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禍水東引
  司馬懿話出，許褚不解，問之，“吾軍辛苦擒得之敵，為何白送江東！”語氣中略帶怨意。

  “將軍不明，且聽吾解釋。張飛畢竟是劉備的結義兄弟，此人關系太過非常。若想用他換取好處，那是萬萬不可能的。此人留於此，不但無益，還有危。”

  “劉備知三弟被擒，必定起兵來救。蜀漢大軍壓境，就給了江東機會。吾大魏將西東兩處受敵，不得安生。且近吾得報，蜀漢正在調動兵馬，整頓軍勢，欲有攻江東為關羽報仇之意。兩強相爭，如此良機，不坐山觀虎，難不成要勸止兵戈嗎？”

  司馬懿並未說完，極其還有許多深意，但覺得沒有和他說的必要了。許褚光是聽這些已經明白事情的很重要了。

  “都督深謀，仲康服也。”許褚作揖道。

  眾將士各皆退下，各行要事去。

  “二哥。”司馬進從後出來，面色難堪。

  司馬懿問：“何事？”

  “之前和戰，吾把底細都報了。張飛若是亂言，傳入曹丕耳中，對二哥恐不利。”司馬進說道。

  司馬懿一笑，“這個放心，張飛隻知是吾軍之計，並不知我等在魏的狀況。汝見有誰敗了，到處和人言，自己是怎麽敗的嗎？”

  司馬進一聽，好像也是這麽回事，“說的也是。”

  司馬懿又說，“且後續可放心，張翼德不會活太久的。”

  漢中，南鄭

  陳式得法正令，偷襲南鄭，奪回此城，並讓人去尋在外的劉封回此。

  劉封在遠扎寨，思略著如何奪回城池，就收到了陳式派出的使者。頓時憂慮全消，喜不自勝，起兵趕回城去。

  劉封見陳式，上前拜謝，“多謝將軍，汝救吾之恩情，劉封必生難忘！”

  陳式直言：“公子若謝，不需謝我，吾乃從司空大人之令，就此為矣。”

  劉封便明，一切乃法正所為，便問：“司空大人何在？”

  “大人正往此來，如今吾等守好城即可。”陳式道。

  曹軍，司馬懿處。

  司馬懿派人押送張飛離此，按照線路往江東去。不敢留張飛在此，若是被劉備知道，隨時都會調全國兵來，那時那個人也會來。自己的兵力莫說守了，三郡恐都要失。

  所以張飛盡快離此最好。

  司馬懿正行軍往漢中南鄭，自己得聞南鄭已取，那樣的重地，還是自己去守比較好。

  路上閻圃帶著殘軍來尋了，閻圃入軍見多年不見的公子。

  閻圃見之，痛泣之，“公子，新的南鄭，又被敵奪回了。”

  司馬懿一愣，冷言，“看來這劉封果然手段果然不假，從你手中，再取城走。”

  “公子，不是劉封所為。”閻圃說道。劉封此前攻城不得，就退離了。不久來了一軍，閻圃敢肯定那一軍不是劉封指揮的。

  司馬懿略有驚異，“不是劉封，是何人？”

  閻圃道：“劉封此人的確是將才，勇謀果斷。不過此次卻不是他所為，吾跟他幾年，對心性有所了解。此戰是突然出現的一軍，假扮曹軍，詐騙入城，但時吾軍一番守戰，所以無力再守，剛奪下南鄭，就此失矣。”

  閻圃略感痛心，他知道南鄭的重要。此時取了上庸三郡，若在取下南鄭，可從上方天水郡兵下，南鄭兵出，直接取漢中全地。蜀漢失東益州之地，大勢將去，公子所求，不日將成。可如今，一切休矣。

  “罷了。再取就是。”司馬懿淡然道。已經等了盡二十載，不差那幾年。在等二十載，所不定也等得起。

  “到底何人？”司馬懿思略中。

  “突然兵來，正好時機。不是巧合，是謀劃。成都兵往此處，時間不短，巴郡兵來，吾會探得。應是成都來的。吾若是對方，從成都來，算上時間，對方是在三郡受襲的時候就來了。但是此時戰勢剛開始，而且後來都是張飛取勝。此前所讓張飛取勝就是讓成都知道優勢，不必再兵來。”

  司馬懿越想越覺得怪異，事情的發現和時間根本不符合。想到最後只有一個可能。

  “三郡開戰時，成都就起兵來了。且在張飛取勝時，就有動身漢中的意思。”司馬懿言，神色嚴肅，眉宇一皺，已經察覺危險。

  閻圃也是謀者，聽之思略，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所有結果都指向一個答案。“對方未卜先知？”

  “這到不是，答案是潘鳳。”司馬懿說道。

  “潘鳳？可安天下的傳奇。他來了！”閻圃驚道。漢中一戰，雖然他不是主謀策，但是此人天下何人不聞，而且他是公子看上的人，可以助其登峰的基石。

  司馬懿皺眉道：“也許吧。此人應該是在成都知道吾來領兵，所以猜到三郡必失，所以援軍至來。在路上的時候，猜測到我的下一步目的。所以兵往漢中，以救之。”

  閻圃聽後，覺得不可思議，一切都是猜測，都是事情未發生前的猜測，每一步動向都靠對一個人的認識策略來謀劃嗎？這人果真可怕！
  司馬懿也猶豫了，此時的自己並還不想和他開戰。時機未到，且自己獨身至此，他益州，佔地利，且這裡定有他常有將領，據人和。現在若勝他，光是徐晃、許褚二人是不夠的。這些不是自己忠信的人，也不好掌控。

  這取天下，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司馬懿多年謀劃，培養人才，慢慢的滲入大魏，深知此理。

  但是，司馬懿決定一戰。

  “這一戰，我不想拒絕。”司馬懿笑道，喜悅的笑，久違多年，略帶感激那種。心中想到，沒有他這麽配合，劉備沒有今日，自己也沒有今日。自己也知留下對方，對自己為禍不淺，但是風險越高，回報也大。取天下本就是風險最大的事，有什麽不可以接受的。

  “遲早要一戰的，先試試手。”

  另一處，法正軍

  大軍正往南鄭路去，路上就遇到了陳式奪城的回報。

  黃忠聽言，甚讚法正，“孝直真是神機妙策，南鄭失而復得也！”

  法正並無喜意，自己這一路上思略了對方的策略，發現對方謀劃的戰略長遠，自己都不能完全想通，每一策之中，都帶有一個支線。這個支線會一直影響全局下去，再將來決戰的時候，會發現，蟲噬入心，補救以晚。

  “劉封失城，不救三郡。主線奪漢中，即使不成，支線劉封也必死了。”法正自言自語道。發現劉封在此戰一開始已經注定死局了。現在又發生了多事，尤其是張飛現在都下落不明，一切切都在把劉封吞噬。

  法正自己也有支線戰略。除奸出逆，後庭除蛇。不過這劉封卻不再自己的除蛇計劃中。劉封公子將才之人，蜀漢的棟梁，且對陛下忠心耿耿。此人無論為守，出戰都是不可失矣。如今無意間犯下的錯，居然到了無力回天的地步。

  法正聲言：“張翼德，最好莫出事。不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