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小卷003:阿鈴落網
我為初語和阿雷的事情刺激得幾次需要急救,於是我決心找到一個比我更鬱悶的人。那就是阿齊。有那麽一段時間,我看著他那一臉無時不在的憋屈蛋疼外加便秘,隻覺得心裡無比的爽。所以那陣子我每天都把他拎到我身邊蹲著,欣賞他的表情以安撫我受傷的心靈。
這天阿尉出門去了,我又把阿齊叫過來請他喝茶。外面人盛傳說是我女兒即將做他的後媽,親上加親,所以我要討好一下未來的……外孫?!以促進他們家庭和睦。
本來,外孫這個詞,嚴重的刺激了我。可是,當我發現他對於這件事的反應比我還要大,對著我這“外婆”,面容一直扭曲個不停。於是我又平衡了。
阿齊道:“以往我們隻認母,不認父,更未曾聽說過這樣的輩分。怎麽近幾年倒是講究起來了?都是感染凡間的惡習!”
我腹黑地想,再激動點,再生氣點,我會更平衡點。
於是不動聲色地給他倒茶,笑道:“也不是這麽說。凡人有些東西,也是很值得我們學一學的。嗯嗯,比如說這個輩分,尊老愛幼,確實是應該的。”
阿齊一股腦地道:“可他們那些綱常倫理不是最沒道理?按他們的說法,初語就不該嫁給阿雷,甚至你也不該嫁給阿尉!”
“……”
阿齊道:“阿語,你做主,廢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倫理綱常吧!”
我想了一會兒,道:“我倒是想廢。可是阿齊,你看這制度並不是誰頒下的。這是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種制度,說明我們也到了這個時候,也需要一點點綱常倫理……大家誰也沒往心裡去。也不像凡間那樣,要說,對上不敬可是死罪。可我們並沒有這個規矩。”
阿齊道:“可是……”
我道:“你看,我和阿尉無親,只不過是年歲差得比較多。初語和阿雷,也是無親。那既然如此,也說不上是違背所謂的綱常……這種事情,放在凡間確實是要落人口實,可我們境內,並沒有太當一回事。”
阿齊鬱悶地咬著杯子,一臉的蛋疼。我則暗爽。
我又道:“阿齊,那以後初語生的孩子,叫你哥哥,可是無疑還是要叫我……”
阿齊:“……”
我繼續道:“我尊百煉為父,朱弋為母。那阿雷待我……”
阿齊:“……”
我道:“那你……”
阿齊崩潰了。
我爽的滿地打滾。
過了幾天,我女兒回了我的信,說是她在沙境過得挺好,就是有點熱。讓我派幾個土靈和水靈過去陪她,製點冰什麽的。還有,她暫時就不回來了。
我又鬱悶了。
當天晚上阿尉回來,我道:“阿尉,不如把阿齊給我做親兵大將吧。”
他瞄了我一眼,道:“哦?”
我也不好跟他說最近需要從阿齊身上找心理平衡。見他懶洋洋地躺下了,忙狗腿地爬上去給他揉太陽穴。他把我的手抓下來親了一口,我又爬到他身上去,俯下身笑嘻嘻地望著他。
我低聲道:“那是你的金童大將啊,我調不動。你隨便找個什麽理由,把他調過來好不好?反正最近也不用打仗。”
他眯起眼睛,做出一副深思的樣子。我忙俯下身,在他胸口上用力親了一口,一邊用眼角偷偷瞄他。他笑著摸摸我的腦袋,道:“依你。”
我大喜。
他又道:“調他來可以。你們是少年玩伴,我不在時你可以找他和玉女給你做伴。但是你自己要知道分寸。”
我道:“什麽分寸?”
