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西涼之馬
  “發生了何？”馬岱正領兵趕來，在不遠就看到了城中火光衝天之景。馬岱便覺得不對，兄長再亂來也不至於直接焚城啊。

  “走！快去！”

  襄武城內
  張既望著火海，布下士兵在火海屏障外守，對付那些運氣好逃出的敵兵。

  “有人，有人出來了！”一士兵注意到了前面動況，一馬一人奔踏而出。

  “嗚嗷！”馬尖叫衝出火海，那駕馬之將，混身是火。

  “這是人是鬼啊？”魏兵驚懼的看著面前此將，被熏黑的面龐，燃燒的身姿，手持全鐵長槍，宛如凶神。

  “馬超，馬孟起。”張既一眼就認出，若被燒之軍裡面，有人能逃出，除了他決無二人。

  “駕！”馬超向著城門方向衝去。

  “攔住他！”魏將大喝，眾人布陣攔前，長槍突刺。

  “滾！”馬超橫槍一甩，前方的士兵刺來的槍刃全被打開，隨即人馬湧入，左右突此，大肆殺起。

  張既望著對方驍勇的殺戰，並不擔心，自己留在這裡，就是為了應對這一時刻。

  “準備，箭起。”張既一個手勢，魏兵箭隊齊出。

  “放。”

  “咻咻咻！”亂箭齊發，攻向馬超身後。

  獨身一人的馬超，前要殺敵，衝圍。後卻難防偷襲暗招。

  馬超自然是知後方敵所為，面對箭攻，也只能策馬亂跑，反身揮槍打。依舊單人難敵，十箭有一箭射入胸膛。

  “繼續。”張既看著對方慘境，依舊指揮。

  魏將見馬超人馬身中多箭，忙喊道：“馬超不行了，上！擒殺此人可是大功也！”

  魏兵見對方慘況，且又知此人是馬超，一個個氣勢大振，都不想放過這除殺名將的機會。

  箭隊攻擊停下，魏兵一擁而上。馬超怒瞪眾人，喊殺大喝，左右揮殺，湧來的魏兵皆被殺倒，但衝來的人數依舊不減。

  張既直視去，“最後一次。”

  另一批箭隊出，滿弓而起。

  “前面的讓開！”魏將喝道，圍殺馬超的魏兵暫先退開。

  “放！”

  ……

  馬岱領兵至城，此時城門大開，城上無人，但是城中火海一片，還傳來了叫喊聲。

  “進去，找將軍！”馬岱大喊，心已知兄長出事了。

  馬岱驟馬直前不遠，見一人駕馬而來，渾身是箭，極其慘烈。

  “兄長！”馬岱一眼認出，痛泣喊道。

  “殺！”後方魏兵正追而來。

  馬岱言：“你們保護將軍離去，吾攔住他們！”

  馬超見前方自家兵馬，見馬岱在叫喊，卻聽不見對方說何。周遭雖嘈雜聲響，但是耳中靜得很。人駕著馬一直衝前，衝入軍中，往城衝入。隻覺自己和他們都不在一個世界了一樣。

  “將軍，掩護將軍。”

  魏兵衝來，馬岱暴怒衝上，與敵交戰。

  張既還在原地，看著馬超一路逃離的線路，魏兵追去的背影。“西涼戰神，名不虛傳。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廣魏郡，臨渭
  “曹真現在什麽情況？”史越問。

  自從曹真襲上邽不得，退回營寨，只有再也沒有進兵的意向。自己這邊，也無法主動出擊，勝了無用，敗了對方將起勢再來。

  “曹真軍退往清水，據探得他們在扶風郡已經建寨，安定郡那邊也有將臣前去接手城池。看這個樣，他們是主攻無利，打算先退守二郡，等候時機吧。”廖化把現在情勢如實報道。

  “打了這麽久，一直都沒有機會勝，還剩了不少兵力將領，退守很有可能。”史越輕言，一說道損兵，自己就心痛啊！薑維那邊來報，他退敗曹真，蚩尤軍死傷過半。

  過半？過半！史越知道後，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些人不好招啊，回南蠻那邊再招也不一定能招夠損失的人。這種生存在惡劣環境，能適應險地的鬥士，不是哪都有的。

