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NO.118既暴躁又不純潔

  直到踏過一片略昏暗的地域，眼前突然一亮，也頓時豁然開朗起來。只見此處高壁巍峨，四處都精巧地嵌著赤炎石所鑿的宮燈，內有明火不滅。一片璀璨之下，便是宮室內景。雖然空曠，但明顯經過了雕琢，顯得富貴又大氣。

  而，滿眼刺目的紅色中，正前有一張約三米長的大榻，周邊堆滿了火晶石，或是赤炎石。一眼望下，隻覺得是一張大床被掩埋在了一大堆紅寶石中。

  我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出來：“這琮棋還真是……”

  阿雷王子也忍俊不禁，走上前去坐了坐那個榻，道：“阿語，布陣？”

  我突然有一個不太好的聯想，便嘿嘿地笑了一聲，道：“我覺得，這個地方倒是很像洞房花燭……”

  阿雷王子偏頭做純情寶寶狀：“那又是什麽？”

  “……”我自知失言，摸了摸鼻子笑了笑，道，“沒什麽。”

  心裡卻暗暗想著，什麽時候一定要弄個紅彤彤華麗麗的大紅色喜房來玩玩。

  於是布下陣法，各自入定修行。

  這一次又是我先提升，化神四層。

  阿雷王子還坐在一片赤光瀲灩中，光華流轉宛如仙人。我看了他一眼，便自己急匆匆地出了火山口。

  琮棋還被鎖在水網裡，似乎已經奄奄一息。我估摸著至少也有十幾年過去了，可憐的娃。於是把他放了出來。他果然變小了，比我想的還要小，跟吉娃娃差不多大小，蜷縮成一團，似乎很受刺激。

  我無奈地笑了一聲，伸手摸摸它的頭，道：“放心吧，我們不會說出去你是這樣被我們打敗的。”

  他哼哼了一聲，一動不動。

  我又道：“這有什麽，陣我們是必須破的。你們家池維還不是被打回原形，就跟你現在差不多。你算硬氣的了，挺了那麽久都不認輸。池維可是早早地就認輸了。”

  然後我又無恥地胡言亂語逗了他一會兒。他好像終於稍稍釋懷，還是蜷縮在我腳邊，不吭聲，也不動。

  我也不吭聲了，眯著眼睛望著前面。

  等了許久，直到阿雷王子出關，還是什麽都沒等到。不由得撇撇嘴，轉身走了。

  阿雷王子的情緒有點激動。雖然這次他沒有成功提升，但是也不遠了。他的情緒控制能力一向很好，老持沉重。但是這段時間可以說是他這輩子修為提升最快的時候，因此我還是看得出來，他的情緒還是有些高昂。

  我啃著清昧桃，邊走邊道：“不知道下一個是誰。”

  阿雷王子道：“剩下的一將。”

  我道：“嗯，如果都跟琮棋這麽好對付就好了。”

  他笑了一聲。

  到了此時我們倒是沒有什麽壓力了，也基本上沒有把剩下的那家夥看在眼裡。反而是大BOSS項怡夫婦，開始讓我們掛心。

  我道：“項怡和廉先是盤古洞天二霸，除了……就屬他們兩個最厲害了。”

  阿雷王子道：“若我能提升到寂滅，倒是不懼他們。就算不能，還有阿石和青女。”

  我沉吟道：“不，不是這樣。他們真正可怕的地方卻是夫妻同心，宛如一體。項怡擅戰，廉先擅陣，兩個可以合作得天衣無縫。再則向金山的不斷靈力補給，又有諸多地陣，他們簡直就是佔盡天時地利人和。”

  聞言，阿雷王子也沉默了。半晌，方道：“那也有一戰之法。你且先莫憂心。”

  我笑了，舔了舔嘴唇，有些嗜血和興奮的意味：“我不憂心，隻期待能早早一戰！”

  又走了一會兒，阿雷突然道：“阿語，出坎陣的時候，阿尉來過吧？”

  我一愣，他怎麽知道的？
  他笑了笑，別開了臉，道：“他囑托過我告訴你他要來。還有闖進向金山之時他說不定會來觀戰。我給忘了。”

