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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翠珠香:浮世驚華》第1章 山中無甲子,歲月縹緲人
  第1章 山中無甲子,歲月縹緲人

  西魏大統十八年冬。

  連綿起伏的秦嶺已是白雪皚皚,天地之間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枯樹枝頭的積雪被風帶著掉落一地,瞬間覆蓋了地上所有的痕跡。

  在這樣冰天雪地之中,卻有人在那山峰之顛的草廬內賞梅煮酒對弈,端的是好雅興。

  “三師伯,舉棋若定,您可不許再出爾反爾。”一美貌女子“善意”地提醒對面冥思苦想的白發老翁。仔細一看,會發現女子眼中滿是戲謔,還有些惡作劇得逞的小人得志樣。

  白發老翁就要落定的棋子又收了回去,繼續盯著那個落棋點皺眉沉思,嘴裡還反覆嘀咕,“不對啊,下這裡明明可以贏的。怎麽就走不通了呢?不對不對不對…。”

  這時,一溫婉大方的女子端著香爐走了進來,眼底眉梢全是柔情,“小姐,您又欺負三長老了。”

  女子這話用的是肯定句,還是分外篤定的樣子。端著香爐直接來到兩人的身邊,將香爐擺到案前,再替兩人斟了杯熱酒。

  白發老翁顯然把丫鬟的話聽進去了,一邊沉思,一邊不時狐疑地朝女子看去。

  女子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地教訓起丫鬟來。

  “蘋婆,你這麽詆毀你家小姐擔心回去吃不了兜著走!本小姐可是正人君子,怎麽可能會欺負老人?再說了,三師伯可是你家小姐的長輩,就是借本小姐十個膽子,本小姐也不敢啊!”

  蘋婆抿嘴偷笑,倒也不敢太撥了女子的面子,便輕聲應了下來,到女子身後侍立。

  大約半盞茶的時間,白發老翁徹底放棄了,賭氣地把棋子往棋盤上一扔,“不下了,不下了。每回跟你下棋都是輸,你說,你是不是趁老頭子不注意耍花招了?”

  女子美目一挑,小臉氣得有些漲紅,據理力爭道:“三師伯,嚶嚶走的每一步可都是光明正大,不像有些人倚老賣老,舉棋不定,還總是悔棋。您看這太乙山還有誰敢跟您對弈的?除了嚶嚶孝順您,讓著您,還有誰對您這麽好?”

  白發老翁被蕭長筠這麽一激,又氣又急,說話都結巴了,“你…你這個丫頭片子,有…有你這麽說長輩的嗎?我怎麽就悔棋了?我那叫三思而後行!”

  蕭長筠不屑地扭過身去,嘴裡嘟喃著:“三思而後行?我看都百思千行,還不是勝不了。”

  白發老翁雖然年老,但是耳力極好,原先就氣結,再被蕭長筠這麽一堵,一口悶氣憋著上不去下不來。

  這時,一修長挺拔的男子推門而入,見到爭吵的兩人,還有那散落一桌的棋子,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對著白發老翁調侃地問道:“師父這是又悔棋惹小師妹不高興了?”

  白發老翁被徒弟揭短,氣上加氣,他不能對蕭長筠怎麽樣,可是自己的徒弟總能收拾吧?
  “你這個臭小子,為師白養了你這麽久!就會氣我,為師都被你師妹欺負了,也不知道護著為師一些!我要你何用?要你何用?”

  只見一老頭子惱羞成怒,追著一少年滿山跑,罵聲傳遍了整座太乙山。

  等他們走遠了,蕭長筠才收斂了笑意,恢復以往清冷淡泊的模樣。她的活潑靈動只針對於她在乎的人,若是在外人面前,她永遠是一臉寡淡,不悲不喜,好像歷經滄桑,洗盡鉛華一般。

  只有蕭長筠自己知道,她從何而來,前世又經歷了什麽。每當夢醒時分,她總能想起前世那片火海,以及…。全部喪生的家人。

  “蘋婆,行禮收拾好了嗎?”蕭長筠說得很是平淡,卻不怒自威,讓人莫名的想要臣服。

  蘋婆得了指示,扭身進屋再次點數一遍,爾後關上臥室的房門。

  “小姐,該帶的東西都打包好了,您什麽時候想走都可以。”蘋婆很想再勸一勸蕭長筠,千言萬語到了嗓子眼又不知從何勸起。眸光複雜地看了蕭長筠一眼,她由衷的希望她們可以留在山上一輩子,這樣蕭長筠也可以一直無憂無慮下去。

  可是她們不能,至少身負血海深仇的蕭長筠不能。

  那是應著天命而生的女子,滿腹經綸,足智多謀,即使最耀眼的明珠也不及她的萬分之一,這樣的女子,注定要走上那不平凡的路。

  蕭長筠輕聲回應了下,便不再作聲。

  三長老追著鄭子陵一路,最終氣喘籲籲臥倒在半山腰的涼亭內。

  鄭子陵見自家師父不追了,立馬乖覺地跑回涼亭,一臉討好地認錯,“師父,您老人家大人有人量,不是徒兒故意氣您,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三長老沒好氣地白了鄭子陵一眼,恨鐵不成鋼地罵道:“別以為為師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趁早把你那點小心思給我收了。嚶嚶跟你不是一路人,她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也有你的責任要承擔!”

