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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權臣:此生豈服輸》第77章 ,天上掉親事
  第77章 ,天上掉親事
  嶽良菊對京裡的“向往”,都不用嶽繁京信中寫的多美,讓嶽老夫人早就洗好腦袋。

  雖挨上一悶棍,但還是覺得京裡好。

  想到王小古的為人,對嶽繁京的後續更無擔憂。嶽良菊拿信的手起了顫抖,她還記得烏二大人的甜言蜜語。有時候覺得黃梁一夢,但有時候卻認為不真實。

  如果她也能進京,如果她出現在烏二大人面前,如果.他會不會有很好的解釋。

  比如家裡不同意,比如他抗爭卻不行,比如他一直沒忘記自己等等。

  有兩片落花飛來,落在嶽良菊的發上,映出嶽良菊癡癡的面容。嶽良菊視線受阻,輕拂一把抹去落花,見到花瓣在地上蜷縮,倏的醒來。

  王小古能不顧一切的帶繁京走,烏二大人不敢說有王小古的一半好,只要他有心,一封信還是捎的來的。

  繁京到京裡了,都有信來了。可見他依然是個薄幸人!
  嶽良菊重新冷起心腸,拿著信給嶽老夫人看:“母親,繁京在京裡過的好,豐家沒給王家安排下處,王家自己找的地方。小古已經入官學,結交很多知己。”

  嶽老夫人笑了笑,帶著淡淡的意味。但說出話來,卻還中肯。

  “豐家能邀請小古進京,就算難得,京裡米貴,那住處哪能是好找的,哪能白給人?豐先生在雲州時,你哥哥們和他也往來,豐家在京裡有好些親戚,但卻不是豐盛之家。肯照應,就好啊。”

  說著說著,老太太又犯了牛角尖。憑繁京在英王殿下面前的膽量,如果留下來,英王殿下怎麽樣也會照顧一二吧。

  廖雪峰在閑事瑣事上面,嘴巴從來不緊,他把英王墊付銀子,和殿下肯掏銀子,並帶動太子殿下也賞銀子,大大的宣揚一番。

  廖將軍不指望奔著嶽家要人情,不是強調自己對嶽家怎麽照顧,他就是說下自家殿下的好處。

  看看嶽家人的眼饞模樣,廖雪峰開心的很。

  沒有廖雪峰,嶽老夫人為了貴人已固執幾十年,廖雪峰又添油加醋,嶽老夫人不管聽到什麽看到什麽,都要往嶽繁京和英王身上想一想。

  有時候冤家路窄,嶽老夫人正想著呢,荀媽媽說王老爺來見她。嶽老夫人沒精打采的出去,王老爺倒是精神抖擻樣:“老太太,親戚家的喜事一過,我就動身去京裡照應。您有什麽要交待我的話,有什麽東西要給我?”

  嶽老夫人腹誹他,你去?能照應什麽。嘴上客客氣氣的回答,什麽也沒有。

  嶽老夫人尋思這個人討繁京的嫁衣,她才不給。

  王老爺並不生氣,走出嶽家大門,更是笑得歡暢。他難道看不出來嶽繁京在英王面前有功勞,甚好甚好!以後王小古在官場上遇升遷,繁京將是得力的那個媳婦。

  六月裡天氣熱的嚇人,京裡官學論文卻在這個月裡。王奶奶特意給她和嶽繁京做幾件薄夏衣,早早的趕到官學。

  每個月一次的論文,是允許外人進來觀看。王小古無意中說起,王奶奶是想不起來,她現在見到豐家來個下人還不敢放開了說話,左右兩邊的鄰居都是京裡人,王奶奶比見到廖雪峰還要客氣。去看兒子論文,和一堆的京裡人擠在一起,與天熱無關,王奶奶不敢去。

  嶽繁京卻好奇,王小古不上學的日子,就帶著王奶奶和她在京裡亂逛,但是去的地方不多,嶽繁京還是很願意出門。

  嶽繁京笑吟吟:“別人都有助威的,我們也去,好不好?”

