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不做無用功
林夫人沒有一點兒猶豫的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那好吧。”林夫人的嘴硬在顧昭的預料之中,他吩咐道:“將先前準備的毒酒端給林夫人吧。”
林夫人深深的錯愕,他竟沒有絲毫猶豫的就要毒死自己,按理自己分明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顧昭不怎麽耐煩的說道:“你與雲二夫人是同謀之人,坐鎮北郡的郡守夫人多年,料想這嘴皮子應是同雲二夫人一般嘴硬的。”
“既是同樣的嘴硬,我又何必在你的身上做無用功。”
他一揮手,便有人將早就準備好的鴆酒給端了進來。
林夫人有些不死心的說道:“你便當真不用些別的法子,興許便會有用呢?”
顧昭反問道:“當真有用嗎?不過也不重要了,你背後的人藏在陰暗裡頭這麽些年,至今也未曾有過什麽大動作,如此看來也不過是群烏合之眾罷了。”
“對待烏合之眾,又何需太過重視,總歸眼下我明白你們要做什麽,並且成功的阻止了你們不成成了嗎?”
“畢竟這一個人能有多少個十年又十年。”
顧昭亦有身為嫡皇子的傲氣。
林夫人無語幾分,她是不可能會將自己幕後的人給供出來的,可就這樣死了,她亦是有些不甘心。
“我其實並不像我妹妹那樣嘴硬。”林夫人看著近在咫尺的鴆酒,終是說道:“我可以供出我的幕後之人。”
顧昭示意人停下,“願聞其詳。”
林夫人便道:“我幕後的人,其實九皇子也很熟悉,正是九皇子的堂兄,先齊王殿下的庶子顧城,不過如今他化名蘇如是,為永安寨大當家的,前些日子被九皇子帶兵剿滅,但顧城卻僥幸逃了出來。”
“九皇子不知,顧城這些年裡其實安排了很多,並不止那永安寨一處。”
“哦,本皇子知道了。”顧昭揮揮手,直接讓人將毒酒灌進了林夫人的嘴中。
林夫人至死都是一臉驚恐,她不明白自己分明同顧昭透露了一二,按理顧昭合該饒自己一命,以供自己往後能為他所用。
但顧昭直接殺了她
不僅如此,顧昭還吩咐底下人說:“將林夫人的屍首暫且保存,送到鎮北侯的手上,等到恰當的時候,將她的頭顱懸掛於芮國城門。”
很快,林夫人的屍首被人給帶了下去。
顧昭有些許擔憂的看向秦寧,他怕秦寧會覺得他殘忍血腥。
但見秦寧用一隻手支著腦袋,眼睛不知什麽時候已緊緊闔住。
顧昭又是好笑,又覺欣慰。
他敲了敲秦寧面前的桌子,秦寧睜開有些惺忪的雙眼,“這兒冷,要睡去裡頭蓋上棉被睡。”
秦寧有些懵懵的點點頭,然後朝著裡頭走去,走到半路突然回過身子,“不對,這是你的屋子。”
經過這麽一遭,她也就徹底清醒了過來。
朝著屋子四下裡瞧了又瞧,也沒看到林夫人的半個影子。
曉得秦寧的疑惑,顧昭就主動替她解惑,“林夫人剛剛與我說,她的幕後之人是我齊王叔父的庶子,顧城堂兄,但我還是喂林夫人喝了毒酒。”
誠然大抵所有人都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現自己完美的一面,顧昭也是俗人,但他總覺得,秦寧或許會不一樣。
阿寧於他不僅僅是心上人,在某些時候,她還是他的領路人,會像大姐姐一樣包容他。
但顧昭也是忐忑的,他也怕在秦寧的眼中會看到某種類似厭惡的表情。
然而秦寧只是淡淡的點點頭,表示了解。
他是皇城富貴鄉裡養出來的矜貴人兒,但也會是手握生殺大權的一代帝王,僅僅是殺個細作而已,這是基操。
顧昭一顆忽上忽下的心便安定了下來,他這才解釋道:“但她沒有說實話,真正安排她們到北郡做細作的,恐另有其人。”
秦寧道:“她不過為活命誆騙你,這樣的人留下也沒什麽用,倒不如以為震懾。”
顧昭心頭大動,“我便是這樣想的,只是雲二夫人那裡,要怎樣處置。”
秦寧說道:“她也是細作,手上還沾染數條人命,自然是該怎麽判就怎麽判。”
顧昭道:“我以為你會為她求情。”
秦寧笑笑,為雲二夫人那樣的人求情,不至於。
“不過,倘若能用二舅母的死做些文章,倒也算是她死的有些價值。”她又說。
顧昭心頭微動,“不過似要他們這樣組織,一般都有著非常高的信念,個人生死,大抵微不足道。”
其實他大概猜到安排這一切人的身份,會對北郡這麽了解,一定是他們的熟人。
顧昭認為,是前朝余孽,不過這樣的話,總是不好往外亂說的,只能寄密信給父皇。
秦寧道:“總是要試一試的,也許他們的主子可以心硬如廝,但總有雲二夫人的熟人會不忍心呢。”
顧昭覺得秦寧說得很有道理,於是便尋鄧牧商議,欲將雲二夫人給當眾在菜市場口處斬。
北方的冬日極是蕭索,又加上今年收成不好,大家都蝸居在屋裡,能省一分力氣是一分力氣。
是以處斬雲二夫人這一日裡,看熱鬧的隻三三兩兩的人,並不大多。
霧氣漸漸升騰,雲二夫人一身囚衣,立在場中。
距離行刑還有一會兒工夫,鄧牧坐在上頭有些無聊,他看著底下雖姿容平平,但勝在面臨死亡,依然一身氣度從容的雲二夫人,忽起了逗趣的心思。
他對著雲二夫人指了指,雲二夫人看向底下,前來觀刑的最前頭的人裡,赫赫然站著雲家一眾人,其中就有她與雲二爺的兒子。
雲承禮一身青布長衫,要比以往更加清瘦不說,時不時的便咳著兩聲,好似得了風寒。
雲二夫人面上不複從容,擔憂的看向雲承禮。
鄧牧繼續說道:“托夫人的宏福,雲二公子為查堂兄死亡的真相,順著您當年將雲蔚然身邊的小廝發賣的地方一路尋過去,卻從小廝口中得知,原來真凶竟是自己的生身之母,一時承受不住,大病了一場,眼瞧著這身子大抵是好不了了,或許會青年殞命也不一定。”
雲二夫人朝著雲承禮伸了伸手,想說些什麽,但最終垂下了手臂。
她沒臉再同兒子說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