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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有怡》第8章 燕燕其飛
  第8章 燕燕其飛
  瑪爾漢正要從兵部衙門出來正要準備回家的時候,此時卻來了一個內侍:“尚書大人,皇上有請。”

  瑪爾漢聽說定又是那些煩事隻得與內侍到乾清宮去。

  康熙一身常服,瑪爾漢行了大禮。

  康熙對身邊服侍的太監說:“快給愛卿賜座。”

  兩個太監抬著一把鋪有明黃軟緞坐褥的雕漆椅過來了,瑪爾漢再三道謝告了座。

  康熙道:“這兩年來雖然沒有什麽戰事騷擾,卻天災不斷。讓人操心呀,這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想著讓百姓過幾天太平安靜的日子哪知卻是這樣的難,為人君者更難。”

  瑪爾漢道:“陛下體恤黎民,是蒼生的福氣啊。”

  康熙輕笑了一聲,身子微微向後靠了靠,全身舒展開來,選擇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他在位已經四十四年了,這四十四年哪一天都不輕松。削藩,征討吳三桂,禦駕親征葛爾丹,與沙俄戰事交涉,簽訂《尼布楚條約》……八歲登基,十四歲親政。走的每一步都是那麽艱難,皇祖母將他托上了這個位置,自己又承蒙皇祖母的諄諄教誨。如今皇祖母也不在了,他只能憑著自己的才乾去管理這份祖上掙下來的基業。康熙的臉上露出平淡的笑容來:“今天與愛卿就不談那些煩事了,不如敘敘家常。對了,不知愛卿是哪一年入的仕?”

  瑪爾漢恭謹的回答著:“回陛下,微臣是順治十一年的翻譯舉人,後來又遷了戶部的筆帖士。”

  康熙一笑:“是了,愛卿是兩朝的元老了。以前征討吳三桂,又隨朕征葛爾丹,這南征北戰的,都老了,也辛苦了。”

  瑪爾漢聽著康熙的話卻摸不透到底是什麽意思,額上,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了。

  康熙接著說道:“朕也是五十四歲的人了,現有了子女一大堆。該知足了。”於是又一笑,對瑪爾漢說道:“愛卿看朕的那些阿哥們如何?”

  瑪爾漢更不明白康熙是什麽意思。前陣子因為太子的事索相倒了霉,朝中好些重臣也牽扯了進去。這些事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從不依附與誰,始終劃清著界限。想他入仕幾十年,磕磕碰碰的好不容易有了今天這地位,難不成也要倒在這一關。那手心的已經汗涔涔了,忙匍匐在康熙跟前,顫抖著說道:“聖上,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康熙見狀有些疑惑忙道:“愛卿這是何故,快快起身。”又見瑪爾漢一把年紀忙讓跟前的人去攙他。又讓人端了茶與瑪爾漢。

  康熙接著說道:“朕知道前陣子因為太子的事鬧得有些大,朝中的人也聞聲色變。愛卿放心,朕今天不是要為難愛卿。愛卿一向為官清肅,朕都是知道的。朕剛才不是說了嗎,不談國事,隻談家事。我們同是當阿瑪的人,談談孩子們吧。對了,不知愛卿共有多少兒女?”

  瑪爾漢方平靜了些,可聲音依舊有些顫抖,那額上的汗也變得有些涼了,忙回答著:“回陛下,微臣慚愧,隻養了七個女兒,六十幾了才得了一兒子。”

  康熙大笑:“愛卿這有什麽慚愧的。我們滿人家的女兒也都是寶貝疙瘩。如今愛卿還有幾個女兒在室?”

  瑪爾漢仿佛聽出了康熙的意思,謹慎的回答著:“回陛下,只有一幼女在室。”

  康熙點頭道:“十幾了,可有人家?”

  瑪爾漢答道:“快十七了,尚未許字。”

  康熙笑道:“年齡也正好。不知愛卿看朕那十三阿哥如何?”

  瑪爾漢答道:“這滿朝的人都知道十三阿哥文武雙全,陛下喜歡得緊。天子驕子自然是好的。”

  康熙接著說道:“古來君臣相契結為婚姻的甚多。愛卿是兩朝的重臣,聽聞家教也是好的,又有人在朕的耳邊誇讚你們家的孩子。若是愛卿看得起我們皇家,不如也結成秦晉之好吧。”

  瑪爾漢忙頓首謝恩。

  康熙心情甚好:“這個十三阿哥,朕是喜歡,完了他一件大事,總算對得起他那先去的母妃。他這麽點心願朕也滿足了。朕與愛卿都是做阿瑪的人,只要孩子們好,比什麽都強。”

  瑪爾漢從乾清宮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地的月色了。他不曾想都如此年紀了還有此等恩寵,他那幼女還有這樣的福氣。這十三阿哥如今聖恩隆眷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這結成了皇親以後做起什麽來都是順利的。

