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文華堂

  文華堂是一家大書肆，面積有100多平米，店內擺滿了一排排的書架子，還有些字畫筆墨等，
  店裡顯得滿滿當當，好幾個夥計正在忙，招待客人，領客人結帳，進來的老黃熟悉的和大家打招呼。

  “呦，黃老板來了，今天想拿點什麽貨，縣學最新科考題冊剛出來，拿上一份，回去抄幾份，肯定好賣，老舊書也收上不少，你去選選。“有夥計熟撚的上來招呼。

  “小六子，喬大哥呢，我先找他說點事，回頭我在進貨。”

  “行嘞，喬老板在後頭，你也知道直接進去找吧。”

  “那你先忙，我過後頭瞧瞧。”老黃穿過櫃台，從後門直接到了後院，院子裡坐著好幾個人，都在低頭忙著寫字。

  這些人都穿著文士長衫，看樣子都是讀書人，有年輕的有歲數大的。

  這些都是在書肆抄書的，抄一本按字數給錢，都是一些出身不好窮苦人家的學子掙點糊口錢。

  老黃從邊上徑自穿過去，走到屋裡，“喬大哥在嗎？”

  房門本就開著，屋裡一張長桌上面擺著筆墨紙硯，和茶壺茶碗等，邊上還有一個書架子，擺滿帳冊書本，座位上沒人，桌上有翻開的一本帳冊。

  老黃剛一出聲，最裡面門簾一挑，走出一個中年男人，不到50的樣子，四方大臉，長得很氣派，中等個。

  “原來是黃老弟快請進來坐，怎麽沒在前面選貨，有什麽事來後面了，有急事讓夥計叫我一聲啊。“

  文華堂大老板喬興發趕緊把老黃的熱情讓進來，生意人顧客至上。

  “喬大哥，我這回來可是真有事找你，直接就找來了，後邊談話也方便。”老黃嘿嘿一笑。

  喬老板揚眉，也就是個進貨，老黃有啥事找他，要是砍價前面掌櫃就能做主“哦，什麽事。”

  老黃湊上來，有點神秘的說道“喬大哥，我有個發財生意和你談，先給你看看這個。”

  從懷裡掏出一本書，“這是新出一種書叫連環畫，我可瞅準了，肯定好賣，我給你帶了幾十本過來，你看看怎樣？這貨你要不要？”

  喬老板先給他倒了茶，瞟了一眼葫蘆娃“你那裡弄來的連環畫，製作粗糙，畫法沒有幾分功底，就是字寫的還算漂亮，還透著幼稚。你還打算賣錢，不會被騙了吧！”

  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淋下，稍微澆滅些老黃心頭被連環畫燃起的火熱，心下也不由忐忑起來“喬大哥，這連環畫可是新鮮事物，市面上從來沒見過，故事與眾不同，不如你先看看。”

  喬老板看看老黃，就看在老熟人的面子上，他瞧瞧吧，拿起葫蘆娃，掃一眼作者青山居士，根本沒聽過名氣也沒有。

  第一頁翻開，上面畫了一個老爺爺正在種菜，身後是房子，竹子圍成籬笆牆，下面是文字，翻第二頁老爺爺在山上采藥，第三頁老爺爺救了穿山甲，第四頁在穿山甲的帶領下老爺爺去葫蘆山取葫蘆籽。。。。。。。。一頁又一頁，屋裡很安靜，半晌翻完了。

  喬老板看著老黃沒說話，老黃希翼的問“怎樣，你感覺有價值嗎？。”

  喬老板咳嗽一聲，掩飾心裡的急切，以平常的語氣說道“第二冊拿來我再看看。”

  老黃有點楞隨口道“第二冊還沒畫好呢。要下個月才能上貨，連環畫就是一月出一本，製作出來比較麻煩。”

  “怎麽回事，還要下個月才能看到，要等好久，那老爺爺會不會被妖精吃了。”

  看到老黃吃驚的眼神才發覺自己的失態，咳咳咳，又咳嗽幾聲，“老黃不知這青山居士是何許人。”

  “青山居士，就是我們青山鎮的人啊！怎麽了？”老黃被喬老板搞得摸不著頭腦。

  “我想見見這位青山居士，聊聊這連環畫的事情。”

  “青山居士很特殊，現在我不好說，還要問下她在回復你。”奇怪喬大哥什麽意思，葫蘆娃到底值不值，要不要拿點貨。

  “你這次才帶了多少葫蘆娃過來，打算賣多少錢，不行就先都放我這裡代賣吧！”喬老板眼裡精光閃爍，說話語氣中很隨意。

  “那怎麽成，連環畫是新鮮事物，費時間成本高，青山居士給出售價挺貴，我知道不好賣，哪能都放大哥你這裡，給你找麻煩，我還是多轉幾家書肆吧。”老黃也是生意人，心裡一轉有點明白，對著喬老板很誠心的說道。

  這下喬老板穩不住了，“好吧，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這連環畫雖然製作粗糙，不專業，畫法簡單畫質幼稚，但勝在故事新穎，連環畫圖文並茂，以前從未有過，很是稀奇，你說個價格，有多少我都要了。”

