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酸溜溜
君瑕漫不經心地目光陡然一變,平淡地嗓音泛起波瀾:“不見。”他的眼中露出遲疑與凝思,緊鎖著眉頭:“你去屏風後。”
沈若華詫異地看向君瑕。
“楚文王,他……”君瑕蹙眉,似乎不知如何形容,視線在她臉上、胸前、細腰一掃,眸光深暗,意味深長。
沈若華瞬間想起她看過楚文王的資料,臉一黑,她霍然站起身,離開座位。
君瑕眸光一閃,忽而,變了臉色。
只見沈若華大步邁向門口,氣息有些不穩:“沈……”
“君瑕,沈若華呢?”
楚文王破門而入,修長的手指撣撣華麗的紫袍,抬頭,臉上的笑瞬間僵住。
沈若華也怔住了,震驚地盯著魏毓那一張熟悉的面孔,唇瓣微動,‘鍾毓’兩個字卡在喉嚨,吐不出口。
魏毓回過神來,凝視她片刻,下一瞬,猛地拽住她的左手腕,沈若華右手做刀一劈,他往後一縮,她已然擒住他的手臂一擰。
“艸,你又偷襲!”
“放屁,老子試你身手!”
兩人一怔,隨即挑眉。
“鍾毓!”
“丫頭!”
異口同聲,相視而笑。
魏毓踱步繞著她轉一圈,唇邊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手指挑起她唇角的發絲:“混得不錯啊。”語氣輕松,看著她紅潤水靈的面龐,又酸溜溜地說道:“看來沒有我的日子,你過得很好。”
她已經為人妻,身邊有別的男人,不再是他。
突然有一種,自己精心養著的大白菜,被豬給拱了的失落感。
重逢的喜悅被衝淡,滿心惆悵,忽而感覺一道強烈的視線落在他的手上,這才發現某人面色沉鬱,並不歡迎他的神情。
魏毓手臂擱在沈若華肩膀上,她往他身邊靠過來,親昵又熟稔,並沒有絲毫的生疏感,魏毓鬱氣一掃而空,樂滋滋對君瑕道:“這是我女人,你以後多照應一點。”
君瑕抬眸望著美目之中流光溢彩,唇邊含笑的女人,心口滯悶,目光愈發冷然,他緩緩地說道:“你的女人?本相若是未曾記錯,沈小姐的夫君是……”停頓一下,仿佛記不清名諱。
魏毓冷笑一聲,不屑之色盡顯:“那種連女人都護不住的廢柴,不提也罷!”他揉了揉沈若華的腦袋:“以後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你。”
沈若華嫌棄他,想躲,可又想到魏毓驚喜又閃動水光的眸子,到底沒有躲開。
兩人相隔時空,他能夠一起過來,憑著這段孽緣,她也不能讓他丟面子。
君瑕目光鋒利而冰冷,死死盯著他揉沈若華的手,恨不得剁成渣滓喂狗。
隨後,冷冽鋒芒劃過沈若華一眼,面色青黑。
魏毓覺得手涼颼颼的,便聽他似笑非笑的望著沈若華,問:“沈小姐也覺得你夫君……無能?”
沈若華一臉正色,慎重地說道:“相爺有所不知,我夫君有大才,天潢貴胄競相爭搶的幕僚。”
她相信容韶,所以才會不假思索說出來。
君瑕神色自若,卻不自在的別開了視線。
噗噗噗——
魏毓笑得肩膀一顫一顫:“他什麽樣的人,自己心裡沒有一點13數?你怎得嫁給這種盲目自大的男人?他真這麽能,還用得著你求君瑕?”
君瑕心中泛起的愉悅之色,煙消雲散,烏雲蓋頂。
沈若華見君瑕臉色沉鬱,雖然對他的反應感到奇怪,卻沒有深想,隻當他是不滿兩人合作一事被提出來。手肘拐了魏毓一下,不滿道:“鍾毓,我覺得他挺好,你把他說得不堪,我面上有光了?他有沒有出息,都不要緊,大不了我負責賺銀子養家,他隻管貌美如花,我也樂意。”
君瑕目光複雜,緘默不語。
魏毓重重一歎,拍拍她的肩膀,沒有再開口。
沈若華看著君瑕蹙緊眉心,像是在思考重要的問題,開口道:“今日是拍賣會,我不便招待你們,改日我再拜訪。”
君瑕將鐵牌給她,算是認同她。
此行目的達成,又得到意外之喜,她心滿意足。
雖然有很多話想和鍾毓說,但是時機不對。
她給庭月遞個眼色,主仆兩一前一後出來。
門一關,沈若華沉聲道:“怎麽回事?你上次給我的資料,楚文王的畫像與品行一言難盡,哪裡出了錯?”畫像對不上號不說,她相信鍾毓不是欺男霸女的人!
庭月茫然:“小姐,畫像是楚文王的模樣畫的,並無多大出入。”
沈若華鳳眸一眯,心中有了底細,想起容韶惺惺作態說為她找人,心中冷哼一聲,真是信了他的邪了!
回去再找他算帳!
回到屋子裡,沈氏在等著她。
“西山私礦一事,你做的很好,娘能夠徹底的放手。”沈氏欣慰道,看著沈若華仍有些稚氣未脫的面容,眼底閃過疼惜。
如果老爺、君竹他們都還在,哪裡需要她玩弄詭詐之術,算計人心?
沈若華搖搖頭:“這是我應做的事。”
微雲敲門進來,稟報道:“夫人,小姐,我們盤查一番,井水裡有人下毒,還有一面雙面繡有問題,琅莊外的埋伏,寒飛帶人處理了。”
沈若華眼底閃過寒芒,冷笑一聲:“可查出是誰乾的?”
“平陽侯。”
沈若華眼底閃爍著冷光,嘴角一揚:“平陽侯被太子請進宮去了?”
“是。”微雲點頭。
沈氏看她露出詭譎的笑,神色凝重道:“華兒,你想做什麽?”
“送侯爺一份大禮!”
她望著皇宮的方向,總要禮尚往來,不能辜負容川一番心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