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驚世駭俗
  不管龍瀟瀟什麽想法，反正節目照常直播出去了。

  鐵青著臉色的龍瀟瀟心裡開始盤算如何報復正天，同時她開始算計，是否該從金鼎那裡多索要些好處，用以彌補自己的“名譽損失”。

  小穆老師的歌曲順利演唱完，她在雷鳴暴動般掌聲和歡呼聲裡，頻頻致意。

  接下來，主持人和其他歌手也紛紛上台，準備接受最後的比賽結果。

  “各位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我們的短信平台還有十分鍾就會準時關閉，請大家抓緊時間投出您神聖的支持票！”

  “請發送……”

  主持人再次解釋了短信該怎麽發以後，魏聞淵把目光轉向了評委們。

  “沒什麽好說的了，每位歌手表現大家都已經見識到，我們也同時見證了華語樂壇新生力量的崛起，不枉此行啊……”

  一直沉默的林天縱最先發言。

  “我創立的咆哮歌曲流派，其實嚴格來說，應該歸於搖滾范疇，我內心最大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能看到搖滾歌曲在華語樂壇生根發芽，茁壯成長為一棵參天大樹。

  這次的舞台上，有搖滾，有爵士，也有民族和京劇，包羅萬象，卻精彩紛呈。我相信，無論何種歌曲，都會在此之後蓬勃發展，受到萬眾矚目！
  最後，感謝台上的每一位選手，為我們帶來如此精彩的一場比賽，謝謝你們！”

  林雄飛一直笑眯眯地等著看結果，也可能是看好戲，所以他示意自己沒話說。

  龍瀟瀟早已經放棄，她果斷擺手示意下一位。

  但是剩下的劉子良、十一妹和詹永年一一表示無話可說，這讓現場有點冷。

  “那好，接下來的時間，讓我們關注一下投票結果——”

  好在兩個主持人還算有經驗，他們開始按照劇本，把大家的目光引向投票結果的屏幕上。

  可惜，他們想法很美好，但是現實往往能夠誅殺一切幻想——

  “我們看到……額……”

  魏聞淵失語了！

  倪晶也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再經驗老道的主持人，面對這樣一個結果，也會啞口無言吧——屏幕上展示出的結果，讓人浮想聯翩……

  有著同樣表情的，還有一個躲在導播室的俞德佑，他再一次被金鼎的智商雷到——金鼎的人真的都是白癡？
  12強數據裡，除了那位被放棄的姚俊喆支持數量一直墊底外，其他四個金鼎的歌手，數據在短短幾十秒時間裡，火速躥升，排名已經霸佔了前四名，可憐的小穆老師被認為是人氣最高的，卻排在第五名。

  這個短短一分鍾不到的過程裡，1200名觀眾共同見證了“奇跡”的發生！

  “他們從操縱票數！”

  “有人做假數據！”

  ……

  觀眾們不幹了，這赤裸裸的作弊行為，等於把他們當成了白癡在愚弄。

  但是，真正抓狂的還有金鼎的老板洪鼎和他兒子洪亮。

  “我不是說了嗎，數據不能太突出，能保級進入8強就好，為什麽四個人數據都瘋漲？這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我們在作弊！你們都是吃乾飯的嗎？一群白癡，趕緊想辦法！”

  咆哮的洪鼎說完，惡狠狠地拍碎了他面前的這部電話。

  “洪亮你給我進來！說，為什麽秦旖雪的數據那麽高？誰在操作？”

  “……沒人操作她啊，咱們不是隻負責操作余正鑫的數據嗎？而且余正鑫數據剛剛超過穆思珺，就已經沒怎麽漲了，現在應該被反超了吧。”

  “反超個屁！你看……等下，不是咱們自己人，那TMD誰在搞鬼？”

  洪鼎咆哮著又拿起電話，然後更氣憤地摔落在地——已經被他砸爛，不能打了。

  拿出手機，洪鼎撥通了一個號碼。

  “老郭，你不是說隻保王健源嗎，為什麽……什麽？憑什麽我的歌手晉級？就憑所有關系都是我打通的，所有人都是我找的！我出錢出力，辛辛苦苦，為什麽你旗下歌手要白撿便宜？我……”

  話還沒說完，對面好像掛斷了。

  然後，他又播出另一個號：

  “李世天，李伊蓮的數據是怎麽回事？你別說你……李世昌？他有什麽能耐？他……時代唱片？你們……”

  看來李世天也放了他鴿子，在外面幫助李伊蓮拉了票，而且數目還十分巨大……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洪鼎開始想辦法，最後，不得不撥通了俞德佑的電話：

  “……余正鑫數據還好，就先這樣吧……不是我不保啊，這次我真的保不住你了，你看看外面的情況，誰會相信這個數據？老俞啊，算我求求你，這事……”

  掛斷電話，俞德佑心裡涼透了。

  洪鼎徹底放棄了自己，把這個鍋實實在在扣在了自己腦袋上。

  他發傻一般地和技術人員相互看了許久，俞德佑終於下定決心，吩咐道：
  “除了姚俊喆、李伊蓮、秦旖雪和王健源外，其他人票數給我乘個2……3……不，都乘4！”

