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你們求我吧
李威除去背後針對高國舅,還一直防范謝姑娘,天知道,謝搗亂的功力永遠無人猜得到。
謝素娟是住在王府裡,這就方便李威監查。
房裡,謝素娟嚷嚷的話,很快就到英王面前。
“帶著美人過來,還沒有想辦法見到殿下,也沒有把殿下灌醉,給殿下放迷藥,把人往殿下懷裡塞,為什麽他會離開?”
謝素娟不滿的壓抑不住。
蔡永益對她永遠好脾氣:“也許殿下有過問,也許殿下沒過問,高家的國舅確實離開,我還追他半天呢,也沒有追上,素娟,你為什麽見不到他就憤怒?”
“我才不要見他,我要的是他的美人留下來,好好的讓殿下難過難過,然後我就幫著王妃,王妃感激我,就會讓表姐和我們回京,嗚我還沒有顯擺呢,為什麽這膿包的國舅就走了?”
蔡永益哄她半天,謝素娟忽然止住,精神又來了:“拿紙筆,我要寫信,我又有招兒了。”
一刻鍾以後,蔡永益拿著信走出王府,又一刻鍾以後,蔡永益換個角門進來,出現在李威面前。
李威不介意用李陵用過的書房,都重新收拾過。
他聽到腳步聲進來,看也沒看,平安伸出手:“蔡公子,拿來吧。”
蔡永益倒坦然,雙手送上信。
信是漿糊粘貼,漿糊是面做成的,就像針織成的錦囊也可以挑破再繡的天衣無縫,面漿糊也有方法打開,平安送到李威案頭的,是裡面的原信。
李威這才抬頭,打開信上下一看,倒覺得滿意,謝搗亂這回又搗亂在點子上了。
要說誰是謝搗亂姑娘搗亂後的最大受益者,莫過於英王殿下。
如果沒有這一陣的搗亂,嶽繁京和王小古就不必說他們了,伍婉芬以其家世也會另嫁良人,不過可能丈夫會納妾,夫妻會失和,如果夫家的勢力大過永清侯府和伍家的話,也有可能伍婉芬嫁的人比王小古還要好。
只有英王殿下在和嶽繁京生活這幾年以後,每每想到若無繁京,日子沒有滋味。
英王應該感激謝搗亂,可是威力過於驚人,總驚恐掌控不住。
就像丫頭們偷聽來的話,謝姑娘的措詞.哪天回京後學給永清侯聽聽,看他臉紅不臉紅。
下藥給個男人,這話也能說出來。
英王就在剛才聽完後,深覺得謝姑娘可以回京了,他準備親自和伍都督談談,讓伍婉芬一起去吧。
所以,對這封內容不明的信一直警惕著,直到眼睛放在信上。
謝搗亂姑娘又成功的搗亂一回,李威至少滿意。
信是寫給高貴妃的。
以謝姑娘的誇張功底,明明她沒有見到高國舅本人,可是從高國舅進門的囂張,不屑的心思,直到猖狂的離去,都讓看信的人歷歷在目。
最後,搗亂姑娘很機智的編了一個小段,高國舅回客棧後處心積慮的對付英王殿下,袖子裡揣著迷藥,懷裡放著迷香,被英王殿下慧眼識破,該人已返家。
謝姑娘以朋友的身份懇請貴妃娘娘約束娘家人,儼然是英王妃的好友。
李威終於肯正眼看蔡永益,滿面春風的親手歸還信件:“平安,取漿子來。”
守著蔡永益親手封好,李威請他趕快去寄,晚了謝姑娘知道會不高興。
蔡永益出去,李威在書房裡搖頭:“這個謝姑娘,這個永清侯”怎麽把女兒慣成這樣。
殿下只能再笑納一回。
嶽繁京不會寫信向貴妃訴苦,李威更懶得重提舊傷痕,不過貴妃娘娘應不應該知道呢?
