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擇手段
  強吻事件很快就過去了，北上的一夥人抓緊上了飛機。

  目送著飛機鑽入雲間，馮蔓琳傍著江清川說道：“你……什麽時候和小穆老師也勾搭上了？”

  江清川思緒也很混亂，聽到馮蔓琳的詢問，他毫不猶豫地回應道：
  “是啊，我也想知道……”

  回去的路上，黃嘉鈞和沈紫筠一輛車，馮蔓琳和江清川一輛車。

  軍隊的車坐起來還蠻舒服的，讓人昏昏欲睡。

  開了許久，馮蔓琳都沒說一句話，江清川以為她生氣了，主動問道：
  “怎麽了琳琳？還在生小穆老師……還是生我的氣？”

  “我沒生氣，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小穆老師她……已經這樣了……”

  馮蔓琳的確沒有生他的氣，她只是想知道，江清川打算怎麽處理小穆老師的事。

  “琳琳……我……我……”

  “我”了幾聲，江清川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

  “好了，不為難你了……我早已做好心裡準備……你這個流氓，肯定會坑了不少女孩子……”

  江清川被她的這話噎了一下，沒敢接下去。

  馮蔓琳拉著江清川的手，接著說道：

  “清川，高中時候我就說過，我不盼望你能娶我，我只希望你肯和我說話，心裡還有我一席之地……小穆老師她……我不生氣，我只是有點吃醋……”

  ……

  說一點不難受是假的，但馮蔓琳還真沒記恨小穆老師。

  江清川沒說話，而是把馮蔓琳往自己懷裡再多攬了些。這麽近的距離，江清川已經嗅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味道，呼吸不覺間變得有些急促。

  馮蔓琳沒有用香水的習慣，所以她身上的味道，就是她的體香，而江清川便貪婪地享受著馮蔓琳身上這淡淡的少女清香……

  感覺到江清川的親近，馮蔓琳臉已經紅透了——她扭了扭身子，用力把頭埋進江清川懷裡更深些，同時雙手環抱著他的腰，輕聲呢喃道：
  “清川，等你眼睛好了，我們訂婚吧……我怕會失去你……我在島國時候總會做噩夢，夢見你再不理我，夢見你帶著葉語嫻離開，夢見……夢見語嫻離開你，而你跳樓了……”

  聽到懷裡馮蔓琳說的話，江清川心裡“咯噔”一聲——她夢到了上世兩個人的結局？

  馮蔓琳不知道江清川心裡在想什麽，依然繼續說道：

  “清川，要不……要不別等你眼睛好了，要是你這輩子都看不見，那我……我來做你的眼睛！”

  “傻丫頭，我已經能看到東西了，雖然只是一點亮光……不過，你剛剛倒是給了我靈感……前幾天我寫了段曲，可是一直沒想好合適的詞，現在有了！……唱給你聽哈，真的非常合適！”

  “啊？”

  馮蔓琳沒想到，兩個人恩恩愛愛時候，這流氓還能碰撞出歌詞來……

  “咳咳……”

  江清川請了清嗓子，然後開口唱到：
  “如果我能看得見，就能輕易的分辨白天黑夜，就能準確的在人群中，牽住你的手。

  如果我能看得見，就能駕車帶你到處遨遊，就能驚喜的從背後，給你一個擁抱！
  ……”

  江清川平靜地敘唱，把馮蔓琳剛剛還有些難受的心情，瞬間帶去了一種深深的遺憾裡。

  “原來，他希望拉住我的手，希望在背後偷偷抱我……可惜，眼前的他，這些都是一種奢侈的念想……”

  江清川伸出手在空氣裡比劃幾下，卻摸不到馮蔓琳的臉——

  “我望向你的臉，卻只能看見一片虛無！
  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簾，忘了掀開——

  ……”

  聽到這帶有明顯憤怒情緒的咆哮時，馮蔓琳再控制不住，頓時淚崩。

  是啊，為什麽上帝這麽殘忍，剛剛能說話的他，又要喪失視覺，陷入深深的黑暗？為什麽要在他眼前，遮上這令人憎惡的簾？

  但是，江清川沒有繼續抱怨，而是準確地捧起了馮蔓琳滿是淚水的臉龐，輕輕用拇指劃過她秀美的臉蛋，用一種帶有顫抖的高音，再次提升一個音階，把心裡滿滿的幸福和對她的感激全部唱了出來——

  “你是我的眼，帶我領略四季的變換；

  你是我的眼，帶我穿越擁擠的人潮；
  你是我的眼，帶我閱讀浩瀚的書海；

  因為你是我的眼，讓我看見這世界，就在我眼前！
  ……”

  馮蔓琳剛剛還遺憾的心情，再次被江清川感恩一樣的演唱情緒調動——眼淚依然滾滾而出，但她欣慰地笑了出來！別說馮蔓琳，就是開車的那位小戰士，聽到江清川的歌後，都覺得非常感動。

  “沒錯，你看不見的時候，就讓我來做你的眼！就讓我來帶你看清這個世界，走遍這個世界！”馮蔓琳心裡默默想著，頭再次靠進江清川胸口：
  “清川，我覺得我好幸福……我們……”

  就在這時，江清川心頭頓覺一緊，神經瞬間收縮——那種危機感再次迸發出來！

  毫不猶豫，江清川把馮蔓琳整個抱進懷裡，身上的每一個部位瞬間就做好了抵禦任何可能出現傷害的準備……

  然後，就聽見開車的小戰士大叫一聲——

  “小心！”

