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催婚
沈匯從懷中掏出白日裡從郎中那兒拿的上好的膏藥,一寸寸抹到魏娘子受傷的肌膚上,“是上天垂簾,讓我與姐姐再續前緣。”
魏娘子“噗嗤”一聲笑了,“你倒真是怪癖,放著家中的美嬌娘不疼,專門翻牆到了我這裡,說些鬼都不信的話。”
沈匯更加誠懇道:“姐姐不信我?”
魏娘子就說:“若要讓我信你,你便回去抽秦苒一頓,也好出了我心頭的怨氣。”
沈匯沒有說話。
魏娘子就冷笑道:“舍不得了?”
“怎會?”沈匯立即道:“她不過是我聽著家中父母之命不得不娶的女人罷了,平素裡嬌蠻又任性,還拿我同旁的那人比,若非因著她娘家的緣故,我早恨不得休了她,我心中唯有姐姐。”
“我倒是有這個心為姐姐出氣,但倘若我對她動手,秦家那裡恐不會放過我,我那嶽丈有多麽睚眥必報你也瞧見了。”
“等以後以後我不需要秦家的幫襯了,那時我一定將秦姝給綁過來,讓你親自抽她一頓。”
魏娘子說:“大可不必,我也等不了那麽久,這樣,等過些時候,秦姝的警惕心沒了,你將她給哄騙過來,讓我好好的出一口心頭的惡氣。”
沈匯猶豫了一會兒,魏娘子就冷哼一聲道:“還說喜歡我,你的喜歡就這麽膚淺不成?”
她回過身來,面上滿是挑釁。
沈匯忙道:“自是可以的,上一回可以,這一回、下一回、下下回,只要你高興,要我怎麽做都行。”
“這才對嘛。”魏娘子高興了,一把抱住沈匯的脖子,沈匯將人給抱起來,往榻上走去。
在秦家這邊,這事也就算是過去了。
秦家一眾人安心的等著過年。
過年前三天的時候,裴母前來向小雲氏夫婦訴苦,“我那兒子,著實忒過怪性子,平常人似他那麽大年紀,孩子都有好幾個了,偏他跟個和尚一樣。”
“從前的時候說自己剛入官場,俸祿也沒幾個,國都裡開銷也大,不願意拿著家裡的錢去娶妻也還罷了,但如今外放到縣城裡,他卻還是不願意娶妻,真真是急死我了。”
“如今過來找雲姐姐,是想著讓雲姐姐說一說他,也許能管用?”
小雲氏也是看著裴煥長大的,聞言就關切的說道:“按理不該的,莫不是裴煥心中有喜歡的女子,你不妨旁敲側擊的問問。”
裴夫人為難道:“他打小的時候我忙著生意,他是由我家老爺看著長大的,到底不若旁的母子一般什麽話都說,我每每說起他的親事,他要麽不說話,要麽就轉移話題。”
“至於我家老爺,他半點不急孩子的婚事,隻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不急,我這個做母親的就得急!”
小雲氏歎息道:“裴煥這孩子打小雖然看上去好說話,可其實最是倔了,你也不能逼得太緊了,這樣吧,我替你旁敲側擊的探探他的口風,卻也不一定能探出來什麽。”
裴夫人其實就是病急亂投醫,此刻見小雲氏答應了就連聲道謝。
等到了大年初一那一日裡,裴煥過來秦家拜年,小雲氏還留裴煥用了午膳,後又覷著沒人的時候,同裴煥提了一嘴這個。
“你到底是怎樣想的,若是無心婚嫁之事,想先做事業,就與你母親說明白,也好別讓她跟著瞎操心,若是有什麽喜歡的人,也直接說,讓你父母張羅著去探探女方的口風,別等人家女孩兒嫁人了,那才是後悔不迭呢。”
裴煥笑道:“我母親竟托到了伯母這兒。”
小雲氏說:“都是做母親的,你母親若不是沒法子了,也不會與我說,你便與伯母透個底,究竟是因為什麽。”
裴煥笑著搖搖頭說:“伯母,我無心婚嫁之事,更沒喜歡的人。”
“那好罷。”小雲氏有些遺憾的說道:“這人嘛,其實該做什麽事的時候,就做什麽事,再者你想做出一番事業來,與成親也不衝突的,總歸道理你肯定都明白,我也不多說了。”
小雲氏都覺得自己說的蠻沒意思的,但裴夫人托付了她,該說的話總是要說的。
等到裴煥要走的時候,小雲氏讓秦寧去送送他,順便囑咐秦寧說:“你和你裴哥哥打小一起玩大的,順便幫著你裴伯母勸勸他。”
秦寧無奈道:“我一個女子,不好與他說這些吧。”
小雲氏道:“沒什麽好不好的,你也為人婦了,說起這個沒什麽的,再者你們是同齡人,交流起來沒有代溝,也許你的話他會聽。”
秦寧勉強應下,但她並沒有準備勸裴煥什麽成親不成親的。
畢竟在她原本生活的那個年代,成婚與否都是各人的自由,大家都很煩被人催婚的,她又何必做這個讓人煩的人呢?
她送裴煥出去,從腦海中想著原主與裴煥交往的點點滴滴。
裴煥打小的時候也是在馮家的族學中上學的,不過是後去的,除了秦寧之外,他與旁的人都不太熟的。
再加上他是真的專心向學,也不愛經營,久而久之就被人排擠戲弄。
秦寧拿裴煥當哥哥,那時候的原主還未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見到自己的哥哥受欺負,她肯定是要護著裴煥的。
旁人排擠裴煥,她便做什麽都叫上裴煥,堅決不讓裴煥落單。
裴煥是個溫和寬厚的性子,被人欺負了也只是笑笑就了事,他還不讓原主為他出頭。
原主知道裴煥濫好人的性格,是以明面上沒計較,但在背地裡,會將那些欺負裴煥的人給胖揍一頓。
原主拿裴煥當哥哥,但裴煥就不一定了。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說的應該就是這種關系。
雖然裴煥從來沒同原主說過什麽逾距的話。
但當時秦家本家有意令原主與雲家結親,裴煥是個守禮的君子,即便有什麽心思,也不會說出來的。
從前秦寧對這本《庶女謀》的時候,就很欣賞裴煥這個人,對認準了的人和事堅持到底,但未免太過清冷了一些。
她想要這個清冷的君子能有一點生活的氣息。
是以秦寧佯裝開玩笑的說道:“裴世兄之所以不娶妻,不會是因為我吧?”
然後她又驀的嚴肅,“可我不是裴世兄記憶中的那個秦寧,我與她並非是一個人,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