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場鬧劇終於結束
“你們在幹什麽!”
任白心想,完蛋了。
她認命的低頭,生無可戀。
兩人雙手交握,程池舉起手,還揚了揚,語氣平淡:“502粘住了。”
龜毛王皺眉,顯然不信。
他問任白:“真粘住了?”
任白一怔,而後點頭,回:“真粘住了。”
說著還甩了幾下,真像黏住了一樣。
龜毛王似信非信,警告:“別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啊!”
平日裡他可以隨著他們,但早戀這種事,是絕對不能發生的!
龜毛王跟他們端來了一盆肥皂水,就出去接電話了。
任白看著冒著泡泡的肥皂水,問程池:“我們真要泡?”
程池挑眉:“嗯,不然老班就發現我們談戀愛了。”
“哦,也是哦。”她點頭。
直到泡完肥皂水她才反應過來。
什麽叫發現他們談戀愛了?
他們什麽時候談的?
她怎麽不知道!
程池瞧著她變了又變的震驚臉,屈指敲了下她的額角:“傻不傻!”
任白咬唇,憋了一個字:“傻。”
被人套路了,還舍不得從套子裡鑽出來,確實傻。
程池勾了勾唇,揉了一把她的頭:“傻萌傻萌的。”
後來龜毛王急匆匆上了車,臉色很不好,也沒管他們了,只是讓司機快點開。
到學校才知道,原來南科大宣傳時發生了兩件大事,令人膛目結舌。
其一是回訪母校的南科大負責人時清把一個女生打進了醫院,至今生死不明。
其二是其女生被爆出初中懷孕,其期間對一名同班女生造成了身體以及心理的傷害,而後因為得罪了人被迫轉學。
任白聽到這女生名字的時候,沉默了。
徐嫿。
她記憶深刻。
不僅在於她曾經喜歡過程池,更在於初三那年人工湖的威脅。
程池看出她心情低落,攬著她的肩,給足了她安全感。
人工湖邊上的小樹叢來,傳來斷斷續續的呼救聲。
“救……唔……救……命……”
任白下意識走近了兩步。
她深以為溫柔脫俗到了極致的神仙姐姐,此刻拽著一個女生的頭髮,面不改色的把她的頭按進湖裡。
“說不說。”
聲音空靈,但卻毫無情緒。
“唔……”
她繼續把她的頭按了下去。
“說。”
又把她提了起來。
“我……”
如此反覆,那女生已經撐的不行了。
她哭著喊著:“我說……我說……”
許輕松了手,面不改色看了他們這邊一眼,收回目光。
那女生渾身顫抖,邊哭邊說:“我真的沒打過許願……我雖然跟徐嫿混在一起,但是也只是為了不被人針對……”
許願不耐煩了,冰冷的看著她:“說重點。”
那女生不經嚇,全招了。
任白走在路上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她低垂著頭,想起了上次收拾東西時,落下的一張明信片。
上面有一行字,她現在想起來,都心堵的慌,想落淚。
“任白今天說,我是她的朋友。”
字如其人,精致內斂。
霧氣模糊了眼睛,她有些想哭。
程池按住她的後腦杓,把她扣在自己胸膛處,低聲哄:“哭吧。”
任白緊緊抱著他的腰,肩一聳一聳的,哭了好久。
她把頭埋著,甕聲甕氣:“你說,如果我那時候多注意注意她,多關心關心她,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任白的手不斷的收緊,程池安撫著她,緩了幾秒,他雙手扶住任白的肩,正對她的眼睛,很認真的說:“任白,別這麽想。”
他問:“你之前不是說過她有一個喜歡了四年的男孩嗎?”
任白點頭。
程池又道:“你想啊,她喜歡的人都救不了她,你拿什麽去救她?”
任白愣了幾秒。
程池循序善誘:“那個男生對於許願來說,無疑是一道光,連光明都拯救不了她,她拿什麽活下去?”
“可是……”
任白咬著牙,想起剛剛聽到的話,那些東西本就不應該是許願承受的。
“任白。”
程池很認真的喊她,說:“生活在黑暗裡的人,想活下去,真的很難。許願活不下去,也沒人能救得了她。”
任白怔了。
她不懂。
因為就算生活再難,她也從未想過死亡。
就算當時年少無知,怯弱膽小,被人騎在了頭上,孤立了一年多的時間,她也從未想過用死亡結束自己。
她那時唯一的想法,就是念書,努力學習。其它的,一概不知。
程池攬著她的肩膀,說:“你要是覺得不平,我們就把這件事捅出去,嗯?”
他不願看到她這麽苦惱,而且還是為別人。
他對許願沒什麽印象,只知道是任白的室友。但若是任白這麽在意,他做點什麽,也未嘗不可。
任白想了下,搖頭:“算了。”
她想起了草地的那些疤痕,她覺得,許願應該想安安靜靜的走。
程池也沒多言,這事的確不需要他們插手。畢竟,已經有人出手了不是?-
後來,徐嫿被搶救了過來,修養了一個月被押入局子審問,又因未成年的原因,無罪釋放。
2019.2.1日,徐嫿無緣無故砸了病房裡所有東西,被檢查出精神病,被送進了監城精神病醫院。
一場鬧劇徹底結束。
龜毛王什麽都沒說,只是提醒大家:“我們要關愛周圍的同學,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同學之間互幫互助,這是非常重要的!”
又似乎感歎了一句:“有三種感情最難忘,一是戰友之情,二是同窗之情,再是師生之情。我們要懂得珍惜身邊的同學老師啊!”
任白低垂著頭,喬梓牽著她的手握了握。任白笑,小半年過去了,她也早就走出來了。
只是每次想到那個總低著頭,捧著一本書的女孩,心底就發酸。
她拚命的回想,似乎才記起來,初二班級聯誼聚會上,有那麽一個女孩,笑聲清脆,眉眼彎彎,她叫許願。
她那時還覺得,許願這個名字,真好聽。
後來許願遭受的所有苦難與黑暗,都來自於那一天。
誰也想不到,無意間的一聲笑,毀了一個女孩一輩子。
更沒有人會想到,有人會因為一聲笑,會惡毒的毀了一個女孩。
任白那時候問程池:“要是那天我去幫幫許願,她的苦難會不會少一些。”
程池當時說什麽來著。
他說:“不會。”
徐嫿那樣的人,高傲任性,先是表白被拒,後是被人當眾嘲笑,總是要拿一個出氣的。
程池她不敢動,便只能拿許願撒氣。
許願性子軟,她們就越發欺負她,久而久之,她也就成了別人的撒氣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