  王小古眉飛色舞:“好好,娘和你幫我助威,看我把他們全打下去。”

  王奶奶就帶著嶽繁京出來,嶽繁京的首飾不用擔心,嶽家老夫人給她的幾件,去哪裡都過得去。王奶奶隻發愁自己的首飾,要她現打的話,出門在外又不肯多花銀子。

  嶽繁京看出來,把自己的首飾匣子捧出來,王奶奶雖脾性不佳,卻不肯丟人。她不肯借,怕嶽家知道以後笑話她。到官學以後,見到車水馬龍,下來不少明晃晃首飾金燦燦衣裳的女眷,就拉著嶽繁京避到一旁,悄悄步子走著。

  王小古在官學裡卻神氣,他豪爽性子,又喜歡交友,大大咧咧地同人說著話,把王奶奶和嶽繁京讓到一個還不錯的位置上。

  正中是片空地,兩邊砌出來石凳石椅,搬出來的椅子也有不少,看熱鬧的人坐在這裡。

  學裡的先生們出來說幾句話,王奶奶全然聽不進去,她的兩個耳朵,捕捉的是前面、後面、左面、右面的說話。

  前面的兩個夫人寒暄,說著:“京裡新式樣的首飾,不過伍百兩銀子的手工費,便宜。”

  王奶奶戰戰兢兢,伍百兩在她眼前飛來飛去,最後化成一件玲瓏秀氣的首飾,只是一件首飾,果然嶽親家老太太說京裡好,京裡難道遍地是銀子,問題她也沒看到啊。

  還沒有回魂,後面的說話傳來。

  “這回升遷,都說你家老爺有份,夫人,我常去看你,你可別推了我。”

  “哪裡,官沒有升,不過是放了個好差,從明年起去江南巡視,都說江南風光好,”

  “不是風光好,是人情厚。”

  兩個夫人低低的笑起來。

  再加上左右說話不斷的襲擊,王奶奶昏頭脹腦,不是中暑卻好似中暑。滿目的不是好看衣裳和首飾,而是一頂頂的烏紗,每個壓下來,好似一座泰山。

  她一面羨慕,一面自卑,一面目不轉睛,一面又晃花了眼。心裡想的全是,京裡人會不會笑話她,衣裳不好,首飾不新,面容長得也不體面?

  嶽繁京好不容易盼到王小古出來,高興的指給王奶奶看:“您看,小古說到現在也沒有停。”

  在王小古對面的人倒沒了話說,嶽繁京看的書不多,聽不出他們辯論的美妙之處,但只看神情,就知道王小古贏了,不由得拍起巴掌。

  拍巴掌的人很多,但嶽繁京這一聲“啪”,把王奶奶嚇得跳起半個身子。

  看到四面看來的不解眼光,王奶奶漲紅臉:“繁京,咱們走吧,我熱到了。”

  大夏天的人擠坐在一起,雖然不是貼著坐,個個都出好幾身汗。嶽繁京帶來的兩個帕子都汗濕,卻還舍不得走。但王奶奶要她陪著,只能對王小古一個歉意的神情,扶著王奶奶出來。

  王小古興高采烈中,沒有看到家裡人離開。他到處邀戰:“還沒有上來的?比我才學高的您請坐請坐,只求和我同一年進學的人,上來上來,”

  他有兩個同學,覺得太興頭了,因為大家熟悉,拿起一個桃子擲過來:“爺賞你的,吃完了繼續耍。”

  王小古存心顯擺,他在學裡這些天,早就不滿很多的學子身體羸弱。別人都說京裡好,都說幽塞小,但是幽塞出來的少年,男女皆會騎馬,男的更有強健的體魄。

  王小古是誠心的,原地一個大翻身,把桃子接住。對擲桃子的人擠眉弄眼的取笑回去:“爺接的好吧?小子,你有多少,給爺送上來!”

