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NO.135：這是我的福利

  他歎道：“阿語。我再也想不到你竟會在這裡跟我計較這一疆一域。其實……我總是想給你……”

  我問：“給我什麽？”

  他似是表達不出來，凝眉苦苦思索良久，隻道：“你要什麽？”

  我笑了笑，心裡有些莫名的歡喜。他似是也知道我答不上來，並沒有追問，隻抱了我讓我睡在他胸前，悶不吭聲。

  後來，我隨手選了一個靈氣充沛的地方，就在他居住的那山崖的山腳下。從那以後，桃族成為離主脈最近的種族。

  他淡淡的一句吩咐下去，自有他座下的什麽尊什麽尊去給我整頓。我琢磨著事兒，被他拎上山頂，丟在一邊自己發呆。他還在辛辛苦苦地刻畫著什麽，我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也不敢去打擾。

  直到又日落了，我趴在窗戶上，被他從後面抱住。他低聲道：“想什麽？”

  我淡道：“在想我阿爹阿娘，我想去陰冥找他們。只是想見一面，沒有別的念頭。”

  他一隻手攬住我的腰身，迅速回了一下頭，道：“炎龍。”

  片刻之後，一個紅衣颯颯的少年就推了門進來，低頭看了我，竟然一臉歡喜，直接把他忽略了，朝我笑道：“阿語。”

  他按了按我的頭，道：“去一趟陰冥，把阿語的生身父母帶來。”

  少年聞言大驚，道：“我才不去。閻君那家夥陰陽怪氣的，前幾次的事情他估計還記著帳，防著我們呢。”

  他不耐煩地道：“去，讓麒麟跟你一起去。隻說接出來幾天，不會耽誤他們輪回。”

  少年這才笑了，道：“那還差不多。那我這便去了。”

  “去。”

  少年迅速出去了，給我們關上了門。

  他便又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摸摸我的臉，道：“還想什麽？”

  我想了想，道：“我認識一個姑娘，答應過要治好她的結巴。”

  “是你幼時的玩伴？”

  我道：“嗯。”

  他又隨口叫了境密座下的一個小土靈去了。

  我徹底震驚了。仔細想了想，遷徙桃族，和報仇，是我要做的兩件大事，但我都想親自動手。

  他輕輕地摟了我，道：“那好。”

  我回過神，見他灼灼地盯著我，隻佯松了一口氣，道：“那我可以省下不少心思。”

  他抿了抿嘴角，算是笑了笑，道：“那就多留些日子吧。”

  我道：“哦。”

  他把我抱起來，放在桌上。桌子旁邊放著成堆的竹簡，他從最上面拿了一卷給我看。我伸手一碰到，就感覺出這不是普通的竹簡，似乎蘊含著強大的靈力。慢慢地卷開來，想看。可是剛剛展開一個角，裡面突然金光爆射，直接刺傷了我的眼睛。

  我痛呼了一聲，直接把手裡的東西甩了出去。然後被人一抱，臉也整個埋在他懷裡，不多時眼淚便流了一臉。

  他急道：“好了沒有？”

  我眨眨眼，勉強把眼睛睜開了，淚眼朦朧地道：“還好……”

  他低聲道：“怪我。你的火靈還未蘇醒，受不得這樣強大的靈光，我給忘了。”

  我倒不是很生氣，隻把眼淚蹭乾淨了，道：“那是什麽東西？”

  他道：“那是銘訓，日後便立為此地之天律。本想讓你看看，是否還有想要添補，不曾想卻誤傷了你。”

  天律？這種東西也讓我添補？

  我不由得訕訕地道：“我不行的。”

  他淡道：“日後再說吧。”

  無所事事地趴了一會兒，我實在很無聊。他抱著我點到即止的親一親啃一啃，也沒再進一步。他憋得辛苦，我悶得難受。

  半晌，我道：“不如出去走走吧。”

  他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我的臉，笑道：“好。”

  結果是他帶我到了境密宮。境密正滿身是土，她在做整個盤古洞天的地勢模型。他帶我去看，我隻覺得她捏出了山巒起伏，河流平川。

  境密說工作隻完成了一半不到，她和我一起看著自己作品，似乎很滿意，笑道：“等天律完成，興許該重新起個名字。洞天乃是修煉之地，已經不適用了。”

  我道：“還要重新起名字啊？”

  境密笑道：“諸位上神座下皆有一個大時空結界。尊主因盤古洞天而列位，如今盤古洞天已經快要煉化，那自然要改名的。像羲和上神的淮南淵，女嬌上神的青丘境，百煉上神的廣寒境，玄女娘娘的虛空境。”

  我想了想，道：“那些名字是比什麽洞天要氣派一點。”

