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線索
銀光驟然劃過虛空,沾沾自喜的漢子身子驟然一僵,笑不出來了。
“這老板娘這是何意?”
雪亮的劍身架在脖子上,繞是闖蕩江湖多年也是淡定不下的。
“方才的話,是虛是實?”老板娘面色冷漠,不把他的話聽進去。
“這,這當然是真的啊,這賤丫頭是我們半路撿來的,賣身契這種斯文玩意兒是真沒有。”
他們倒是沒弄什麽賣身契,至於這丫頭在遇到他們之前有沒有,就不是他們的問題了,漢子在心裡默念。
“爺說話掂量些,如有半句虛言,後果各位爺可承擔不起。”
老板娘利落的收回劍,隨手拿出一個帕子仔細擦拭,卻是警告意味十足。
漢子一抹頜間的冷汗,想笑卻又笑不出來,“老板娘面前,我們怎敢說半句假話呢,刀劍無眼,你還是先收起來為好。”
這老板娘雖說看起來是個弱女子,明眼人卻都知道是個惹不起的人物,這樣亂的地段經營了數十年的酒館,卻是從來沒被人掀了攤子。
他若是說的有半句假話,此時怕不是已經人頭落地,哪裡會有人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呢。
“如此,葉子,送客。”
那女子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引,身體不受控制的飛向老板娘那邊,被老板娘穩穩地接住。
那漢子錯愕之間,正想爭辯什麽,迎面就撞上了冷臉的小二,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
“客官,請。”
說是請,聲音卻是強硬的很,一點也不給那些漢子面子。
“老板娘,您不能這樣卸磨殺驢,好歹也讓我們今夜留宿在此不是?”
帶頭的臉色有些難看,話卻也不敢說的太狠,畢竟這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
在這個地段兒,夜裡亂的很,別說是那些個弱女子,就是他這般強硬的漢子,也是不敢輕易出門的,一不小心就成了次日清晨的第一副骸骨。
“可願讓他們留下?”老板娘低下頭,去問懷裡受驚的女孩。
女孩的眸還有些木愣,一雙小手緊緊的抓著老板娘的衣襟,抬頭對上那些漢子的凶狠目光,受驚的往她懷裡縮了縮。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這些人對她來說是噩夢,既然有了機會,又怎麽允許他們與自己去住同一個屋簷下。
“既然如此,請各位爺離開吧。”
老板娘毫不留情的送客,轉身飄飄的帶著那個女孩上樓。
“你這小賤人,老子好歹養你了幾天吃喝,你這叫恩將仇報。”
其中一個漢子氣得跺腳,又是撕破了臉皮,便忍不住在大廳之中破口大罵。
“老二。”為首的人面色一變,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面色冷然的小二身形如閃電,只不過是一息的時間,便來到了那罵人的漢子身前。
“對不住。”
他隻冷冷的拋下了這三個字,抬手被刀光箭影,帶著血漬的肉一片片落下在大廳的地上,和著一聲聲力竭的慘叫。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誰都來不及阻止,等看清發生什麽的時候,那個方才罵人的漢子臉上已經血肉模糊。
“你,太過分了。”
“就是,你這客棧欺人太甚。”
“你,你想做什麽?”
余下的幾個人看不過去,開口大罵可葉子隻上前了一步,他們就慫的向後退了退。
葉子冷笑一聲,又恢復了方才副迎客的小二模樣,笑嘻嘻的說道:
“送各位客官出去。”
動作卻是不帶一點情面,略顯瘦弱的身板快速的在幾個人之間移動,一腳一個全部踹出了客棧。
葉子像門神一樣在門口一站,那些人踉踉蹌蹌的起來也不敢上前,隻得在門口啐了一口。
“呸,客棧也不止他們這一家,我們走。”
幾個人罵罵咧咧的走,攙扶著臉上血肉模糊的老二,順帶感受一下路人的指指點點。
九酒看完了一整場鬧劇,心情比之前複雜了不少。
那小二削人的手法他十分眼熟,那被救的女子胸前的胎記他也好像在哪裡見過,要的東西沒有找到,反倒是平添了幾分疑惑。
“該死的。”
他將酒杯摔在桌上,十分苦惱的擰眉,手一下沒一下的揉著額頭。
忽然,一個人頭湊到了他身邊,“客官可是有什麽苦惱,也許我能夠幫您。”
說話的是一個小二模樣打扮的人,面容十分憨厚,不像是個說大話的。
“我的苦惱,怕是你們沒這個能力解開。”
九酒苦笑一聲,十分無奈的擺了擺手,低下頭去,繼續喝悶酒,一杯接著一杯的。
“客觀不說出來,怎知我們沒有能力呢?”
小二的語氣有些不滿,似乎十分不同意他的觀點,不想被他給小看了去。
“我要天語幽蓮,你們找的來嗎?”他小聲喃喃。
“嘶”,小二倒吸了一口冷氣,急忙捂住他的嘴,左右看了一遍,見沒人注意這方向,這才松開了手。
“客官,這東西不能亂說,是忌諱。”
他似乎十分害怕有人提起這東西,只是說出名字都要藏著掖著,看來是知道些什麽。
“看來是知道。”
九酒放下手中的酒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眼底閃起一絲並不明顯的火熱。
找了幾日都不曾有消息的東西,這麽簡單就給碰上了,倒是有些意外。
小二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做錯了,急忙擺手否認,匆匆的去了別桌,不給九酒再多問什麽的機會。
“急匆匆的,你這是怎麽了?”葉子一皺眉頭,按住了小二的肩膀。
“沒什麽,沒什麽,葉子哥如果沒事我先去忙了。”
那個小二眼神有些躲閃,十分不自然的丟下這麽一句,就顛顛的跑開了,好像身後有鬼在追一樣。
葉子一皺眉頭,順著小二剛才過來的方向,看到了一個十分俊俏的男人。
男人也看著他,四目相對毫不畏懼,一雙深邃的眸好像能將他看穿一般。
這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葉子十分確定的給這人下了個定義,至少,比那些個粗糙的漢子危險得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