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擔心
芙蓉幾乎暈倒:“哪有百萬斤,百萬兩也沒有啊。”
謝素娟壞笑:“那有多少?”
芙蓉尷尬:“這有幾百年了,我也不知道啊。”
看她實在是不知道,嶽繁京放過她,不過不能現在就答應她,對著銀鎖看去,一句你安頓她還沒有說出口,謝素娟舉手:“我和表姐陪她。”
雖欣賞她,嶽繁京也瞅瞅她,總覺得有心余悸。
伍婉芬及時的道:“我看著表妹。”
嶽繁京來見李威。
樓夫人走下礦洞,因為連日的雨讓洞口滑溜,她心情煩躁:“宣家和顧家的人到了嗎?”
“娘,他們應該比咱們晚到。”樓冰清低聲。
“都欺負我。”樓夫人冷聲。
這座礦洞空曠而整潔,數代人挖下來已成一個通道,在通往最新礦道的地方樓夫人沒有轉彎,馬可以牽下來,她帶馬往前,路越走越寬,最後石頭大道出現在眼前,即將進入地下城。
樓夫人感歎:“多好的地方,這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修起來,又或者是哪朝哪代發生天災而埋在地下。”
“娘,如果能知道的話,你也就不用為近來經商不順而煩心了。”樓冰清道。
“是啊,這裡面肯定有東西,可惜咱們家挖到這裡的時候,裡面是空的。”
樓夫人說完繼續向前,頭頂上傳來震動聲時,已到礦脈的下面,而這個下面恰好是個大廳,擺著一些石頭的椅子。
樓夫人坐下來,帶著不情願等著宣顧兩家到來。
顧老很快來了,兩個人久等宣老爺,樓夫人生氣地道:“顧老,如果我要是把礦的事情和這地下城交給英王殿下,您說會怎麽樣?”
“侄媳啊,息怒息怒,好不容易我為你們說合,咱們坐下來聊聊,咱們都克制可好?”顧老息事寧人。
等的時候,樓夫人就三家約好互幫互助的采礦契約重說一遍,試圖先得到顧老的支持。
她孤注一擲的神情,讓顧老有些顧忌,不斷的安慰她。
“殿下幾回召開會議,問咱們這些商戶窮城可有什麽發展,咱們當時沒有告訴他這裡有礦,現在再說大家全玩完兒。”
顧老對樓冰清一瞥,半開玩笑的道:“侄媳,你有恃無恐,是不是冰清得到英王妃青眼,要進英王府?”
樓夫人當然知道不是,可她不介意別人當真,淡淡的不做回答,樓冰清亦是害羞的模樣低下面容。
宣老爺姍姍來遲,帶著他的女兒宣玉清。
“呵呵,你們早了,你們太早了,”
樓夫人聽到這話就添氣,勉強著自己不發怒。
宣老爺也坐下,還是大大咧咧:“哪裡不能談話?城裡的酒樓茶館不能談嗎?如果有人跟在咱們後面,你們可怎麽收拾?”
看他的樣子,卻不擔心有人發現。
這裡空曠,如果有人接近,聲音早就及遠,他們三家也早就跑了。
宣老爺不過是調侃樓夫人。
樓夫人走出幾步,用腳丈量一條線:“為什麽在這裡見面?我想你懂,從今天開始,以這線為分界,這線的左邊是我家的地方,右邊你們兩家分,我們家計算過,這裡是最平均的一條線。”
宣老爺哈哈:“豈有此理,婦人之見。”
“你若是不答應,我就把礦的一切東西,記錄及帳本及歷年的路線交給英王殿下,我家冰清倒是時常和英王妃去說話。”
“哈哈,你拚了命的請英王妃,裝的很受賞識似的,哈哈,婦人之見呐。”
樓夫人冷笑:“你家玉清不也常往王妃面前請安?”
“王妃?還是要敷衍的。”
樓夫人吃一驚:“難道你打英王殿下的主意?”她撇嘴笑了:“我是個女人,沒錯,婦人之見,可在王妃的心事上,還是婦人之見管用。”
宣老爺總算不哈哈:“你什麽意思?”