  境密笑睨了我一眼，笑道：“不如阿語來起？”

  我嚇了一跳，道：“那怎麽行，我……”

  他摸摸我的頭，淡道：“好，等你來起。”

  “……”

  我捏了捏小拳頭，自覺任重而道遠，道：“好，我一定起個最氣派的名字！”

  境密笑出了聲，道：“阿語有點不一樣了……嗯，但是也挺不錯。”

  他好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陡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便噤了聲。

  我渾然不覺，還在那土塊裡這裡摸摸，那裡看看，道：“境密你看，這裡的靈泉可以連成一線，為何不打通？”

  “境密你看，這裡要稍微改改方位，就會是個囤陰地。阿尉，我可不可以把大華雷澤放在這裡？”

  “可以。”

  境密笑道：“阿語的眼光不錯，這些本都是要改的。”

  我玩了半天泥巴，樂此不疲。快樂地在某地指定了一個坑，某地多添了一座山，境密都笑眯眯地記好，待有不讚同的，便略提一提意見。

  她笑道：“待這些地方全都改好，天律完成，你飛升成功，起好名字，那便可以大宴諸神，昭告天下了。”

  我還在玩泥巴，道：“怎麽沒有海？海裡有沒有龍王？山中有沒有山神？哦對了，有土地。不如把土地聚起來開個會？”

  他道：“可以。”

  後來提及境密可以用土靈造出肉身，我心念一動。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凡人之體是不能的。若是有元神，倒是可以借助這土靈肉身複生。”

  我的睫毛顫了顫，情緒就低落了下去。

  他輕聲道：“阿語。”

  我搓了搓手上的泥巴，笑道：“我累了，回去罷。”

  他俯身把我抱了起來，轉身就走，也沒有跟境密打招呼。回去的路上，我一直依偎在他胸口上，頭也不想抬。

  終於，回到住處，半晌後，他道：“別擔心，他們會轉生個好人家，來世無憂。”

  我道：“我不可以跟他們在一起麽？我聽說有一種鬼修之法……”

  他低聲道：“今生他們沒有這個機緣。不過既然已經有了仙緣，來世大約是能帶著靈根托生的。”

  我道：“那他們已經把我忘了……”

  他道：“嗯。”

  我難過了一會兒，然後就比較淡定了。畢竟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年幼單純的盧不語。百年的記憶雖然殘缺，但畢竟還是有了一些，因此也比較容易看得開。

  他在我身邊睡了下來，低聲道：“明天帶你去見阿雷？”

  我漫漫地道：“他是誰？”

  他低笑了一聲，似乎有點愉悅，低聲道：“你不記得他沒關系，還有姬嫻，是你記得的。可惜阿婭剛剛入關。”

  我道：“見他們做什麽？”

  他笑道：“他們新出關，一起喝酒啊，阿語。”

  我心想，喝酒也不錯，總比天天悶在這兒無所事事的好。

  他抓了我過去放在懷裡，摸摸我的頭，道：“睡吧。”

  我低頭瞄了一眼，然後往旁邊蹭了蹭，離那根硬梆梆的東西遠一點。他無所謂的笑了笑，又把我摟過去一些。我打了個哈欠，避開他腰身以下，生澀的主動伸手摟了他，往他懷裡湊了湊，睡了。

  結果那些好同志出關是在凌晨時分。我在睡夢中被一陣爆破聲驚醒，然後整個人就被用被子裹了起來，抱了從窗戶躍了出去。

  幾道靈光刺目而起，中間那道最是光芒奪目，將整個天地也照得天光大亮。

  我從被子裡探出頭，睜開被刺痛的眼睛，先抬頭看了一眼。他嘴邊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和對著我的時候不一樣。不是溫柔似水，而是帶著些許暢快淋漓的意味。

  然後三男一女便落在了我的眼前。靈光已經淡去，但他們本身的奪目光彩，令人傾倒。宛若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有好幾道視線已經落在了我身上。其中一個青年人模樣的男子似是面上一喜，朝前走了一步，笑道：“阿語，你回來了。”

  姬嫻笑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阿齊。咦，師姐的容貌恢復了呢。”

  中間那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微微垂下眼睛，淡淡一笑，道：“阿語。”

  我自覺十分無恥，竟然還縮在這個被子裡被人抱著，在這些意氣風發的人面前實在是丟人至極。遂掙了兩下，想冒出頭來。他笑了一聲，把我抱了出來，還撐了一下我的胳肢窩把我抱起來一些。雖然他一向有點黏糊糊的跡象，但是這種在人前露骨的寵溺卻還是比較少，這會子就讓我覺得很古怪，同時也很不自在。

