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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有怡》第1章 身在何處
  第1章 身在何處
  北方的冬季充滿了乾燥和寒冷,一夜的北風刮得窗紙沙沙作響。

  幼君睜開了眼睛,前些日子偶染了風寒還沒痊愈,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因此披了衣服要下床來要水喝。

  此時簾櫳響處,進來一個穿著藕荷色坎肩的丫鬟。

  “姑娘醒了,讓奴才來倒吧。”丫鬟忙取了杯子很快就倒了一杯水,遞到幼君跟前。幼君大喝了幾口,或許是因為剛才咳嗽的關系滿臉緋紅。幼君摸摸臉,又見窗紙已經煞白,也沒了睡意,因此便低頭扣著衣服。

  “還早著呢,姑娘怎麽不睡呢?”丫鬟笑嘻嘻的說道,又從衣架上取下了一件大毛的對襟撒花襖替幼君披在了外面。

  “外面什麽時候呢?”幼君忙問。

  “天才亮。早著哩。”寶娟忙將昨日換下來的一套衣服給收了。

  幼君伸手揭開了窗屜子,那呼呼的冷風就立刻灌了進來,吹亂了幼君還沒來得及梳理的頭髮,被冷風一吹幼君有些受不住了,接著又猛烈的咳嗽了幾聲。

  寶娟過來趕著將窗戶掩上:“開它做什麽?也不怕把姑娘給吹壞了。”

  幼君笑道:“我又不是的美人燈似的,哪裡吹吹就壞了。你去打水來好洗臉。”

  寶娟答應了一聲,接著另一個丫鬟揭了簾子進來了,邊走邊說:“睡得正好了,聽見裡面有聲響,看看身邊的寶娟連個影也沒有。姑娘又沒睡好吧。”

  寶娟道:“巧彤來給姑娘梳頭,我去打水。”

  巧彤便開了妝奩,幼君端坐在那裡,看著鏡子裡模糊又有些陌生的身影。幼君心中充滿了疑惑。

  幾年前她的靈魂突然寄住在這個古代女子身上,更可怕的還是竟然將原來主人的記憶也保留了下來。她記得那天正和一幫同事去爬山,後來不知怎麽的就失了腳,跌下了山谷。等醒來後就是如今這副模樣了。

  康熙年間兵部尚書府家的七姑娘,幼君的新身份。更奇特的是這個七姑娘竟然也叫幼君,只不過姓氏不一而已。好些日子幼君都在想莫非她又回到了前世不成。這些年來她努力的適應這個世界,接受這個世界,偶爾也會讓她懷念一下二十一世紀的生活,想念那個時代裡的父母。一天天的過去了,幼君也知道再也回不去。

  巧彤靈巧的手幾下就給幼君換了一個簡單又不失典雅的發式,見幼君有些發怔,忙道:“姑娘看什麽呢,那樣出神?”

  幼君失笑道:“感覺不真實罷了。”

  巧彤笑道:“聽不懂姑娘的話,不過我們姑娘長得好,不管穿什麽樣的衣服,梳什麽樣的頭都很合適。”

  幼君道:“你叫巧彤,看來還真對了一個‘巧’字,手巧,嘴巴也巧。我看你是太伶俐了。”

  巧彤聽了幼君的話心裡也喜歡。寶娟端著銅盆進來了,到了跟前屈了膝請幼君洗臉。幼君見狀皺眉道:“起來吧,你這樣累,我也累。”

  寶娟道:“一會兒雪嬤嬤看見了又說沒規矩,姑娘雖不講究,但畢竟禮數亂不得。”

  幼君有些煩心:“不過就洗一個臉,哪裡來如此多的事。”幼君匆匆洗了臉。巧彤便去給幼君溫藥去了。

  幼君拉好了衣裳來到外間。南窗邊懸著一掛青綠色銷金繡有折枝泡桐花的簾子,窗下是炕。炕上鋪著駝色的氈子,板壁邊立著幾個水紅色彈墨靠枕。炕上擺放著一張楠木小炕桌。

  下面是四把圈椅,東西相對擺放著。東牆立著一個大書架,書架上堆滿了書籍。還有幾樣別致的器物。

  幼君上炕靠著板壁坐著,楠木小炕桌上整齊的堆放著幾樣東西。一套填白的茶具,兩部書。還有一隻黃楊木雕的筆筒。幼君拿起了筆筒把玩著,筆筒上有兩句《春江花月夜》的詞“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相似。”

  幼君正在把玩的時候雪嬤嬤進來了。幼君忙從炕上下來,笑道:“嬤嬤早。”

  “奴才過來給姑娘請安了。”雪嬤嬤笑道,又覷著幼君的臉瞧看了半會子方說:“姑娘的臉色怎麽還不見怎麽好,是不是這個大夫不好。要不給太太說一聲讓再重新找一個看看。眼看著天越來越冷了,要好全了才放心。”