  瑪爾漢在一路月色回到了府裡。照例他先去了烏蘇氏的房裡看了他寶貝的關柱,接著又來到富察太太的房裡。

  富察太太正與幼君說話。富察太太見丈夫回來了忙道:“老爺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晚,一把年紀了還這樣操勞身子怎麽受得了。”

  瑪爾漢解下腰間的玉版,落了座,喝了幼君捧來的茶,半天才說:“今天與皇上談了將近兩個時辰,所以才晚了。”

  富察太太道:“老爺不比往年了,哪裡還能一直這樣。”

  瑪爾漢忙道:“這聖命難違,難道我能不去麽。你怎麽說出這樣沒規矩的話來。我看你是活老了,也糊塗起來。”

  幼君在一旁見阿瑪和額娘又要吵起來忙開解道:“皇上有事與阿瑪商量,自然是阿瑪能解聖憂。”

  瑪爾漢看了看這個最年幼的女兒,說道:“好女兒,你是個體貼的孩子。也是有福氣的,也不枉我和你額娘疼你一場。”

  幼君道:“女兒以為阿瑪隻疼關柱。”

  瑪爾漢笑道:“真是個傻丫頭,你的事如今也定下來了,當父親的也欣慰,沒什麽好遺憾的了。依你的才貌一點也不可惜。”

  富察太太和幼君早已經聽呆了,富察太太忙問:“老爺這話是什麽意思?”

  瑪爾漢說道:“皇上做的主,已經將老七指給十三阿哥了。”

  幼君隻覺得身子已經僵住了,她呆呆的望著父親,一臉的詫異,她不敢相信,不相信這些話都是真的。

  富察太太也是半天才晃過神來,又驚又喜又是慌亂,笑中帶淚已經不知說什麽好,拉著瑪爾漢的衣袖說:“可真是大喜事啊,看來也留不住這個丫頭了。哎讓我說什麽好,又高興,又舍不得。”

  瑪爾漢歎道:“等她出了門我也輕松了。七個女兒,成了的五個。我也不虧欠她們什麽,不虧欠了。”

  幼君從富察太太房裡出來後感覺腳下的步子是那麽的虛浮。那是阿瑪要她嫁的男人,逃吧,雖然她不相信愛情,可是要嫁給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她是怎麽也不答應的。可是這是清朝,不是二十一世紀,她逃不了。那是聖旨,阿瑪違不得,自己也違不得。

  天空掛著半彎弦月,還有一半始終看不見。幼君獨坐在窗前,旁邊伴著一盞搖曳不定的燈燭。古往今來那些詩詞裡所有的閨怨仿佛全都湧上了心頭,讓幼君有些喘不過氣來。她手中還握著那隻五彩繡線香囊,上面繡著鮮亮的雙色鴛鴦,這或許是以前要送森哥哥的東西。她仿佛又記起曾經在燈下日夜趕著繡它。只是如今也送不出手。幼君拿了剪刀拚命要剪那香囊。正被進來的寶娟和巧彤看見了忙上來阻攔。

  “姑娘這是何故?”寶娟喊了一聲。

  巧彤在一旁說道:“姑娘花費了好些精神才做成了一個,如今又去剪它,豈不可惜。”

  幼君隻覺得心口難受伏在桌上,難道真的就沒有退路了,上天連個逃避的機會也不給她。

  沒幾天慧君也跑來了,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得的消息,看著幼君的模樣她心裡深深的憐惜起來“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從小我們就說你和森哥哥是一對的,不曾想又是這樣。哎,叫人……”說著也拿絹子拭淚。

  幼君拉著慧君的手說:“六姐,沒什麽。我以為能在家過幾天安定的日子,沒想到卻要早早的出嫁,嫁給一個陌生的男人。”

  慧君看著唯一的妹妹卻著實的難過。

  兩月後,雲森回來了。他知道了消息早已經迫不及待的來到尚書府。

  “姑娘,表少爺來了。”巧彤進來匯報著。

  幼君此刻卻不想見他,幼年的那些記憶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寶娟在旁邊說道:“姑娘去見見吧。怕表少爺等。”

  幼君望了望寶娟,她緩緩起身來,整了整衣裙掀了簾子出去。那是一個她傷了的男人,他聽見自己的婚期一定落得滿地都是傷。可自己安慰不了他,也不能去安慰他。

  夕陽正好,灑滿了一院子的光輝。雲森站在梧桐樹下的陰影裡。他在那裡等著幼君。就像兒時他在那個地方等著她。他輕喚一聲,然後幼君笑嘻嘻的跑來兩人攜手相約出去,嬉戲、騎馬、背詩。只是以後再也不能再也不能了,雲森的眼中裝滿了無奈和痛苦。

  幼君站在廊邊的柱子旁,她不敢走到跟前去。兩人在夕陽裡對望著,雲森心中想到了那句話“相思相望不相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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