  果然，我眼角瞥到姬嫻有點不好意思地別開了臉。

  但他抱著我不肯放，我掙不出來，臉也憋得通紅，最終隻好用力把頭埋在他懷裡，表示我沒臉見人了。

  結果眾人反而又笑了。我氣得不行。怎麽說起碼在姬嫻面前我是長輩，怎麽可以這樣讓人看笑話？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我就一口用力咬在他的胸口上，被硌得牙酸也不松。

  他渾不在意，摸摸我的頭，笑道：“隨我去木園吧。”

  一行人說說笑笑地出發了，每個人的心情似乎都不錯，帶著一種出關特有的神清氣爽。

  木園早就篝火連天，也早已經有了人在那裡嬉笑打鬧，看起來都是一些漂亮的年輕男女，穿著各色長衣，看得出來似乎屬於三個陣營，衣著分別為青白土三色。其中土色的那種我似乎在境密那裡見過。此時也都笑鬧成了一團。

  見我們落了地，他們也沒停下來嬉鬧，那些土靈反而笑嘻嘻地湊上來，在我們面前打轉。

  一席人在篝火邊坐下了，幾個年少一些的帶著笑意和兩位長輩訴說這些年閉關所得，又有那些困惑。那阿雷都會稍加提點一番。阿尉一隻手摟著我，拿著酒壺，隻帶著笑意在一邊看著。當然，那個笑意很不明顯。

  姬嫻往我這邊看了半天，欲言又止，一雙眼睛亮晶晶。我見了她也高興，遂想掙脫出來，可總是被抱回去。

  我笑道：“你松手啦，我要去和姬嫻玩耍。”

  他低頭看了我一眼。

  我道：“我要和女孩子玩。”

  他這才松了手，嘴邊的笑意明顯了一些。我忙溜走了。

  姬嫻帶著笑意望著我，但似乎又有點怯。我們兩個並排挨在一起，她身邊坐著那阿齊。她湊過來低聲道：“師姐的元神歸位了？”

  我道：“還沒有，還欠一半，許多事情想不起來。”

  阿齊好奇地湊過來，道：“你們兩個湊在一塊兒嘀咕什麽呢？”

  我們兩個相視一笑，我道：“沒什麽，女孩子說話，你到一邊去。”

  阿齊隻好訕訕地又把頭挪開了。

  我壓低了聲音道：“姬嫻，你對龍脈所知多少？”

  姬嫻一愣，也跟我一起神經兮兮地道：“我從前雖生於王族，但龍脈也隻大巫祀帶我看過一次。只知道龍脈寶物即使是用在修為極低的人手裡，力量也可以十分驚人。若是落在懂得用的人手裡，那便可媲美天譴天劫甚至更……”

  我低聲道：“那山貓手中有個龍脈，我想是冰山一角，不足為慮。”

  姬嫻面色有些複雜地道：“師姐，不知道是否你還記得，我母后與你有一個約定，願以舊龍脈相贈。如今舊龍脈雖已衰微，但京城還固於原址，還是能有些用處的。”

  我一愣，確實不太記得這回事了。

  她又道：“不過，如今師姐，要什麽沒有，想來也不會將那舊龍脈放在心上……我只是，只是惦記著母后與師姐的約定……”

  我見她面色有些黯然，大約是想起了什麽事情。隱約我是能感同身受，因她提起“母后”那一臉的晦澀，也令我想起了今生的生身父母。因此湊過去一些，兩個女孩子挨在一起，半晌不說話。不久以後又開始嘰嘰喳喳。她開始說些修煉上的事情，我這個偽長輩只在邊邊胡亂聽了，然後又胡亂說了幾句話。

  她也發現我在胡謅，倒是又笑了，便又當笑話同我說了，然後笑成一團。小姑娘一直在偷偷地往那邊看。我順著她的視線一看，發現她在偷看阿齊，不由得抿著唇笑她。她知窘，我又越笑又大聲，引來了不少注目。她又更窘，忙要來掩我的嘴，然後兩個人就滾成一團。

  男人們在喝著烈酒說著話，篝火升騰中，漸漸日出東方。阿齊回頭叫了一聲，姬嫻湊過去，他遞給她一個小酒囊。我看他們兩個都微有些醺意，挨在一起說話。便也爬回阿尉身邊，他低頭看了我一眼，把手裡的酒囊遞給我。

  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天光大亮，然後又夜幕降臨。直到人群漸漸安靜了下來，這狂歡接近尾聲。這些天之驕子們渾不在意地都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地上，以天為蓋地為廬，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我也攤開手睡在了地上，只會傻笑了。

  他微微傾身過來，看著我。

  我笑道：“怎麽這裡沒有星星呢？”

  他道：“嗯。”