“誰喜歡自己男人被別人睡?”樓夫人輕蔑的道。
宣玉清聞言,對樓冰清高傲的一個眼神,樓冰清還她一個,沉聲道:“英王妃若是答應玉清侍候殿下,我也能,宣伯父,勸你收手吧,別再仗著我家是女人就一直的欺負。”
“好,咱們好說好講,從今天開始,這些礦的一半歸我,否則的話,我醜話說在前面,冰清是個好姑娘,你願意陪玉清在王府裡過日子,到時候我給你壓箱。”
宣玉清愈發的傲慢。
她收到的消息,高貴妃宣高家適齡的姑娘進京,不管是誰看待這事,都覺得與英王妃沒有孩子有關,或者與高家的女子沒在英王府有關。
高國舅都認為應該摻和英王府一腳,何況是宣家是商人呢?更是有利就摻和。
宣玉清認為高家的女子一旦進王府,就會帶上她。
樓玉清?
憑什麽進。
縱然進府,誰會在意你?
嶽繁京已經收到高貴妃的書信,宣老爺才收到高家適齡姑娘進京的消息。
宣家這才答應顧老的商談,正式向樓家攤牌:“一半的礦歸我家采。”
樓夫人跳起來:“你敢?我現在就去見英王殿下。”
“去吧,哈哈,你再叫的大聲些,也許能把殿下叫到這裡來,”宣老爺囂張的笑。
一個嗓音傳來:“誰找我?”
另一條通道裡傳來雜亂喧鬧的腳步聲,一人一匹被簇擁在中間,地底昏暗,兩邊的油燈照出他的面容,不甚清晰,威儀卻出來了。
“英王!”
三家震撼,有逃跑的,有抽出刀劍的,還有癱倒在地的。
宣玉清上馬沒命的奔逃,還好她不是個完全的閨中草包,雖然嬌縱,卻對地下城的道路熟悉,而且地面的路也能應付。
隨身的首飾充當路上費用,對著高家而去。
家裡沒有女人,而宣玉清求見的也是高國舅,高國舅出來見她,悶悶不樂:“有什麽事?”
“國舅救我家,等我進到英王府,必將唯命是從。”宣玉清跪下。
高國舅冷笑一聲:“這事兒黃了。”
宣玉清呆住。
高國舅端茶送客:“不是我出爾反爾,我家還沒有定親又到年紀的姑娘們,被貴妃娘娘一網打盡。”
他在路上收到家裡人的信,比英王府的日子晚,高國舅夫人等還在路上,高國舅先回來本就在生氣。
宣玉清哀求他:“那請到英王那裡救我父親”
“我救不了,我女兒不在了,英王也就不認我這個嶽父,你走吧,宣姑娘,我應付我家貴妃娘娘還來不及呢,沒有功夫管別人。”
宣玉清不走,高國舅自己走,負手轉過屏風,走入內室。
宣玉清僵在原地,不明白這是怎麽了?
太子妃一早起來,命人找出家裡的一些藥材:“給三殿下送去,不明白他的傷怎麽了,回京以後也不好。”
裝成一包拿去給太子看,太子微笑:“心病難醫。”
小廝們送外地書信和公文前來,李威的擺在上面,太子拆開來,忍不住笑容滿面。
準備走的太子妃就停步:“威弟可好?”
“好,李陵這個蠢貨!足夠蠢!”太子拿著信,別的公文先不看了,吩咐備車:“進宮。”
太子妃倒不著急他沒有告訴自己,只是納悶的猜上一猜,就讓人去給李陵送藥。
齊氏接到手倒也感激,拿去給李陵看,勸多了就不想再勸他,反正就是大家安生過日子也罷,膝下還有孩子呢。
李陵沉著臉不說話,齊氏和他說會兒家務,就拿上藥又要出去,外面有人回話:“皇上重賞英王殿下。”
李陵抬眸,厲光閃動:“原因!”
“英王殿下治下有一座銀礦,兩座鐵礦,還有一個四通八達的地下城,可解窮城道路之難。”
“哪裡?”齊氏也聽呆住。
“窮城,皇上已改名為礦山城。”
李陵一張嘴,一口鮮血噴出來,就此昏迷不醒,三天后,三殿下府發喪,齊氏沒了丈夫,貴妃及太子妃都有撫慰,並且贈送良多。
英王的名聲自此愈發高漲,稱得上如日中天。
天冷的原因,高貴妃親往哭靈,應該是吹到北風,回來就病倒。
她自己的病根自己知道,讓女官寫信:“問他幾時回來?難道那裡是他的封地嗎?我可怎麽辦?”