  他的同學大笑著罵他,豐先生連連點頭,認為王小古進京,給他掙足面子。

  這種出彩法,讓在場的女眷們也看得提神。

  最前排坐的相對達官貴人,頭上有樹涼風習習。中間數排座位稍擠,也是貴夫人一流。

  有兩個姑娘用團扇擋著臉,頭碰著頭竊竊私語。

  “婉芬,你看他,多可笑,這個人是誰?”瓜子兒的姑娘撇著紅唇。

  另一個圓臉姑娘卻看的很認真:“素娟,很不可笑,這個人有真功夫,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對丫頭招手:“問問去,他是誰?”

  叫素娟的姑娘還是取笑:“婉芬,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也是,你隨姑丈從北疆邊城回來,你呀,是那平時就舞刀弄槍的野丫頭。”

  婉芬姑娘白眼兒她,提起兩隻手假裝要呵素娟的癢,因為人多不好躲避,所以沒有呵。

  丫頭走來:“他名叫王小古,是個舉人家裡出身,來自西陲省內雲州邊城管轄的幽塞小城。”

  素娟在她可以發揮的空間內,笑得前仰後合,湊到婉芬耳邊:“你們啊,天生的一對,看吧,你也邊城長大,他也是,”

  婉芬看看王小古夏衣內健碩的身軀,再嫌棄地看一眼周圍過於白皙和文弱的學子,心頭應該是動了,面頰上有一紅。

  素娟是她的表姐妹,稱呼婉芬的父親為姑丈,婉芬的母親是她姑母。兩個人雖一個長在京裡,一個長在北疆,但時常通信,在信裡說別人的笑話,再就互相取笑,今年婉芬一回京,兩人一見面就親如同母姐妹。

  也就無話不說。

  素娟看到一抹嫣紅,有如牡丹花上尖,在婉芬面頰開放,哈地一聲樂子,咬住婉芬耳朵根,又是幾句調皮的話出來:“讓我說中了,給我許多封口費,否則的話,”

  “你要怎麽樣?”婉芬也是個頑劣的,推開她,氣呼呼叉起腰。

  素娟笑眯眯又湊上來:“我不幫你做大媒。”

  婉芬要擰她,低聲道:“人家興許有親事,你縱然做大媒也無用!”

  素娟覺得這事兒再發展下去,好玩極了,有趣極了,表姐的親事由她促成,以後年年月月複日日,她要受一對夫妻的禮敬才對吧。

  大包大攬地道:“包在我身上,我一打聽啊,就知道。我一知道他沒有定親啊,我就央人說給你。”

  婉芬瞧不起的道:“原來你到底不敢做大媒,只是央人做媒?”

  素娟揚揚眉頭,手點在鼻子上:“我啊,是個姑娘家,父親天天說,母親天天念,所以我沒有大錯,小錯可以不斷。做媒,我做定了。不過我這媒人出不得家門,只能以後登你們家的庭堂吃幾杯酒。那世俗的媒人,還是需要另找幾個的。”

  兩個人說話都低聲,婉芬也不敢大笑,壓在素娟的肩頭上,笑得渾身顫抖,也就便對著她耳朵笑罵。

  “快去給我做媒來,否則,你白說一大篇話,口乾舌燥卻吃不得酒。我的酒,隻給媒人吃。”

  素娟底氣十足:“你等著,怕你以後不把家裡的好酒全留給我嗎?”

