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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葭蒼蒼》第169章 NO.168:啊!中招了
  第169章 NO.168啊!中招了

  我回去吐得昏天暗地,弄得某人懷疑我又有了身孕。結果只是太惡心了,一方面也是我被嚇到了,所以好幾天吃不下睡不著。一閉上眼睛還看到左思良瞪大了眼睛的頭顱。

  夜裡他抱著我,我緊緊貼在他身上,半分不肯松,恨不得從頭到腳都和他貼在一起。他摸著我的背,道:“左思良確實是一員猛將,可惜以他的能力,勝任上將還是勉強了些。”

  我又挨上去一些,道:“那你為何拜將?”

  他親我的眼睛,道:“是因他累了不少功勳,遲遲壓著不拜將,他必定心有不滿。你知道他的脾氣,鬧起來完全不管不顧,又剛愎自用。當時還有右燎可以牽製他。無奈現在右燎也死了。當日我便知左思良活不長了。”

  我想起無憂,默了一回,道:“那他引頸自戮於陣前,這又是為什麽?”

  他低聲道:“左思良雖莽,卻不蠢。該死的是他的脾氣。在場中我與他一戰,他疑我並未受傷,而後想通其中一些關節,便明白了若是他不死,軍中不穩。因是他帶頭鬧事。這個人,有的時候也是很簡單的。”

  我吧唧著他的胸口玩,下面漸漸有個東西就起來了。我用手去把那玩意兒撥開,然後吧唧吧唧著,我就睡著了。

  自此我儼然了苗人的頭兒,我自己也莫名其妙。每天一大早就有苗民在我帳外等著。苗人的土地不夠,住的不好,被士兵欺負了,都來找我。我就成了夾在中間的柿餅,兩邊都要處理妥當。不然苗民說我鄙視遺民,我方將士又會說我親夷忘本。

  冬日來臨,竟然還是一戰未打。阿齊帶著糧草補給來到了前線,見我們未開戰,也有些驚訝。我帶著姬嫻女越清點過物資,決定好了分配。

  么婆帶著一名叫女姝的苗女跪在帳外求見。請求更多的靈泉。

  女姝說:“苗地遺民,本來是沒有靈泉配給的。但我們蠱婆,蠱王纏身,又不能隨意放蠱出去害人,便只有以靈泉養著,讓它們過了寒冬之季。不然,過不了這一個冬季,恐蠱婆們都會被蠱王害死。”

  我道:“那以前你們是怎麽過冬的?”

  女姝道:“只能自己在界內尋找靈草或是別的靈物來喂。實在不行就用自己的心頭血。但近年來,戰事遲遲未決,而我們苗民被圈地幽禁,能采集到的靈草靈物已經越來越少……”

  我顰眉道:“靈泉此物,只有嫌少,不曾聽說過嫌多的。若是我先給了你們,將士們又會有微詞。”

  女姝急道:“可將士們是不嫌多,然我們苗民,是要保命的啊!”

  我笑道:“跟你開個玩笑,看你嚇的。你們先回去,等我稟過尊主,就將靈泉送去給你們。”

  女姝又喜又憂,道:“謝娘娘恩典。隻恐尊主不允!”

  我笑道:“你放心,我擔保他一定允。”

  么婆道:“女姝,有了娘娘這句話,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說著,便帶著女姝退下了。

  我稍坐了片刻,便帶人入了偏帳。阿尉帶著諸將正在議事。我陡然而入,眾人都頓了一頓。我笑著走向他,他面色很柔和,朝我伸出手。

  阿石哈哈笑道:“阿語怎麽會來?難道是有什麽事?”