  幼君答道:“勞嬤嬤關心,我覺得精神比昨天好了些。只是睡眠不怎麽好。外面很冷吧,嬤嬤又冒著寒意走來看我,幼君心裡倒過意不去。”說著又讓雪嬤嬤上炕坐。

  雪嬤嬤怎麽敢越次,推辭了半天方在炕沿上側身坐了。此時寶娟端了一碗茶來請雪嬤嬤喝。

  雪嬤嬤笑道:“姑娘當年是吃奴才的奶長大的,在奴才眼裡比家裡的那幾個孩子還受用。只是我們姑娘福氣不夠好,小小的就沒了個娘親,這在太太跟前長了這麽大。好不容易成人了,,如今出落得一朵鮮花似的,奴才也看著高興。當年盧姨娘將姑娘交到奴才手中的時候,姑娘才不過幾月大,這日子過得真快呀。”說著說著,雪嬤嬤拿了手中的絹子拭著淚。

  幼君關於這個時代母親的記憶是一片空白。如今她喊府裡的正房夫人富察太太為額娘,不過富察太太待她也還好。幼君見雪嬤嬤感傷起來忙又拿話寬慰雪嬤嬤。

  巧彤熬好了藥用一個菱花樣式的小漆盤捧了來。幼君起身接了,中藥味兒很大,這兩副藥味道特別重,幼君蹙著眉頭,極力忍受著那刺鼻的味道。

  雪嬤嬤在跟前說著:“姑娘都這麽大的人還怕吃藥麽,身子不好哪能不吃藥呢。”

  最後幼君屏住氣,大口將藥完,接著又忙要水漱口。這個活兒可比吃西藥片艱難多了。幼君將藥碗遞給巧彤時,雪嬤嬤露出了微笑:“這樣才好。姑娘又不是小孩子了,這藥也不可怕。如今有人上門來給姑娘說婆婆家,姑娘嫁了人也是這樣麽,公公婆婆要笑話的。”

  幼君道:“嬤嬤就喜歡拿我們取笑,才多大就嫁人。這不六姐不是還沒出門子嗎,也還輪不著我。額娘倒也真疼我,說不定還要多留幾年。”

  屋裡正說著,外面的丫鬟報著:“六姑娘來了。”

  幼君和雪嬤嬤相視一笑,幼君說:“這人還真經不起念叨。”兩人都起身來。

  這時門口出現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穿著一身淺藍色的繡花袍子,外面罩了一件鵝黃的銀鼠褂子,滿臉的笑容:“妹妹今天感覺怎樣,額娘正在那裡抱怨呢,說這一到了冬天府裡就多添出幾個病人來,一天醫藥不斷。繁瑣死了。”

  此人正是幼君的六姐,名叫慧君的。鴨蛋臉,顴骨上略略有幾點雀斑,一雙眼睛十分明亮帶著幾分神采,說話的聲音也清脆響亮。

  幼君拉著慧君請她炕上坐,慧君便與幼君對坐了。幼君道:“這一生病總難見好,也不是什麽大病,就是每天的湯湯水水的讓人生厭。”

  慧君說:“妹妹快些好起來吧。這兩天我正煩悶,想找人說說話,偏妹妹身子又不大舒適。”

  底下的雪嬤嬤笑道:“這六姑娘的婚期也漸漸近了,看來在家留不了多長的時間。”

  說到婚事來慧君面有羞色,因此扭捏的坐著,低頭喝著茶。幼君說:“這裡給六姐準備的禮物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得出來。天氣又冷,手也動不了。”

  慧君聽說禮物忙問:“妹妹準備給我送什麽,我可很好奇。”

  幼君卻故作神秘的說道:“不是什麽大東西,先保密吧。”

  “你和我玩猜謎呀,每次我都猜不過你。你成功的將我的好奇心激起了,這回去得苦苦想多少天呢。”慧君扳著指頭說道。

  慧君坐了沒多久便回去了,雪嬤嬤接著也走了。屋裡頓時安靜下來。幼君百無聊奈,旁邊的書一本也看不進去。後來她在十錦槅子上看見了一隻很不起眼的青瓷瓶。這隻瓶子似乎在此處放了很多年,從沒挪過地兒。

  瓶子很樸素,幼君拿了起來,心想這隻瓶子拿到二十一世紀或許是一件能賣出極高價錢的寶貝,那麽也不用辛苦賣力工作。正在遐想的時候,一個沒拿穩,瓶子從手中滑落了下來。碎了一地,幼君的發財夢也跟著破碎了。

  寶娟和巧彤聽見聲音忙跑過來看。幼君從那一地的碎瓷片中揀起了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片。上面寫的是什麽,幼君十分好奇,她顫抖著打開了紙片,上面的字跡如此的熟悉,幼君看了下去:“心心複心心,結愛務在深。一度欲離別,千回結衣襟。結妾獨守志,結君早歸意。始知結衣裳,不知結心腸。坐結行亦結,結盡百年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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