  兩個人相對扮個鬼臉,又去看王小古繼續神氣。

  在她們的後面,這幾排座位更加擁擠,王奶奶、嶽繁京剛才就坐在這裡的前排。

  未來婆媳離開,自然有人往前面坐。有人見到兩個姑娘不算收斂,好奇問身邊人:“她們是誰?沒有個姑娘的模樣。”

  這個人恰好知道:“一個是永清侯家的姑娘,京中有名搗蛋包。另一個是在北疆任滿,奉調回京的大將軍伍家姑娘,現在京裡任提督。伍將軍娶的是永清侯妹妹,這兩個是表姐妹。”

  “這就難怪了,我也聽說永清侯謝家的姑娘頑劣成性,伍家的姑娘又是在邊城長大,難怪說得來。”

  伍婉芬和謝素娟又咬起耳朵來,嘻嘻的相對笑,後面的人不再覺得詫異。

  不再覺得她們不像京裡的姑娘。

  王小古這一天贏了不少,回到家去得意洋洋。心情不錯,總覺得自己應該有個彩頭,但祁氏依然眼裡不下灰星,王小古回房睡的時候,膨脹開始像理智靠攏。

  謝素娟說到做到,或者說想到哪裡就玩到哪裡,第二天就托自己奶娘,最貼心又最不會出賣她的人兒,打聽王小古可有親事。

  這位名聲在外,是家裡的頑劣寶貝。父親疼母親愛,天生的一把子好命。

  好吧,她說出來的話是這樣的:“官學裡新來的那個外地人,叫王小古的,憨不楞登看著不怎麽樣的那個,他的福氣來了,本姑娘要給他做大媒,不過呢,他得沒有親事,這福氣才給他。”

  奶娘笑問:“姑娘大了,會相看人了,不知把誰許給他?”

  “這還用問嗎?和我最好的,就是伍家表姐。我的姐妹們說我淘氣,京裡的表姐妹們要當淑秀,只有伍家表姐和我好,我也同她好。”

  奶娘聽完出來,她不是讀書人,很難要求她有多明理,話說讀書的人不明理的也大把抓。

  奶娘隻想奉承姑娘們,又稀罕這個叫王小古的憨不愣登,他是從哪兒修來的福氣?
  她倒不是巴著這事情成,只是認為王小古沒有資格掃兩位姑娘的興致。姑娘們耍弄他幾天,也就丟開手。

  上面有永清侯夫妻和伍將軍夫妻,這門親事成不了。

  奶娘托人到學裡,問明豐先生是王小古進京的舉薦人,奶娘說出來的話是這樣的。

  “那個叫王小古的,聽說是先生你的學生,還挺討人喜歡的。我家姑娘相中他,要給他做大媒。姑娘們玩一玩,也就丟開手。先生你坐穩了,我告訴你親事落誰家。伍提督的姑娘,我家姑太太的姑娘,覺得這王小古可以多相看幾眼。”

  豐先生在官場上行走,與其說他閱歷豐足,不如說自有圓滑。

  太子妃對嶽家正憎惡著,不肯恭喜太子在邊城納妾,京裡還不知道消息。

  豐先生尋思下伍提督家和小城嶽家的區別,王小古是他弄進京的,他當然盼著往上走,以後對他也有幫助。

  而除去王家母子自己覺得帶上嶽繁京真真的好,別的人聽到背後當個笑話說。

  因王小古不是名人,所以這笑話沒有傳開。隻含糊的說有位學子的未婚妻,沒成親就跟進京。

  豐先生對嶽繁京談不上喜歡,甚至,會拿世俗的眼光來衡量,小兒女是不是早就有事實,所以沒出嫁就跟著。

  等王小古得中官職以後,風風光光的回鄉娶你,不是更好?
  在雲州官學裡呆過,聽過嶽家的“還京”名聲,但豐先生很難理解嶽繁京的進京,是嶽家人想要的“還京”。

  對男人來說,前程最大。對女人來說,豐先生的理解,名聲最大。嶽姑娘在成親前沒有守住她自己,有門好親事就到王小古頭上,豐先生當然要幫王小古達成。

  豐先生滿面堆笑:“小古啊,他還沒有親事呢。”

   錯字再改,麽麽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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