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幽塞城裡發現失蹤了人
不管在任何時候,和敵兵的交戰都生死攸關,冰碴子大人卻想得到弄來一件厚襖子給自己禦寒。
嶽繁京雙手接過,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如果說和冰碴子大人一路行來,對“貴人”這個名稱的看法越來越好。那麽此刻皮襖子上散發的怪異氣味和溫暖,融化嶽繁京心頭對貴人最後的惡感。
家裡有位老姑娘姑母,憑是誰就能輕易的徹底改變看法?
卻被這件皮襖子添上最後一把火,世上再多的冰寒也一觸就化。
嶽繁京往身上披,感覺披的是無數日光,或者一把暖暖的真誠。他尊重她,也尊重幽塞小城,在嶽繁京成長到今的十幾個年頭裡,冰碴子大人已上升到她生命裡最敬佩的人。
很想甜甜的一笑,面頰卻硬的如冰塊扯不動。嶽繁京想像中自己的面色不是鐵青,也一定彤紅。
確實,她需要這件皮襖。城裡的風雪從來不能和城外的風雪相比,而他們追擊敵兵的過程裡,不時的越過森林籠罩幽塞的那段,在森林的邊緣行走著,無遮無擋的遭遇颶風。
那從遠處刮來的,前面沒有森林為屏障,後面沒有幽塞為攔截,一長串子肆意天地的風雪,足可以把人凍僵。
而今不敢說暖和,卻如在自身點燃不會熄滅的火焰,時時提醒著嶽繁京,她若無愧於這件帶著戰火的皮襖,就好好乾活吧。
隊伍重新上路,還是辛蒙江、田洛頂風冒雪在前面,英王李威在後面,再後面是嶽繁京。余下的人分列在兩邊和殿後。
風雪淒迷裡很影響視線,但嶽繁京精準的又一回找到下個薑戎兵的給養營地。
不可能每次都有驚馬可以利用,李威等合計出一條合適的主意,再次毫不懼怕的撲上前去。
嶽繁京望著他們,腦海中久久回蕩著,這是一群多麽可敬的人啊!
廖雪峰的面龐在恐懼的作用之下,看上去變了形。他抽出腰間的馬鞭子,對著回話的城門士兵沒頭沒腦的抽去。
“出城了!你讓他們出城了!我打死你這個混蛋!”
“廖將軍,現在正用人呢。”他的親兵熟知廖雪峰的脾氣,也就看得出來廖雪峰動了真怒,幾個人一擁而上,抱胳臂的抱胳臂,抱腿的抱腿,把廖雪峰控制住。
不會有人堵廖雪峰的嘴,廖雪峰破口大罵:“滾,誰攔我,我打死誰.”說到這裡眼睛紅了,大罵改成號啕大哭:“我的爺啊,我的爺.若是有個閃失,我死一百回也不夠啊”
相對於鞭打,回話的城門士兵更害怕廖雪峰的哭喊。控制廖雪峰的士兵也嚇了一跳,互相看看不知所措。
大家把廖雪峰松開,廖雪峰也不再打人,畢竟城門士兵也沒有錯,英王殿下說他身負重要公文,又由廖雪峰的表現驗證過是位大人,誰會不放行?
廖雪峰坐在雪地上繼續的哭,士兵們傻乎乎對著他發呆。直到廖雪峰一跳起來,吼道:“點兵,帶馬,去救人,快去救人!”
他認清馬在哪裡,翻身就上馬鞍,還沒有坐穩就虎吼:“開城門!”
他的第二句話是:“趙副將,你他娘的去哪裡了,從現在開始給老子守城!”
和另一句話撞上。
“廖將軍!你不守城了嗎!”
錢德海帶著侍衛們簇擁太子李名走來,錢德海大罵出聲。
廖雪峰血紅著眼睛:“趙副將,你他娘的出來應付!”
錢德海氣的肚子快要炸破,對著廖雪峰撲過去:“你剛才守的不錯,就認你了,給我下馬來!”
一伸雙手揪住廖雪峰的腰帶,硬生生地把廖雪峰從馬上高舉過頭。
廖雪峰剛打退攻城的人,殺氣重。
又得知英王李威私自出城,廖雪峰知道英王不可能棄城而走,只能是迎敵去了。焦慮重。
造成廖雪峰的火氣不比擔憂太子安全的錢德海差。
見自己身子騰空,廖雪峰在空中就把錢德海的雙手解開,在錢德海身上借足了力,人還沒有落地的時候,一聲大喝:“你也給老子滾!”
把錢德海摔了出去。
廖雪峰輕輕巧巧落地,偌大的個頭幾乎沒有聲音。
李名喝聲:“好。”溫和的對廖雪峰走去:“廖將軍,你急,我也急,如果威弟有個閃失,我誓將薑戎拆成碎片,也難報此仇。但是現在還不能確定他落到薑戎兵的手中,你不能就此意氣用事,把你的職責拋下來。”
廖雪峰委屈上來,跟個孩子似的又哭起來:“那是我家的爺.”他的意思是除去他,別人誰會在乎英王生死?
李名讓哭聲帶出心頭憂愁,又引動滿腔怒火,忘記錢德海來到以後,就死諫太子不能暴露身份,這幽塞城的兵馬太少了。
他就在原地朗朗出聲:“八百裡加急!傳雲州兵馬速來解危!八百裡加急,傳京州兵馬、傳青州兵馬”
廖雪峰瞪大眼睛支起耳朵,這位爺可是把包括雲州、又和雲州相鄰的兵馬傳了一個遍。
換成平時,如果不是幽塞城破的話,雲州只會調動附近衛所和小城池的兵馬,雲州自己的兵馬都未必出動。幽塞這地方,實在是戰火太頻繁了。
不是大仗的話,雲州也要提防調虎離山。
廖雪峰和周圍的士兵們一起腦海裡嗡嗡作響,都是一個想法。但很快廖將軍找到答案,他早就猜測這讓英王后退一步的人,是另一位殿下不是嗎?
廖雪峰緊張的打斷太子,隱晦的提醒道:“爺,已求援兵。有話,咱們回嶽家說去。”
隻這一句話,錢德海原諒廖雪峰剛才的暴躁。跟上廖雪峰,也道:“爺,您有話先吩咐我。”
太子李名憤怨滿胸,恨不能也站在這裡頓足大罵:“英王若有閃失,決不放過一個。”
但是他隻得忍下來,原因無二,幽塞的人馬太少了。如果放出英王在這裡的風聲,只怕薑戎兵馬拚死也要把英王攔截在城外雪中。
李名敢來到幽塞這小城,他不見得沒膽,而是不至於一點小心也沒有。對廖雪峰和錢德海點點頭:“趁這會兒不攻城了,你們隨我來議事。”轉身對城外走去。
通往嶽家的道路上,踉蹌著走來一群人,有哭聲撲天搶地:“繁京,你在哪裡,你去了哪裡?”
陰天,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