肯定應該知道。
因為高國舅要麽不說,要麽一定不好好的說,就讓謝姑娘再搗亂一回吧。
搖頭結束,李威往外面走,他等不及伍都督過來,他自己過去。
伍都督聽完並不習慣,內侄近幾天歡歡喜喜的住著,而且有不肯離開的趨勢,報復人的被報復很正常,伍都督見到李威出現,直覺都在內侄身上。
果然,謝搗亂以多年的功力促使大家巴不得她馬上就走。
雖然她不可能今天就走,不過伍都督立即行動,他都不用問內侄做了什麽,能讓殿下出面,說明她又開始威力驚人。
回房見伍夫人:“多給素娟盤纏,讓婉芬去吧。”
伍夫人也不問,只是含笑:“老爺說的是。”背著伍都督就好笑:“不是對手還要比拚,我就知道是這個結局。”
伍婉芬知道後,有些舍不得王小古,第一時間告訴王小古,王小古當差呢,正在城頭巡視,聽完氣呼呼的去見嶽父,梗起脖子:“說好的,明年再打發她走,看她一回笑話我容易嗎?”
伍都督面色平靜:“素娟沒有成親,不像你我住在二門外面,她住內宅,而剛剛英王殿下親自來說。”
王小古倒吸一口涼氣,腦海裡只有一個名字,繁京!
他後背沁出冷汗,狼狽地道:“趕緊送她走!”說完,拔腿往外跑,準備告訴妻子婉芬,押著也得送走謝表妹。
王小古的優點太明顯了,他機智、勇敢、也有忠厚老實的一面,不嫖不賭,願意上進,可他的缺點也同樣明顯,提到英王妃就無條件讓步。
從這一點上,伍都督認為女婿很好拿捏,幾乎可以在股掌之上呆著,可是真的這樣辦到了,又把他憋一肚子氣。
晚上,第二肚子氣又來了。
“什麽?”
在衙門裡發號司令成習慣的伍都督每每一頭撞上南牆,上面總寫兩個字“內侄”。
伍夫人絕對不笑:“她不肯走,還勸婉芬留下來。”
伍都督瞪起眼。
“素娟說她長大了,要為姑丈分憂愁,姑丈如今負責保護英王和王妃,她不是個男人沒法怎樣,卻能多陪英王妃,等到王妃從離鄉的愁苦裡走出來,再回京不遲。”
伍都督怒道:“王妃又不是剛嫁人,她都在這塊地界上住了幾年,哪有離鄉愁?”
“所以當初我說,她要回京,就讓她回京也罷,老爺,這是你惹出來的,我管不了。”
伍夫人偏個身子睡到床裡,從表情上看,心情大好。
王小古在他的房間裡,他的床上度日如年。
“不肯走?”
伍婉芬高高興興:“表妹懂事了,小古,你別再生她的氣了,我們會好好的陪王妃,你呢,就好好的陪父親。”
王小古讓她先睡,自己一宿沒睡好,第二天把謝素娟叫出來:“說,你想幹什麽!”
“陪王妃!陪表姐!按你們說的,在你們方便的時候,再送我回京,我等得起。”謝搗亂姑娘十分的猖狂。
王小古虎視眈眈半天,忽然深施一禮:“求你,回家去吧,你要我老婆,我給你,你要我的舊靴子,我也給你。”
肩頭被人輕輕一拍,王小古回身,小蔡冷笑:“你的舊靴子打算給誰?”
李威出二門去書房,見到一角的空地上,他特意讓辟出來留做小型演練場地,兩個年青人打得不可開交。
一旁,謝搗亂姑娘雙手叉腰,氣焰高漲。
李威揉著額頭進的書房,他也開始心神不寧。
嶽繁京還沒有弄懂事情的始末,她換好衣裳,就出門去樓家做客,王小古和小蔡還沒有打完,嶽繁京左邊謝素娟、右邊伍婉芬,後面跟著嶽良菊,祁氏和田氏,春枝及丫頭,馬車已到樓家門外。
樓家是女人當家,樓夫人不過中年,生得精明幹練,眉眼間英氣勃勃,讓幽塞出來的嶽繁京和嶽良菊對她第一印象不差。
窮城是窮山惡水,民間的出息不高,卻不是沒有富人,樓家的園子依山而建,亭台樓閣都下過功夫,坐下來聽戲的時候,台上打鑼鼓開場,嶽良菊笑道:“如果母親在這裡,她也會稀罕,可見處處都有能人。”
說的祁氏和田氏都笑,伍婉芬和謝素娟低頭不知在說什麽,嶽繁京看似唇邊帶笑,其實內心冷淡。
幫著李威治理荒丘,嶽繁京已經知道一衣一食來之不易,樓家的亭台看似山石野趣,流水韻濃,可卻不是自然的形成,樓家沒少花銀錢。
可見樓家在窮城這裡有出息的地方,或者是行業,三殿下李陵告黑狀算是在行的,可是卻沒有找出本地生活的門道。
這是樓家會掩飾,還是李陵隻想和李威比拚去了呢?
