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心殤，話說成親之事

  鄭子陵不回他，他也不在意，自言自語道：“我也喜歡她，甚至發誓要娶她為妻，可是當我意氣風發地回到長安才發現，是我我想的太天真了，我如今也是如履薄冰，自身難保，又談何給她幸福？讓她嫁給李秉也好，至少李秉能護她周全。這般想著，我這心也好受一些。”

  那人說完，自曬一聲，頭也不回徑直出了酒館，仿佛從沒來過一般。

  鄭子陵看著那人消失在他的視線，才諷刺地低喃道：“你身為北周的王爺都不能護她，我能做什麽？”

  “我就是一個廢物！”鄭子陵大聲地吼了一句，酒館的客人紛紛看向他。

  店小二上前查看了一番，朝四周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各位客官，這位客官喝醉了，你們多多擔待。”

  眾人一聽是酒鬼，就不再多看鄭子陵一眼。繼續說著今日隴西郡公成婚的事情，還有就是獨孤四小姐的母親謝氏出身多高貴等等，無知的人們除了說婚禮的盛大，便是爭論新郎新娘哪個更高貴等等，然後再對比自己卑如塵埃的人生，再一番感歎。

  鄭子陵雖然醉了，但他的頭腦卻是更加清醒，那些話語在他聽來全是無稽之談，甚至不能入耳。

  喝的醉醺醺的他也不知怎的，就這樣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閑晃，當他還是滎陽鄭氏的嫡子之時，他便是那萬人矚目的世家貴公子，有這滎陽第一公子的美稱，走到哪裡都有無數的少女花癡地看著他。

  可當他穿著一身粗布走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又有誰會多看他一眼？這般想著，鄭子陵更是傷感，隨意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就這麽躺下，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人生。

  已經拜過堂被送入喜房的蕭長筠並不知道今日有那麽多的男子因為她的出嫁而傷感，想必就算她知道也不會改變什麽。

  “紅蓼，今日李家開了哪些客人？”喜房裡面只剩下蕭長筠這個新娘子和蘋婆紅蓼，兩個貼身侍女，看人這些事情，定是要找紅蓼。

  蘋婆微微一笑，乖巧地走到喜房門口守著，這樣就不怕有人偷聽了。

  紅蓼一聽蕭長筠是問這些事，立馬跟著興奮了起來。

  “小姐問我就對了，我今日可是好好看過了，姑爺的爹娘不在，所以父母位上並沒有人坐，只是放了兩把空椅子，空椅子旁邊坐著姑爺的幾位叔伯嬸子，都是宗親，看樣子是從隴西趕過來的。”

  “之前就聽郡公爺說過，李家除了他們這一支留在長安接受爵位，其他族人全部留在隴西，這點沒什麽好奇怪的。”

  紅蓼很是讚成地頷首，“這點不足為奇，但是有一點很奇怪，今日上座的還有李家的族長，連族譜都帶過來了，小姐可是拜堂之後就直接被寫進李家族譜了。

  照理說應該等小姐去了隴西拜了祖先才能入族譜的，也不知道李家怎麽就這麽著急？更奇怪的是，其他李家族人居然沒有半點反對的意見，好像事先就知曉了一般，那些來賓好多都在議論這件事。

  大部分人是說李家重視您這位新過門的郡公夫人，還有的人調侃說李家好不容易娶了名滿天下的謝家嫡外孫女，怕您被搶了，這才急著讓您入族譜，總之說什麽的都有，不過全是對小姐好的話。您蓋著頭帕是沒看見，今日李家那些族人對您的態度可是恭敬得很。”

  這點蕭長筠倒是可以預料，不說別的，當說她一過門就是郡公夫人，可以說是李家女人裡面身份最尊貴的，就衝這點，他們也要對她慎重一些。

  “估計是你家姑爺使了什麽手段，他這是給我造勢呢！不過有他做了這麽多事情，以後我在李家行事也方便一些，你家小姐確實該想著怎麽好好感謝你家姑爺了！”蕭長筠三分玩笑，七分認真地說道。

  紅蓼性質蕭長筠這樣說話定是心情極好，便跟著出了一些不靠譜的主意逗蕭長筠樂呵，總算讓蕭長筠開懷了不少，屋外的蘋婆也跟著勾了勾嘴角。

  笑過之後，蕭長筠才接著問道：“除了李家那些長輩還有那些人也過來了？”

  “還有姑爺的那些好兄弟，霍國公世子、竇大將軍，另外皇室也派了人過來，奴婢只看到了邕王爺和樂公主，以及跟樂公主一起過來的月靈小姐，不過邕王爺沒有久留，待了片刻就走了。

  還有，奴婢也看到了大姑爺毓王爺，就是沒見到大小姐，奴婢之前聽下人說大小姐好像有了身孕，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今日才沒有過來。

  最讓奴婢不解的是，皇上也派人過來了，是歡嬪，就是之前大小姐的貼身侍女合歡，我看大姑爺還要向歡嬪行禮，怎麽看怎麽別扭，而且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很奇怪，就是奴婢形容不來。”

  “歡嬪？合歡？就是那個跟在獨孤伽榮身邊，長得頗有姿色，卻總是唯唯諾諾的婢女？”

  “嗯嗯。”紅蓼拚命點頭，她到現在都還沒能從合歡就是歡嬪的震驚中清醒過來。

  “奴婢本是打算明日再向您稟告這件事情，不過小姐現在問了，我就一並說了，那合歡看著可不像是攀附權貴的性子，也不知道怎麽就成了皇上的嬪妃。”

  “爹和二娘知道這件事情嗎？”蕭長筠的聲音慢慢冷了下來。

  紅蓼不敢怠慢，“奴婢問過暗衛了，二夫人應該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之前大小姐回府求助，可惜大夫人等人幫不上她的忙，後來大小姐去了二夫人的映春堂，當天晚上便離開獨孤家，顯然是從二夫人那邊得了話的。”

  “難怪獨孤伽榮之後沒再回過獨孤家，想必她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了。”

  蕭長筠之前大概也猜到獨孤伽榮回獨孤家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獨孤如願給他們夫妻撐腰，讓皇上忌憚幾分，為他們夫妻爭取一些時間，只是她並不知道這裡頭還有合歡這麽一出，這麽看來這個皇帝也不是簡單的貨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