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深海少女的孤獨25
叛央讚了句:“上道。”於是一點頭,一閉眼,仰頭摔了下去。還沒忘緊了緊腰間的繩子!
誰知當她從天台上摔下去的一瞬間,張開眼睛,只能看到自己眼前飄散的發絲,背後鍾阜嘶喊聲,和眼前……那個還沒跳下來的人。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啊啊啊——”咎夜蕾原地跪下:“我真的不敢跳啊!”
叛央:“……”
等我下去,你完了。
繩子的高度剛好能把她甩在距離地面幾米的位置上,還算有彈性。饒是如此,叛央都差點被繩子勒吐血,說什麽都不打算再嘗試這種“普通人”支的招數了。她有時候也很奇怪,自己怎麽能一次次的相信咎夜蕾這個不靠譜的東西呢?
這一回,可把等在下面的鍾阜嚇得三魂飛了七魄,他看到叛央在掉到一層樓的高度的時候,忽然一下又蹦了上去,就跟蹦極似的。
等叛央那頭漸漸平穩,一點點落到打開窗戶的那間自習室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了下頭鍾阜陰沉的臉。
完了。死了。這是叛央唯一的想法。
當她費勁巴拉從自習室窗戶解開繩子爬進去時,咎夜蕾早就因為害怕鍾阜的責怪從別處溜了。留下鍾阜帶著陰沉的教室裡,用比教室更陰沉百倍的臉迎接她。
“我真不是故意的……”叛央被他捏著下巴拎到課桌前的時候,這樣哭著道:“我發現了,朋友真的不能亂交。”
“是的。”鍾阜同意道:“會有麻煩的。”
鍾阜松開手,讓叛央老老實實的,像個受罰的小孩子一樣的坐到課桌上面去,乖乖的把手放到腿上,低頭俯首認錯。
然後他問:“為什麽搞今天這出?”
叛央說:“是因為……那個……”
“她,就咎夜蕾說,你有外遇了……”
“我?和誰?”鍾阜簡直要氣笑。
“就,我們班導員。”叛央如是說。
鍾阜愣了下,才想起來,今天跟她一起搞這場鬧劇的咎夜蕾,身上穿的衣服為什麽那麽熟悉,原來是之前見面的導員身上穿的。
“我怎麽和你們導員有問題了?”鍾阜索性換了個說法:“證據呢?”
叛央說:“她說她看到了。你們兩個進了一間辦公室。”
“哪裡。”鍾阜問。
“就在,學校這邊……”叛央說到一半覺得不對勁,想給自己一個耳光。說實在的,當初聽笑話似的聽了,真沒多想,但是現在有事沒事跟著一鬧騰,才覺得完全不對勁。
“我要是搞外遇,至於到你們學校來?”鍾阜簡直被氣笑的沒辦法:“生怕別人看不到嗎?”
“我那是問你最近的學業狀況!能不能過模考!有沒有補習需要!”鍾阜冷笑著又捏住她下巴,讓試圖逃避他眼光的叛央看過來:“怎麽?之前你們那個禿頭的老導員跟我交談的時候就沒事,這新換了個導員就有問題了?”
“沒有。”叛央低頭認錯,眼神頓時比誰都真誠:“我一直是相信你的。”
“但我沒想到,你沒有相信我。還……”叛央惡人先告狀:“還捏造出一個什麽我要和別人殉情的現場。”
鍾阜冷笑著說:“你看看你今天做的這叫什麽事!你跟咎夜蕾都站在上面,我那時候就能考慮到這一個還算比較合理的結果!”
想想看,認出了咎夜蕾的鍾阜,似乎考慮的這個結果比較實際些。更不要說她和咎夜蕾還算有“前科”。
“我警告過你很多次了。”鍾阜的聲音越來越壓低,身體也湊近前說:“不要和她走的太近,再鬧出緋聞來的話我會怎麽樣?”
叛央身子下意識的後退,被他給按住。
“結果今天你們兩個還在我面前搞事。”鍾阜的話音,有著忍無可忍的自暴自棄:“你知道後果。”
“我不懲罰下你,過不去。”鍾阜說著,抽開領口的領帶,瞬間將叛央壓在桌面上!
“你,你不能這麽對我。”叛央嚇得小臉都白了:“這是在學校。”
“就是在學校。才叫懲罰。”鍾阜的眼裡閃爍著暴風雨來臨前的電閃雷鳴:“不是你今晚叫我來的嗎?”
叛央最後連哭都哭不出來。
她自己做的孽。自己接著。
兩人就這麽打打鬧鬧,有甜有鹽的生活了一輩子。好像跟從前的哪一輩子沒有什麽不同。可是這一世到最後,鍾阜也沒有恢復記憶。
叛央覺得,他或許是真的想不起來自己了。
今後的每一世,都是這樣,想不起自己和他曾經,過去。不記得自己是顏川,還是溯澤。
她也有過很傷心,很難過的時候。但是後面卻漸漸淡然。
即便是溯澤現在,有著和顏川最後那段時間一樣,失去記憶的情況。但是沒關系,她這次能一直陪在他身邊。
即便再也想不起來,也沒關系。她會告訴他,他曾經是誰,做過什麽偉大的壯舉,自己是他怎樣喜歡過的人。
因為無論是顏川,還是溯澤,都是她最愛的人。現在的叛央或許明白了。那是無法否認,也無法分割的。
……
燈紅酒綠之中,號稱不夜城的南邊城中,沿著水道,有彎曲的小徑和形形色色,熙熙攘攘的人群們。
人們在各種小攤裡穿梭,買著各種自己喜歡的東西。順著水道一路逛過去,在整條街上最繁華的地方,能看到一座高達七層的小樓。
樓倚水而建,精致非凡。樓的邊角飛簷上,還綁著鈴鐺做的風鈴,有風吹過的時候,還會叮鈴鈴的響著。
樓內燈火通明,一個個“客官”們,在這棟華麗非凡的樓內穿梭,一個個小房間內,有的傳出琴聲,笛聲。有的有人與人之間推杯換盞的聲響。還有的,取代的是更為曖昧,或隱忍或放蕩的聲音。
令夜,更加意味悠長。
樓上的一間房間內,一名長身玉立的公子,手裡拿著的卻不是折扇是寶劍。他盯著樓下廂房,看不到什麽,卻能從地板上聽出下面的動靜。
似乎在用心聽,也似乎,是在等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