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番外:53
“你想做的一切,我都會幫你完成。”——出自《時清的暗戀手劄》
那天許城離開的時候,跟許世軍提議,讓許輕多出去走走,才能有利於她病情的恢復。
約莫是醫生的話有用,許世軍竟然準許她出去了。
可許輕沒了出門的興致,她知道了蘇舟的情況。
性命無憂,小腿骨折。
許輕坐在窗台前,雙手抱膝,目光有些呆滯,望著窗外。
前幾天,有人發來了一封郵件。
上面隻署名了一個字:願。
裡面全是資料,可以置許家於死地的機密。
她的目光停留在最後一行字——
“許輕姐,願你安好。”
許輕眼神動了動,她查找了發件人,結果發現是空號。
她的心底在不斷打鼓,心底有一種荒繆的錯覺。
許願還活著?
恰逢江淮又問她,要不要去監城一中。
她應了,關於許願,她可能有太多不了解了。
回母校的時候,她看見了時清。
身形頎長,面龐清冷。好像更清瘦了些。
“時清。”
她朝他走了過去,刹那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
這段感情裡,總是她在出麻煩。
長時間沒見,時清卻依舊很自然的攬過她的肩膀,把她朝自己身邊帶。
他嘴角彎了彎,梨渦露了出來,“學姐,我們一起走。”
許輕心底的石頭放了下來,幸好沒生疏。她淺笑著點頭:“好。”
在監城,她才明白,許願為什麽自殺。
她看著電腦上的視頻,眼裡層層波湧,手指克制不住的收緊,手臂上青筋暴起。
時清抿了抿唇,輕輕在她肩上拍了拍。許輕內心的暴躁才被撫平,她仰頭看時清,一字一句道——
“我要讓她們付出代價!”
她手指節發白,眼神滿是戾氣。
時清抱住她,安撫著她:“好。”
雖說要冷靜,但那天,許輕還是把徐嫿堵在路上,差點把人打死。
要不是時清喊住了她,她可能真的殺了人。
許輕身上全是飛濺的血,拳頭握得很緊,滿眼都是血紅,還有暴戾。而地上的人奄奄一息,幾乎沒了生氣。
時清抱住她,她望著手上的血發呆。他跟她把手擦乾淨,一根根的,很細致。
警察來的時候,時清揉了揉許輕的頭,他站了出去。
神色冷淡,氣質清冷,他說:“人是我打的,出了什麽問題,我負責。”
他進了局子,在裡面呆了一晚。
時清右手捏了捏許輕的後頸,把她靠在自己胸膛上,他低聲哄:“別擔心。”
許輕要跟著去,時清拒絕了。
他的指腹劃過許輕眼角,把她淚珠輕撫掉,在她發頂吻了吻,“乖乖等我。”
他的女孩,不需要跟他一起去受罪。
在局子裡,時清報了案。關於許願,關於徐嫿,還有一切參與者。
證據充足,人證物證不少,卻無法立案。所謂的懲罰,不過才幾年。
一條命,才抵幾年?
幾年之後,施害者是不是又可以逍遙法外了?
畢竟未成年,家庭信息對外都不公布,以後出來了,照樣上大學,照樣找工作,生活似乎如魚得水,過得再好不過。
可受害者呢?
死了!
死在了十七歲!
一生未滿十八歲。
許輕仰頭看法官,聲音嘶啞:“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公正嗎?”
一時無言。
法官無法做出解釋。
“法律是這麽規定的,我們都沒有辦法改變。”
許輕手指顫抖,她走在校園裡。
時清低頭看她,女生眼神木訥,長而濃密的睫毛打顫,眼尾微微泛紅,帶著點濕潤。
他心一刺,生疼。
他試探性扯了扯許輕衣袖,而後把她拉入懷裡,跟她把帽子戴上,俯身在她耳邊,聲音低沉:“許輕,想哭就哭吧。”
許輕靠在他胸膛處,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心底泛酸,為什麽時清永遠這麽好?
她緊緊抱住時清的腰,哭了出來,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掉,浸濕了時清的衣服。
像是發泄似的,許輕哭了近半個小時,才漸漸停下來。
時清輕輕拍著她後背,安撫著她。
許輕聲音悶著,喊他:“時清。”一遍遍的喊。
時清一遍遍的應,不厭其煩。
許輕聲音甕著:“就算世界要放過她,我也不會放過她。”
整徐嫿的法子,數不勝數。
若許家對許願有那麽一點點關心,肯出一點點力,徐嫿壓根不會現在還能蹦噠。
就連這次,要是許家動一個手指頭,徐嫿早進局子了。
可他們非但沒關心,反而……
許輕嘴角嘲弄,反而還讓她收手。
要不是血緣關系擺在這,她真懷疑,許願到底是不是許家的女兒。
“我幫你。”
時清下巴抵著她發頂上,聲音微啞:“許輕,讓我幫你。”
之後的事,是時清在處理。
江淮跟她說,徐嫿進精神病院了。
他還跟她說,時清不簡單。更甚者說,他很危險。
許輕撐著下巴,眼眸磕著,聲音有些疏淡:“無所謂。”
在她面前,時清永遠都是那個時清。
江淮也收了話,只是忍不住多說了句:“有事的話……”
許輕休假,隻可能一種情況,病情複發。
他抿了抿唇,話到嘴邊,改了:“跟時清打電話。”
“好好談談,你不是一個人在談戀愛,總是藏著掖著,總不是好的。”
況且他總有種預感,要是之後時清知道了,總一發不可收拾。
許輕愣了下,似有若無的點了點頭,顯然沒聽進去。
許輕問他:“蘇舟怎麽樣了。”
江淮跟她拿了個暖手寶,“醒了,這幾天還嚷嚷著要回學校呢。”
許輕把暖手寶擱在腿上,身上瞬間暖和了。說起蘇舟,她哼了聲:“淨會惹事,還不消停。”
她還特意叮囑說別出去,他可倒好,第二天就被人給撞了。
能耐著呢!
江淮看她這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笑了,問:“你不去看看他?”
蘇舟總說許輕沒有人情味,也不是沒道理的。
照這事來看,蘇舟被撞近一個月了,許輕可一次都沒去過。
許輕摩挲著手機殼,抿了抿唇:“再說吧。”
把許家的事解決了,再去也不遲。
江淮挑了挑眉,恰好看見不遠處的時清,愣了幾秒,起身讓了位。
許輕看了過去,“怎麽不過來?”
她有些好笑的想,莫不是等著她去迎接他?
江淮看了時清一眼,跟許輕笑了聲:“你家那位,醋性有點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