  我笑道:“嗯,確實有事。”

  入冬,城牆邊緣的靈草被我們收集了個乾乾淨淨。六黎線上的蠱婆失去了飼養蠱王的靈草,便轉而向線內的方向尋找。但冬季是靈草缺乏的時期,蠱婆人人自危。終於,爆發了大規模的爭議。

  他道:“即將開戰,阿語。比我們想象的來得快,記下你這一功。”

  我笑道:“嗯,如今我也是有軍功傍身的人了。”

  其實也是女姝和么婆的出現給了我靈感。長城那一邊的聯盟已經有了松動的跡象,是靈草的爭奪給了他們致命的以擊。有些人意識到了這可能是我們的計策,可是對於蠱婆們來說,根本沒有時間細想,哪怕慢一步都是要送命的。這就是蠱王,隨時可能會反噬。

  而且,我們也不會給他們平定戰亂的機會。原本計劃開春時趁蠱蟲慢慢複蘇,苗人愈發松懈時開戰。但此時入冬,蠱王虛弱,而且因缺糧,蠱婆愈發難掌控自己身上的蠱王,此時不攻,更待何時。

  由阿雷阿婭兄妹領兵做了前鋒,趁夜黑風高時集中靈力以要將長城摧毀的架勢發動猛攻。阿婭公主的百鳳璽和其兄的神弓相互配合,火鳳化為利刃衝上城牆,一道道還帶著火星,瘋狂地進攻。

  這樣的強攻到了下半夜,當然支持不下去了。正是苗民凶悍的時候,阿石率部另辟蹊徑,打開了防守薄弱的死角,終於衝上了城牆之上。對方的陣勢便亂了,在城牆上相互拚殺。

  我們賭得就是蠱婆虛弱,此時蠱道不足為懼!
  天將露出晨曦,我坐在雷狼背上,隨他立於己方高地上,俯瞰這轟轟烈烈的一戰。他一直面色如鐵,即使阿石成功地率部衝入城牆,已經呈現出壓低性的勝利,他的臉色也沒有略松動一些。

  他低聲道:“阿語,你看,我猜對了。他們內訌了。”

  我笑道:“嗯。”

  他道:“六黎一旦破了,剩下三黎,至少有兩黎,恐是祝融嫡系。”

  我一驚,道:“那當如何?”

  他道:“攻下六黎,據守為陣,以圍困之勢封住內三黎。屆時他插翅難飛!”

  我沉吟道:“我總覺得他不會輸得這樣簡單。”

  突然天邊金光大勝,一條火龍咆哮蜿蜒而出。我大驚。

  他冷笑道:“又是他的傀儡。看來這次放出來一個好貨色。果然城牆對他也是很重要的。阿語,來。”

  我躍下狼背,被他接住,抱了過去。

  再次合體。

  多年未試過,但是我對於他的身體乃至元神,只有更熟悉。三兩下盤住他滾動著巨大靈力的經脈,由肉身化形,滲入他體內。

  他睜開眼。

  我睜開眼。

  身邊有個和我一樣盤腿坐著的Q版阿尉,把我嚇了個結實,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仙嬰。我慢慢地站了起來,他也站了起來,我伸出手,他也伸出手。握握手,抱一抱,然後我憋著笑又坐了回去。

  他道:“出戰!”

  驚天的號角聲響起,主帥駕馭著雷狼衝下高地。未至陣前,另一匹雷狼便先衝了出去,撲到了那火龍身上,狠狠地咬住了火龍的尾巴!

  火龍怒吼著咆哮,抖落漫天火星。

  但他要取雷狼性命只在眨眼之間。驚天巨戟綻放出獵獵火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驚天戟一擊不中,雷狼趁機脫身。火龍擺尾之時將他身牢牢卷住,愈發收緊。

  我以己為陣眼,布下五靈之陣,不斷補充他碎裂的經脈和骨骼的靈氣泄漏。做好這一切,我睜開眼。

  “我吹你個風中凌亂!”

