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黑暗中的點點光明
偷偷潛入到養牛廠辦公室的兩位不速之客,在桌上堆滿的帳本和文件櫃的故紙堆裡不住翻找著。
“喂!”黑田把一本《科學養牛》放回原位,焦急的看著手表,“我們該離開了!”
“急什麽。”
冬木晉三念叨。
“這些,還有這些,都只是普通的帳單……”他咬牙切齒,“但一定有什麽的。我究竟遺漏了什麽?”
……
不遠的地方。
“是,大祭司。”禦手洗畢恭畢敬的向女祭司鞠了一躬,然後離開了。
“那孩子……”女祭司用銀鈴般的聲音輕聲說著,而禦手洗看上去至少四十多歲了,但女祭司稱呼禦手洗的口氣卻宛若他的長輩,“……不太懂得撒謊的技巧。”
“我看出來了,”陳強說道,再給眾人一點時間,禦手洗吐露得恐怕就不僅僅是他的個人情報了,“一開始還想保持沉默,但一旦敞開話匣子就停不下來。”
禦手洗話裡的矛盾讓人產生可怕的聯想,但陳強卻本能性的覺得他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壞。
大成功的骰子結果告訴他,他是對的。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憋了一路沒法插嘴的塞茜露急急火火的問道。
塞茜露知道,“綠色三角洲”和溫和派食屍鬼一直存在合作,“綠色三角洲”內部也有溫和派食屍鬼成員。但她這個戰鬥員見得更多的食屍鬼,乃是完全失去理智,淪為襲擊人類的行屍走肉。
“這不是我們該問的。”N網絡的梅根太太出言提醒。
掌控著情報網絡的她,比塞茜露知曉更多的秘辛。那些和各大組織作對的邪惡食屍鬼們,並非都是無腦的怪物。
如同溫和派食屍鬼在莫爾迪基安麾下聚集一樣,邪惡食屍鬼中最聰明的成員也創建了它們的組織。
在它們眼中,人類無異於糧食和牲畜。鄙賤的下等種族應該由偉大的食骸一族來奴役。
但莫爾迪基安不曾理會它們。
據傳,上古時期,偉大的外神“伏行之混沌”奈亞拉托提普賜予了莫爾迪基安不朽的神性。從此莫爾迪基安就作為奈亞的“仆從神”,居住在幻夢境的藏骸所中。
然而這位大食屍鬼……居然會同情那些弱小的人類。
罷黜軟弱的莫爾迪基安。
在食骸一族的王座上扶植一位願意君臨天下的新王。
這,就是那些瘋狂食屍鬼們的最終目的。
“您不用擔心,”女祭司輕輕的說,“我們之間的同盟不會因為您小小的問題而受到影響。或者說,告訴你們也無妨。來吧,我們邊走邊談。”
……
【黑田聆聽檢定9/25成功】
“冬木君!”黑田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有人來了!”
“我知道……該死——”
【冬木偵查檢定1/25大成功】
在辦公桌的抽屜裡翻找的他,無意間碰觸到了一個小小的按鈕。
“這是……”黑田目瞪口呆。
活板門打開,一個黑漆漆的暗道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哈!我就知道這裡有什麽的!”冬木露出驚喜的表情。
“他們來了!”黑田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們進去,”冬木當機立斷,“他們應該想不到,我們會躲藏在裡面的。”
……
房門外的煤渣馬路上。
“原來如此。”陳強輕輕的說。
“禦手洗並沒有殺死他的學長,或是冒犯屍體,”女祭司平靜的說,“他背著他的學長,在體力耗盡的情況下跋涉了上千米。他們從山崖上跌了下來,然而直到最後……禦手洗都沒有松開他的同伴。”
羅賓律師搖搖頭。
“竟然是這種人。”他說,也不知道是在表達驚訝還是失望。
女祭司用複雜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她繼續著自己的講述:“當我們食骸一族的幾名成員在山坡下找到他們的時候,兩個人都失血過多,昏迷不醒。為了救助他們,我們的人不得不在沒有檢驗設備的情況下,對兩人同時實行了輸血。”
“可是,如果這樣……”秦凌雪意識到接下來發生什麽了。
“是血型不對呢,還是傷得太重呢……禦手洗的學長最終沒能挺過去,”女祭司用一成不變的口吻的說著,“我們根據我們的習慣,在偉大的莫爾迪基安的藏骸所,對那具屍體進行了收斂。而禦手洗在營地裡恢復之後,已經出現了轉變為食骸一族的征象。”
“這對禦手洗來說一定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海倫娜說道,目光飄過遠處,鏽跡斑斑的采礦設備。
“禦手洗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活下來了,他的友人卻去世了,他也從此變得並非人類的生物。他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平靜下來,並主動願意成為工廠的一員。”
眾人默默的聽著。
“從那以後,禦手洗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希望把友人的屍身帶出去安葬。”
“吾等一族的律條是絕對的。被‘藏骸所’收斂的屍身,將永遠屬於莫爾迪基安。”
“但禦手洗還是年複一年的懇求。最終,仁慈的莫爾迪基安終於答應了他的請求。他為禦手洗降下恩惠,允許他將那具沒有了生命的軀殼帶出藏骸所,放回他殞命的地方。後來,在我們的安排下,人類的搜查隊發現了那具屍體。”
“禦手洗至今仍舊在為活下來的是他這件事感到自責。每年,他都會去往友人的墳墓前,在那裡擺上一朵白色的小花。唔,我也陪他去過一次。”
女祭司不再言語了。現場籠罩著靜穆的氣氛,只有不太理解發生了什麽的克希拉用疑惑的眼神打量著周遭的沉默。
【陳強心理學檢定46/90成功】
【海倫娜心理學檢定72/98成功】
【羅賓·塞爾曼心理學檢定93/85失敗】
陳強和海倫娜沒再多說什麽,他們都意識到眼前的女祭司說的乃是事實。而羅賓律師的嘴角微微翹起,他不關心事情的真相如何,但對他來說,凡是“講一個悲慘的故事來搏取同情”的行為都不值得信任。
“我們到了……咦?”
推門而入的女祭司注意到,辦公室裡的暗門似乎被什麽人打開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