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她又歉疚極了的對秦寧說:“太子妃,表姐也就是一時衝動.”
“無礙。”縱然面上冷若冰霜,但秦寧究竟忍住了心中升騰起的怒火,“本宮自然不會同一個得了失心瘋的病人計較。”
“你說誰病了?”華陽公主掙脫不開東宮頗有功夫的侍衛,氣得直跺腳,“你們若不放開本宮,本宮讓父皇將你們的頭一個個剁下來直喂狗。”
秦寧卻道:“公主,你既然病了,便該消停點兒。”
“謝大人,你來的正好,趕快去將公主帶回去給治病吧。”
三年未見,謝文卓不比從前意氣風發,自從拋棄發妻的事情敗露後,朝中大部分官員都疏遠了他。
後來又因逢迎孟閣老,不惜設計恩師一事敗露,便越發沒人同他走近了。
即便是在今日這樣的場合中,許多人也是躲著謝文卓走的。
秦寧派出去的人尋他的時候,他正在借酒消愁。
不過秦寧有十分的把握,縱使謝文卓此刻亦如華陽公主一般恨不得她死,但謝文卓並沒有公主那樣肆意的資本,他懂得今日怎樣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謝文卓當然曉得自己該如何做,他在來之前已是做了十分的心理建設,他知道秦寧今非昔比,是國朝的太子妃,無論如何他都該對她恭恭敬敬的,甚至必要時刻亦可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秦寧懺悔,只求秦寧對他摒棄成見,不要報復於他。
但當他真正看到秦寧時,昔日裡對他予取予求的人高高在上的都不帶的看他一眼,時隔三年,她的眼中已不像從前那樣充滿恨意,連一絲厭惡都沒有,有的只是漠視。
越發的提醒他謝文卓當年意氣風發,如今已經淪落成一條人人避之不及的狗,是人厭狗嫌。
謝文卓深呼吸幾下,蹲下身子對華陽公主說道:“公主,您累了,我們回去吧。”
他深刻的知道自己眼下的境況,所以這三年裡待華陽越發溫順體貼,但華陽卻已不像從前那樣吃他這一套。
究竟人在什麽都有的時候覺得愛情最重要,只是而今華陽所擁有的只是一副公主的軀殼,從前對她恭恭敬敬的那些婦人小姐如今恨不得離她遠遠的,她總是回想究竟是為什麽會落到今日這樣。
秦寧自然是罪魁禍首,可當日欺瞞了她的謝文卓一樣罪不可恕。
尤其是謝文卓並沒有像她所設想的那樣以狀元之身位高權重,帶給她脫離了公主之身的一世榮光。
若在盛寵之時,華陽若是不喜謝文卓了,自可以肆意的與他和離,再嫁給朝中要臣之子。
但如今不比從前,因此她只能與謝文卓日日相看兩厭。
到如今眾目睽睽之下,華陽心中的怨恨委屈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你若累了你自回去,我是不累的,今日皇弟大喜我怎能半途回去。”
“秦寧,我太子弟弟若知道你這樣對待她的皇姐,你說她會不會對你失望。”
時人講究女子三從四德,賢良淑德,尤其身為皇家婦,儲君正妃,更該處理好所有的關系。
換言之,華陽身為小姑子,即便是無理取鬧了,秦寧也不該張口就說人有病,讓人走。
依華陽所想,秦寧的容貌並不算是萬裡挑一,身份也並不出挑,可顧昭看中她總有要圖的,或就是圖秦寧身份低,方才能更加寬容忍讓,方便顧昭盡享齊人之福。
可若是被顧昭知道,她不過是朝著秦寧扔了一個杯子,還沒有扔中,秦寧就這樣待她,那顧昭還會喜歡秦寧嗎?
華陽覺得自己窺得了真相,越發的胡攪蠻纏,“你身為太子妃,在今日這樣的場合卻與本宮的夫君眉來眼去,你這樣不守婦道,皇弟知道嗎?母后知道嗎?”
華陽隻這樣開了一個頭,其余的婦人們便各抒己見了起來。
謝文卓低下頭顱,沒人看到他對公主生出的不耐。
華陽公主為圖一時意氣,將自己的夫君連同秦寧一起放到火爐上炙烤,秦寧究竟不再是從前名聲不顯的商戶女,而今她是太子妃,與太子妃有染這又是何等重的罪名。
但華陽顧不上這些。
秦寧高坐堂上,冷眼掃過這滿堂,漸漸的,人們的議論聲小了一些。
“私議太子妃是何罪名,你們可知道?”秦寧冷聲呵斥道:“更何況諸位夫人們不止是在私下裡議論,而是議論到本宮的面前來了。”
“公主是金枝玉葉,但爾等不是,但望爾等在說話之前想一想後果。”
商女出身的太子妃亦是皇家兒媳,秦寧清麗的雙眸中閃現過慍怒,“今日諸位是來我東宮中道喜的,倘若非來尋不痛快,那麽慢走不送。”
這時孟家的一位三少夫人,亦是孟秋和的三嫂就出聲緩轉道:“從前常聽姑父說起過太子妃,當年夫君消失的無影無蹤,亦是太子妃在陋室之中照拂婆母,撫養兒子,分明是個女人,卻比男人還要堅強,後來得知夫君另許他人,亦是當機立斷,轉身離去。”
“這樣堅韌有余,性子果決的女人,難怪會被太子看上,便也更不會做出那樣吃回頭草的事情,更不要說如今的謝大人哪裡還有當年的半分光彩?”
“公主,你身為皇姐,切不可帶頭編排太子妃。”
孟家三少夫人口中的姑父自然就是指秦侍郎了,大家也這才想起來,秦寧同情侍郎的關系。
而今看孟家的態度,似乎也是認可這一門親戚的。
心思就不由得轉了又轉,再不肯當這個出頭鳥。
而在孟三少夫人的眼中,不論是嫡出的妹妹亦或是庶出的妹妹,總歸都是妹妹,相比於素來心高氣傲的孟家嫡長女,她更喜歡庶出的低眉順眼的四妹妹得志,將來也不敢太拿喬。
更何況這也是孟家的意思。
大皇子妃孟秋和神色黯然。
主動挑起這一切事端的華陽公主沒了人應和,頓感不甘與無趣,她踢了謝文卓一腳,“而今有人欺負你的妻子,你就這樣乾乾的看著嗎?”
謝文卓一陣頭皮發麻。
謝益見狀,從華陽公主的身後站了出來,“母親乃金枝玉葉,斷然不可能胡言亂語,之所以會有如此誤會,也是因為駙馬身為男客,理應在前頭,卻來到了婦人所在的後頭,倒更像是專門替太子妃解圍。”
他來京已將近兩年,自從剛開始被華陽公主為難,後來被公主接納,一直被公主帶在身邊。
而今喚公主為母,喚生身之父為駙馬,便可見心中是傾向誰的。
華陽公主頓感安慰,“你竟是連個孩子都不如。”
正當時,太子顧昭聞聲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