  颶風陡然而起,火龍咆哮一聲,在風中搖擺著龍首,渾身的火焰被刮四處飄曳,確實十分凌亂。

  阿尉的手指慢慢摸索,摸到了火龍精元所在。火龍咆哮一聲,纏著他讓他無法把驚天戟拿出來。然而不料他的十指陡然雷光暴閃,十支細小卻鋒利的雷刃從他指尖刺了出來,實實地刺入了那家夥的背脊。

  精元被傷,火龍掙扎了一會兒,迅速化為一灘火星,煙消雲散。

  他撤了身,舉著驚天戟立在空中。我抓緊時間繼續替他補充靈力。

  慢慢地,一個人從喧鬧的人群中升了出來。他手中握著一柄巨斧,名曰黃泉,是當年主神盤古劈開冥界時所用,威力無窮。身披黃金戰甲,金光刺目,威儀再現。

  他有些睥睨地望著我們,淡道:“又是合體之術。”

  阿尉冷道:“鼠輩。”

  兩方人影一動,黃泉與驚天碰在一起,頓時天地動容!黃泉已經是和驚天同等級的寶物,祝融拿出來給傀儡用,就算說明他有多重視這場戰役,也不能否認,他手裡,還有更好的神兵。

  我端坐於他元神雲海之中,耐心地結著陣法,給他不斷地補充作戰用的或靈。這次祝融傀儡沒有用縛龍咒,因我們知道他的底細,他隻恐木靈再被我們牽製住。

  此戰結結實實地打了好幾天,然而越打士氣越振奮,我孩子的爹一點受傷的跡象都沒有表現出來。下面已經差不多被平定了,隨時有阿雷等大將,要是蜂擁而上,把這家夥剁成碎塊只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我看對方一直不退,突然感覺到身上的魂蠱在蠢蠢欲動,不禁傳信於他腦中,道:“他是想要借機向你放蠱。但被我的魂蠱擋住了。”

  我知道他是想要捉活的。即使只是一具傀儡。

  於是又戰了數日,對方靈力宣告枯竭。正想大功告成一下拍扁。但少頃,對方竟然突然僵住,然後渾身上下“嘭嘭”了幾聲,嘩的,自爆了……

  “……”

  “……”

  “……”

  阿雷他們接住這具傀儡身,我們也落了下去。

  阿尉道:“沒捉到活的。”

  阿雷道:“聊勝於無,回去將此物破開,說不定能有所獲。”

  我費力地撤陣和補靈力中,插不上嘴,也出不去。

  阿尉道:“拆了城牆,打掃戰場。我先班師回境。”

  這裡頗有幾個人是知道他的身體狀況的。我感覺到他打的主意是要回去閉關,在禁製裡修養一陣子。借著這次士氣大振,無需再為了安撫軍心多費心。

  商量了幾句,他帶著我回了境內。我堪堪補好他的靈力消耗,霍地衝了出來,被他抱住。他笑道:“阿語。”

  我道:“我松了口氣。”

  他道:“第一次上戰場,怕麽?”

  我:“還好罷。忙得沒時間怕。”

  其實我是在想女嬌,朗多瑪,豆豆,無憂,眾口一詞,說我不該入九黎之境,不然必有血光。且不說女嬌身為上神,又是卜官之王,當是不會出錯。就是朗多瑪煞費苦心地交出錦囊妙計,我兒無憂不會害我,就證明大約不是空穴來風。

  但目前明明一切順利,而且不久之後還將班師回境。最重要的是,我還得到了母祖魂蠱,那是百蠱不侵的。能有什麽血光?
  若說之前,我還不太擔心,可是到了現在,一切太過平靜,我反而不安。當天夜裡就翻來覆去實在睡不著。某人大勝心情極好,想要抱著我溫存一會兒都不行。掙了兩下終於被他發現不對勁。

  他支起身子道:“你到底怎麽了?”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了聲沒事,翻了個身朝裡。

