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無言
  “不得不說，你這個小子不會跟女生交流，但女生緣卻出乎意料的好！”

  “大叔，我現在真的很煩，”金聖祐放下抓著鬢角頭髮的手，“你能少說兩句嗎？”

  “有什麽好煩的？”張俊晟不解地皺起眉頭，“只是個簡單的告白而已！”

  “老實說我都已經快畢業了，但她在學校裡還有一年的學業要完成，我不想耽誤她！”

  原本以為他是在為自己擔心，但現在卻依舊是在為他人擔心，這點倒是出乎張俊晟的意料。

  “小子，我得承認，現在我對你刮目相看！”耳畔隱約響起一陣讚許般的掌聲。

  “大叔，在我煩躁的時候，你就別說風涼話了！”

  “你現在繼續往下想也無濟於事，豬排飯都要涼了！”

  “這不是關鍵吧！”金聖祐無奈地攤開手。

  “吃完飯再想辦法吧，這是我給你最好的建議！”

  金聖祐蠕動著嘴唇，剛想據理力爭番，但最後迫於空響的腹部，他一半坐在天台靠邊的階梯上，端起那份紅色的一次性包裝盒，大口咀嚼著有些無味的豬排。

  “話說，大叔，我想問個問題！”金聖祐停下手中的筷子，指在空中。

  “想問什麽？”

  “按理來說，你現在寄宿在我體內，那我現在做什麽，你都能感受到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就是說，”他這時夾起一塊豬排，放入口中，“當我吃下這塊豬排，那麽你能感受到它的味道嗎？”

  “這個。”那頭的人皺起眉頭，思考片刻後，直接明了道：“完全感受不到！”

  “這樣嘛！”金聖祐緩慢咀嚼後，咽下口中的食物，“也就是說，你現在就相當於幽靈嗎？”

  “。。。”似乎覺得他這個形容詞用的不錯，便默許道：“可以這樣理解吧！”

  “真是難以置信啊！”當午的陽光映射在他身上，而落在地上形成的影子，就像是個與他背靠背的同伴，“感覺我身邊多了一個陪伴的人。”

  “你很孤獨嗎？”

  “至少在放學後不會孤單。”金聖祐抬起頭，風微微拂過他的臉，輕吹起他的劉海。

  “老實說，我挺羨慕你這樣的家庭的！”張俊晟似乎是陷入憂愁，他的語言平淡無奇。

  “為什麽要羨慕我，你家庭怎麽了？”吃完便當的金聖祐，拿起買的盒裝飲料。

  “我，沒家庭？”

  “啊？”聽到他這樣說，金聖祐再度睜大雙眼，“什麽叫沒有家庭，你是孤兒？”

  突然他意識到話語中的不妥，變壓低了說話的語氣，朝他道了句“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沒事。”張俊晟不在意地搖著頭，隨後向他講述了自己的一切。

  張俊晟從小都未感受家庭的溫暖，父親是個有著自己人生規劃的工作狂，而父母離婚的時候，他17歲，原因很簡單，是父親的出軌，他跟了父親，父親依舊忙於工作，而後母卻沒有他生母那般關心自己，種種的影響後，張俊晟的性格也逐漸變得跟父親一樣冷血，在摸索出一套自己的人生規劃，也為了這種人生規劃不擇手段，即使將所謂的親情全部拋棄，可以說，父子在性格上面非常相似。

  “原來如此啊！”可能是受這種情緒的感染下金聖祐若有所思地點著頭，“你這種性格原來是受家庭影響造成的啊！”

  “你的家庭不也是造就了你這種懦弱的性格嗎？”張俊晟反問道。

  聽到這句話，金聖祐拿著飲料的手停至半空，“看來我們誰都沒資格指責別人！”

  兩人陷入沉默，直至金聖祐喝完手中的飲料，他才緩緩開口道：“本就如此！”

