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喜與悲

  “算了，孩子他爸，你就別訓文慧了！時候也確實不早了，咱們一塊兒先把飯吃了吧。”媽媽有些疲憊的說道。

  “那好吧，先洗手吃飯，我把琳琳先抱西屋去。”看到媽媽疲憊的樣子，爸爸很是心疼，伸手抱起琳琳走向了西屋。

  洗完手，也安置好琳琳，一家三口終於坐到了飯桌前。

  “今天大閨女可是幹了不少活呀，媽媽出去忙了一天也沒顧得上你們！”說著，媽媽欣慰的笑著摸摸文慧的頭，“我本以為回來還得喂豬喂牲口什麽的，結果我一看豬也沒有拱圈，驢也不像是餓了一天的樣子，一看它們的食槽這才明白，文慧竟然給它們都喂過食了，真是難為你了！”

  “嘿嘿！”文慧有些不好意思。

  “嗯？文慧你真是自己做的這些？你這麽小提得動豬食桶？”爸爸聽了很是驚訝，滿臉的不敢置信。

  “當然是我喂的！”文慧一臉驕傲，解釋道：“雖然我提不動豬食桶，但是我可以把豬食一頓的量分成兩次和，這樣我就提的動了，驢的草料我也是這麽和的！”

  “嘿！你還真行！不過這即使分成兩次重量也是不輕啊！”爸爸感歎道。

  “是挺重，但是我提一截路歇一會兒，只要最終提到那不就行了？再說了，您大閨女吃了這麽多年飯，那也不是白吃的呀。”文慧得意地揚起了下巴。

  “是，是，我大閨女最厲害了，比別人家的孩子都強！”爸爸笑著道。

  “嗯，今年秋天文慧也該上育紅班了，真快！”媽媽忍不住感慨。

  “爸，媽，你們倒是趕緊吃飯呀，別光顧著聊啊！”

  “哦，對，吃飯吃飯！”說著爸爸就拿起了筷子。

  “嗯”剛吃了一口文慧炒的醋溜白菜，媽媽就捂著嘴乾嘔起來。

  “怎麽了？媽！是味道不對嗎？”文慧立即皺起了眉頭。

  “對呀，玉萍，怎麽回事？也是，文慧才這麽小，她炒的菜能吃才是.”爸爸趕緊也夾了一筷子醋溜白菜放入嘴裡，“嗯？挺好吃的呀！”

  “不是，我是一吃這個味道就有點惡心嘔.”話還沒有說完，媽媽就衝出了屋子。

  見此情景，爸爸也匆忙起身追了出去。

  這.這莫非是媽媽懷孕了？算算日子確實也差不多了。哈哈，他的小弟弟並沒有因為她穿越過來這件事而被蝴蝶掉，真是個好消息！

  想想弟弟是十一月出生的，那麽文燕東躲XZ的狀態馬上就要解除了，嘿嘿！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文慧都已經吃完飯了，媽媽才虛弱的回到屋裡。見到她已經吃完了，媽媽虛弱地說道：“文慧，你吃完飯就先去睡吧，媽媽沒事兒，只是胃口有些不好，睡一覺就會好了，你也別擔心！”

  “嗯，媽媽我知道，是你肚子裡有了弟弟！嘿嘿！”文慧狡黠的一笑，扭頭準備回自己屋。

  “你怎麽知道是弟弟？”爸爸聽了文慧的話卻是雙眼放光，忙急切地問道。

  他這問題還真是不好回答，都怪自己一時嘴快，順口吐露了出來。“嗯，因為我昨天做了個夢，夢到有個小男孩跟我說他要給我當弟弟來了。”呵呵，只能借鑒一下韓劇裡提到的胎夢一說了。

  “呃，原來是做夢啊！”爸爸臉上的表情有些失落，不過轉瞬又浮現了笑容：“總之，這也是個好兆頭嘛，實在不行，明天咱們去醫院查查！”

  “這才幾個月，查的出男女來嗎？淨胡扯！”媽媽小聲的嘀咕道。然後夫妻倆就掀開門簾進了東屋。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爸爸媽媽兩人就出發去了醫院，臨走時還一個勁兒的叮囑文慧不要和別人說他倆去醫院了，如果真的有人問起就說是出門了。

