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謠言止於智者
時間過兩天,算是不急不緩的。
京城沒發生什麽大事,卻有十分精彩的八卦,關於那在人前歷來神秘的天贖客棧東家,蘇流安。
蘇流安和繆王爺的關系不清不楚,這是眾人皆知,卻爆出她是商家家主失蹤多年的妻子,一時間滿京城的人都不淡定了。
繆王是人們心中高貴不可侵犯的象征,商衍之是富可敵國的商人,兩者都是不能隨意動搖的巨人,居然同時沾染了一個女子。
聽說商家主尋找愛妻多年,可是煞費苦心啊,如今人找到了,卻是被戴了綠帽子。
若是說尋常商人,哪裡敢從官手裡拿人,何況是繆王爺,但換成商家主就不一樣了,完全可能衝冠一怒為紅顏。
這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沒有戰場的血雨腥風,但也會是場大戲。
然而,不等眾人消化完這個消息,被京都人時刻關注的天贖客棧,有了新動作。
謠言的主角,蘇流安小姐,居然不知死活的在京城最大的花樓,滿月樓裡贖了四個頭牌男子。
這四個男子是幹什麽的,用腳趾頭想也清楚。
一時間,京城的輿論徹底炸開了鍋。
她這個行為,無疑是在刀尖上作亂,這投胎也不用這麽著急啊!這商家家主的帽子已經不能用綠來形容了,簡直是一片青青大草原啊。
京城的茶室全部爆滿,說書先生已然杜撰了無數版本來講,殊不知這是蘇流安故意而為之。
而輿論的中心人物蘇流安,此時正悠哉悠哉的吃著點心,靠在馬車裡的軟榻上。
百川坐在旁邊,一板一眼的看著蘇流安給準備的小兒畫,眼神撇向坐立不安的某些人時,是駭人心魂的冷。
廉弑打了個寒戰,可憐巴巴的看向榻上的人兒,“主母,不如讓屬下們單獨乘一輛馬車吧?”
主上的眼神太恐怖了有木有?
他們也很無辜啊,明明是主母的計劃,他們也是受害者的。
雖說當初聽這個計劃時,他們已經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但真正到時候了,心中還是很掙扎的。
“就這麽坐著,挺好。”蘇流安對於他的無辜不以為然。
“主子且坐好,出發了。”玉簡清冷的聲音在車廂外。
他倒是帶上了,是在車廂外做馬夫,處境比在車廂那受苦的四個人好得多。
馬車用的是商家的,車身上是栩栩如生的狐狸圖騰,大搖大擺的從客棧後院駛出。
在客棧門口看戲的百姓,自然第一時間看到了,就如同烹油中入了一滴水,一下子炸開了鍋。
“看,那是商家的馬車。”眼尖的人已經看到了標志。
“怎麽會從天贖客站出來,莫不會裡面是商家主?”
“怕不是聽到了傳言,來休妻的吧。”其中一人驚呼。
“想來也是,那東家雖說是美人,但哪個男人會讓自己戴綠帽子呢,還一下子戴了五頂,換做是誰都不會這麽好脾氣。”
“這商家家主過去是個可妻的,好容易有個能降住的,居然是這麽個女人,天妒英才,這是要讓他絕後啊。”
然後就是難聽的謾罵,說蘇流安水性楊花,應當是被浸豬籠的,偶爾能聽到幾聲異議,但很快就被掩蓋了。
馬車招搖過市的出了人的圍觀,客棧才出來了招待,要去趕在門口圍觀的人。
“麻煩大家夥都騰騰地方,別站在我家門口了,這大白天的還要做生意呢。”
招待像是沒聽過那些閑言碎語,開口倒也算和善。
“呵,叫你們東家的品格,還有誰會來?”一個身材粗壯的漢子懟了句。
“不過是一個人盡可夫的主,居然學著男人拋頭露面,簡直是不知廉恥。”
“就是,不過是一個下堂婦,若是陪陪爺們兒,說不準還會有點生意。”
“說不準啊,他們的生意都是那東家皮肉生意換來的呢。”
他們說的話關於汙穢,那招待是個年輕的,沒見過這種情況,一時竟想不出反駁的話。
面色有幾分著急,倒是助長了他們的氣炎,人群在客棧門口亂成了一鍋粥。
趁著場面亂,有人甚至撕扯那招待,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天而降,將人踢開。
“哪家來的瘋犬,敢到這裡來亂吠?”
一身白色的華袍,貂皮流雲靴精致奪目,青絲隻一簪白玉束起,面上是白玉曼珠沙華面具,正是留下的九酒。
被揣在地上的人吐了一口血,面色有幾分不甘,“呵,又是一個維護她的男人,你是情、夫吧?”
九酒一皺眉頭,提劍在男人的胸膛處一陣比劃,收手是人已經哆嗦成了一團。
胸前的衣襟破開,漏出裡邊的栩栩如生的海棠花,“玉玲客棧的狗就不要在這裡吵鬧了,小心點自己的舌頭。”
那倒算是天贖客棧的死對頭,原本是京城最大的客棧,每天倒也算人來人往,只是被天贖客棧取代了位置。
海棠花,正是他們的標志。
他們東家是個氣度小的,時不時要找人來搗亂,這次流言四起,他們自然不會放過的機會。
“你亂說什麽,我我才不是。”
那男人有些慌張,但還是強裝的淡定,讓周圍的幾個人扶起來。
“看來是真不想要了。”
九酒面具之外的唇驟然冷笑,轉瞬間,劍已經在人口中,只差方寸就會見血。
空氣,好像在這一瞬間凝固了,一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原本的喧嘩者也不敢再說一個字。
男人哆哆嗦嗦的搖頭,生怕動作大一點,就真的沒了舌頭。
“滾。”九酒低吼,人急忙連滾帶爬的走了。
將長劍收回來,他拿著絲帕仔細擦拭,溫潤如玉的樣子,就好像方才那個要殺人的不是他。
抬眼一掃,那些依舊呆愣的群眾,他說話溫溫的,十分輕巧:
“諸位且先回去,謠言止於智者,一切都沒有蓋棺定論之前,我天贖客棧的永遠絕不會準許有人肆意玷汙。客棧不會拒絕任何一個客人,但絕不允許有人在這裡信口胡說。”
這話剛一說完,看熱鬧的人就一哄而散了,畢竟誰也不想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九酒無力的搖頭,轉身也回了客棧。
蘇流安走的倒是瀟灑,給他留了這麽大一個爛攤子,倒真是難收拾的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