某一天會那樣死去,這是鈍刀子割肉。

  我剛剛隻掃了一眼李司農加過的病友群裡的聊天記錄,你知道我看見什麽了?”

  “有個持續低燒的患者,說是不想扛了,又沒有自殺的勇氣,每天都希望第二天永遠不要醒來。”

  吳端沉默。

  閆思弦便又道:“那你應該也看到了,群裡不少人在安慰他,給他加油鼓勁兒,有人說自己已經吃了七八年藥,雖然免疫力水平低於常人,但至少病情沒有惡化,只要堅持吃藥,及時調整藥物搭配,人人都有活到平均壽命的希望。

  你不要小看人的毅力,也不要小看希望的力量。”

  “希望?”

  “當你以為這病多麽可怕,自己馬上就要死了,而且很大概率還會死得比較痛苦,整個世界當然就坍塌了。

  可是隨著對莫琳症的了解,你會知道自己其實還能活數十數年,甚至是數十年,如果保養得好,還有希望活到人類平均壽命,這難道不是希望?

  病發前的這些年,除了要不間斷地吃藥,生活質量和正常人無異,這難道不是另一種希望嗎?至少,我就覺得哮喘病患者比莫琳症患者的生活質量要差一大截。

  還有,醫療水平在不斷進步,就在一個月前,咱們國家首例莫琳症患者被治愈,這消息就更是希望了。根據諾氏藥業整理的數據,新型的治療方式要投入市場,大約要經歷5到10年的實驗周期……”

  “5到10年?你的意思是……”

  “相信我,實際的實驗周期會更短,因為我們處於科技爆炸式發展的年代,正在發展的不僅僅是製藥領域,還有諸如人工智能、基因技術……它們相輔相成,科研周期還是有希望縮短的。”

  這下,吳端的眼睛裡也燃起了滿滿的希望,“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現在感染了莫琳症,他只要保持積極的治療,那麽幾乎可以肯定,他能活到莫琳症被普遍治愈的那一天。”

  “理論上是這樣,不過,能治愈是一碼事,治不治得起,是另外一碼事兒。”

  吳端縮縮脖子,“好吧,終歸是有治愈的希望,也終歸會有價格不那麽昂貴的一天。”

  “所以你看,這就是一個世界觀坍塌,然後重建的過程。其實無法治愈的病有很多,我剛才說的哮喘,還有肝炎、慢性腎炎之類……這些疾病發展到最後,也一樣會導致死亡,痛苦不堪,這麽看來,莫琳症沒什麽特別的。”

  交談間,兩人已經乘電梯到了6號樓14層,幾乎是李司農家窗戶正對面。

  閆思弦在窗角用望遠鏡觀察著李司農家的臥室窗戶。

  總共兩間臥室,窗戶都正對著6號樓方向。

  “怎麽樣?”吳端問道。

  “可以確定了,他家沒別人。‘貨’不在這兒。我有個猜想……”閆思弦將望遠鏡遞給吳端,吳端也湊到窗前觀察著李司農家的情況。

  待吳端觀察完了,閆思弦繼續道:“李司農每天出門,應該是先去某個秘密地點取貨,然後發快遞。”

  “這一點我認同。”吳端道:“我也查了一些資料,莫琳血中的病毒相對比較脆弱,在血液離體後,能存活的時間有限,況且,血袋裡還要加入抗凝劑,這會進一步減少莫琳病毒的存活時間。

  所以,為了保證莫琳血中的病毒有效,他們會盡量縮短血液在體外的存儲時間,應該會在售賣當天,甚至是售賣前一小時內抽血取貨。理論上來說不會提前抽血囤積。

  當然,如果他們的主要目的是賺錢,並不太在意傳播效果,那就另說了。”

  閆思弦挑挑眉,眼中已有了迫不及待的意味。

  “所以,如果我們的推測沒錯,明天只要跟緊了李司農,就有很大概率找到他的取貨地點。”

  有了這一推論,吳端更加積極,第二天一早他便和閆思弦一起出了門,直奔李司農所住的小區。在小區附近蹲點的刑警看到副隊的車,便通過對講機打招呼道:“閆副隊來了?”

  “有吳隊親自督戰,不敢不勤快啊。”閆思弦故意擠兌吳端。

  吳端不理他,隻問道:“怎麽樣?有情況嗎?”

  “還沒出來,根據李司農以往的出行記錄,應該還要過一個小時。”

  “那我們先盯著,你們趕緊就近解決早飯。”

  刑警們紛紛表示車上帶了麵包礦泉水等乾糧,早飯已經解決過了。

  知道今天或許就能找到取貨地點,大家都打起了精神,不敢松懈。

  閆思弦便道:“那等這案子破了,我請大餐。”

  對講機裡一片雀躍的道謝聲,刑警們呼號著表達期待,又吹著牛要把閆副隊吃破產,閆思弦照單全收,表示已經洗好了脖子,任憑宰割。

  吳端則跟他開玩笑道:“你這是趁著我養傷,收買人心,憋著奪權呢?”

  閆思弦樂了,“你把心放肚子裡,只要趙局在一天,我的奪權大業就不可能實現。我要是當了支隊長,趙局還不得三天兩頭氣得中風?”

  “你就不能盼領導點好?”

  “行行行,我錯了,祝願趙局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步步高升,爭取早日躋身國字輩兒的領導班子,讓咱也跟著露露臉。”

  吳端笑道:“就你雞賊,誇別人還不忘讓自己沾光。”

  ……

  閆思弦和吳端便是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從前的蹲點經歷讓他們擁有過人的耐心,他們不急不躁地等著。

  到了李司農平時出門的時間,毫無動靜。

  過了李司農平時出門的時間,還是沒動靜。

  “怎麽辦?”

  對講機另一邊的刑警等待著閆思弦的指示。

  “別急,再等等。”

  閆思弦飛快地在腦中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一切,難道打草驚蛇了?
  吳端也有著同樣的困惑,他更多的是自我懷疑:是不是昨天假冒物業露餡了?

  見吳端既緊張又自責,閆思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關系,你昨天的行為有點招人煩,但正因為這煩,才會放大‘既沒見過世面又沒文化’的印象,而弱化‘可能是警察’的懷疑,問題不該出在你這兒。”

  那為什麽平時雷打不動的出門送貨,今天卻斷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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