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付遠的眼角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後依然是那個僵硬的笑容,說道:“這一次從雪族人進攻開始,我們就一直在後退,想來是沒有什麽功績可以獎賞的,莫非軍師以為末將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好?”
好一招以退為進,幾乎所有聽到的人都發出一陣並無惡意的笑,因為這些日子以來,付遠的表現他們看在眼裡,不管是那一場戰役,衝在最前面的,永遠都是他麾下的士兵。所以即便付遠這麽說了,也幾乎沒有人真的以為付遠將會接受的是懲罰。
只有其中少數的幾位將領,雖然也在笑著,但那眼神之中,卻沒有半點的笑意。
楚輕很有耐心地站著旁邊,等著下面安靜下來,然後才突然朝著帳篷外面喊道:“江隊長,進來。”
江帆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人,朝著帳篷內的將軍們紛紛見了禮。
“江帆,把付將軍這些日子裡做了什麽事情,有什麽‘功績’,都給眾位將軍說一下。”
“是!”
隨著江帆打開一個冊子,照著讀起上面的內容,帳篷之內的氣氛越來越沉凝,所有人看向付遠的眼神,也是越來越不善,即便是那些親太后派的將領們也不例外。畢竟就算他們是太后的人,但也並不表示他們可以容忍這樣的叛徒出現。
付遠的臉色不用多說的,自然是越來越難看,不過他卻一直忍耐著沒有開口說話,一直等到江帆最後一句話說完之後才冷笑了一聲,看向上方的楚輕,問道:“軍師你為何要這般的誣陷末將?難道只是因為末將曾經是北平王麾下的?”
這句話真正的意思其實是因為他是太后那邊的。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笨蛋,自然都聽出了這句話的深沉意思,原本看向付遠的憤恨的目光,也紛紛轉移到了楚輕的身上。
楚輕如同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們的眼神一般,只是直直地看著付遠,說道:“有沒有誣陷你自己知道,我現在只是將你身犯何罪告訴你,而不是想要聽你的狡辯。”
付遠的眼皮又跳了幾下,死死地盯著楚輕,問道:“那麽不知道你有何證據來證明我真的做了這些事情?想我付遠在軍中幾十年,自以為還算是一名合格的將領,幾時做過這樣卑鄙無恥的事情?”
隨著他這番話出口,下面再一次的騷動了起來,卻是,付遠這些年來的表現非常好,在軍中的威望很高,幾乎沒有人認為他會是暗地裡做這種事情的人。
等到下面再一次的稍微安靜下來,並且都將視線轉移到她的身上,等著她給出證據的時候,楚輕才從懷中拿出來了幾張紙條,輕聲說道:“這是你用鷂鷹傳給你女兒昭容娘娘的書信,是你親筆寫的吧?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證據?”
付遠臉色一變,不敢置信地盯著楚輕手上的那幾張紙,脫口問道:“你怎麽會有這些?”
這話一出口,帳篷內就響起了一陣抽氣聲,付遠也自覺失言,臉色徹底地陰沉了下來。
風子辰將紙條從楚輕手中抽了出去,展開看裡面的內容,突然眉頭輕挑了一下,嘴角也忍不住的抽搐,然後冷哼一聲,說道:“付遠你實在是罪該萬死,竟然因為你女兒在宮中受了貴妃的氣,所以就對北平王生了二心,甚至在雪族人攻打過來的時候,還做出這種殘害戰友的事情!”
眾位將軍的臉色再一次的變了,當付遠那一句失言,當風子辰說出這一個原因,當付遠一直到現在都沉默不語,並且臉色越來越難看,甚至有好幾位將軍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朝著付遠撲上去的架勢。
這些將軍,即便是親太后派的將軍們,其實也並非每一個都那般卑鄙的,甚至有好一些,能力不凡,不然也不可能鎮守北方邊境這麽多年了。
至於為何靠近太后,還是那樣一句話,各為其主。
要真嚴格地說起來,這些將領其實是分成三派的,親太后,親皇帝,還有中立,其中因為先前的時候北平王統帥這支軍隊,北平王又是為太后效忠的,也就使得這東路軍中親太后派的將領稍微多了一點。
要將一支軍隊掌握在手中,其實只要讓這一支軍隊中的統帥效忠於你就可以了,而統帥想要掌握折一支軍隊,則只要讓這些將領效忠於他就可以。那麽現在楚輕他們要做的就是,讓這支軍隊中的將領都聽從統帥的,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至於那些什麽親太后派的,其實有一部分將領是因為跟隨著統帥而已,並不是每一個都直接忠於太后娘娘的,中立派嘛,最簡單,他們只聽從軍令,不管太后派還是皇帝派。
所以現在,只要將那些直接忠於太后的將領給解決掉,東路軍就基本上完全落入到洛皇帝的掌控之中了。
整個會議之中,就處置了付遠一人,而付遠的那個位置,讓獨孤越給頂替了。
獨孤越,本就是將帥之才,在先前就有著領兵打仗的經驗,而且經驗還不少,所以這一條任命不管是風子辰還是楚輕,都決定得毫不猶豫,倒是獨孤越很有些意外,不過隨即就釋然了。
至於接手了付遠的那些士兵之後會遇到的麻煩,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處理不好?無法將手下給壓製住?那你還是別當這個將軍了,讓有這個能力的人來當吧。
在那其中,還有一個小插曲,那就是在下令抓捕付遠的時候,他奮起反擊,企圖脫逃,結果則是在他想要逃離的瞬間,一紅一黑兩個身影幾乎同時飄到了付遠的身邊,兩個巴掌拍下去就將付遠給拍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而這兩個人,正是風子辰和獨孤越。楚輕則是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只是將下方將領們的各種表情,全部都看進了眼裡,記在心底,並同時飛速地算計著接下去的各種計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