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大胖子和小胖子

  《青春》和《黑色》專輯的製作周期給的很充裕，再加上各錄各的，進度也快於預期。

  周末的時候，在迭戈的建議下，樂隊乾脆放了個假，讓製作團隊可以休息一下。

  在不需要趕工的時候，北美這邊對於雙休日看得還是很重的。

  除非有大筆的加班費，否則誰都不願意在周末工作。

  早晨，睜開眼，艾琳又是早早地就起床了。

  聽到樓下廚房裡傳來的動靜，羅傑賴床了一陣，才不情願地爬起來。

  探頭朝樓下看了一眼，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在廚房裡忙碌，羅傑才拖著一身的起床氣，鑽進浴室裡。

  冷水當頭澆下，羅傑突然間好像意識到了什麽。

  “最近對這個丫頭關心的有點過分了……”

  羅傑“反思”著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的行為。

  從一開始，艾琳對羅傑就很依賴。

  但不知不覺間，羅傑現在每天醒來，第一個想到的也是艾琳。

  雖然僅僅只在兩人相處的日子裡是這樣，但羅傑仍然覺得這是個很危險的信號。

  羅傑的目標，是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形播種機”，而不是認認真真去談一場戀愛。

  一個女孩在心裡佔據過重的分量，這對羅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管他呢，以後再說。”

  想了片刻，羅傑關掉淋浴器，甩掉頭髮上的水珠，隨手將浴巾裹在腰間。

  “早安。”

  羅傑朝艾琳打了個招呼，抓起一塊三明治塞進嘴裡。

  “你怎麽不穿衣服就下來了？”

  艾琳嗔怪地在羅傑身上拍了一下，說道：“快上去穿衣服，一會埃爾文德斯和安迪就來了。”

  羅傑約了理查森和安妮來家裡作客，這事艾琳是知道的。

  除了工作上的事以外，羅傑很少有什麽事會去瞞著艾琳，哪怕是自己在外面亂搞，只要艾琳問起，羅傑都會如實回答。

  只不過除了和菲妮的那次緋聞以外，艾琳從來不會去問。

  誰會沒事整天給自己找不自在？
  “他們中午才會來，怕什麽。”

  幾句話間，羅傑已經吃完了一塊三明治，問道：“現在幾點了？”

  “不到九點。”

  艾琳端著一盤煎蛋放在羅傑面前，說道：“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你做的東西好吃。”

  哄女孩是羅傑的強項，尤其是艾琳這樣心思單純的女孩，幾句話就將艾琳哄得眉開眼笑。

  一早上在玩鬧中過去，快到中午的時候，安妮和理查森各自帶著“親屬”，先後來到羅傑家裡。

  理查森的妻子和兒子就不提了，米婭應該可以算成是安妮的“親屬”……吧……

  “嗨，小瑞克。”

  安妮很喜歡逗小孩子玩，捏著小胖子的臉蛋，不斷揉搓出各種形狀。

  這一家大概是遺傳，反正羅傑見過的，就沒有一個身材正常一點的。

  一個比一個胖。

  小胖子才六歲，體型就已經變成了球形。

  “爸爸救命！”

  小胖子連忙向老胖子求助，卻被華麗地無視掉了。

  ——胖子全名叫理查森-埃爾文德斯，小胖子也叫這個名字，據說胖子的父親和祖父，同樣也是這個名字。

  等到小胖子長大，有了小小胖子，按照這一家的傳統，大概還會叫理查森-埃爾文德斯。

  這種偷懶的起名方式在英國最為常見，不過北美這樣起名的也不在少數。

  最大的麻煩在於，有時候會分不清叫的是誰。

  艾琳、瑪麗和米婭三人在廚房忙碌，理查森和羅傑閑聊了幾句，話題轉移到小胖子身上。

  “小瑞克馬上就要到上學的年紀了，我打算送他去普通的私立學校，但是瑪麗想讓小瑞克去天主教學校上學。”

  理查森開口說道。

  理查森不信教，妻子瑪麗卻是一個不算十分虔誠的教徒。

  大概屬於淺信徒的層次，偶爾會去教堂做禮拜，餐前會向上帝祈禱，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天主教學校是寄宿製的吧？你們舍得？”

