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N0.070這算怎麽回事
說完就拍拍她的腦袋,走了。
明慈傻眼。她有點糊塗了,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難道不是互相幫助的……道友嗎?怎麽像是戀人?
蝶妖撲騰著翅膀飛了過來,笑道:“哎呀呀,原來是這樣的,我要去告訴尊主!”
明慈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揪她的翅膀:“別!不許去!”
蝶妖被揪住,齜牙咧嘴道:“為什麽不能去?”
她道:“你什麽也不知道,去也是亂說!”
蝶妖指著她身後,道:“尊主!”
明慈嘿嘿笑道:“傻了吧,傻子才信你。”
沙牡丹道:“慈兒,什麽傻子?”
“……”
最終蝶妖洋洋得意地把事情都說了,明慈端著杯子站在一邊,臉色變幻不定。沙牡丹一邊聽著那添油加醋的說法,一邊上下打量她,發現脖子上淤青數個,若隱若現的牙印一個。
她顰眉道:“元陰還在呢。”
明慈戰戰兢兢地道:“在……呢。”
沙牡丹道:“那就好,不然我會把那小子逮起來,活剮他一層皮!”
“……”
沙牡丹放下了自己的杯子,道:“當年你娘就是跟凡人走了。你比你娘還沒出息,竟然看上一頭臭狼!”
明慈小聲地道:“他,他只有一半銀狼血統……”
沙牡丹冷道:“那又怎麽樣,和那群肮髒的東西一樣嗜殺好鬥,無事生非。”
明慈才反應過來他們好像不是那個關系,忙道:“不……也不是這樣的。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沙牡丹眼前一亮,道:“哦,那是逢場作戲,玩玩罷了?”
明慈艱難地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也不是……他,他修行碰到臨界口,怕會走火入魔,所以,所以我才……”
沙牡丹揮揮手,道:“那孤不管,你喜歡他嗎?”
明慈下意識地點點頭。
沙牡丹道:“嗯?”
明慈立刻搖搖頭。
沙牡丹眉開眼笑,道:“你要是這麽沒眼光,看上那粗魯的家夥,孤會很失望的。你是孤的女兒,那自然應該乾乾淨淨漂漂亮亮,找個天下第一雅人來配你。像那鷹王之流,也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明慈詫異地道:“鷹王?”
沙牡丹道:“哦,他來提親,被孤回了。且不用管他。”
她自是不管,可不代表別人不管。蝶妖是個八卦精,立刻就把這件事八得人盡皆知了。幸好明湛去閉關了,所以倒是沒什麽人來找明慈的麻煩。
不久以後明慈也琢磨著要閉關提升。但那陣子她夜裡總是睡不好,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做些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夢。她是以認為自己心境不穩,因此便拖著,遲遲沒有閉關。
那天,幾個故友支著桌子在院子裡喝酒,小雪花和蝶妖玩兒得開心。
李玄道:“你倒好,認了義母,以後都打算住在花山了?”
明慈想了想,回頭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當然不是,我還是要走的。但一直找不到好機會。”
李玄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道:“那還差不多,這個地方老是一些花花草草的,人都要呆起毛來了。”
明慈嚇得不輕,忙道:“你小聲點。”
李玄還欲再說,但被聞人裕按住。回頭看了一眼,蝶妖被雪花撲得沒了力氣,這才都松了一口氣。
聞人裕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半晌,方道:“慈妹妹,若是你要走,最好早作打算。”
明慈笑道:“怎麽,花山的陣法都被你學好了?”
聞人裕壓低了聲音,道:“陣法什麽的倒不足為慮,我考量的是其他事。你聽我一句話,早做打算。”
夏大叔道:“是啊,你倒好,我們卻都是在這兒做客的,每日都束手束腳。”
明慈歉意地道:“是我失了考量,你們放心,等我哥出關,我會向義母請辭的。”
聞人裕臉色不太好看,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總還是半句話都沒有多說,只是鬱悶地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當天夜裡,明慈小酌了幾杯,酒氣有點上頭,卻出乎意料的好睡,昏昏沉沉地倚在窗邊的小榻上,就睡了過去。
睡到半夜,卻突然驚醒,才驚覺有人在給自己拉被子。
一把極好聽的女聲道:“這孩子,怎麽在這兒就睡了呢。”
“……義母。”她松了一口氣,微微支著身子想坐起來。但是隱約覺得不對勁。雖然只有一個朦朧的人影,但這身材的輪廓卻不太像那窈窕婀娜的沙牡丹。
一隻手來扶了她一下,道:“到床上去睡吧。”
明慈抱著身上剛蓋上的毯子,自己坐了起來,然後摸索著到了不遠處的小床上,坐了上去,道:“義母,怎麽不掌燈?”