  喬興發這人做生意有一套，最大的優點就是眼光精準，做事爽快。

  老黃兩眼一亮，他就說嘛，葫蘆娃很不錯嘛“青山居士也說物以稀為貴，每冊定價為一兩，我這次帶來70本。”

  “嗯一兩也還行，70本不多啊，我還打算送些去府城，70本就有些嫌少。”喬老板也不再掩飾，言下之意就想大賣的意思，這讓老黃想起江小魚說的話——盜版。

  老黃想到這裡心下不由得一動，“喬大哥，你我也打交道十多年，咱們什麽人互相也清楚，說句真話。你是否打算私下找畫師描繪葫蘆娃，自行製作售賣。”

  “老黃啊，都是生意人，我就不瞞你，這葫蘆娃一上市，肯定擋不住大家爭相模仿，我不可能看到商機而不顧，白撿錢的事誰不乾誰傻。”喬老板淡淡說道，做生意不講交情隻講利益。

  “我知道這些，青山居士在我來之前早就和我說過這問題，連環畫的市場很大，我們小打小鬧根本算不上什麽。想要掙大錢就要規模化產業化大量生產，我們也計劃建個作坊，今日見到大哥，我忽然閃現個新的想法。。”

  “你說說看。”喬興發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驚訝，這青山居士到底何許人，聽老黃一說感覺這人不簡單。

  “大哥要是想盜版出售，我們攔不住，但你要想和我們同時推出新書就要購買版權，我們提供新書樣品。青山居士說一冊要千兩的版權，不然你就只能等我們連環畫上市售賣在盜版，最低也要幾天的時間差。

  我們作坊出書打算走精裝路線，價格再翻幾番，也能佔領部分市場，而且錢不少掙。盜版的粗製濫造，人力物力成本不變，盜版的人還多，卻要低價售出，可能掙的錢也不會太多。”

  “購買版權有意思，千兩銀子太多了，不劃算。”喬老板搖搖頭，都是商場老油條誰不會算計。

  “那樣就還有一個方法，加入我們青山漫畫社，一起開作坊出連環畫。三家合營，規模會更大，市場佔有率會更多。大哥看怎麽樣。”

  老黃現在特別佩服江小魚的腦子太聰明了，這都能想到，提前告訴他怎麽應對。

  “三家合作怎麽個合作法，那個青山居士神神秘秘的也不出現。”喬老板有點動心了，本來他就想挖角青山居士，好似被看穿了，還提出要合作。

  “這你放心，等葫蘆娃第二冊上市，我送貨來時候，你自會見到她，我們三方一起詳細談合作的事情，你看怎麽樣。”老黃說的口渴端起茶杯猛灌。

  “可以是可以，可這葫蘆娃第一冊。。。”然後看著老黃，這只要書有人買買了盜版檔不住，自己也不能乾看著別人掙錢吧。

  “只要我們書都賣出了，其他你隨便，正好到時候我們三家真能合作，畫師都是現成的，哈哈哈”老黃想到這裡哈哈一笑。

  “好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不矯情，70本葫蘆娃我都要了，就按1兩一本算，我們前面結帳。”老黃開心應是。

  來到前面書肆，叫過夥計去外面老黃的驢車上搬書，加上老黃剛拿給他看的，清點過一共70本正好，讓帳房給老黃結帳70兩白銀，老黃這心裡美的。懷裡揣著銀子，告別喬老板，趕著驢車飯都沒吃，匆匆買來幾個包子，返回青山鎮。

  文華堂這裡直接就把葫蘆娃擺在顯眼位置，通知夥計大力推薦，二兩銀子一本。

  縣城大小學堂無數，還有那想要走科舉的男孩，家裡都送進縣學讀書，筆墨鋪子書肆也多，生意都不錯。

  這天張雪峰又從縣學蹺課了，四書五經他聽得頭疼，還不如出來玩會，這縣城都被他逛遍了，也沒啥好玩的，。

  “少爺，少爺，我們不如去書肆買些話本字回去看。”書童語墨建議。

  張雪峰今年14歲，正是好玩的時候，渾身精力無處發泄，是縣學裡就出名的小霸王。就是不愛讀書，讓他爹張大人頭疼，自己也是科舉出身，兩榜進士，那也是憑實力，自己兒子怎就一點不像他呢？
  “那就走，去文華堂看看。”腳步穿過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奔文華堂而去。

  文華堂闊氣敞亮，張雪峰進去帶著語墨直接就奔話本那邊，翻來翻去，都是看過的，叫過夥計。

  “你們沒上新書？還是老一套。”小霸王板著臉孔，很不開心。

  夥計可不敢得罪他，這小孩脾氣不好，打架是常事，他爹又是本縣知縣張大人，誰敢得罪。“張公子，不然你看看連環畫，剛進的貨。”

  張雪峰扔下手裡的書，“什麽連環畫，都沒聽過。”

  夥計討好的一笑“這不就是圖個新鮮，才讓公子看看。”夥計走到一個書架旁，取下一本書，翻開給小霸王看。

  “咦”張雪峰驚咦一聲，一把搶過來，一看這書不是傳統話本字也不是畫冊，有點意思，翻了幾頁。

  “這書叫連環畫。”舉著手裡的畫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