  “……哦。他有說過讓我破了陣就到他那裡去，或許有什麽事吧。”

  阿雷王子笑了笑，沒說話。

  因我們的修為已經提升了太多，又是二人聯手，八將對我們已經沒什麽挑戰性。啟陣時也不像之前一樣緊張。

  步入離陣。離將，青離，暴躁的小正太一枚。沒什麽挑戰性，被阿雷王子單挑搞定。我默默地在旁數著這些日子收集的寶物，圍觀他們決鬥半年。

  於是織鮮陣結束，阿雷王子提升到化神九層。我提升到化神五層。

  向金山巍峨的陣眼好像是實體的，似是一枚長著翅膀的大渾沌，慢慢地在我們眼前張開。

  一位金光閃閃的女戰神立於陣中，面露讚許：“語娘娘，你們比我想的來得快。”

  我笑了，道：“項怡，要怎麽打？是我和阿雷挑戰你，阿石和青女挑戰廉先，還是我們四個一起挑戰你們兩個？對了，青女和阿石呢？”

  項怡道：“他們還在陣中，剛破了兌陣，正在閉關修行。你們可以留在向金山先修行或是休息，五十年後啟陣。”

  “……”這倒是我們沒想到的。

  項怡帶著我們進了向金宮。我隻覺得此處與以往四將的局所皆不相同。或許是因為以前那四將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單身漢，而這一對大BOSS畢竟是成了家的夫妻的緣故。向金宮大約比那四個家夥的洞宮加起來都要大，雖然沒有紈寒宮精致，也沒有琮棋宮奢華，但卻是他們都無法比擬的大氣和整潔。在這裡，隨意一塊石頭都可能是最高級的赤炎晶石。

  神奇的是這裡似乎什麽都有。武器，居家的家具，炊具，煉器爐，煉丹爐，岩漿等等。更神奇的是，這些完全搭不上邊兒的東西竟然可以井然有序得擺放。而且這裡洞中洞無數，堪比九曲環廊，但更似一個火山口裡的迷宮。

  項怡道：“語娘娘，阿雷，你們先委屈一下，在這裡休息。但請不要亂走，這裡有很多火蛭，恐有誤傷。”

  什麽是火蛭？嗯，大概就是一類和水蛭差不多的東西，但又不太一樣。這是火脈二尊豢養的小物，平時用來吸取赤炎石中的能量，鑄成純能量晶塊，供火尊夫婦享用把玩。有點像蜜蜂采蜜的意思。但是要是被這東西“溫柔”地咬上一口，那牙腺中的毒汁流到身體裡，可是夠受的。凡人基本上是咬一口就死了，即使是我們，被咬了也是大毒。隻龍族皮糙肉厚，是不懼的。

  阿石和青女還在陣中，項怡趕去和廉先一起圍觀，就把我們撂下了。

  我和阿雷王子笑嘻嘻地坐在地上放松休息。

  阿雷王子道：“這地倒是不似以往所見那般燙。”

  我道：“不燙，溫溫的，更難受，像人家剛坐過起身的。”這樣是要長痔瘡的！
  然後我在這洞室中亂翻，阿雷王子好像出去了一下，我也沒注意。這項怡還挺聰明的，在洞壁上鑿了一個個規則的方形洞，還有封口，用來存放晶石等物品，倒是很類似一個個鑲嵌在牆上的抽屜。

  我翻了一會兒，找到一卷不知道什麽東西，隱約應該是絲帛，微微泛黃，看來年代有些久遠了。打開瞅了瞅，上面畫了兩個圈兒，一棵樹……

  看不懂，又給塞回去。

  除此之外還發現許多小小的晶雕。火脈母尊或嬌俏或英武，姿態各異，尤其是那些憨態可掬的尤其可愛。我瞧得高興，就沒留意到，胸口突然一燙一癢……

  “阿語！”

  “？”我回頭一看，阿雷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我後面，臉色猙獰得像要吃人，把我嚇了一跳。

  “阿雷？！”

  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被他撲倒在地上，他伸手來撕我的衣服，嚇得我半死。我低頭一看，才看到我胸口上有一條紅通通的東西正扭啊扭地往裡鑽，掙扎得手遂一停。