  羅傑好奇地問了一句。

  私立小學可以寄宿，也可以走讀，不過天主教學校一般都是全寄宿製，只有放假的時候才會送孩子回家。

  一般來說，每周或者半個月，才能見孩子一次。

  “沒什麽舍不得的，主要是小瑞克自己不願意。”

  理查森指了指小胖子手裡的迷你鼓棒，說道：“他想和我學敲鼓，去寄宿學校的話，就沒這個時間了。”

  胖子希望兒子能自己選擇想要的生活，而瑪麗則想給兒子最好的，至於小胖子是否喜歡，卻不在瑪麗的考慮之中。

  這種矛盾，無論在哪個國度都不少見。

  “還有幾個月時間，你最好和瑪麗再談談。”

  羅傑沒興趣插手別人的家室，隨口說了一句。

  “瑞克，讓小家夥跟我學吉他吧。”

  安妮“拎”著小胖子湊了過來，低下頭，對小胖子說道：“敲鼓有什麽好玩的，吉他手才能吸引女孩的關注！”

  “我才不嘞，爸爸說吉他手只能去搞基！”

  小胖子一臉“天真”地說道。

  “瑞！克！”

  安妮咬牙切齒地盯著胖子，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要不是體型差距太大，完全沒可能打得過，早就撲上來和胖子拚命了。

  羅傑樂得在一邊看戲，卻聽到小胖子又開口了：“爸爸還說貝斯手都是沒有女孩喜歡的處男。”

  這句話的殺傷力有點大，羅傑整個人都不好了。

  反應了一會，才看向安妮，開口道：“我覺得今年的分紅應該扣掉某人的那份。”

  “同意！”

  某位搞基的吉他手難得地行使了自己手中的投票權。

  “嘿，你們不能這樣！”

  理查森瞪了兒子一眼，連忙求饒：“兩位大老板，我錯了，我不該亂說話，求原諒！”

  “三場派對！”

  安妮說出了自己的條件：“嫩模、金發、長腿、大凶！”

  “一瓶太平洋對岸的頂級好酒。”

  羅傑也提出自己的條件：“六十年以上的賴茅酒，別拿年份不夠的玩意來糊弄我。”

  這個年代的白酒還沒有像後世那樣被炒成天價，不過也更難尋找，要完成這一條，胖子肯定要狠狠地大出血一次。

  “成交！”

  胖子根本不清楚自己答應下了什麽條件，然後問道：“你說的那個什麽毛，是什麽東西？”

  “讓你的經紀人去太平洋對岸找個代理商，大概幾十萬美元就能搞定。”

  羅傑找了張紙，寫下“賴茅酒”三個方塊字，塞到胖子手裡。

  “這是日文嗎？還是中文？”

  安妮探頭過來，奇怪地問道：“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會亞洲的語言？”

  當然是前世記憶力帶過來的，不過羅傑不可能說實話。

  “中文，我曾祖母是華人，有八分之一的華人血統。”

  羅傑隨便找了個借口糊弄過去。

  “吃飯啦。”

  艾琳端著一大盤菜出來，打斷了安妮追根究底的念頭。

  午餐很豐盛，不過為了照顧胖子一家的三個甜黨，多了幾個羅傑不喜歡吃的菜。

  比如奶油比土豆還多的土豆泥，這對羅傑來說簡直是黑暗料理，但卻是大小兩個胖子的最愛。

  “難怪這麽胖……”

  羅傑心裡嘀咕了一句，等瑪麗做完餐前祈禱，才開始為眾人分餐。

  “真不敢想象，你們竟然敢讓米婭進廚房。”

  安妮叉起盤中的蔬菜，說道：“這個家夥連牛奶泡燕麥片都做不好！”

  “謝謝你的誇獎！”

  米婭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可以選擇不吃！”

  “我當然不會吃你做的東西。”

  安妮啃著青菜，說道：“這個蔬菜沙拉是艾琳做的吧？太好吃了！比米婭的手藝強多了！”

  “蔬菜都是米婭做的，土豆泥和意面是瑪麗做的，我隻做了烤肉。”

  艾琳小聲回了一句。

  安妮尷尬地咽下嘴裡的蔬菜，說道：“難怪這麽難吃，羅傑，幫我拿一塊烤肉來！”

  “喂！”

  米婭這下更不高興了，生氣道：“今晚不準進我的房間！”