  他開始破罐子破摔了。

  ……

  沒哪個技術員會料想到會有後台直接修改數據的需求，所以也就沒人會製作一個數據漸變的功能——

  上一秒的數據還是不到三百萬，瞬間變成了千萬……

  演播室裡，觀眾們從驚訝到錯愕，又到哭笑不得——這數據變化是不是有點過了？
  而傻在舞台上的兩個主持人，心裡已經把後台這些玩數據的人罵了幾遍。

  多搞笑的數據啊，全國10億人口，就算30%人這個時間點在看電視，那麽依照當前收視率8個點的情況下，一共有2400萬人——裡面居然有一半人發了短信支持穆思珺？

  當然，觀眾們不會計算得這麽仔細。他們會拿這個數據和以往的節目數據比較。比如去年同期的《新音樂》節目，在收視率3.4的情況下，最後總決賽冠軍支持票數為94萬。

  好吧，今年這位穆思珺小姐的確奇葩，能在12進8的比賽就拉到比往屆多個數量級的票數，觀眾們還算能夠接受，可是……

  看到這啼笑皆非的數據，大家再忍不住，開始起哄……

  俞德佑緊咬著牙，心裡默默算計著——等節目一結束，自己馬上去找洪鼎黑上一大筆錢，然後抓緊跑路。

  老子不幹了！
  可惜，他沒機會找洪鼎了——12個選手身後的大屏幕，居然又開始播放“節目”——

  洪鼎、龍瀟瀟等人在瓜分本屆《新音樂》節目的前幾名錄像，被投放在大屏幕上！

  這下觀眾們炸了鍋。

  誰也沒想到，節目裡居然有人把這段錄像放在了背景屏幕上，而且說話的聲音一清二楚。

  導播室裡，俞德佑已經抓狂，瘋了似的指著外面尖叫著：“關了這個視頻！這視頻是哪裡來的？是誰在播放這段視頻？到底是誰……”

  技術人員搗鼓了半天，最後無奈地看著俞德佑：
  “我們被黑客入侵了，無法控制……”

  而另一端的電視機前，洪鼎已經眉頭緊鎖——這下，不光是俞德佑，整個南粵電視台都要完蛋了。

  台上的龍瀟瀟再也坐不住，連忙起身“逃離”現場。

  ……

  “差不多了，快去收尾吧。”

  冷海峰敲下最後一個回車鍵，停止了視頻的播放……

  他高中時候自學的電腦編程和黑客技術等，這次在南粵電視台牛刀小試一把，效果還挺完美。

  一見視頻結束了，仿佛下了信號般，小穆老師等台上的幾個人，也不理會台下亂糟糟的觀眾們，而是轉身下台，到他們的休息室集合，準備跑路。

  而這時候演播廳裡已經徹底失去控制，觀眾們情緒激動，有些氣憤地離場，有些組織著抗議。

  幾個評委專家們更是摔案而起，十一妹、林天縱氣憤地離席而去，詹永年和林雄飛則照顧著氣得差點犯病，癱坐在椅子上的劉子良。

  亂哄哄的情況下，正天歌行和相關的一行人，偷偷從側門溜出來，分乘三輛車，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

  在一片聲討中，金鼎公關部電話不停，公司遭受到成立以來最大的一次信任危機；包括南粵電視台台長、副台長、書記等相關人員全部傻眼，連夜緊急召開會議，抓緊問責和安排善後等事宜；背鍋的俞德佑直接被宣布停職，等候接受調查；。

  第二天，全部頭條鋪天蓋地都是昨晚南粵電視台《中華新音樂》節目直播現場被曝作弊的新聞。

  而下午的時候，紅頭文件便到了南粵——責令南粵電視台關台，進行內部整頓，稍後調查組會來到粵州開始調查，調查結果涉及到的所有相關人員，一律嚴肅處理！
  這是一場綜藝節目的災難，沉重打擊了個地方電視台綜藝選秀類節目的可信度，甚至威脅到了電視這個重要媒體的公眾信任！
  ……

  “你們真能耐，人家搞倒一個唱片公司都算是傳奇，你們快把人家電視台弄黃了！”

  第二天上午，正天會議室裡，無事可做的林雄飛還沒趕回天京，跑來正天“聯絡感情”，剛好趕上正天的全員大會。

  冷海峰自然有他的打算，不過眼下他學校開學，正天還有一堆屁事等他處理安排，上午這半天假還是和輔導員死磨來的。

  這期節目雖然搞砸了，但節目裡Y的五首新歌、一首重做歌，加上沈柏輝的一首搖滾，讓觀眾們神魂顛倒，百聽不厭。這個事實不能因為節目中斷而被否認，所以，在黑幕風波後，正天歌行將毫無懸念地獲得全社會乃至全音樂界的廣泛關注。

  當然，還有金鼎的打擊報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