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炮灰路人的怨念12
  叛央張口，眼神卻變化了：“你是讓我變成別人的模樣來取悅你？“

  顏川卻笑了：“無論是誰的模樣，都是你喜歡的。我從沒說過我喜歡的模樣是她那樣啊。”

  “那你喜歡什麽？”叛央被這句話取悅到了，低聲道。

  “我喜歡你啊。”顏川輕聲道，眼睛裡透出光來。那一刻，似乎周圍的環境映在他眼裡，被點亮。

  叛央看在眼裡，原本的懷疑和不信任突然如冰雪消融。

  顏川抱住她，毫不客氣的將頭靠在她肩膀上，低聲道：“你還生氣不？”

  叛央想起來，似乎他很多時候都對自己說：“你還生氣不？”

  之後隨著時光的消融，在叛央眼裡的顏川，漸漸變成了絕對完美的存在。他是對她最溫柔的。卻忽視了曾經她還經常對他生氣。

  顏川其實沒有那麽溫柔。但是他所做的，恰好是叛央想要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她喜歡的姿態。

  叛央將頭低到他懷裡，任顏川摟住自己。看著天空漸漸飄飛過來的花瓣兒。覺得或許這樣，就很好了。

  那是叛央這一生中，已經度過的數千年歲月裡，第一次遇到的美好。

  在江南水鄉度過的日子多了，叛央和顏川的生活本來已經走向了一個正軌。在之後的叛央看來，她那個時候真的想過，要不要給他生個孩子這樣，只是想要和他有生命的一部分存在，然後將自己鎖在這裡，有生之年裡，好好的活著。

  然而，戰亂年代，不是偏安一隅，住在某個地方就能好好度過。

  北方的戰火很快蔓延到南方。聽傳回來的消息稱，北方有支大勢力稱王，一路掃落重軍，風卷殘雲。很快將戰火蔓延到江南。

  顏川和叛央的生活被打破。

  顏川和她說，沒什麽。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她來插手。但他保證，會給她一個完好的未來。

  叛央信了。她並沒有乾預顏川命運的想法。她只是默默在一旁看著。畢竟除了那個人之外，別的人在她眼裡都沒有分量。

  北上的戰火之下，顏川奮然迎擊，帶領顏字部的的將士們，為了未來能有個安穩的生活而迎擊！
  時間又過去為了好幾年。那些年間，每晚布陣分局的精神，謀劃千裡的陣營。天冷的時候，她就窩在被子裡，看他布局，給他搬搬沙盤上的棋子，偶爾提點不輕不重的意見思路。

  每當那個時候，顏川會覺得，似乎這種生活會有點眼熟。眼前的人那模糊的影子，又跟他的記憶有所關聯。

  可是到底關聯哪裡。根本說不清楚。

  又隔了幾年，戰火終於平息，當他自立為王的時刻，叛央忽然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心頭明晰起來。

  不是偏安一隅就能好好過日子。不是自認為領導了一群人就能過上好日子。原來，這世上的一切本就沒有對錯，只有稱王，才能統治一切，才能把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像自己的方向扭轉。

  稱王的那一天，叛央獨自呆在空無一人的寢宮中，等著顏川歸來。這份寂寥感，是隨著宮殿的變大而逐步增強的。

  直到顏川處理完一切事情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叛央還沒睡，他回來之後先是責怪了她一下，看她愣愣的沒反應，又抱起來問：“怎麽？”

  叛央搖搖頭：“覺得一切好像都結束了的感覺。”

  “怎麽會結束。”顏川笑容恣意：“一切才剛剛開始。”

  叛央總是很服氣他這種無論發生什麽都能勇往直前的勇氣，從某種意義上說，就像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箭炮一樣能夠在戰場上橫衝直撞。

  “你今後要做皇后啦！開心不？”顏川把她放在膝蓋上說。

  叛央說：“開心。”

  怎麽不開心？她從未有過這種殊榮。從習字開始，每一筆每一劃，都是叛央跟著顏川學出來的。她漸漸懂了很多知識，說話也不再髒的爆粗口。

  看著周圍的貴女，她的儀態、氣質，包括等等很多無法修煉出來的東西，也隨著時間慢慢積累。

  包括在戰火紛飛歲月中，有很多無法領會的東西，在心中一點點的沉澱。升騰。直到蒸發出多余的基調，融合成嶄新的，脫胎換骨的叛央。

  如今她要當皇后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貴氣。而她，在無意識之中，也有了母儀天下的驕傲。

  “我只是覺得，”叛央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靠著顏川，眼裡是平靜和波瀾之下的疑惑：“以往我經歷了無數場戰爭。”

  “中間也有追隨過我的人。見過很多場生離死別。”

  “後面我離開了戰爭，獨自一人生活。見到過很多很多人，看到過很多很多事。我看到過很多人的愛恨情仇。”

  “可是，從來沒有，遇見過你後的感受。”叛央說的是真心話，也是她難得開口的真心話。她疑惑：“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卻有了愛人。”

  她說的是實話，她所經歷的無數年，都沒有和顏川在一起的這短短十年來的奇妙。

  顏川沒有答話，而是將她攔腰一抱，衝出殿外，腳步一躍，騰挪上了宮殿的房梁！
  他把叛央放在屋頂的瓦片上，讓她看著星空皓月和她說：“那是因為你愛上了我啊。”

  叛央看著天空，顏川俯身望她。兩個人的角度恰好完美重合，雖然背著月光，卻仍能看清顏川的眼睛。

  “愛？”叛央不理解：“什麽是愛。”

  “沒事。我來教你。”顏川把她吻倒，然後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叛央，我愛你。”他盯著她的眼睛說。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對她說愛她。叛央從來沒感受過愛。

  “因為愛你，所以願意接受你的一切。”

  叛央的過去如何，顏川從沒問過。在他眼裡，覺得叛央就是可能是以前某支軍隊的將領，她的身手和對待死亡的態度，明顯是經歷過戰爭的人有的素質。但是卻沒什麽文化水平，剛開始的時候，也沒什麽優雅的氣質。

  但她對排兵布陣卻很有見解，在顏川看來，就是以前領過兵的人差不多。

  但是在他的手中，叛央漸漸綻放為一朵耀眼的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