戲開場以前,樓夫人坐下來,閑閑的說著本地艱難的話,打聽英王到來,有沒有好的措施,嶽繁京和她好好的周旋了一番。
晚飯後,嶽繁京斜倚在綾被上,等著困意上來的時候,有一句沒有一句的和李威說著。
她並不是太在意,因為李威說這裡環境好些,讓她安心當個王妃。
而李威也沒有太在意,他手下有能吏能專人,再說他剛到這裡沒幾天,事情慢慢的來,總會弄明白。
殿下的背後,是全國,他底氣十足。
“嗯,她的意思,是說道路不好,怎麽怎麽的難,我說殿下修路可好?她吃了一驚,說如果路能修得好,這裡早就富裕,往這裡來的商隊也多,現在來的人太少了,偶爾來上一隊,都當成菩薩看待,”
拿腳蹭蹭李威,斜眼柔媚:“意思讓你少收錢,應該是這樣。”
李威漫不經心,這個場景讓他打不起精神去想什麽樓家,宣家和顧家,這個擔任過刑部尚書的男子素有城府,常年累月的辦案讓他精神高度緊張,成親後夫妻相處的放松,他不肯分半點給公事。
之所以一直在聽在回應,因為他縱容嶽繁京參與,不過認真的當件事情來做,在英王來看大可不必,夫妻借這些是個話題,倒也愜意。
他就勢捏住雪白的那隻腳,審視腳趾的微渦,那眼神比看公文還要聚焦。
那隻腳忽然一收,原來是嶽繁京的眼神轉到一旁的小幾上,就笑了:“花開了。”
跳下床,輕靈而去,又輕靈而來,把白天掐下放在玉盤裡養著的三個花骨朵捧回來,有兩個綻放。
夫妻頭碰頭的在玉盤上面,李威的目光又放到妻子的手掌上面,他伸出手掬住,放在眼前端詳:“像是粗了,娘娘送來的香脂沒有了嗎?”
嶽繁京氣結,嬌嗔道:“殿下,我在和你說樓家的事情。”
“哦,樓家,等我找到證據,就和他們見真章。在此以前,還要拜托繁京多多的幫忙,沒事就去喝茶看戲逛園子吧。”
李威很有認錯態度的解釋一番,瞬間再次走神:“盡量別帶上謝姑娘,我看到她都覺得怕怕的。”
嶽繁京想了起來:“小古和小蔡為什麽比武?”
“可能看我的演練場不錯吧。”
李威顧左右而言它,又盯著妻子烏黑的長發,撫摸一下,試試手感,這回總算滿意:“不錯,可見丫頭們經心。”
“殿下,我在和你說樓家。”
這胡攪蠻纏的態度,嶽繁京自己都覺得好笑,撲到李威懷裡笑個不停:“咱們不是在說樓家嗎?”
“樓家有什麽好說的,醞釀千日,雷霆一擊。來來,咱們還是說說繁京今天用什麽香脂,荒丘的集市又要開放,上回你說喜歡的那個香,叫什麽來著,讓人多多的備下來.”
李威拉著她躺下來。
嶽繁京越想越好笑:“樓家算精心準備,我呢,我也努力的幫她回話,可是殿下您實在太不用心了。”
“我也這樣看,那咱們繼續不用心吧。”李威笑道。
“夫人,後天的小戲班子明天進城。”
樓夫人聽到回話,神色凝重的點一點頭。
這不是她平時會客見人的房間,兩邊坐著樓家管事的人,有男有女,女人居多。
她清清嗓子:“我還是不敢猜測王妃有沒有聽懂我的意思,英王殿下不比三殿下,老三是個草包,來到就知道報私仇,而英王在荒丘的種種,我忌憚他。”
她的兒媳進言:“戲班已到,後天再請王妃便是。”
“也只能這樣了,不過今天咱們也下足功夫,希望王妃能這就對殿下說說,讓殿下眼裡重視咱們樓家。”
樓夫人往左右緩緩地看一眼:“若不能讓他重視,萬萬不能讓他看出內幕。”
“是,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