他想了一會兒,道:“誒,我不說,說了你又要生氣。”
我哼了一聲,嘀咕道算你識相。
第二天阿齊果然被調過來給我做伴。我樂個半死,尤其是看到他每次看到我的那副表情,都說不出的別扭。如果我多叫他幾句,他就一臉如喪考批的樣子。等我拉他來跟我說話,他就更是一副求死不能的德行。
我爽了幾天,結果未料阿齊就給我惹了個大麻煩。
我們一直有通緝榜單在外,通緝一些祝融舊部。其中就有阿齊的生母阿鈴。但我們已經封閉全境,除了諸位上神偶爾能來竄門走動,基本上是與世隔絕了。所以這件事被交給了厲蒼來辦。
可是我未料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總有人別出心裁。
那天夜裡正下著雨。是禹敬帶著雨工布置的,以催生新苗。阿尉和阿雷一起喝了酒,大約也是一時高興,所以喝得有點高,頭昏腦脹的鬧不清楚。喝醉了酒他格外黏人,我走到哪兒,他都要把下巴擱在我肩膀上,在我身後一蹭一蹭的,像隻大狗。
後來他便睡在我腿上,嘟嘟囔囔地說著廢話,我眯著眼睛看窗外的雨,間或答應他一聲,由他捏著我的手指把玩。
很快我也昏昏欲睡,正想把他搬下來,結果一個激靈,發現雨水裡有個東西。我嚇了一跳,隻覺得依稀是個人影,瞪大眼睛想要再看清楚,再睜眼時,她已經不見了。我心下警覺,想要追上去,可是被人拉住了手,
阿尉嘟囔道:“阿語,快來困覺覺。”
這句話是他以前喝了酒我哄他的時候說的。
此時我想起身,卻是起不得,被他拉住糾纏了上來。我才真是無可奈何,他喝醉了我也不能跟他講道理,更是掙扎不開。但那個影子,已經深深烙在了我心底。
第二天,阿齊沒來上班。而恰巧他是負責我們這一代的安全事宜的。下午我讓人去看他,結果他滾來了報道,竟然一直心神不寧。摸杯子摸到了我手上來,我忍住了沒有跳起來,眉毛一直抽搐。
他竟然還半天才反應過來,低頭一看就變了臉色,忙抽回手,道:“阿語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你這是怎麽了?我剛跟你說話,你都沒聽見?”
他愣愣地道:“什麽?”
我道:“哦,我說,昨晚我在窗邊看到個人影……”
“嘭”的一聲,他手中的杯子掉在了桌子上。我眉心一跳,道:“阿齊!”
他陡然失色,半晌才像是下定決心,目中滿是痛苦和悔恨。他慌亂地道:“阿語,我真不是有心……但大錯已經鑄成,你一定要幫我這次!是我鬼迷了心竅,嫻兒不能忤逆我,一切都與她無關!”
我又驚又怒,道:“你,你你,你到底幹了什麽?!”
他全盤托出。阿鈴被通緝,無處可去,便來找他。一開始他倒是沒有忘記殺父之仇,又與這已經沒什麽印象的母親並不熟悉。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麽,竟就是架不住那婦人一陣哭求和保證,終於還是答應暫時收留她。
姬嫻那晚正在他那裡,這件事她看了全程。以她的剛烈個性,自是不肯。可是阿齊和她之間的相處模式,雖是戀人,但姬嫻自上山便是由阿齊教導,因此姬嫻不能忤逆他。
可是,昨晚,一直信誓旦旦保證不會亂跑只是暫避的阿鈴,卻不見了。阿齊自知闖了禍,連夜去找。可是未料到阿鈴竟然如此大膽,竟敢在我眼前晃蕩。如今事出他難辭其咎,首先就是悔恨連累了一心信任自己的姬嫻。別的不說,阿鈴是敵王之女。阿尉又律軍極嚴。他這種行為等同通敵,是一沾上就必死無疑的。而且知情不報的姬嫻也跑不掉。
這件事,即使是我……
我道:“即使是我,恐怕也……你速速去把她找出來!”
他低聲道:“此事不能驚動旁人,我只能孤身去找。今日才玩忽職守。如今是嫻兒在找著。”
我道:“一境之大,就你們二人,要如何去找?她既然不肯安心暫避,那必定是抱著某種目的入境的……阿齊,我手裡還有三千親兵,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你去傳令費將,讓他帶著人暗中埋伏去守著琉璃宮,祝融的屍身。然後……把初語叫來。”
阿齊一愣,道:“初語?”
我道:“對,初語。”
到底是我的女兒啊,誰說她不頂事?別的不會,發瘋她可是一把好手,而且絕對夠心狠手辣。找阿鈴?這個情敵,兼殺夫仇人,我的寶貝女兒怎麽會輕易放過她。
當天晚上,我坐立不安地等在屋子裡。阿尉回來時和往常沒有什麽兩樣,閑聊了幾句。他道:“西境的結界被撕開了,好像是老化了。我派人去搜查境內是否有什麽人偷溜進來,你近日留意一下。”
我頓時心裡“咯噔”了一下。
他意識到不對勁,竟然像我看穿阿齊一樣犀利地看穿了我:“阿語?”
“……”
我思前想後,他一向大公無私,律軍極嚴。如今眼看是瞞不住了。與其硬著頭皮扛下來,不如……
“……阿語?!”
我雙膝一軟倒了下去,低下了頭,硬著頭皮道:“阿尉,那個,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一聲。”
他來扶我,道:“你起來說。”
我扭捏地掙了兩下,待他來抱,還是被他抱了起來。MD想想以前他也經常跪床頭,我心裡總算平衡了一點。
他無奈地道:“又闖了什麽禍?”
我低著頭,道:“我把阿鈴放進來了。”
“……”他道,“說。”
我磕磕巴巴編了一個故事,大意是看她可憐,姐妹情深,後來被她蠱惑,什麽什麽的,前言不搭後語。
他聽了一會兒,道:“我明白了,你是想替人認罪,拿準了我不會把你怎麽樣?”