  “大將軍，外面有天水的使者來報。”一報將說。

  “天水？馬超派來的人吧，可能是取下隴西郡了。”史越笑說。

  那使者入內，獻上書信。“馬超將軍本想取隴西郡，以助吾軍。涼州刺史張既領兵而來，馬超將軍不得攻破，中敵之計，身受重傷，情況危急。”

  史越看著書信所寫，大震，出乎意料。

  在場各將聽了更是如晴天霹靂，畢竟馬超之勇眾人是知的，居然落得如此境地，誰能信呢？
  “這下慘了，隴西那邊大勝，涼州兵來，曹真得知必定起兵相互應。”史越分析道。

  “必須援軍去南安郡助馬岱，以阻涼州兵攻。”魏延肅言，“至於廣魏這邊，曹真見機，定會再來。潘兄如今那邊必定軍勢低落至底。且能勝馬超之人，刺史張既。此人平定河西，才能不凡。潘兄需你親自帶兵去，以振軍勢，退敗此人。”

  “至於，曹真，可交予我，堅守廣魏，定讓他來犯無法！”魏延肅聲。語氣堅決，威勢十足。

  史越看著魏延，看得出，他認真全力了。如那年漢中戰，與他回救成都，以退鳳雛。

  但是，這個張既我不熟啊？我知道這個人，誆騙馬騰入都城，平定河西之亂。但是具體就不清楚了，這個人的性情心態如何呢？

  史越很擔心，這次要面對是一個不熟悉的人。

  “元儉，同我去吧。”史越看向廖化。

  “是！”廖化從之。

  南安郡，獂道
  馬岱帶著眾將士兵退出隴西郡，回南安郡中，此地乃兩地邊境之城。

  馬超身受重傷，燒傷，箭傷，軍醫來救治時，已覺得必死無疑，但是對方就是還有一口氣在。如今躺在病榻，閉目不言，不知的以為是死了。

  馬岱守在城門，等著援軍至。

  “開城，大將軍至也！”廖化喊道。

  “不用你喊，元儉。”史越看著廖化所為，吐槽道。

  城門立即大開，馬岱下城而來，跪之請罪，“吾等為從大將軍之令，出兵攻隴西，如今慘至此！”

  史越沒有空追究責任，“孟起將軍呢？現在如何？吾得書信，他……”

  “兄長他……”馬岱哽咽言。

  “帶吾去見吧。”史越直接喊他帶自己去看算了。

  此時馬超躺在病榻上，突然睜開了雙目，面色蒼白，毫無神氣。

  “兄長，大將軍來了。”馬岱喊道。

  史越走入內，見對方那模樣，和上次所見，天差地別，渾身包扎，燒傷的痕跡，這人還活著？

  “孟起將軍。”史越忙走近前。

  馬超終於見到了要見之人，“大……將軍，此戰……吾之過，是我擅自……調兵，攻隴西，才至此……和其余將士……無關。”

  “將軍不要再言了，好生休憩，吾讓你守南安郡以護天水，如今南安、天水郡依舊完好，將軍以攻為守之策，並沒有違背軍令。”史越安撫道。

  馬超：“大將軍仁德，吾……敬也，吾有此況……罪有因得……我自知……時日無多已……”

  “莫說了將軍。”史越看他這樣，不知說何了。

  “如今吾在世上……最後的心願……還望大將軍……成全，我之親只剩族弟……一人，還望大將軍……照顧，吾死亦無悔……”馬超氣虛微弱道。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將軍放心，吾等都是吾漢之將，我為大將軍，眾將之首，義不容辭。還望孟起好起，之後征戰西涼，非汝無人也！”史越說道。

  “西涼……西涼……”

  “兄長，兄長！”馬岱看著再也不動的馬超，跪前痛泣，如今西涼馬家就剩他一人了。

  誒，史越心中悲涼而生，又走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