  這些，不用他們說，自己也知道好不好！文慧有些無語。

  乾完家務吃完飯，把用繩子穿起來的鑰匙戴在了脖子上，文慧就帶著琳琳出去玩了。如今和她家所在的這排房隔一條路的那戶人家前面還是空地，同時這塊空地也正對著文慧家前排家具廠的大門口，平時總是會有很多人聚集在那裡聊天，閑坐。現在也是如此，文慧作為一個小孩子，也打算在這所謂的‘八卦一條街’聽聽閑話，了解了解村子裡的時事。

  她拉著琳琳，走到這塊空地上，來到一群說的最熱鬧的老人婦女跟前。在附近找了兩塊兒殘破的板磚，跟琳琳一人一塊兒，放在地上坐了下來，一臉認真的聽著她們聊天兒。

  “誒，張嬸子，你聽說了嗎？就是那個村子後頭的王大，他那個媳婦又跟人跑了！”一個略有些瘦削的老太太說道。

  “毆，是嗎？也難怪，王大長得那麽醜，歲數又大，家裡也窮，他那個媳婦卻長得跟那掛歷上的大美人似的，年齡又比王大小了十多歲，如今可不正是最水靈的時候.嘖嘖！這心裡不長草才怪呢！”一個長臉高顴骨的的老太太一臉唏噓地說道。

  “唉！俗話說，肩膀齊為夫妻，他們倆的條件相差這麽懸殊，能過得好才怪呢！只是可憐了他們那兩個閨女.”坐在長臉老太太旁邊侍弄著自己小孫子的一個胖老太太道。

  “嗐，人家閨女哪裡可憐，她媽每次跟人跑一段時間回來都能帶回好多錢來，那小妖精可不是個吃虧的主！”先前的瘦削老太太又道。

  “你怎知道人家拿回來好多錢了？你又沒看見！”胖老太太撇了撇嘴。

  “我怎不知道？我兒子娶媳婦那會兒上他家借桌子去，還看到他家強櫃上放了老大的一個彩電呢，那不是錢買的哪來的？指王大那個窩囊廢可是掙不來！”

  “真噠？那他倒也算不虧！漂亮媳婦會賺錢啊！甭管這錢是怎麽掙來的，反正是掙來了不是？”高顴骨的老太太道。

  “嘿，你羨慕啊？”胖老太太斜眼看了看她。

  “我哪裡羨慕了？哼！”

  “那聽你剛才的語氣，怎麽好像你也希望你兒子給你也找一個這樣能掙錢的媳婦呢？”胖老太太戲謔的道。

  “他要敢找個這樣的，我非得打斷他的腿不可！”

  正在高顴骨老太太瞪著雙眼氣哼哼的時候，一個長得柳眉大眼，有些像演封神榜裡的妲己扮演者傅藝偉的美女走了過來，兩手還分別領著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這個美女看年齡也就不過二十多歲，皮膚白皙光潔，完全不像是整日乾農活的農村人。到了這幾個老太太近前就笑著說道：“張大娘，您這是氣什麽呢？”

  “她呀，那是撐得，哪裡是氣啊！”

  “哈哈哈哈”眾人都被胖老太太這一句玩笑給逗樂了，高顴骨的這個張大娘也不好再瞪著眼，隻得撇了撇嘴不再言語。

  “你今兒個這是有空閑啦？”胖老太太笑著問這位美女媽媽。

  “嗐，別提了，跟他爸吵架生氣了，今天不乾活了！”美女一邊也從空地上找了一塊兒磚頭兒坐了下來，一邊道。

  “這是怎的了？”瘦削的老太太忙抻著頭過來問道。

  “早上本來說趕趟集去，結果發現家裡的那點兒錢又被那個混蛋玩意兒給賭輸了，你們說這日子還怎過？我這一天天忙忙活活的圖個啥？不就是想把日子過起來嗎？”美女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

  “唉！鴻雁啊，你家樹勇這好賭的習性確實是不好改啊！”胖老太太面露同情。

  “嫁了他我也是倒了血霉了，您說我冬天各村走街串巷賣糖葫蘆，夏天四處吆喝賣冰棍，我這夠勤快了吧，可還是架不住他造！可憐了我這兩個孩子，也跟著受苦呀，吃吃不上，喝也喝不上。”鴻雁愛憐的撫摸著身側小女孩的頭，忍不住濕了眼眶。