沒多久,嶽繁京回信,聲明他們已然動身上路。
這趟京裡一定要回,下一年就是小妹妹嶽愛京和酈明先成親,貴妃的病不過是提前上路。
謝素娟為此理論好幾回,直到嶽繁京提醒她不要把心偏在芙蓉身上,因為幫誰出兵是殿下的事情。
“再說忽律王子要咱們兩不相助,咱們進京去,芙蓉應該滿意。”
謝素娟哭喪著臉:“可我進京就要成親,成親以後就要侍奉公婆,就無法出來玩,再說貴妃娘娘只是風寒,宮裡的太醫都閑的慌,這下子有事情做了,娘娘很快就好,咱們先去常青國轉一圈吧。”
“太醫們聽到會難過的。”嶽繁京揶揄她。
“可是.”
“素娟,你怎麽就認定回去就成親的,以我來看啊,蔡公子家境一般,出身也不是官宦子弟,永清侯和夫人肯定攆他出門。”
話題成功轉移,謝素娟深思熟慮狀:“不,父母親都會答應。”
“萬一不答應呢?”
“會答應的。”
“萬一呢?我能不能送你回家,聽你提過親事再走,我真的擔心你要是說不成,小蔡公子會傷心。”嶽繁京看定了這個笑話。
你們是定過親的,你們是定過親的知道嗎?
謝姑娘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謝素娟大喜:“真的,王妃陪我見父母說親事,您真是太好了。”然後苦瓜臉:“您嫁給殿下,不侍奉公婆,家務也隨手管管,”
“注意措詞。”嶽繁京裝模作樣提醒她。
“你手下有這麽多的能乾管事,您也就隨便管管嘛,從沙漠到礦山,您的日子不寂寞,可我呢,我就要成親,”
“你就要侍奉公婆,還有大姑子小姑子吧?到時候苦水往我這裡倒,我願意傾聽。”嶽繁京忍住笑。
“我會寫信來,也所以您也寫信給我,我不能再來了,至少聽一聽。”
看著那張沮喪的臉兒,嶽繁京答應她,決計不承認自己也需要她。
生活中有了謝搗亂,於驚心動魄中樂趣也多。
至於大家推敲過小蔡公子為什麽不怕,小蔡公子天生膽大吧。
王小古特意的等在二門,攔住謝素娟:“表妹,進京你就會成親,”
“是啊是啊,”謝素娟很開心。
“我和小蔡聊過,成親後你就要侍奉公婆,你還有十七個惡大姑,十八個惡小姑,另外刁難家人為難的親戚面目可憎的往來鄰居一大堆,一大堆,一大堆。”
謝素娟故作疑惑:“我成親就再也看不到你,哪裡來的一大堆,一大堆?”
“唉,可憐啊,你以後的苦水可以對我倒一倒,我很樂意看,如果你不願意倒,我就只能破費些錢,出個人力去打聽,這樣我就沒有錢給婉芬,表妹,記得寫信倒苦水。”
片刻後,演武場上,小蔡公子和王將軍又打起來了,據說為了誰家的親戚臉色更可憎,經過的人視若無睹,都當是空氣。
英王殿下動身的頭天晚上,伍都督浮一大白,喝多了就說話:“夫人呐,我總算可以回涼州當差了,你為我高興吧?”
伍夫人瞧不起他:“我侄女兒把你嚇成這樣,老爺,虧你好意思向我說。”
“不說,那再喝一杯。”伍都督很開心,內侄總算要成親了,他的千金寶貝女兒從此安全,不會再有人帶著她行事橫衝直撞,無所顧忌。
而他總算回到涼州當差,涼州才是他的地盤好不好。
上路的時候,英王不滿:“我和你坐一輛車,備用一輛就可以了,為什麽備用兩輛?”
“王小古夫妻一輛,素娟和小蔡一輛。”嶽繁京對著他笑。
英王掃掃自己龐大的車廂:“這車是我的吧。”
“不給她,大雪天她凍病了,要找我;沒病要蹭火盆,要找我。”嶽繁笑的好看些。
英王翻開公文,提起筆:“記得她成親那天叫我一聲,我去等著看個笑話。”
忽然又想起來:“不對吧,孤男寡女的坐在一個車裡,萬一出點事,沒法還給永清侯。”
“看你,人家是定過親的。”嶽繁京嬌嗔。
英王的記憶回歸:“對對,定過親的,那隨便折騰吧,路上盯著點兒,別送一對給謝家,永清侯不見得謝我。”
“殿下,她是個姑娘,拿出你對百姓的一點仁心可好?別這麽說話。”
“她是個姑娘?她真的是個姑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