我聽出他話裡的嚴厲的意味,頓時叫苦不迭。死阿齊看我回頭不捏死你,要不是為了小姬嫻我也不用受這個罪。只能又從他身上滑了下來,又軟趴趴地跪在地上,道:“我,我沒想……但事情就是這樣了,你要怎麽處置我,我都受著。軍令如山,天律什麽的,我都懂的。”
他這次沒來拉我,隻好氣又好笑地道:“你知道你還這麽乾!”
我忙爬過去拉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道:“我知錯了,我不會再被她迷惑了。等我逮到她,一定會親手結果了她!你讓我戴罪立功吧。”
他一臉要被我氣暈的表情。
我捏他的手:“阿尉,阿尉……你不要罵我,也不要罰我,好不好?”
“……你還敢說?怎麽,敢頂罪,不敢領罪?”
軟的沒用。我低了一會兒頭,然後暴跳起來:“你不要太過分!給你面子才求你!”
“……你?”
我怒道:“好,今天打開窗戶說亮話。那個通緝榜是我發的,如今人我自己逮到了只不過讓她跑了,關你P事!再來她並未上過戰場,算個毛通敵叛國!給你三分顏色你開染坊蹬鼻子上臉你了不得了你!怎麽,想造反啊!”
“……”他一臉愕然地望著我。
我剔了剔指甲,道:“我知道你不同意我的說法。很好。我的事情我自己解決。現在,我依然尊重你,尊主大人!現在我就搬走!”
“……搬?”
“搬去大牢!”
“阿語!”
“哼。”
“好吧,是我不對。我今日……有點累,沒有早點扶你起來。”
“……哼。”
他抓狂,道:“回來。”
我站在門口,討價還價道:“那這件事……”
他道:“明日我便讓人去搜,就說是有敵匪進入。阿齊搜到便罷,搜不到我治他辦事不力之罪,去大牢裡給我蹲個百余年,讓他長點教訓。免得日後還被人蠱惑利用!”
“……你怎麽知道是他?”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眼神有點嫌棄。好像在說,就你肚子裡那點東西,難道我看不透?
總之我先松了一口氣。接著就是緊鑼密鼓地去搜那個小賤貨。我發誓,我不把她捏成扁的再踩上兩腳再剁碎,我就不姓盧!(拜托,已經沒多少人記得你姓什麽了)
發動了全境大搜索,最終找到她的人,果然還是我家初語殿下。她的目標竟然是祝融的那個愛姬和她的小女。不巧,她避開重重追兵找到了那裡,卻被初語逮個正著。那裡離沙境很近,又相對涼快,小初語經常在那兒納涼……
據說當時發動了一場非常激烈的揪頭髮戰。那阿鈴仗著身上有不少從祝融老頭那坑來的法寶,並不把初語放在眼裡。她隻記得初語是我桃王王女,卻忘了她是女初轉世。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初語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將那貨就地按倒,愣是沒有給她任何使用法寶的機會。然後揪住頭髮按住命門就大聲呼救。最終倒霉的阿鈴被阿齊帶著巡邏的士兵拿獲。
當時我正在檢查初生的桃林,聽說了這麽一遭,連忙衣服也不換,帶著一身泥巴就去了沙境邊緣。果然比阿尉先到。我松了一口氣。
阿齊道:“阿語。”
初語道:“阿娘。”
我稍稍伸了伸手,示意他們不用顧慮我,然後才去看那被逮住的女子。她似乎也知道與我相見無益,跪在地上,低著頭。
我看了她一會兒,俯下身,道:“我突然想知道,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她慢慢地抬起頭,那張臉好像真的和我有點像,大約是因為在沙地,她的嘴唇很乾,低聲道:“把我妹妹給我。”
我笑道:“不給。”
她抬頭望了我一眼,冷笑道:“你最好把她給我,不然,你會後悔的。”
我淡道:“你沒有資格對我說這種話。我曾經說過,若是讓我逮到你,必然不饒你。現在你除了求我饒命,別的什麽話都不用說。自然,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放過你。”
聞言,她偏過頭,望著浩瀚的沙漠。半晌,低笑了一聲:“你是為了阿雷吧。你喜歡他麽?”
我笑了一聲,道:“不管你的事。”
她低聲道:“你把女兒嫁給他……還懷了他的後嗣,是為了彌補你的遺憾麽?可惜,我得告訴你,在他心裡,永遠不可能忘了我。”
可憐的傻女人,她自以為是的以為用這個來刺傷我。
我笑著抬起頭,道:“是啊,阿雷最愛的人永遠是你。可惜,你親手把他殺了……阿雷已經死了,他已經不在了。”
“你以為旱魃還是阿雷麽……不,他不是了。他有阿雷的感情,卻沒有阿雷的心。你弄錯了。”
他睜開眼睛三天之內,看到的人,若是與他有故,他會慢慢地想起來前因後果。其他人,一概不再記得了。後來他修成旱魃,慢慢地又想起了那些事情,不過就像對待一個不痛不癢的隔了一世的記憶。
旱魃是阿雷,他又不是阿雷。
“阿鈴啊,我為什麽會這麽恨你呢?”
