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玩一把大的

  在歐洲巡演結束之後，樂隊很快便發行了以這次巡演為主題的紀錄片DVD和Live專輯。

  但紀錄片的開場，卻不是規模最大的，觀眾數量超過十萬人的三場演出中的任何一場，反而是一場觀眾數量只有六萬多人的露天演出。

  畫面亮起，羅傑以一個慵懶的姿勢，坐在鏡頭中央的沙發上，緩緩開口。

  “對於我來說，搖滾樂就像是我呼吸的空氣，是血管裡流淌，維持生命的血液。如果離開搖滾樂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麽，我為自己有這樣一份工作而感到驕傲。”

  ……

  大約半分鍾左右的開場白過後，字幕閃過。

  MAD唱片出品。

  【Darkness】樂隊。

  羅傑-克裡斯蒂安。

  安妮-克拉克。

  理查森-埃爾文德斯。

  米爾頓-凱恩斯國家體育場（倫敦）。

  【《無名專輯》 Tour】

  ……

  鏡頭再次變換，從高空俯視，遠處是夕陽和曠野，下方，則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數以萬計的歌迷，聚集在倫敦郊區。

  事實上，這裡雖然有“國家體育場”的名頭，但實際上卻是倫敦一支球隊，溫布爾登隊的訓練場。

  至於真正的米爾頓-凱恩斯國家體育場，在這座訓練場的隔壁。

  選擇訓練場，而不是專業體育場的原因很簡單，露天的環境，更適合營造這場演出的氛圍。

  也能容納更多的觀眾。

  還有一個不能宣之於口的理由——在羅傑的前世，最遺憾的一次，因為高考而無法到現場參加的演唱會，就是在這座訓練場舉辦。

  事實上，在紀錄片的開場獨白中，羅傑就借鑒了比利-喬-阿姆斯特朗在【聖經裡的子彈（Bullet.In.A.Bible）】全球巡演紀錄片中的開場白。

  某種程度上而言，也算是彌補一下前世的遺憾吧。

  ……

  時間回到四月中旬，演出當天。

  羅傑站在舞台中央，雙手叉腰，一副“可把我牛嗶壞了”的樣子。

  不需要任何語言和動作，只是擺了這麽一個Pose，便引起了粉絲們的一陣歡呼和尖叫。

  隨著巡演進程的推進，過去的幾年裡，一張張專輯，所積累下來的無數粉絲，隨著這一次的巡回演出，樂隊在歐洲的影響力，迎來了一個高速增長的爆發期。

  僅僅只是走過了半程，與巡演剛開始的時候相比，粉絲們的熱情程度，就有了極為明顯的提升。

  安妮似乎有些看不下去，手指在琴弦上快速掃動了幾下，打斷了羅傑的裝嗶。

  羅傑無奈地看了安妮一樣，轉過頭，“啊呸”，吐了一口痰。

  緊接著，便在密集的鼓點聲中，開始放聲高歌：
  “Everybody's.Got.Their.Problems
  每個人都有他們的問題，

  Everybody.Says.The.Same.Things.To.You
  每個人都對你說同樣的事。

  It's.Just.a.Matter.How.You.Solve.Them
  這只是你如何應付他們的問題，
  And.Knowing.How.To.Change.The.Things.You've.Been.Through
  並且得知道如何改變你所面對的這些事，

  I.Feel.I've.Come.To.Realize
  我感到我已經開始了解……”

  因為樂隊出專輯速度太快的緣故，那些比較早的專輯，除了少數幾首特別受歡迎的單曲以外，其它的歌樂隊已經很少再在演出現場去唱。

  畢竟，大多數的情況下，巡回演出的目的，多多少少都帶有一定的宣傳新專輯的因素。

  自然而然地，在設計歌單的時候，就要主要考慮新專輯，或者最起碼是最近一兩年內發行的專輯。

  再加上一些特別受歡迎的“老歌”，也屬於是逢演必唱的類型，這兩者加起來，留給其它歌曲的空間就小了許多。

  不過，完全不唱，也不是回事。

  除了在二十世紀娛樂期間，那幾張為了應付合約而發行的湊數專輯以外，樂隊還是會時不時地抽出幾首發行較早的“老歌”出來，在演出現場稍做一些小的調整，帶給歌迷一些新鮮感。