  “撕拉”一聲，胸口的袍子被扯開了。阿雷王子不知道怎麽一彈把那東西彈開，此時我本來白嫩嫩的胸口已經變得大紅大紫一片。他二話不說抽了一把小匕首出來一刀劃了下去，我痛得抽搐了一下，接著胸口一熱。

  “！！！！”

  突然一聲獸吼響起，只在眨眼之間，我身上的人就被撞了出去。放大了數倍的睚眥憤怒地齜著牙，虎視眈眈地看著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的阿雷王子。

  我的經脈一片滾燙，動彈不得：“阿……尉……”

  睚眥豎起的鱗毛突然松了，因阿雷王子抹了抹嘴上的血跡。它迅速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朝我撲來。

  “阿語？！”一少年撲在我身上，奶聲奶氣地急叫著。

  我的呼吸有點困難：“火……蛭……”

  他終於反應過來，二話不說低下頭含住了那還在湧血的傷口，替我把毒血吸出去。直到胸口的紅紫慢慢地退了，我還抽搐得停不下來。

  “阿語？！”他把我抱起來，抓住我的手腳，似乎試圖安撫我的緊繃和抽搐。

  劈裡啪啦的一陣動靜，項怡從門口衝了進來：“娘娘！尊主，先把娘娘抱出去，這裡的火能太過充沛，只有害無益！”

  小少年奶聲奶氣地大怒：“你這裡為何會有這些不乾不淨的東西！？她若是有事你可擔待得起！”

  項怡頓時被嗆住。但她的性子極烈，本來還有幾分對我的關心，此時也冷了，隻道：“屬下曾經提醒過娘娘這裡有火蛭，讓她小心。再說，娘娘來火焰山，不是來做客的，是來歷練的！”

  阿尉怒極反笑：“你是說，這都是她自己的錯？”

  阿雷王子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淡道：“阿尉，你昏頭了。”

  項怡忍氣吞聲地道：“眼下還是先請尊主先把娘娘抱出去吧。”

  阿雷王子道：“聽說廉先擅陣，可否請他先回來，助阿語解毒？”

  項怡道：“屬下這就去。”

  說完，也不等阿尉發話，自己氣呼呼地走了。

  我還抽著，但還是不讚成地看著阿尉。他的一張正太臉有點扭曲，但好像半點不在意項怡的去留。瞪了我一會兒，把我抱出了向金宮。廉先趕了回來，但項怡不見了。有了廉先，自然有他給我治好。

  等我舒服了，這個胸膛才漸漸放松。

  廉先比項怡溫和一些，淡淡地道：“項怡衝撞了娘娘，請娘娘不要介懷。”

  我忙道：“怎麽這麽說呢？是阿尉不對，一時衝動口不擇言。項怡說得對，我本就是來試練的，碰到這種事情是我自己太不小心。阿尉，阿尉？”

  正太阿尉繃著一張臉，然後抱著我轉身走了，一溜煙又鑽進了向金宮。我哭笑不得。

  阿雷王子已經不見了。他把我放在那張火琉璃小榻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挲我胸口上那個已經愈合的傷口，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被他摸得有點不自在，縮了一下，反而被他摟緊。

  “阿尉，你在想什麽？”怎麽好像有點可怕的樣子。

  他低聲道：“沒有。只是嚇著了。”

  我想了想，摸摸他的胸口，道：“我沒事，只是火蛭而已。”

  他又不說話了。

  我就有點不自在。感覺有一點不了解他了。有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他憋了半天，突然道：“阿語，我們……”

  “啥？”

  “睡，睡吧……”

  “？”

  “讓，讓我，抱，抱你吧……”

  “……”我深吸一口氣，“你又哪根筋不對？”

  他大概把這當成被拒，有點傷自尊，耷拉著臉不說話。其實他以前不會有這種表情，又或是有過，但換了一張成熟的臉就不會給我這種感覺。雖然看這小正太很不習慣，但是似乎也有些成熟奶爹沒有的可愛之處……

  我道：“好啦，不要亂想了。”姐姐還是疼你滴。

  他抱著我不吭氣。半晌才咬著我的耳朵輕聲道：“阿語，我最近，心魔可能有一點複蘇……每天入定時，都會看到你離開的樣子。”

