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住院
  “我是剛剛認識他的，多謝他幫忙了。”孫嬋不想說的太細。

  白芳蘭聽說，村裡女人一般都是死腦袋，看到一個男人對自己好，就恨不能以身相許纏上來。以為他和村裡的女人相親，自己也能有機會？一定要斷掉她的念頭才行。

  白芳蘭對孫嬋說：“顧連長是個有責任感人，對誰都好說話，上次回去村裡相親，也是因為抹不開介紹人的面子，可是他是不可能和村裡女人結婚的。他的家庭…他很有身份的。”

  孫嬋點點頭：“是這樣啊。”她此時滿腦袋想的都是怎麽才能賺錢還給顧連長，哪裡會注意白芳蘭話裡的意思。

  白芳蘭微微皺眉，這女人到底是真笨還是假傻？

  顧俊明繳了費回來，幫著孫嬋安排了病房，還要給孫嬋留下了一些錢。

  孫嬋趕忙拒絕：“你對我已經夠好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錢了。”這人情欠的夠多了，她當然著急了。

  顧俊明看到她反應激烈，也不再勉強：“那你好好的養傷吧，然後再去找你的朋友。”

  “謝謝你了，顧連長。那個，你能把你繳費的單子給我嗎？我日後賺了錢一定還給你。”

  顧俊明因為她這個舉動高看了她一眼，這女孩子雖然瘦瘦小小的，可是卻是一個很有主意的女孩子，雖然沒想著她還錢，可還是把單據給了孫嬋，然後讓白芳蘭送她去病房，
  白芳蘭覺得這村女就是主動的討好顧俊明。城裡是那麽好賺錢的地方？這女人也沒什麽文化，瘦的跟乾一樣，跟本不可能把那些錢還上。那就是要利用顧俊敏的同情心了，這女人真惡心，竟然還會以退為進的。

  “你自己去病房吧，我沒空。”白芳蘭說完就走了。

  孫嬋當然沒指望她送，看到她的態度這惡劣，也只是點點頭，轉身就走了，畢竟誰也沒欠自己的。

  白芳蘭追上了顧俊明，攬住他的胳膊笑道：“明哥，你這麽久都不來一趟，是不是該去我家看看？我爺爺也一直叨念著你呢。反正我一定要把你帶回去吃飯的，不然我爺爺知道了，一定會埋怨你！”

  顧俊明卻避開她手，嚴肅的說：“我這次來是執行任務，幫助這位老鄉已經耽誤不少時間，所以不可能會和你爺爺吃飯，他也曾經是軍人，會理解我的，我放假再去拜訪他。還有，你也是軍人，不能總是不顧紀律當眾拉扯。”

  白芳蘭的臉乍青還紅，心裡一陣陣的難過，可是卻很快就恢復了笑容。

  “是，顧俊明同志，我就是見到你心裡太高興了，所以才有點失態，我一定會改正的。請顧連長監督指正。”

  顧俊明對她說：“我先走了，你幫我照顧一下這女孩，她一個人在城裡不容易。”

  “知道了，你放心吧，這個姑娘挺好的。”

  他點點頭，就大步離開，絲毫沒有任何的留戀。

  白芳蘭咬了咬嘴唇，臉上露出了失落的神情來，從十幾歲開始喜歡他，可是他對自己也是一直不遠不近的，讓人難以捉摸。

  顧俊明一走，白芳蘭回到病房，看了看坐在病床上發呆的孫嬋：“你有什麽需要我的嗎？”

  “沒有了，謝謝你了醫生。”孫嬋對她笑了笑。

  白芳蘭嘴角一撇，轉身離開病房了，你不需要是你自己的問題，反正我問你了。

  孫嬋的腳被纏得像個粽子，走路非常不方便，可是和病房的其他人相比，她就幸運多了，病房住著四個人，有斷了腿的，還有胳膊骨折纏著紗布的，最後一個很慘，是個全身多處骨折的大叔，他的全身都纏滿了紗布，行動格外的不方便。

  據說他是在采石場乾活，被石頭給埋在下面，一條命差點就沒有了。

  不多時就有各家的家屬來看望，中間那個好幾個孫子都來了，所以病房嘰嘰喳喳的，非常的吵鬧。大叔那邊卻一個人也沒有。

  孫嬋靠在病床上，看著外面的藍天，兩輩子都很少有這麽悠閑的時候，可是她的心裡卻多少有些焦躁，身上也沒有多少錢，怎麽可以這麽混日子呢。

  孫嬋正在發呆，突然聽到有人說：“小姑娘，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抬頭一看，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嬸，一臉忠厚的樣子。穿的也很普通。

  孫嬋急忙起來了：“你有什麽事兒？”

  大嬸道：“我要給老馬擦擦身子，可是昨天我的手筋好像是扭到了，所以有點費勁，你幫幫我吧。”她看向了那個全身骨折的人。

  孫嬋點點頭，踮著腳過去了，兩個人合力把大叔給翻了過來，孫嬋這期間不小心撞了他的胳膊，嚇得趕忙道歉。

  那位大叔只是搖搖頭，沒有做聲。

  “謝謝你了小姑娘。”

  “沒事兒。”孫嬋笑笑。

  大嬸用濕的毛巾沾了水給他擦拭著身體，還問他怎麽樣。

  男人的聲音很是疲憊：“我餓了。”

  大嬸笑道：“你不要著急，我先給你擦了身子，然後就給你打飯去，早上吃包子怎樣？”

  男人點點頭：“我中午想吃血腸。”

  “那可不行，你一天的夥食費只有四塊錢，食堂的飯菜那麽貴，吃了血腸，你晚上就只能餓肚子了。中午吃肉炒芹菜吧。”

  男人歎了口氣，不再說話了。婦女又給他擦了擦前胸，動作很快，用肥皂擦了一遍，又打了一點水，給他重新擦了擦就算完事兒了。

  她的手上沒勁兒，時不時她就要孫嬋幫著挪動一下那人的身體。

  婦女出去倒水的時候，男人要上大號，婦女就從床底下找了一個盆，把床邊的簾子拉上了，交給他就出去了。

  孫嬋也跟出起來了，不然也太尷尬了。

  婦女對她笑道：“剛才真是麻煩你了。”

  “他是你的丈夫嗎？”孫嬋忍不住的問道。

  “不是，我是病院的護工。他是個鰥夫，家裡沒人了，我是采石場老板雇傭過來的，一天五塊錢負責照顧老馬。”女人的回答很乾脆。

  孫嬋這才明白，怪不得看到倆人也沒什麽親密的交流呢。原來她是幫著照顧人的護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