  當然了，這首《地獄之歌（Hell.Song）》開頭的那個“啊呸”，純粹是羅傑出於某種惡趣味，而重新加上去的。

  ——在羅傑的樂隊的版本中，這首歌並沒有原唱Sum.41樂隊版本玩出來的這個梗。

  但和過去的絕大多數惡趣味一樣，羅傑只能憋在心裡偷笑，沒法拿出來和任何人去分享。

  ……

  “每當你進行演出，你並不僅僅只是唱一唱那些歌就結束。當你唱一首歌的時候，你也與它融為一體。並且當你看到所有人因為你的歌而受到感染時，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成就感和幸福。”

  ——羅傑-克裡斯蒂安。

  ——【《無名專輯》 Tour】紀錄片。

  ……

  演出過半，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羅傑站在舞台最前端，清唱著：

  “Nobody.Likes.You.
  沒有人喜歡你，

  Everyone.Left.You
  每個人都離開了你。

  They're.All.Out.Without.You.
  他們都離你而去了，
  Havin'.Fun
  好好享受吧。”

  胖子像是在搞怪一樣，將手中的鼓棒當成交響樂團的指揮棒，輕輕地揮動著。

  在羅傑唱出最後一個單詞的時候，胖子將鼓棒虛劃過脖子，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

  在搞笑擔當引起的一片喧鬧聲中，羅傑撥動了幾下琴弦，大聲道：“這首歌的名字，叫做《九月結束時請喚醒我（Wake.Me.Up.When.September.Ends）》！”

  “Summer.Has.Come.And.Passed
  夏日到來，複又離去，
  The.Innocent.Can.Never.Last
  天真歲月豈能永駐。

  Wake.Me.Up.When.September.Ends
  九月結束時，請喚醒我……”

  ………………

  “所以，這首歌你打算怎麽做？發行單曲？還是再發一張專輯？”

  演出結束後，安妮拉著羅傑，討論起這次演出中出現的“新歌”。

  說到一半，安妮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我們好像很久沒有出朋克專輯了吧？”

  羅傑回憶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也沒有多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才兩年而已。”

  其實，如果完全照搬前世的專輯，這首歌，應該是與《朋克聖經：郊區的耶穌》一起發行的。

  只不過，由於《美國白癡》專輯中有兩首核心單曲，因為不可描述的神獸力量，羅傑不敢拿出來。

  缺少了這兩首歌的串聯，《一覺睡到國慶節》……啊呸，《九月結束時請喚醒我》，和《郊區的耶穌》中的其它幾首歌就顯得有些不協調。

  《美國白癡》一專中的其它幾首歌，也是差不多類似的道理。

  因此，羅傑乾脆就沒有拿出來。

  反正，半張《美國白癡》，長度已經足夠支撐起一張完整的專輯，而且足夠出色。

  但，這畢竟是羅傑自己特別喜歡的作品，一直憋著不拿出來，總覺得有些不甘心。

  憋了幾年，終於是在這次的巡演上放了出來。

  “發行的話，我比較傾向於數字單曲，或者再加上一兩首歌，組成一張迷你專輯。”

  羅傑撓著頭想了想，《美國白癡（American.Idiot）》和《神聖的日子（Holiday）》這兩首歌，尤其是後者，肯定是不能碰。

  不過《21聲禮炮（21.Guns）》倒是問題不大，這首歌倒是沒有太多“神獸”的地方，不用擔心那些有的沒的。

  再加上一兩首其它朋克樂隊的經典，湊一張沒有所謂“主題”的迷你專輯，勉強也能應付應付。

  “我覺得發一首數字單曲就夠了，迷你專輯的話……雖然錄製起來花不了多少時間，不過我們未來幾個月的工作已經排得很緊張了。”

  胖子提醒道：“巡演要到五月底才結束，休假到七月份，然後下半年還要完成《民謠聖經》的製作和宣發，明年又有一堆新的計劃，工作量方面，最好不要再增加太多。”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

  羅傑下意識地點頭，突然反應過來，好像有什麽不對？
  平時樂隊裡，不都是胖子主動要求工作，安妮各種偷懶推脫嗎？
  今天怎麽回事？

  倆人完全反過來了？

  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安妮，羅傑一臉懵逼。

  “別動！”

  安妮突然使出單身三十年的手速，拿出手機，對著羅傑拍了一張照片：“哈哈哈，這個表情太有意思了！必須得保存下來！”

  羅傑：“……”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麽？
  卻見安妮抓拍完羅傑的表情之後，衝著胖子一伸手，“你輸了，拿錢來！”

