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看他怎麽選

  那可是龍氣啊！龍氣越強就越有當皇帝的可能性。

  另一位可是太子啊，國之儲君！
  你身為宗室子弟，身上的龍氣卻比儲君還強盛，是不是說明在老天眼裡，你比太子更適合當皇帝？
  不管你有沒有這樣的心思，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睿王瞬間嚇出了一身冷汗，多麽希望小兒子說的是假話，是胡謅的。

  墨清瀾眉頭微皺，“是巫師說的，他有望氣的本領，能看出龍氣的強弱。他對雍王說過，除了皇上，京中龍氣最旺盛的，就是我們父子三人，其中大哥尤甚。”

  墨奕辰歎道：“此事情棘手了。”

  “巫師這麽說，雍王肯定會信。而對於我們來說，這是致命把柄，哪怕我們忠心耿耿，從未想過謀奪皇位。”

  根據父王的描述可以推測，上午在天牢裡時，皇上和雍王單獨密談，一定談到了“龍氣”。

  雍王的謀逆之所以失敗，離不開他們父子的出力，雍王對他們恨之入骨，臨死前怎麽可能不報復？
  他或許自己做不了什麽，但他的三言兩語，足以在皇上心裡種下懷疑猜忌的種子。

  幽篁居裡，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林瑜正襟危坐，心裡不由歎道，睿王府也太倒霉了，這才剛除掉反賊，結果轉眼自己也成了皇帝眼中的潛在反賊。

  當著公公婆婆和小叔子的面，林瑜表現得溫順端莊，沒有輕易發表看法。

  睿王妃面色凝重，“若是皇上龍體康健，或許他不會多想，可如今他隨時都有可能駕崩，那他就一定會。”

  聖光帝一直都毫不掩飾對太子的嫌棄和失望，他向來覺得太子可能當不好皇帝，如今他即將死去，自然要為太子鏟除一切無礙，以保江山穩固。

  “駕崩？”

  墨奕辰和墨清瀾，還有林瑜，都有些驚訝。

  不過聯系到之前聖光帝對周貴嬪的反常寵愛，墨奕辰很快就想到，“皇上中了蠱？”

  睿王歎道：“是啊，周貴嬪在皇上身上下了迷魂蠱，鄭暉說如果找不到金蠱王，最多六個月，蠱蟲僵死，皇上也會沒命。”

  聽到金蠱王，墨清瀾的手驀然一顫，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沒有人知道金蠱王在他手裡。

  金蠱王是紅翡從蚩炎殿偷出來的，不過當時催動金蠱王之後，紅翡就昏過去了，事後她回想起來，頂多會懷疑是他拿走了，但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皇上在尋找金蠱王續命，只要他願意，就可以解掉迷魂蠱，不過……

  墨清瀾意味不明地輕輕一笑——想要讓他解蠱，得看皇上做出何種選擇。

  縱然聖光帝是他的親伯父，但墨清瀾真正在乎的，唯有自己的家人。

  如果皇上選擇相信睿王府，不對他們下手，那就還是一家人，墨清瀾自會拿出金蠱王，為他驅除迷魂蠱。

  如果皇上枉顧親情，對睿王府流露出哪怕一絲的殺意，那就讓他去死好了。

  忠與孝之間，墨清瀾選擇家人。

  本來應該和美團圓的家宴，卻因為這件事而破壞了氣氛，鬧得大家都沒了胃口。

  匆匆吃完這頓飯，睿王把一家人召到屋子裡，讓心腹在外面守著，開始商量接下來該怎麽辦。

  “皇上必然對睿王府起了猜忌之心了。”

  睿王敢確定，因為他現在已經明白了皇上出天牢時看他的那個眼神裡，暗含的深意。

  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睿王對自己的哥哥還是很了解的，知道他看似平和溫良，其實骨子裡頗有一股子狠勁。

  睿王一直都覺得，皇兄是天生做皇帝的料，既和顏悅色地拉攏臣子，也不動聲色地提防臣子，賞罰分明的背後，體現的是他殺伐決斷，有魄力。

  如今他知道了辰兒身上的龍氣旺過太子，依照他的行事風格，最大的可能便是直接殺掉辰兒，以絕後患。

  睿王妃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憂心忡忡地叮囑道：“辰兒，這兩天若是宮裡有旨意下來，宣你進宮，一定不能去。”

  她怕兒子一去，就回不來了。

  到時候皇上隨便找個什麽說頭，比如突然遇刺、被雍王余孽害了等理由，堵住天下人的嘴，睿王府便是想造反報仇都沒正當理由。

  墨奕辰點頭道：“我知道了。孩兒傷重未愈，自然不能進宮了。”

  睿王說道：“這幾日我們都小心些，你們倆留在家裡養病，我照常去大理寺幫助查案。”

  他想過裝病避一避風頭，可是今天上午還好好的，下午就說病的起不了身，別說皇上，其他人都會覺得不對勁。

  再說了，雍王謀反的第一步就是裝病，皇上本來就在懷疑睿王府是否有不臣之心，他要是病了，只怕皇上立馬就會坐實自己的懷疑。

  睿王覺得，這個時候，自己就算是真病了，也得跟沒事兒人一樣，該幹嘛幹嘛。

  墨清瀾平靜道：“父王，母妃，倘若他真的懷疑我們，抱著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的想法，那我們無論如何都躲不掉的。”

  對聖光帝來說，侄子會成為兒子繼位的最大威脅，偏偏兒子的威望、能力又都不如侄子……哪怕理智告訴他，侄子不會謀反，他也會怕。

  他會怕天道無常，天命莫測，侄子會在陰差陽錯之下、被命運推著，坐上了那個位子。

  唯有抹殺掉，才能徹底解決這個潛在的可能。

  睿王聽了二兒子的話，一愣之後才說道：“可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吧？”

  林瑜提議道：“不如我們請教一下飄渺子前輩？”

  這個局近乎無解，除非有第三方介入，打破邏輯死循環，讓聖光帝覺得墨奕辰不是威脅，那睿王府的危機自然就可以解除了。

  睿王眼睛一亮，讚許道：“對呀，差點忘了飄渺子前輩！”

  既然龍氣能夠轉移，那乾脆請飄渺子前輩像巫師那樣作法，把辰兒身上的龍氣轉到皇上或者太子身上，總能讓皇上放心了吧？
  “我等會兒就去玄妙觀看望師父。”

  墨奕辰說道。

  他還有許多問題沒弄清楚，正好順便去請教師父。

  　二合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