  可是第二天我起了身,卻發現,他手裡拿著一個精致的小匣子,似乎正在研究。

  “……”我正驚得神魂出竅,一低頭又看到他手邊散落了兩個,已經打開了的,同樣的匣子。頓時就差點厥氣。

  他道:“說罷。”

  我慢騰騰地蹭下床,伏在他腳邊,低著頭。

  “……”

  我心想早死早超生,索性全盤托出。當然,有所保留,並沒有把什麽血光之災之類的話說出來。而後我道:“阿尉你從來不用卜官,我就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

  他把手放在我頭上,如果不是我知道他不會,現在的感覺大約是在等著他拍碎我的腦袋,他道:“我記得你曾提過朗多瑪的事情。但如你所言,我從不用卜官,隻以為是你不願意隨我入九黎的推脫之辭,就沒有放在心上。”

  說著,他把我扶起來,似乎哭笑不得,道:“你怎麽跪我?”

  我囁囁地道:“我怕麽……一怕,就沒有骨頭了。你別笑我,現在怎麽辦?”

  他道:“莫急,明日我便拔營先行回境。”

  我撅著嘴道:“你不是從來不用卜官麽?”

  他摸摸我的頭,笑道:“不如我們合體,把你藏在我肚子裡,直到回到境內?”

  我道:“我不要!大變態!”

  他單手摟著我,目光有些幽深,拿了那三個匣子來,一一拆開了。我看了之後,便有種被朗多瑪耍了的感覺。

  天字匣裡寫著:白牡丹。

  地字匣裡寫著:保仙嬰。

  人字匣裡寫著:草茵。

  我了個去的,朗多瑪大人您就不能有深度一點嗎?!
  自此我就把三個破匣子丟了,完全不放在心上。只等著第二天他帶我班師回境。

  白天他去清點士兵,分支出要帶回境的各大隊小隊,並召集將領開會,下達了以後長期的圍困指令。

  本來他讓我在帳內休息,派了姬嫻女越還有兩員小將緊緊地盯著我。雖然他說沒事,可我覺得他有以防萬一的意思。我閑了一個早上,終於決定去找點事情做。於是去幫忙整理輜重車輛。忙了一下午,結果被他在糧草場找到。看他的樣子,像是松了一口氣。

  我笑道:“就來,再等一下。”

  於是把手裡的事情都囑咐給姬嫻,就一蹦一跳地跟著他走了。他道:“讓你好好呆在帳子裡,不要外出。”

  我舉起手,道:“我今天被草葉子割傷了,也許這就是我的大災呢。你看,見血了。”

  他抓住我的手,道:“走罷,別胡說八道了。”

  我笑道:“沒事了。不是明天一早就出發麽?”

  從現在開始我都和他呆在一起,肯定沒事了。

  晚上看他實在有些緊張,便拉著他洗了澡,給他揉了揉太陽穴,放松一下神經,並用土能一遍一遍地梳理他的經脈,然後給他換了寬松一些的長袍,讓他上床去睡覺。他把我抱過去,吻著我的嘴唇,帶著些許慵懶的意味。

  我道:“別……明天一早還要趕路。”

  他把手伸了出來,然後把我抱緊了,低聲道:“阿語,我的心跳得太快。”

  我驚道:“你到底怎麽了?”

  他道:“我不知道。我從不用卜官的。有的時候先知並不是什麽好事。”

  我握住他的手,道:“所以你不是不信?”

  他沉默了。

  我爬起來親他的眼睛,親他的臉,親他的嘴,低聲道:“別怕,沒事了,從現在開始到明天,會沒事的。”

  他把我按住,憋屈地道:“我不……阿語,我是司戰上神,三軍統帥,你不可以這樣說我。”

  我翻了個身,笑道:“好了司戰之神大人,三軍統帥大人,睡吧。睡覺的話時間過得快一些。”