沙牡丹笑了一聲,道:“不礙事,孤只是路過來看看,這便走了。”
明慈奇道:“義母……你的聲音怎麽好像有些不對勁?不舒服嗎?”
沙牡丹笑了一聲,似乎頗愉悅,道:“孤能有什麽不舒服。慈兒,你好好休息。過幾日,義母讓你見一個人。”
“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明慈就感覺到一隻手在肩膀上拍了拍,對方又低聲道:“睡吧。”
她吸了吸鼻子,隻覺得聞到一陣馥甜的花香,確實是沙牡丹的香味。她打了個哈欠,頭昏腦脹實在是沒有力氣了,便趴在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沙牡丹派人來檢查明慈的功課。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沙牡丹有心留她下來。或者說,根本就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明慈並不知道,她教自己的很多東西其實都是花山內務,而且都是高層人士內部的機密。
不知道便罷了,知道了,難道還想走嗎?只怕沙牡丹也不肯。
但眼下明慈隻覺得盛情難卻。何況她對於植物的興趣並不亞於動物,因此也很願意多學點東西。
忙碌了一個上午,終於送走了那位圓臉的芍藥主管,明慈伸了個懶腰,打算出去轉轉。
孰料一出門,就碰到鼻青臉腫的李玄,對方差點把她撞翻。
“哎!”
李玄一改往日的親近,竟然帶著怒意瞪了她一眼,道:“晦氣!”
頓時明慈炸了毛,一把把他揪住不給他走:“你給我等等,你說什麽晦氣?”
李玄用力掰開她的手指,似乎也憋了一肚子氣,正好這下可以全灑在她身上,怒道:“我說你晦氣!你這個女人果然是個禍水,帶著你走到哪兒都沒有好下場!”
在中原的時候是,不然也不用遠走北荒。在合罕的時候也是,眾人也因為她的術士身份被猜忌。現在到了這兒,又是因為她才走不開腳!
李玄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上下打量她氣紅的臉,最終,嘖了一聲,道:“我就說出門不該帶女人,現在弄成這樣你該得意了!”
言罷,他一把把她推開,就想自己走。
明慈自然不肯,死死揪住他的袖子,被他拖著走:“好,你現在胡說八道,你晦氣,我還晦氣,出門就碰上你這個瘋子!你給我說清楚,不然別想走!”
兩個人吵吵嚷嚷拉拉扯扯了一段路,直到明慈聽到有人比她罵得還更大聲,這才愣了神,安靜了下來。這才發現已經到了偏僻的角落客房,是夏大叔要求的住處,供他研藥之用。
聞人裕的聲音很激越,道:“別的我不管,你若是要走,那便走就是!我留在這兒等湛出關,再想辦法!”
夏大叔似乎也在生氣,道:“你固執什麽?!你自作多情什麽?你以為有你什麽事!”
聞人裕似乎冷笑了一聲,道:“我才沒有你這麽齷蹉。若是湛便罷了,若不是,其他人,誰也別想動她一根毫毛!”
夏大叔勉強吞了怒氣,溫聲道:“那你說怎麽辦吧!雌雄不分她已成神,你拿什麽跟她鬥!”
李玄走上前,一腳踢開大門,怒道:“現在她人在這兒!有什麽話當著她的面說!聞人裕,這樣夠光明正大了吧!這樣夠情深意重,夠義氣了吧!”
聞人裕和夏青回過頭,望著一臉茫然的明慈,同時變了臉色。
明慈沒有很聽明白:“你們,在說什麽?”
半晌,夏青似乎先反應過來,向前走了一步,道:“慈,是這樣的……”
聞人裕立刻快一步接了上去:“不,沒事,你不用管!”
明慈看向李玄:“到底什麽事,你要罵我是禍水,還說我晦氣?”
頓時李玄的臉色變得醬紫,剛才他是一時衝動,其實根本就不該遷怒明慈。但是梗著脖子放不下面子,因此他道:“得了,這事兒你別管了。我們自己商量。”
明慈好笑地道:“有什麽話不能對我說?我哥不在,我說話就不算數了嗎?”
夏青長出了一口氣,歎道:“慈,你來坐下。裕,你別攔我,這件事懸而不決,其實正該是要她來拿主意。玄,你也別衝動,說了什麽難聽的話,給慈賠不是。”
明慈坐了下來,夏青他們這才也都冷靜下來,落了座。
明慈道:“說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