  “你在幹什麽呢？”熟悉的聲音映入耳畔，他扭頭轉向旁邊，引入眼簾的是那張熟悉的笑顏。

  “韶情，你怎麽來了？”金聖祐匆忙起身，但腳下的步伐交絆，整個人摔在地上。

  “你沒事吧？”金韶情走上前，將他扶起，望向他的神色中盡是擔憂。

  “我，我沒事！”金聖祐感覺鼻梁處熱得發燙，他下意識地摸了下鼻子，鼻孔流淌出鮮血。

  “還說沒事，鼻子都摔傷了！”金韶情遞給他一張餐巾紙。

  “我待會兒去校醫那兒！”輕聲道謝後，他接過紙巾，將鼻子周邊的血液擦拭乾淨。

  “話說你一個人在這兒幹什麽？”

  “我在吃午飯。”金聖祐指了指旁邊還未收拾的餐盒。

  “真是這樣嗎？”金韶情盯著他，疑惑地歪著頭，“總感覺出院後，你變了。”

  “我還是我啊！”金聖祐嘴角泛起淺笑，似乎能猜出她的想法。

  “最近開始，你總喜歡自言自語，為什麽？”

  “。。。”金聖祐不懂如何作答，天知道如果把這件事告訴她，她會是怎樣地反應，是震驚的以為自己瘋了，還是為之後的進展擔憂，他並不想讓她過多操心。

  “對了，韶情你畢業之後決定怎麽辦？”金聖祐拍了拍褲腿地灰塵，站起身。

  “我決定專心做練習生了！”金韶情走到他的旁邊，那頭筆直的頭髮在陽光的渲染下，發散著光彩。

  “這樣嘛？”

  “你呢？”她扭過頭，看著他，“繼續為音樂製作人努力？”

  “我們不都是在為夢想努力嘛！”似乎因為舒適的陽光，他閉上眼，緩緩歎了口長氣。

  “也對呢！”在少女臉上又浮現出嫻靜的笑容。

  “但你還會考慮別的嗎？”

  “什麽？”

  “比如感情之類。”金韶情逐漸壓低說話的聲音，“你有這方面的考慮嗎？”

  “我，”說到這個，金聖祐低下頭，不懂該怎麽回答。

  “這不是變相的表白嗎？”張俊晟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我想你可以遵循著內心的真心想法了，接受還是拒絕？”

  聽著他的這番提議，金聖元緩緩抬起頭，“我還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他能明顯的看到少女眼中劃過的失落，但表現在臉上卻還是笑容。

  “我猜也是呢！”金韶情感覺嘴角的肌肉有些僵硬，她的雙手別在身後，“畢竟我們都還年輕呢！”

  “對了，跟你說一件事！”

  “嗯？”

  “我們公司最近打算制定一個選秀節目了！”

  “是新組合的出道選秀？”金聖元疑惑地歪著頭。

  “不對！”她輕輕眨了下眼睛，然後整個人依靠著鐵網，“我們當中最後的那個優勝者，就能成為KARA前輩中的一員！”

  “KARA？難不成她是在DSP做練習生嗎？”張俊晟有些吃驚。

  “別打岔。”金聖祐手捂住嘴，小聲嘀咕了一句。

  “那樣不是很好嗎？算是夢想邁出的第一步！”金聖祐走到她旁邊，學著她的樣子，整個人依靠著鐵網。

  “但我對自己還是沒信心，畢竟優秀的人太多了！”她鼓著臉，無奈地搖著頭。

  “我相信你肯定能成功！”金聖祐朝她笑了笑。

  “算是鼓勵嗎？”

  “作為你第一個粉絲，我一直都相信你！”金聖祐雙手插入口袋上衣，抬頭望了眼旁邊的她。

  在眼角短暫的抽搐後，她忍不住低下了頭，輕聲說了句“謝謝！”

  “不客氣！”金聖祐說道。

  “對了，我得趕緊回去了！”少女突然想起自己能來這兒的根本原因，“我是趁著社團活動的空閑時間偷跑到這兒的！”

  “你都快畢業了，還有社團活動嗎？”金聖祐疑惑地挑了挑眉。

  “就是因為畢業，所以要把新人帶好！”金韶情徑直走向樓道，那雙纖細筆直的腿，讓人感到擔心。

  “別忘要去看下校醫！”金韶情轉過身望著他。

  “我會的！”金聖祐點了點頭。

  她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