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死而複生
“!”
沈若華徒手撕了他的心都有了!
“行了,你先退下。”
沈若華冷著臉,去逮容韶。
掌櫃瞧著她鐵青的臉色,誠惶誠恐地退下。
方才折出府門,便見容韶從容自馬車上下來。
掌櫃瞧了,趕忙作揖,不等他開口,一溜煙地躥上自己的馬車。
哎喲!嚇死人了!
險些被姑爺撞見他來告狀!
掌櫃拍著胸脯,虛喘著。
容韶皺眉,看著低眉斂目,用寬大袖擺遮遮掩掩著面部疾步走過去的人,眼中閃過了然。
面不改色,去了書房。
推開門,果真沈若華翹著腿,躺在軟榻上等他。
“爺回來了?”沈若華眉頭一挑,將書擱在一旁,旋身坐起,靠在大迎枕上。
容韶眉心突突跳動幾下,他合上門,坐在書案後。迎面一本書砸來,他順手接住,看清封面,滿目無奈。
“你可有想過惹怒相爺的後果?”容韶一副為她平息相爺怒火而她卻不能理解,並且還要興師問罪地無奈模樣。
“怕什麽,他還能吃了我不成?”沈若華道。
容韶一噎。
“他要計較,衣裳還會準許我帶出來?既然我安然無恙帶出來,就算去拍賣,他也不會追究。”沈若華微眯著眼眸,正色道:“我總覺得他對我格外的容忍,與別的女人比起來,有一丁點的不同。你說……他不會是對有夫之婦格外寬容?有其他特殊癖好?”
“……”
容韶嘴角微微抽動,眸光格外的幽邃。
沈若華捉摸不透,她倒在軟榻上,唉聲歎氣道:“旁人都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你倒好,幫不上忙,還拖我後腿。”
容韶抿緊唇角,覺得此事怨不得她。她並不知那件衣裳是他的,拿去做么蛾子也屬常事。
“他並未收銀子。”
“還是相爺疼我,知我賺錢不易。”沈若華瞥見他緊蹙的眉心,冷沉地面容,那股子悶氣全消散了,突然對容韶道:“我打算去一趟蜀地。”
她慢慢摸索上京局勢,太慢。
她想要恢復記憶,或許能夠解開心中許多疑團。
容韶一怔,似乎沒有料到她這般突然的離開上京。
他不假思索道:“我與你一起去。”
“我娘要拜托你照看。”沈若華神色凝重道:“周姨娘,你多上心。”
容韶沉默道:“朝三留在你身邊。”
沈若華沒有拒絕。
她一旦下定決心,放手去做,便會立即著手安排。
去蜀地的行程,便在三日後。
正好從公主府出來,直接啟程。
——
翌日。
沈若華起一個大早。
睜開眼眸,往他胸膛蹭一蹭,自他懷中鑽出來,打著哈欠。見他睜開眼睛,靜靜地盯著她,有些恍惚。俯身捧著他的臉頰,啄了啄他的薄唇,拉高被子掖在他下頷,難得地低柔道:“還早,你今兒個無事,再睡一會。”
說罷,從他身上爬過去。
容韶這會徹底清醒了,掐住她的細軟地腰肢,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沈若華愣了一下,眨了眨清亮的眸子,雙臂搭在他脖子上。輕笑道:“今天有事,不能陪你睡。”
她手臂用力,拉低他的脖子,湊近了,鼻尖輕碰著容韶的鼻尖,溫熱帶著幽冷清香的氣息令人沉迷。
容韶眸光深邃,原本漆黑的眸子此時已看不見一點亮光,吻住她殷紅飽滿地紅唇。順著她的脖頸吻至鎖骨,留下幾個鮮豔的印記。
沈若華喘息,臉頰泛出一抹潮紅,抱住他精瘦的腰,低聲製止:“別,今日不行,我有要緊的事……”
容韶不語,雙手順著玉白滑膩的一截腰肢緩緩向上摸索,最後將她松垮的底衣掃落。
沈若華一驚,睜眼觸及他炙熱地眼神,推拒他的動作一頓。
掙扎著,是留,是去。
轉念想起再過幾日便要去蜀地,夫妻分離。沈若華所有的理智一拋,推拒的動作變成主動。撕扯著他的底衣,目光盯著那八塊腹肌,然後往下移……
“砰砰——”
“小姐,您起身了嗎?早膳已經準備好,馬車也備好了。”碧桃適時地敲門。
“……”
“……”
沈若華和容韶大眼瞪小眼。
她知道,這是做不成了,有些可惜。輕飄飄地瞟一眼腹肌,手癢的摸了一把,抬腳要把他給踢開。
容韶倒抽一口氣,按住她圓潤的肩頭,狠狠深吻她幾口,這才放開她。
沈若華麻利的下床,穿好衣服,看著躺在床上平息地容韶。
“你這段時間和我生份了,不與我同住,碧桃不知道你昨夜睡在主院。”
容韶不語。
她眉梢一挑,輕啄一下他的下巴:“等我從蜀地回來。”
沈若華洗漱後,用完早膳,便去了棲霞樓。
她直接去三樓臨窗的雅間,魏毓早已等候多時。
他正在用早膳。
魏毓點了她的那一份,給她盛一碗粥,“怎得才來?”目光從她臉上掃過,又猛地盯著她的脖子,唇邊掠過一抹笑,戲謔道:“溫柔鄉英雄塚,原來不止指男人。”
沈若華挾著肉包子,粗暴塞進他嘴裡:“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她喝一口粥,往窗外看去,便見一頂小轎子停在門口,婢女率先下馬車,隨車兩位小廝上去抬著輪椅下來,婢女推著周氏進了棲霞樓。
沈若華神色輕松,靠在椅背上:“好戲登場了!”