因為,阿雷已經沒有了。
沙境中慢慢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他身後的漫天黃沙好像沒有半分骨氣,軟趴趴地雌伏在地上,像一團一團,漫無邊際的金雲圖騰,滾滾在他腳下。
“阿……雷。”
他走到我們身邊,先是四顧了一眼,魔發雪白,雙瞳似血。聽到有人呼喚他,他便低頭看了看,便馬上把視線別開了。他對初語道:“怎麽披頭散發的,和什麽人打架了麽?還是又爬樹了?”
末了一眼望到我,又笑道:“怎麽阿語也是這個樣子,一身的泥巴。你們母女做什麽去了。”
阿鈴道:“阿雷……”
他笑道:“你跟我回去罷。”
有那麽一瞬間我發現,阿鈴以為他是在叫她,那麽理所當然。但並不是。初語歡樂地蹦了出來,走上去無比自然地挽住阿雷的手,黏糊糊的,雖然阿雷比較冷淡,但是也看得出來他對她確實和對別人,很不一樣。她笑道:“這人就是阿齊的娘?”
阿雷道:“好像是罷。”
初語道:“也不怎麽樣嘛。髒兮兮的。”
阿鈴頓時面如死灰。我正欲讓人把她鎖起來,突然四周黃沙四起,一陣悅耳的鈴聲想起。以我的修為,竟是強抗不能,只能被那陣威壓死死壓住!
一個女音近乎淒厲地道:“我不信,我偏不信!你有什麽了不起!你可知道祝融有多老謀深算,你可知道他有多麽的深不可測!我蟄伏多年,心甘情願地去做他的一條狗,還不一樣是為了殺他!你們真蠢!憑你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在這裡所有人,只怕除了旱魃阿雷,就是我的修為最高,連阿齊都在東倒西歪。阿雷把初語護在懷裡,長發飛揚,但是巍峨不動。
阿鈴冷笑:“你現在要殺我,殺我!那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不會讓你好過!你以為你可以安心做司戰後主麽,我告訴你,祝融他……”
黃沙突然平伏。一瞬間整個世界好像靜得連風聲也沒有了。
阿鈴也說不出話來。一隻手直直地穿過了她的腹部。她本是懸浮在半空中,此時便震驚地低頭去看。正對上一雙血紅色的瞳孔。
阿齊突然抖如篩糠,跪在了地上。
那人道:“別怕。”
只見他一手穿了阿鈴,另一手把初語的眼睛捂住,護在懷裡。然後,冷淡地抽手。
頓時血漿爆射,迅速染紅地面。一個小鈴鐺落在了她身邊。她掙扎著把那小鈴鐺拿起來,放在唇邊,然後閉上了眼睛。
我突然覺得五髒劇疼,好像有什麽東西被生生揪了出去一樣,疼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下來。
“後主!”
“阿娘!”
“阿語?”
阿鈴的屍身上慢慢地漂浮起一層青煙,如魔障一般,朝我飄來。我閉上了眼。那是她的元神,正在侵蝕我。未料我和她竟也被祝融動了手腳。祝融將女薑的元神一分為二,便有了我和她。現在她死了,那元神就要回到我體內,將我整個吞噬掉。
有那麽一瞬間,我看到了她的記憶。
前世我們是一對雙生姐妹。是祝融分化女薑元神的第一步。然後在二八年華雙雙被祝融捏死,分別去托生。才造出了完美的阿語和阿鈴。我比她更完美。因為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可她還有一些記憶。所以被祝融嫌棄,被視為糟粕。果然還是我勾搭上了當年的淺轉世。
她也牢牢記住了祝融的可怕。所以她不敢公然挑戰,便假意雌伏,伺機而動。但那老狐狸何其狡猾,即使向來不把她放在眼中,也始終對她有戒心。因此她只能殺了阿雷,取了她的仙嬰藏起來,想著日後等大事成了便為他重塑肉身。
可惜成大事的不是她,是我。她也挺傻,還以為那樣之後,阿雷還會跟她雙宿雙棲。
而阿雷的仙嬰在……
我正欲探究,阿尉匆匆趕來,將阿鈴的元神擊潰,所以也就不得而知。
我清醒了過來。抬頭看了一眼,阿雷一臉漠然,而初語正在撒嬌。
頓時,我又覺得,關於仙嬰的事情,或許我們不用太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