  然後他就俯身把我抱住了。我推了他一下，換來他一聲低低的笑。他道：“你不該咬我的。”

  我保持了最後一點清明，喘著氣道：“到，到那邊去……”

  他把我一抱，迅速躍進了不遠處的林子裡，光線更暗了。我被他用力壓住，壓著我的似乎還有一些別的什麽東西，又濃又厚重，讓我喘不過氣來。

  他纏綿不休，他熱情似火。

  突然一聲尖利的叫聲劃破了靜謐的夜空。我嚇得立刻清明過來。他動作迅速地抽身而退，用衣服把我包了起來。那種殘留的異樣的感覺又讓我潮紅了臉。

  我道：“怎麽回事？”

  他道：“不知，盤古洞天從未有過事出。”

  突然我覺得眉心一震，是禁製受到了衝擊。他低聲道：“有人在撞擊結界。”

  我忙連滾帶爬地爬了起來，手腳並用地把衣服穿上。他的手在我肩上拍了一下，然後赤著上身就衝了出去。

  “等等我！”

  話音未落，他已經不見蹤影。有幾個人悉悉索索的趕過來，第一個就是姬嫻，結果我還衣衫不整青絲凌亂。所有人都被嚇住了。

  我掩住心中的窘迫，隻道：“快，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說著，就首當其衝衝天而起。幾道靈光迅速追了過來，在我身後與我同行。越是靠近結界口，我便感覺到結界被撞擊得越厲害。好像是有人不要命了一心要砸出一個洞來。就連我現在所在的位置，似乎也能感覺到他滔天的怒氣。

  一個人落在我們身前，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是阿雷，他面沉如水，先看了我一眼，道：“阿語先回去。”

  我莫名其妙：“為何？”

  按說我的修為不算低，又擅陣。我都瞄到了，比我更次的人都擋在最前線呢，為什麽我要回去？
  我道：“出了什麽事？”

  阿雷低聲道：“是陰冥的那瘋子，追了炎龍和麒麟來。”

  姬嫻頓時就結巴了：“上上上，上神？！”

  他竟親自來了？！
  阿雷啐了一聲，道：“那瘋子發起狂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阿語，你先回去。”

  話未落盡，我的手突然被人扯住，我回頭一看，是一位紅衣灼灼面容鋒麗的女子，很熟悉。但是想不起來是誰。

  阿雷道：“項怡。”

  那項怡抿了抿唇，道：“阿語，回去！”

  我無奈，隻得轉身先走，回了那崖上的小屋，一個人坐立不安。

  按說那閻君雖是上神，但有阿尉親自去擋，應當也是不要緊的。怎麽連阿雷項怡這種悍將也衝了出去？莫非他還帶了人來？
  到底出了什麽事呢，難道是我阿爹阿娘的魂魄出了問題？
  還有又是為何要我回來？

  阿尉去的時候怒氣騰騰，想來也是好事被打攪了所以很暴躁。若是他與閻君一戰，那後果不堪設想，只怕諸神都會被驚動。這又該如何是好？

  我一個人忐忑不安坐立不平，就差沒在床上滾來滾去。過了半晌，終於有人回來了。是一臉疲憊的姬嫻。

  她告訴了我事情的原委。

  原來是炎龍和麒麟去陰冥找我阿爹阿娘的魂魄，但他們已經輪回。後來這兩個孩子就想要去找他們的轉世之身，想要查看命格簿。閻君與他們本就有過，這次當然更不願意。後來不知怎的鬧了起來，他們火燒奈何橋不算，臨走還搶了命格簿。

  閻君終於雷霆大怒，帶著手下幾大神君真君一路追殺了過來。炎龍和麒麟不敵，奔回盤古洞天，在境外被堵，麒麟殺出重圍撞破結界把炎龍拉了進來。可是修複結界的時候，閻君已經攻了過來，發狠撞擊結界。

  阿尉身為盤古洞天之主，自然首當其衝相抗。如今他與閻君還在大鬥，難分高下。而且正處在結界口，已經把盤古洞天的結界撕開了個差不多。

  陰冥幾次被冒犯都是因為我，他們恐閻君拿我出氣，因此讓我先回來避一避。

  姬嫻一邊喝水一邊就直喘，道：“這閻君發起瘋來還真是嚇人，看他那樣子怕是恨不得自爆元神也要與我們同歸於盡。”

  我抿了抿唇，道：“他修行不易，才舍不得自爆元神。”

  姬嫻道：“也對。這回真不知該如何收手。土脈尊上恐怕要最是頭疼了，那結界破成那樣，要如何修補都不知道。”

  她說得是輕松，活像要頭疼的就只有境密。

  見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水也不敢喝了，低聲道：“師姐？”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姬嫻，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結界被撕開了，會怎麽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