不過一盞茶,旬王妃也帶著護衛來了。
婢女小心翼翼攙扶著旬王妃上二樓,護衛守在門外,她帶著靈兒入內。
旬王妃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料到裡面的人不是沈若華,她盯著輪椅裡的人許久。忽然,變了臉色,往後退幾步,指著她道:“周冷棠!”
周氏雲淡風輕,輕撩眼皮望向惶然地旬王妃,勾唇道:“阮兒,許久不見。”
旬王妃緊緊絞著錦帕,目光掃過她一雙斷腿,鎮定下來。
“你怎得在這裡?”旬王妃坐在她對面,分明死了二十年的人,突然間又冒出來,怎能不嚇人?
周氏笑容親和,卻透著一絲詭異:“我雖然不常著家,可你卻與我很親近,總愛坐在我腿上喚我小姑姑,怎得如今長大了,卻與我生分,直呼其名了?”
旬王妃抿緊唇,她對周冷棠的記憶很模糊,她‘死’的時候,自己才三歲。只是祖父書房中留著她的畫卷,總愛給她一遍遍看畫像,說周冷棠對她的好。正是周冷棠喜愛她,所以在孫輩中祖父格外寵愛她。
母親卻十分膩煩,總在她耳邊說周冷棠不知廉恥,一個女人不守在深閨,偏學花木蘭從軍打仗,在男人堆裡混,最後為一個男人而死。
潛移默化,她對周冷棠也喜歡不起來。周家雖然不是鍾鳴鼎食之家,卻也是上京有底蘊的士族。
旬王妃掩去複雜的思緒,平靜道:“小姑姑已經死了,本宮怎知你是借著她的身份興風作浪,還是當真死而複生,總該要試探一番。”
周氏面色一冷,一拍桌子,那一句‘放肆’還未出口。三個黑衣人,瞬間出現在雅間裡,將旬王妃包圍住。
婢女尖叫一聲,外面的護衛毫無反應,一股血腥味從外飄入內。
旬王妃臉色驟變,她難以置信地看向周冷棠:“你故意引我來,是想要抓我?”外面的護衛,想必是被周冷棠的人給殺了!
如何還不知她是有備而來!
周氏在見到黑衣人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覺得不妙。果然,周阮的話一出口,她便知道中計了!
可旬王府的邀請帖,她驗證過,的確是真的!
她還未開口,黑衣人已經開口:“主子,你先退下。”一個指令下去,另外兩個黑衣人抬著輪椅離開。
旬王妃臉色慘白,她伸手要抓住周冷棠的輪椅,後背一痛,長劍刺進她的肩胛。
她痛呼一聲,瞪大眼睛,看著沾著血的長劍劃過她的脖子。
旬王妃嚇得肝膽俱裂,癱倒在地上,脖子擦過長劍,溫熱液體冒出來。她渾身巨纏,絕望地哀求道:“不……別殺我……”
“嘭——”
這時,門被踹開。
旬王帶著人趕來,黑衣人收劍,從窗外跳下去。
“追!”旬王看著旬王妃衣裳染血倒在地上,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抱著旬王妃,旬王妃眼底布滿恐懼,她渾身抑製不住的顫抖,緊緊揪著他的衣襟,語無倫次道:“周……周冷棠!是她,她要殺我!”突然想到什麽,旬王妃雙目圓睜,指甲因為激動而緊掐住他的手臂:“王爺,王府裡的東西是她偷走的!香味,她身上有那種香味!我聞到了!”
旬王咬牙切齒道:“周冷棠不是死了麽?”
旬王妃點了點頭,又猛地搖頭:“沒死,她沒死!”說到這裡,旬王妃突然清醒過來,她如果咬定是周冷棠,那麽王爺一定會懷疑她和周家別有用心!眼底閃過狠色,不管周冷棠是死是活,她都必須得死!
“王爺,我……我被嚇懵了。小姑姑是死了,只是我不知那人是誰,為何要冒充小姑姑殺我!”旬王妃情緒激動的抓住旬王的手:“去找沈若華,是她約我來這裡的,她一定知道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