  “……”

  他道：“會看到你同我飛升，然後你後悔，在羲和座下淮南淵受烈火焚身之苦，也不願意回來……羲和要我看著，我受不住，想要代你受責，羲和不允，於是我殺了羲和……”

  “阿尉！”

  他按住要跳起來的我，低聲道：“你聽我說完。然後，我又殺了九天玄女，殺了陰冥鬼王，最後，殺了朱弋……”

  “阿尉！”我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會產生殺死上神的幻覺已經很可怕了，這很可能是某種魔魅的預兆。他竟然又產生弑母的幻覺，這到底意味著什麽？是預兆，還是潛意識？
  我躲在他懷裡，簡直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又低聲道：“最終，你來，活活掐死了我……”

  我抓狂：“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他才住了嘴。似乎也很不安，只是想要跟我分擔這種情緒。但我比他還受不了，便深深覺得自己沒用。

  半晌，我平息過來，勉強笑道：“你別胡思亂想了，我怎麽可能掐死你？莫說我絕不願意，我也沒那個本事……”

  他咬著我的耳朵，輕輕說了一句話。

  我的臉紅了，輕輕推了他一下。

  孰料他又抱住我，低聲道：“阿語，你真不會？”

  我莫名其妙：“當然不會啦！”

  “那，那我們，可不可以，試試看……”

  “……”我去你的。說了半天還是想乾點壞事。

  其實我明白，他只是很暴躁，想要宣泄。以往隱忍了太久，到了現在就像所有的情緒找到一個小口，無奈那個口子太小，憋死個人。

  我想了想，紅著臉，蚊子似的，道：“有了身孕怎麽辦？”

  他幾乎是立刻道：“不會，禹敬說了，你可以自己用水能洗乾淨……”

  我的臉幾乎要爆炸了：“什麽？！你去跟他討論這個？！”

  “阿語我……”

  我又小小聲地道：“怎，怎麽洗……”

  “……”

  剩下廢話就不用說了，滾了一圈，滾到了琉璃榻裡面。小正太被我壓在底下。我瞅了他一會兒，有點下不了手：“你，你這個樣子我有點不習慣……”

  他興奮地微微喘息，道：“不怕，阿語，是我。”

  我紅著臉扒了外衣。剛剛就是項怡讓我們休息，我才脫了盔甲，結果倒了霉。不過反正也是活了百來歲的人了，我也不是說要多矯情。既然說了要乾，那就乾吧。

  我嚇得半死：“你，你就這麽……”

  他停了一下，似乎有點僵硬，然後俯下身來抱住我，低聲哄孩子似的：“別怕，阿語乖。”

  。。。。。。

  “娘娘？”

  我的喘息未定，慌亂地縮了起來。阿尉抱住我，沒有起來的意思，還把我往床上壓，似乎還想繼續。

  “？阿尉，走開，項怡要進來了！”

  他的身子還有些顫抖。然後，突然迅速抽長，骨骼發出清脆的“啪啪”響。我隻覺得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壓得我再也管不得什麽項怡。

  那腳步聲已經到了這個沒有門的洞口，然後又遠去了。我也管不了，等他恢復過來，稍稍撐起身子。他竟恢復了成人的模樣。

  我開心地抱著他的臉蛋親了一口，卻道：“起來，不玩了。”

  發泄過一次，他也恢復了平靜，不像最初的時候一樣暴躁，雖然有點欲言又止，但還是默默地坐了起來。我轉身把衣服穿上了。

  項怡的聲音不遠也不近，道：“尊主，娘娘，阿石和青女已經入陣。五十年後向金陣將開啟，還請娘娘速速隨項怡到靈脈，閉關修行。”

  我的老臉一紅，加快速度穿了衣服，就跳下床，道：“知道了。”

  項怡的腳步聲這才又遠了。

  突然腰上一緊，又被抱了回去。阿尉的臉色不太好看。這張臉我很熟悉，隻又看一眼就有點入迷。到回過神，我不由得笑了笑，道：“我去閉關，你再等等。等我出關了，就去尋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