  接下來，便是一次猛烈的撞擊，然後是止不住地連環翻滾……

  江清川把馮蔓琳僅僅抱在懷裡，盡可能地保護好她的頭，然後猛然間，後腦磕到了什麽硬物上，腦袋裡“嗡”一聲，隨後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

  再次醒來時候，又是一股濃烈的藥味。

  江清川知道，自己應該躺在醫院床上，而且自己還活著。

  簡單活動了一下脖子，腦後被磕的部位已經沒有什麽疼痛的感覺。江清川又伸手伸腳，然後四處摸了摸——手腳都能動，應該沒少什麽。

  然後睜開眼睛——他看到了潔白的天花板。

  只是一眨眼時間，天花板前又多了兩個腦袋——張佳月和李冰香。

  “清川，清川你醒了？”

  張佳月差不多是“哀嚎”著，把這個喜訊傳遍了整個醫院。

  “肅靜肅靜！這裡是醫院，不許喧嘩！”

  值班護士才不管這女孩是誰，劈頭蓋臉一通罵，把張佳月罵得縮在角落不敢言語。

  來到江清川面前，這位護士說道：

  “你感覺一下看看，有什麽不適，馬上和我說。”

  護士身上的衣服讓江清川明白了，他在軍區醫院裡。

  “我昏迷多久了？”

  江清川一歪頭，看到身邊還有沈紫筠和黃嘉鈞兩個人，而王離剛剛從門外進來。

  沈紫筠手捂著嘴，看上去激動得說不出話。黃嘉鈞則一臉喜慶說道：
  “你們昨天下午時候出的車禍，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還好，不是昏迷上十年八年……

  “琳琳！”

  江清川抖了抖頭，感覺自己真的什麽事都沒有，然後突然坐了起來。

  這動作嚇壞了所有人。

  這裡的護士們接到了上級命令，囑咐她們幾個值班的，務必務必仔細看護好眼前這個大男孩，絕不允許有任何意外！他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丟了工作都算好的，沒準會被拉出去槍斃……

  所以這位護士大姐“嗖”一聲衝上來，一把按住他說道：

  “你這人怎麽不小心點！你剛出了車禍，不能起床……”

  江清川哪管她說什麽，抓住她胳膊問道：
  “我同車的那個女孩呢？琳琳呢？”

  一問到馮蔓琳，屋子裡所有人臉色都一暗。

  “琳琳怎麽了？說啊！”

  江清川覺察到了不對，這話幾乎是咆哮著吼出來。

  “清川，你聽我說，琳琳……琳琳……”

  張佳月咂了半天嘴，最後一咬牙：“她陷入重度昏迷，醫生說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醒過來……嗚嗚……”

  聽到這消息，江清川腦袋裡“哢嚓”一聲，整個人愣在那，一句話說也說不出來……

  自己沒事，而且眼睛也好了，可是她……

  ……

  門外，看到重症監護室裡安靜躺著的馮蔓琳，江清川平靜地問身邊的這位負責的連長：

  “你們有調查車禍嗎，到底是怎麽回事？”

  連長黑著臉把調查結果說了一遍——

  肇事的車是對面車道開來的一輛大貨車，奇怪的是，他們趕到現場時候，司機早已經消失不見。

  據當時開車的小戰士描述，大貨車好像是有意撞過來的，無論角度還是力度都非常刁鑽，這位戰士也算是軍區裡開車一把好手，常年給首長開車，技術沒得說。可是就算這樣，面對飛馳而來的大貨車，他依然沒有任何好辦法躲避，只能盡力調轉車的方向，把傷害降到最低……

  南粵軍區已經開始調查整個事件，並且聯合交通和警務部門，全力搜索肇事司機。

  因為江清川拚了命的保護，所以在翻滾過程中，馮蔓琳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可惜，在最後時刻，江清川自己被撞暈了，所以手松開後，再固定不住馮蔓琳，於是她被甩出車廂，頭撞到了車外的護欄，才變成這個樣子。

  聽完連長的敘述後，江清川變得沉默無言……許久，紅著眼的江清川要來連長手裡的手機，撥通了一個他這一輩子都不希望撥出去的電話：

  “你好，這裡是港島龍灣精神病院，你找哪位？”

  江清川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然後說道：
  “夜鴞麽？”

  電話那頭突然進入了沉默，隻隱約傳粗重的喘息聲……過了大約半分鍾，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是誰？你怎麽知道夜鴞？”

  還好，這位電話和人都和上世一樣存在。

  “有買賣，你接不接？”

  “告訴我你是誰，這電話你怎麽知道的！”

  ……

  電話那邊仿佛很小心，反覆詢問這邊是怎麽拿到的電話。

  江清川心說，我可能告訴你，我們是在上世接觸過的？
  最後，江清川被問煩了，直接說道：

  “我說了，我認識你，但是你不認識我——我只是委托你做一件事，幫我調查一起車禍的陰謀……”

  不管三七二十一，江清川將委托內容說了一遍，最後，他補充道：

  “你們現在委托費用是多少？”

  對面的人好像很無奈，吞吞吐吐，最後說了個一百萬美刀。

  “好，明天一早第一筆二十萬會匯到你帳戶裡，收到後抓緊乾活！我下周同一時間給你打電話，我要結果！”

  “我……我答應你，但是……你到底是誰？”

  江清川真的火了，這家夥怎麽沒完沒了？

  “這是軍方電話，我不知道有沒有被監聽，你要是……”

  話還沒說完，電話裡便傳來“嘟嘟”的斷線聲……

  刪掉通話記錄，囑咐這位連長收好電話後，江清川快步離開了醫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