  胖子一臉鬱悶地掏出錢包，抽出幾張美元，塞進安妮的手裡，嘴裡還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就算羅傑反應再怎麽慢，這會也明白過來了。

  這倆家夥，在拿自己打賭！
  這能忍？
  絕對不能啊！
  砰！
  羅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

  安妮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你要幹啥？”

  “拿錢來！”羅傑理直氣壯地道：“這錢我也有份，見面分一半！”

  安妮：“……”

  胖子：“……”

  互相鬧了一陣之後，三人總算又恢復了正常。

  重新坐好，談論起樂隊接下來的計劃。

  “《民謠聖經》的歌單我已經準備好了，回頭讓惠特尼發到你們的郵箱，等巡演結束以後吧，度假的時候抽空練練。”

  羅傑想了想，繼續道：“這張專輯我們不用太趕進度，今年之內完成發行就可以。不過，我們明年的計劃還沒有定下來，你們有沒有什麽想法？”

  “樂隊這邊的話，無非就是新專輯或者巡回演出。”

  提到新的工作計劃，胖子有些猶豫著說道：“巡演的話，不論是北美還是歐洲，都不太適合很快開始一次新的巡演。只能考慮亞洲或者南美，這兩塊市場我們都很陌生，我不推薦這麽快涉足。”

  “至於專輯……如果你有合適的作品，我們可以考慮在明年的上半年左右，錄製一張新的專輯。如果沒有的話，可以拖到下半年或者2008年再做。”

  “至於其它的……也沒什麽太適合我們的工作可以選。像其它小明星那樣，到處參加綜藝節目什麽的，我覺得對我們來說太掉價了，完全不值。”

  胖子所說的“掉價”，是單純從收入層面上來講的。

  對於很多明星而言，收入的組成相當複雜，出專輯、舉辦巡演、廣告代言，乃至於客串一些綜藝節目甚至是電影、電視劇，都是收入的重要組成部分。

  而對於樂隊來說，收入全靠兩項，一個是專輯，一個是包括MAD唱片、《美國達人秀》在內的各個投資項目。

  就連巡回演出，為的也不是賺錢，而是為了提升粉絲的黏度，以及樂隊的影響力。

  至於其它的節目客串，廣告代言什麽的，基本上都不會被列入考慮范圍之中。

  原因無他，那點小錢，樂隊根本看不上。

  比如說去比較熱門的綜藝節目裡客串一把，能有個一兩百萬美元，已經算是相當高的收入了。

  大部分節目給出的出場費都在幾十萬美元上下，但往往要為此付出幾周，甚至一兩個月的時間去做準備。

  一兩個月，樂隊少說也能賺到上千萬美元，何必為了區區幾十萬，一兩百萬美元，去浪費那麽多的時間和精力？

  至於說曝光度、影響力方面的價值……

  樂隊走的又不是青春偶像路線，受眾基本上沒有多少重合度，也就沒有討論的意義。

  聽了胖子的意見，又看了看安妮，後者顯然不打算參與到這次討論當中。

  果然，在打賭結束之後，恢復了“正經”的安妮，還是那個熟悉的味道，還是那個熟悉的懶貨……

  無奈地搖了搖頭，羅傑考慮了一會，對胖子說道：“歐洲巡演確實不能太早啟動第二次，不過北美的巡演，我覺得還是可以列入考慮范圍的。”

  “至於新專輯……只要你們覺得有必要，我隨時都可以拿出足夠一張專輯的新歌。”

  “問題是，我們先舉辦巡演，還是先出專輯？”

  “如果出專輯，要出什麽類型的？”

  幾個問題讓胖子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

  整理了好一會，胖子才開口問道：“我一直沒問過你，《搖滾聖經》系列，在你的計劃裡一共有多少部？”

  《搖滾聖經》有多少部？
  羅傑一愣，自己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猶豫了一陣，有些不確定地開口道：“十幾部吧，大概……新專輯方面，暫時不用考慮《搖滾聖經》的新作，我暫時沒有這方面的靈感。《民謠聖經》結束之後，這個系列我們應該暫停一到兩年。”

  “不是《搖滾聖經》新作的話……新專輯的可選范圍就很多了啊。”

  胖子摸了摸下巴，一副很糾結的樣子。

  “我有個提議！”

  安妮突然插話道：“我們來玩一把大的，怎麽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