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全是戲

  披著老人皮的老八說著一甩袖子，一股清淡的甜香味就充斥在每個人的鼻端，甜香味過後，小屋前除了老八全躺地上了。

  “你個老東西，撒藥就撒藥，做什麽把我們也藥倒了。”

  侍衛有氣無力的說道:“你這藥霸道，倒不如舍我些，好讓我必要時用一用。”

  老八聞言捏著蒼老的聲音道:“你不想要解藥了不是？我可告訴你，我這裡的東西誰都不能想的，除非你願意進來。”

  “哈哈。”侍衛僵硬著臉乾笑兩聲，這是什麽地方，半死不活的進去傷治好，再折騰的半死不活再治，直到被折騰的人心死如灰，成行屍走肉，才會弄死。

  這樣的地方，誰想去？
  侍衛想著連忙道:“我可是來送人的，如今人已經送到，你快給我們解藥，好讓我們回去複命。”

  “唉！年輕人啊！做什麽侍衛豈有在我這裡暢快悠閑，風裡來雨裡去的，我這裡還有小屋子遮風避雨，又有吃有喝，舒服的很呢。”

  老八說著一隻手就拎著癱軟在地的福安走進了小屋，在老八走進之後，侍衛驚奇的發現自己能動了。

  驚奇之後，侍衛呸了兩聲心中連道晦氣。

  但說歸說，侍衛還是拎著太監的衣領子將太監扔進了門還開著的小屋。

  侍衛雖然來了這裡多次，但大多時候都是老八自己把人拎進去，侍衛自己把人送到門內還真是頭一回。

  理所應當的，侍衛忍不住看了眼小屋中的樣子，但侍衛一眼只是過去就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心竄上了天靈蓋。

  現在是大晴天啊！豔陽高照，四處都是亮亮堂堂的，但這小屋中卻是一片漆黑，只有門口寸許的地方看得見亮光。

  老八站在門後發出孔洞蒼老的聲音，緩緩道:
  “只有見不得光的人才會來這裡，或是自己見不得光，或是成了見不得光的東西，無論那種，進了這裡，可就別想出來了。”

  “什麽鬼東西，我是來送人的，我又不進。”

  侍衛說罷落荒而逃。

  老五從旁邊的陰影中走出，伸手在老八的肩上拍了拍，輕聲道:
  “你扮這老家夥是越發像了，老八，咱倆暫時換換，你還是出去多玩玩吧。”

  “五哥，你還記得那老家夥的話嗎？”老八聲音低沉中透著幾分蒼老。

  “殺我？你殺不了我，你殺了我，你就是我，我依舊還活著，無論是你殺我，還是我殺你，你都會死，我都會活。”

  “老八，你別陷下去了，是，那老家夥是嚇人，可你的確沒必要一直守在這裡，聽我的，你出去放松放松，去另一個地方，隨你怎麽樣。”

  老五聲音同樣低沉。

  “那老家夥的確不凡，尋常老者一碰就死，偏生他被我們捅成篩子，還中氣十足的對我們恐嚇。”

  老八說著心中苦笑不已。

  走不得了，他身上已經長出了屍斑，雖然他意識還清醒，但他的身體已經不屬於人的行列，他開始喜歡食腐肉，開始避陽光。

  雖說曬一曬還沒什麽，但陽光讓他覺得甚是難受，而小屋子中腐朽糜爛的味道卻讓他萬分喜歡。

  他開始喜歡刀子扎入人體的聲響，迷戀上他人的慘叫。

  面對自己的兄弟他心中沒有暴虐的情緒，但面對別人，他就會化身魔鬼。

  老八想著沙啞著聲音道:“五哥，你不要管我，我覺得這裡挺好的，有吃有喝，還有屋子遮風擋雨，時不時還有小姑娘陪我解悶，這裡很好的。”

  “老八！”

  “別說了五哥，我暫且不想去別的地方，而且你也知道，這裡即便是你也不可能完美的冒充那怪老頭，你便讓我，好好的在這裡待著唄，我差不多都把這裡當窩了，我才懶得挪窩呢。”

  老八說著伸了個懶腰，走進小屋深處，一個角落裡，一個髒兮兮的看不出顏色的氈子撲在轉角，老八好不嫌棄的任由自己摔在氈子上，秒睡。

  老五知道老八雷打不動的睡性，搖搖頭去查看福安的傷勢。

  氈子上的老八撕掉臉上的假皮，漏出痛苦至極的神情，可老八的眼中沒有半滴眼淚。

  黑暗中，一隻散發著惡臭的腐鼠僵硬的從老八身旁走過，老八抬手將腐鼠拍的稀碎，撕開自己的衣服，老八的胸前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只是這傷不會惡化，不會好轉，也不會疼痛。

  “大概我殺了你的時候，我就不算人了吧！所謂死的只會是我，是因為你堅信，我會變成你嗎？不可能的，頭兒是不會允許的。”

  老八呢喃自語。

  另一邊，崇親王府中。

  雪鶯一如既往的在廚房琢磨新菜色，歸玉就一臉乖巧的坐在黛玉的旁邊等吃。

  此時黛玉已經醒來，黛玉此時的心情很複雜，看著如今乖巧不已的歸玉，黛玉只能無奈扶額。

  “歸玉，你雖然讓他們不再逼你和親，可你有沒有想過，京都人見識了你的恐怖，那家人有膽子娶你，皇室是萬萬嫁不得了，難道要讓我做主，把你遠嫁不成。”

  黛玉無奈的說道:“我是定要為你尋一個歸宿的，你總要有個家的。”

  歸宿，歸玉把這兩個字在心中思量了片刻，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臉。

  “姐姐，你又說笑了，我還要什麽歸宿，我沒有家嗎？這裡不就是我的家嗎？我已經有家了，為什麽還要找什麽歸宿。”

  “歸玉，你明白我是什麽意思，我現在不是和你頑，歸玉，你年齡差不多了，等年後，你就是定下人家了。”

  黛玉一臉堅定的說道。

  歸玉頓時一陣頭大，她這是被逼婚了，有沒有搞錯，這身體連十六的沒有。

  “姐姐，我這般年輕，你怎麽忍心將我許配出去，你怎麽舍得。”

  歸玉硬著頭皮賣萌。

  黛玉面無表情的盯著歸玉，直到歸玉一臉灰敗的低下頭，黛玉才一字一頓的道:
  “小什麽？要不了幾個月你就及笄了，待明年你便十六，後年你便十七，即便今年不定，明年後年也要盡早定下的，我總不能讓你拖成十八九的老姑娘。”

  聞言，歸玉滿心無力的雙手捂額。

  原本十六七不過初中生高中生的年紀，十八九更是風一般肆意的時候，怎麽到了這裡，

  十八九，就成了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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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