  安妮的眼珠轉了幾圈，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說道：“羅傑，艾琳，米婭不要我了，今天我來跟你們一起睡好不好？”

  “好呀。”

  艾琳微笑著說道，但不知道為什麽，安妮總覺得艾琳的微笑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別看安妮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其實這個女孩非常的膽小。

  被艾琳這麽一嚇，立刻就不敢說話了，低下頭，默默對付盤子裡的食物。

  解決完午飯，羅傑叫上安妮和理查森，來到花園裡。

  “你這房子真好，早知道我也租到上西區來了。”

  躲開了艾琳的“修羅場”，安妮又恢復了本性。

  “上東區的房子也不差。”

  羅傑隨口應付了幾句，說道：“反正也就臨時住個兩三年，以後還要換的，差不多就行了。”

  幾個月之前，安妮就從廉價公寓裡搬了出來，住進了上東區的別墅中。

  不過安妮租的房子，比羅傑的要小很多，也更便宜。

  這個女孩打算把錢都花到開派對以及吃喝玩樂上。

  閑聊了一會，羅傑開口道：“說正事，你們那邊錄的怎麽樣了？”

  都是各錄各的，羅傑沒有一直盯著別人的進度，隻從迭戈那了解到項目進度遠遠高於預期，但卻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我錄了三首。”

  胖子一邊卷著煙，一邊說道：“最多再過三周，就能錄完剩下的歌。”

  “我也錄了三首，米婭錄了一首。”

  安妮埋頭玩著遊戲機，頭也不抬地應了一句。

  《青春》專輯的歌難度都比較低，錄起來速度很快。

  羅傑不清楚格雷西那邊的情況如何，不過絕大多數歌，貝斯的難度只會更低。

  雖然格雷西的個人能力差了點，但進度應該不會慢到哪去。

  至於賈森的鍵盤，用到的歌很少，就算他的速度再怎麽慢，肯定也比要錄滿十首歌的其他人快得多。

  算起來，羅傑應該是最慢的一個了。

  大概計算了一下時間，《黑色》的歌曲難度普遍要比《青春》高一些，尤其是在樂器上。

  不過整體下來，兩張專輯的錄音部分，大約八月之前就能夠結束。

  “我們今年下半年的工作比較少，八月的音樂節結束以後就沒什麽事了。”

  唱片合約規定的演出次數早就超額完成了，《青春》和《黑色》兩張專輯發行後，樂隊2000年的任務就算完成。

  佩內洛普搖滾音樂節的談判已經在進行，不出什麽大的意外的話，這會是樂隊已經確定的，今年的最後一項工作。

  羅傑想了一會，開口問道：“八月以後的時間，你們有什麽想法？錄製《搖滾聖經》還是做點別的什麽？”

  “不能休假嗎？”

  安妮撇了羅傑一眼，開口道：“我還打算找個地方好好度假呢。”

  “度假半年？半年以後你還能記得怎麽彈吉他嗎？”

  理查森吐出一口煙圈，向羅傑問道：“你有什麽想法？”

  “我打算跟公司談談，提前完成五年的唱片合約。”

  羅傑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提前發專輯，將唱片合約中規定的【100首歌】的條款完成，然後早點結束唱片合約，讓樂隊重新成為自由身。

  不過這個提議，二十世紀娛樂未必會同意。

  在去年的《A&B》專輯上，二十世紀娛樂就拒絕了樂隊這樣的提議，不過更多的卻和樂隊在版權上的額外要求有關。

  但即使只是【將未來的專輯提前發行】，不改變合同上的其它條款，二十世紀娛樂也未必會答應下來。

  這要看公司高層的想法，只能說是一個試探性的嘗試。

  如果二十世紀娛樂答應最好，不答應，樂隊也沒有任何損失。

  “如果公司同意我們的提議，那就優先籌備新專輯，如果公司不同意，我們就去度假，順便錄《搖滾聖經》。”

  說完一堆長篇大論之後，羅傑總結道。

  “我沒意見。”

  理查森考慮了片刻，投出讚成票。

  不過安妮卻提出了一個要求：“下半年最少要有一個月的假期，真正的假期。”

  “沒問題。”

  羅傑聳聳肩，說道：“我和瑞克也需要假期，不用強調。”

  “信你才怪，兩個工作狂！”

  安妮翻了個白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