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未知的仇人
有一些情緒,就算是戴了面具,也是掩蓋不住的,就比如說凌霖這鋪天蓋地的醋意。
即便是隔著血修羅面具,凌風還是能清楚的在空氣中聞到一股子酸味。
他這皇叔平日裡對女色從不上心,甚至一度有人傳聞他好男色,如今看來簡直是一派胡言,否則這哪裡來的陳年老醋似的酸味兒。
凌霖的冷血無情可以說是聲名在外了,他原本就怕這個皇叔,如今更是嚇得縮著脖子。
“偶爾,偶爾。”他小心翼翼的說道。
“是嗎?”
凌霖不鹹不淡的問,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是聽不出主人的喜怒,揣測不懂他的心思。
凌風正欲回答,卻被蘇流安冷聲打斷了。
“王爺可是吃好了?”緊接著,就又是一句毫不遮掩的逐客令,“若是吃好了,就請回吧。”
雖說口上叫著王爺,但她的語氣中未曾有半點尊重之感,甚至不如陌路之人。
“娘子就這麽急趕為夫走?”某王爺放下筷子,看著她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九酒為他捏了一把汗,這簡直是自尋死路。蘇流安此時心中不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倒好,專往槍口上撞。
她今日未佩戴那曼珠沙華面具,隻換了個淡淡的妝容,將一張絕色的小臉襯的更國色天香。
但就是這仙一樣的人兒,周身散發的戾氣讓人望而生畏,由內而外的因她顫抖,脊背隱隱發涼。
“閉嘴。”
蘇流安抬手一甩,將一根玉筷子射向凌霖,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
那筷子速度極快,在空氣中連一道閃影都不曾有過,卻被凌霖輕松躲了過去。筷子插在牆上,整根沒入。
就連不懂武功的李婉兒,見此也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樣的力道,若是真射在人的身上,必定整枝穿過,輕則臥床十天半個月,重則性命堪憂,這分明已經是下了殺手。
“娘子你要謀殺親夫?”凌霖語氣中滿是委屈,像是他真的受到什麽欺負似的。
蘇流安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飯菜還堵不到你的嘴嗎?”
話音未落,她便不在看他,自顧自的用膳。倒不是她不想拿這男人如何,而是不能。
方才她出的手,就算是本人也未必接得下,卻被他輕松躲過,可見這人武功絕對在她之上,她鬥武不成。
“娘子息怒,為夫不說就是了。”凌霖主動認錯。
凡事都要有個度,他自然也不會將蘇流安氣的太狠。
原本應該歡歡樂樂的一頓飯,氣氛卻變得異常尷尬,最後隻得不歡而散了。
回去的路上,跟在他身後的小廝,見主子嘴角一直掛著愉悅的微笑,有些不解的問道:
“殿下,您在樂什麽呢?”
凌風看了他一眼,笑得更歡,“樂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被他這麽一說,小廝更是一頭的霧水,看著他的眼神有幾分古怪。
“啊?這本是人間悲劇,殿下為何如此開心呢?”
世人歎惋的悲情,到殿下這裡卻成了樂事,著實顛覆了他對自家主子的看法。
凌風一扇子敲在那小廝腦門上,搖著頭開口,“不該問的別問。”
非親身體會,又怎能明白他的愉悅。
同皇叔爭女人,他沒有半點勝算。但方才蘇流安的舉動,分明是偏向他這邊的,說明他還是有機會的。
他一路上跟哼著小曲兒,下次跟在後面,一臉的迷茫。
而第五層,蘇流安坐在榻上,對著被子發了一通火。
玉簡跟著進了房間,皺著劍眉問道,“即是有氣,為何方才不讓我將人趕出去?”
只需她一聲命令,他便會毫不猶豫的將人丟出去,絕不顧及那人的身世背景。
在黑夜生活這些年裡,他的食指已經沾滿了鮮血,什麽樣的大人物都見過了,對皇家宗室自然是沒有什麽畏懼的。
“你鬥不過他。”蘇流安有些泄氣的說道。
就算她心中,恨不得將人殺了泄憤,但卻是真的對人無可奈何。她與凌霖的實力可謂是差了十萬八千裡,更何況人玉簡。
他雖說曾是一流的殺手,是多少權貴花高價都請不來的,但在那個男人面前,他就如同地上爬行的螞蟻一般常見。
“我”
玉簡想要辯解什麽,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只是眼神中多了一股堅定。
就在這時,一道讓蘇流安咬牙切齒的聲音,由門外傳來。
“這才三刻鍾不到,娘子就想趁為夫不在時琵琶別抱,倒是真讓人心寒。”
話音剛落,人已經站在蘇流安的榻前。
他拿掉了血修羅面具,俊美的面孔在燭光搖曳下,猛然看去,不像人間凡物。
“王爺這麽做,怕是不合規矩吧。難道王爺有夜闖女子閨閣的習慣?”蘇流安卻沒心思欣賞這些男色,臭著一張臉諷刺道。
她心中甚是有些懷疑,這男人是故意秀實力給她看,好告訴他,自己設計的這些機關,在他面前是多麽的不堪一擊。
“本王入自家娘子的房,有什麽不合規矩的?”
話畢,他一閃身竟坐在了蘇流安的身側,抬手將人攬在懷裡。
一旁玉簡的匕首已經出鞘,正想上前去,卻被蘇流安悄悄打的手勢給止住了。
兩人交換了眼神,他才極為不情願的退出了房間。
等人走了,蘇流安才松了一口氣,有些底氣不足的威脅道,“再胡說,我割你的舌頭。”
“娘子舍得嗎?”
凌霖可憐巴巴的看著她,仿佛是被惡霸欺凌的小媳婦,她看了都覺得心中滿滿的罪惡感。
但這只是一時的,蘇流安是真沒心情同他繞彎子,抬手將人推開,淡淡的開口問:
“說吧,你來所為何事?”
這人如此晚來,絕對不只是為了用一頓晚膳那麽簡單,但她卻猜不透,這人到底想要什麽。
凌霖發揮鍥而不舍的精神,又將人抱回懷裡,被推開就再湊上去,蘇流安被這麽折騰幾次,也就放棄了。
軟玉在懷,某王爺的心情自然好了不少,故作神秘的問她,“宮中有人欲害娘子,娘子可知是誰?”
蘇流安眼中劃過一絲冷光,但隨即有恢復了冷靜。
“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