  “這樹勇確實忒不像話，你這結了婚沒幾年就給他生了一兒一女，這是多大的福氣，他竟然還不好好過日子！”瘦削的老太太氣憤的道。

  “可不是，王大媽，不是我矯情，想當初我在娘家的時候，那也是被爸媽寵著長大的，哪受過這樣的罪？後來樹勇到我們那找對象，媒人一介紹，兩袋大米就把我娶到這千裡之外了。等我嫁過來，結了婚我才知道他比我大了那麽多歲，我一十七歲的小姑娘就嫁給了這個三十多的老男人了，我那時候委屈的哭了一宿，但那又能怎麽樣，還不是自己當初樂意的！第二天起來照樣得好好過日子，可誰知他竟然還賭博”鴻雁越說越委屈，說著說著竟然哭了。

  其實文慧看著她們母女三人的樣子，再聽這個鴻雁一講述，她就想起來了。只不過上一世她和他們接觸不多，不算太熟悉。只不過這個女人未來的結局她倒是有所耳聞，因為太慘了。

  幾年後應該是張樹勇屢次賭博，把家裡的田地、房屋、還有生活用的一應物事全部輸進去了。這個過程中他的老婆鴻雁屢次和他鬧，屢次被她毒打，後來就瘋了。

  鴻雁被逼瘋了後，也治好過兩三回，但張樹勇惡習難改，只要一賭博，夫妻倆一吵架，他就家暴，然後鴻雁就瘋，直至最終徹底瘋了再也瞧不好了。

  文慧記憶裡是親眼見過鴻雁徹底瘋了之後，四處遊走，每天到別人家的糞堆上撿垃圾吃的樣子的，那時候的鴻雁滿臉汙垢，頭髮擀氈蓬亂，衣服破爛不堪，眼神閃躲不定，語無倫次的說著一些神經兮兮的話。

  總之是和現在的美豔判若兩人，根本無法想象她經歷了怎樣殘酷的折磨。瘋了的鴻雁在村子裡流浪了一段時間之後就再沒有人見過她了，有的人說她是死了，也有的人說她是被人救走治好了瘋病，再也不回來了。到底真相如何，文慧不得而知。

  遇到一個這樣冷血無情的男人竟然毀了一個如此美好的女人一生，何其罪惡。

  而鴻雁的這一對兒女，由於失去了媽媽的庇佑，也變得像孤兒一樣，每日裡吃的飯都是左鄰右舍施舍的剩菜剩飯，上學時的學費是學校全體師生捐贈的，身上穿的衣服是學校裡的學生穿剩下不要的舊衣服，雖然他們最終也長大成人了，但這整個童年所經歷和承受的定是他們永遠的傷痛。

  想著這些，文慧再看向如今的母子三人相互依偎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傷感，不知道自己穿越過來後，能不能幫助他們改變些什麽。

  “誒，文慧，這個小孩是你妹妹嗎？”那個張大娘突然對著文慧問了一句。

  “啊？”文慧瞬間從回憶中被拉到了現實。“哦，您是說琳琳呀，她是我表妹，我姨家的閨女。”

  “哦，我還以為她是你媽生的呢！”張大娘訕訕的說道。

  “我媽生的？呵呵，我倆長得都不一樣，你可真會猜！”文慧有些氣憤這老太太的挑事兒。

  “我也看著不像！”鴻雁看了看文慧，笑著道。

  “你媽他們幹嘛去了？”

  “忙廠子的活兒啊！怎麽，張奶奶您找我爸媽他們有事兒？”文慧立即抬頭看著這個姓張的老太太。

  “呃沒事兒沒事兒，我找他們幹嘛？我就是問問！”老太太見文慧這麽問，有些落不下臉。

  “嗐，人家李富興他們兩口能著呢，辦這廠子短短一年多時間都買了汽車了！”胖老太太八卦的道。

  “買了汽車?”鴻雁滿眼震驚，“我這老不上這邊來，還真不知道！您說這人都是吃五谷雜糧，命怎就差這麽多呢！”

  “可不是怎的！”胖老太太也附和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