  他再來戳我,我假裝打起了呼嚕。過了一會兒,也就真的睡著了。

  然而第二天我卻突然像病重了一樣,猛咳不止,連起身都起不來。他找來藥官,蠱婆,巫嗣來看我。一輪一輪的人進來看過,搞的我頭疼欲裂。可氣的是看了一個上午,偏偏啥也看不出來。誰也說不清楚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的意思是要帶我回境去治。而且這個決定是力排眾議。所有人都說我不適合長途旅行,但他堅持要帶我回境,隻恐在此多呆一秒都節外生枝。無奈之下我就被他抱上了戰車。我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頭就像要炸開一樣陣陣的疼。

  他道:“別怕,回去讓司藥看看。”

  我想說我不怕,但我很難受。可是話說不出來。他駕著戰車禦風而行,玩命似的往回奔。竟是一日夜就趕回了境。

  方把我抱下車,我就吐了他一身。令我作嘔的是吐出來的竟然還有一條綠幽幽的,發著螢光的小蟲子。

  他捉了那小蟲子入匣,然後脫了戰甲,隻著內衣抱著我旋風似的卷去了大殿。百煉早就聞聲而出,懷裡抱著我女兒初語,見我這樣也嚇了一大跳,把娃娃塞到一邊的桃女手中,迎著我們進了大殿。

  我被放在床上,難受得直抽抽。就像一場突然發作的惡疾,先前半點跡象沒有,但現在就是跟我說會要了我的命我也信。

  百煉給我上上下下診了一通,面色漸漸凝重。我心裡有根弦吧嗒一下就斷了。連百煉都診不出來,難道我真是到了大限了?

  他從懷裡掏出那個小匣子,道:“阿語先前吐了,吐出了一條蟲子。你來看看。”

  可是匣子打開後,兩個人都吃了一驚。蟲子不見了。

  景合未經通傳,還穿著戰甲,手上還拿著兵器,遠遠地就大聲道:“那是母祖的魂蠱,是有人要把魂蠱從她身上逼出來!”

  他停了下來,然後神色淡淡地把架在脖子上的兵器隔開了。兩邊執劍的桃女不約而同地望向阿尉。

  阿尉道:“赦。進來說。”

  景合微微一笑,進了防線,看了躺在床上的我一眼,然後行了個禮,道:“謝尊主赦屬下不報而入。”

  阿尉抬了抬手。

  他站了起來,道:“語娘娘的食指上是不是有個傷口?天生萬物,都是相生相克。就是母的魂蠱,也是有克星的。母生前最愛華夏的絲綢,但蚩尤大王因此而死。自戰敗母就發誓再不見桑蟲。後母被剝去衣服懸屍城頭,到死無一可蔽體之物。由此對桑蟲蠱,便由恨至怕。”

  百煉道:“你是說,阿語中了桑蟲蠱?你先前可曾近過她身?由何斷定?”

  景合略一低頭,道:“母的魂蠱,是胡夏為語娘娘求來。方才吾感應到魂蠱十分不適,便已經有此猜想。再問過娘娘身邊的近侍,果然娘娘整理輜重時曾被割傷手指,流血不止。後魂蠱被逼出來時,屬下正在遠處。”

  阿尉道:“那那魂蠱現在何處?”

  景合道:“尊主放心,魂蠱已經回到娘娘體內。”

  “!”

  景合:“蠱婆都探不出來,因為先前有魂蠱護著。但長途跋涉,語娘娘的身子已經不堪重負,因此現在魂蠱略遜一籌。若是尊主不信,可以現在召個蠱婆來一探究竟。”

  請了么婆前來,果然如此。但么婆支支吾吾,似是無法可想。

  一時之間,百煉帶著眾人退了出去。他坐在了床沿。半晌,窗外響起了嘹亮的女嬰哭聲,那是我的女兒。我睜大了眼睛,總覺得我是不會就這樣死掉的。

  我低聲道:“你在想什麽?”

  他驚道:“我去叫百煉來!”

  我抓住他的手,低聲道:“別,我想和你待一會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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