  鄭子陵聞言,立馬沒了嬉皮笑臉的樣,有些賭氣地質問道:“師父,為什麽我跟小師妹不可能?還有,那天下關小師妹什麽事?為何要她一個女子來承擔?”

  三長老被鄭子陵一噎,原本就紅潤的臉龐,變得漲紅,對著鄭子陵橫眉怒目,可惜那小子油鹽不進。

  兩人僵持了半晌,三長老敗下陣來,深深地歎了口氣,滿頭白發在風雪中更顯滄桑,“這是天意!為師跟大長老、五長老已經卜算過無數次了,天意不可違啊!”

  “狗屁天意!若真是天意,我也要逆天而行!”鄭子陵說完氣呼呼地轉身走了。

  三長老看著鄭子陵消失的身影,苦笑道:“你當我樂意讓小丫頭去犯險嗎?如果可以,我情願那人是……”

  鄭子陵跟三長老不歡而散,轉而尋到蕭長筠的草廬來。

  “怎麽了?大師兄為何如此生氣?”蕭長筠難得見鄭子陵這麽生氣,有些好奇地給鄭子陵倒了杯熱茶水,一臉關切地詢問。

  鄭子陵見到蕭長筠早就沒了脾氣,只是心中沉著事,臉上沒多少笑意罷了。

  “小師妹,你真打算回家去嗎?”

  鄭子陵不死心,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若什麽都不做就放蕭長筠離去,他們這一輩子就真的不可能了!
  蕭長筠一頓,幽深的眸子深深地看了鄭子陵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師兄也想勸我?你該知道我的身世,你覺得我可以在太乙山安心過一輩子?”

  蕭長筠阻止鄭子陵開口,望著窗外洋洋灑灑的大雪,歎息道:“師兄,謝氏滿門被滅,我娘慘死,而我那所謂的爹,所謂的親人對我們不聞不問。我娘至死還在念著我爹,你說我要不要替她完成遺願?回去好好看看我爹!”

  蕭長筠幾乎是從牙縫裡說出“爹”這個字,足見她對她父親的恨意有多深。

  每每說到這些,鄭子陵心頭便覺得分外沉重,“小師妹,滅了謝氏滿門的侯景已經被殺了,你不該一直念著這些仇恨。”

  蕭長筠轉過身,紅著眼睛看向鄭子陵,“侯景爛命一條,怎麽比得上我謝氏滿門的人命!現在只是死了一個侯景,還遠遠不夠!”

  鄭子陵心頭一寒,震驚地問道:“小師妹,你想做什麽?”

  鄭子陵絲毫不懷疑蕭長筠的能力,她若是想滅了一個國家,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現在風雨飄搖的三國好不容易才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點上。若是蕭長筠真的做點什麽,這個平衡點很容易就會被打破,到時候會不會又是另一個侯景之亂?
  蕭長筠了然地看了鄭子陵一眼,又恢復先前的淡然。這些年也只有提起那些慘事才會讓她心緒波動得如此厲害。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放心吧!我不是侯景,對那些權利沒有欲望。”蕭長筠見鄭子陵松了一口氣,好笑地說道:“可是師兄,離開太乙山後,你代表的就是滎陽鄭氏一族,而我也不再是蕭長筠,而是西魏八大柱國之一,獨孤如願的四女兒。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師兄,我希望一輩子都不要與你為敵。”

  鄭子陵身子一顫,突然有些不敢直視蕭長筠的眼睛,啞著嗓子,艱難地說道:“我答應你,若是有一天鄭氏跟獨孤家對上了,我必退讓。”

  “不!我不要你退讓,若你有本事滅了獨孤家,我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你也不必因為我的原因而在政治立場上猶豫,畢竟我回去,可不是為了壯大獨孤家的!”蕭長筠堅毅地望著鄭子陵,說話的語氣不容置喙。

  鄭子陵再次被深深地震撼了,是什麽樣的經歷可以讓一個女子毫不猶豫地說出滅了家族這種話?
  “那你回去是為了……”鄭子陵覺得自己那自詡靈光的腦子在蕭長筠面前就跟二愣子似的。

  蕭長筠拿起夾子擺弄了下銅爐內的銀絲碳,見火苗微微冒起,這才滿意地不再折騰它,騰著空閑輕描淡寫地回了鄭子陵一句,“聽說過天玉堂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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