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一籌莫展

  且說允禵被自己的親哥哥雍正軟禁在壽皇殿，出入皆不自由。手上也無任何的兵權可言，就是說要面見太后也被雍正給嚴詞拒絕了。

  允禵想要稍信給八哥、九哥那些信件也被從中攔了下來，悉數交到了雍正面前。

  當雍正看到這些信件紙片的時候氣得咬牙：“朕給你改過的機會，你倒偏要和朕對著乾。好，朕也絕對不會給好果子吃。你們幾個不是號稱是一體麽，朕就不相信還治不了。”

  雍正將案上的那些信件灑了一地，捶胸頓足。站在下面伺候的高勿庸一切都看在眼裡，主子自從當了皇帝，這脾氣也越來越差。在旁邊看見了卻又不敢勸。

  雍正發了一通火，接著便要茶。

  高勿庸趕緊捧到了跟前，好心說著：“萬歲爺歇歇吧。昨兒萬歲爺看折子看到三更天才睡，日日如此，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雍正道：“朕倒是想休息來著，偏偏這底下的人沒一個讓朕省心的。看來朕不殺幾個人，還真的沒法呢。以為朕好欺負不成。”

  高勿庸不敢言語。

  接著太后寢宮的小太監過來說道：“啟稟萬歲爺，太后有請萬歲爺。”

  雍正這正在氣頭上，聽了這話卻是心煩，滿不在乎的問了一句：“有何事？”

  小太監答道：“奴才不知。”

  雍正也不再問，大步向永和宮走去。

  此時太后正歪在榻上歇息，看去精神不是很好。雍正到了跟前向太后請安：“母后，兒臣來了。”

  太后睜眼看了一回，喘息了一回說道：“你怎麽不讓我見你弟弟？”

  雍正卻不回答太后的話，轉而說道：“為何母后一直拒絕上徽號的事？”

  太后道：“做太后？非我夢之所想。”她冷冷的看了雍正一眼，大兒子當上了皇帝的確是她想也沒想過的事，她以為皇位能落到小兒子身上的沒想到卻一場空，如今兄弟兩人反目，大兒子又不讓她和小兒子見面心裡不免有些生氣。

  雍正冷冰冰的說道：“母后也不要讓兒子為難。”

  太后目光看向了別處。

  雍正又道：“等皇考入了陵，母后還是搬到寧壽宮去居住吧。如今在這裡住著也不符身份。”

  太后道：“我在這裡住了幾十年也早習慣了，暫且還不想搬過去。”她想起了雍正身邊連個女兒也沒有，這以後要是和親怎麽成。思前想後一番便說：“你既然繼了大統，有些事也要明白。依我看不如在近支宗親裡認兩個女兒這養在宮裡封個什麽公主，一來也是恩典，二來也得為以後考慮考慮。這蒙古的各部落，不安撫，不和親怎麽成？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到了皇上手上也依舊要照辦。”

  雍正沉吟道：“母后慮得是，這事還是交給皇后去辦吧。朕也不想管這些芝麻大的事，還有那麽多的政務在等著處理。”太后的話讓他多少想起早逝的幾個女兒來了，特別是他的淑萍。要是還在的話該多好。等過陣子稍微空閑的時候給萍兒也追封個公主的名號吧。

  太后繞了一個大圈子見時機已成熟便說：“我知道老十四回來了，皇上不想讓我知道此事。可再怎麽著，他也是我的老么，我想見見他。”

  雍正面色清冷說道：“十四弟他不聽話，母后還是暫且不要見吧。只怕見了也生氣。”

  太后道：“我知道你們兄弟鬧得很僵。我是你們的額娘，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並不是要偏向誰。你將他叫到我跟前來，我當額娘的給你們調停調停。”

  雍正沉默了一下，起身來說道：“母后好生保養著吧。”

  太后便知剛才那番話雍正是沒有聽進去，這同是親生兒子，如今鬧成這樣，叫她一個老婆子怎麽辦。雍正便出來了，心裡卻很是不高興，母后的心裡念念不忘的永遠只有小兒子，什麽事都護著小兒子。還說不偏心，什麽鬼話。

  雍正吩咐著永和宮裡的宮女太監道：“以後太后再說要見十四貝子的話，你們也不用來回朕了。就當沒聽見。”

  心情本來就不好，如今被自己母后這樣一說更加不平。案頭上累放著的那些折子是看不下去了。

  本說要散散心的，後來走著走著不知怎麽的就來到了造辦處。造辦處得到了通傳，石中玉帶著手下的工匠們早已經出來迎接聖駕。

  雍正看了一回仿佛不太滿意便說：“這器型，顏色到底不雅致。再好好研究研究，石中玉也是個伶俐人，怎麽到如今還沒捉摸出來？”

  石中玉訕笑道：“回陛下，奴才這本就是一外行比不得唐英。”

  雍正道：“對了，你們家王爺點了你去做王府的長史，怎麽還在這造辦處管著？”

  石中玉答道：“陛下不是派了我們王爺管內務府麽。王爺說這造辦處的事奴才做順手了，先幫著管管。以後有了別的差事用得上的，再派奴才過去。”

  雍正點點頭，他走到琺琅作坊一看，眼裡瞥見了放在角落裡一幅不起眼的畫作來。他走過去將畫翻了出來，原來畫的是幾匹駿馬，雍正看後無不心悅誠服，這形神俱備，沒有獨特的造詣是畫不出來如此傳神的畫來。雍正大加讚賞：“這是郎世寧作的吧？”

  郎世寧走了出來恭恭敬敬的答道：“讓陛下看笑話了。”

  雍正一笑說道：“好好的一幅畫怎麽不裝裱了掛起來。”接著又去看那些素胚上剛勾勒出海為上彩的瓷瓶來。

  雍正看了半天方說：“畫來畫去都是這些花樣，不過倒讓我們郎畫師屈才了。這樣吧，郎世寧既然有這等技藝，不如還是回如意館去吧。好好的畫兩幅。”

  郎世寧慌忙中又去看石中玉，石中玉忙向郎世寧點點頭。郎世寧這才跪了下來謝恩。雍正又專門召見了唐英囑咐道：“好幾次石中玉向朕提及你，說你做事極認真刻苦又肯鑽研。朕看著也好，好好乾。朕給你漲月錢。”

  唐英連忙謝恩。

  走之前他對石中玉說：“這裡的事你暫且交給唐英去辦吧。如今你們王爺正在管戶部那檔子的事，太多太雜。李衛現在又派了外任，這樣你去給你們王爺打個下手。”

  石中玉一聽也喜歡忙道：“奴才遵陛下的旨。”

  雍正略一思量方說：“你身上又沒職沒銜也實在不好，這樣朕給你加個戶部郎中的銜就是李衛以前位置。”

  石中玉連忙謝恩，看來自己真的是好日子來了。整天對著這些啞巴東西他也早就厭煩了，如今有了新的差事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石中玉高興，郎世寧喜歡。可這苦了唐英，抱怨道：“這石主事一走，郎先生一走。越發沒個人了，你們也聽見了剛才聖上的那番話，那麽多的責怪。這剩下的工作怎麽開展，二位不能見死不救。”

  石中玉笑說：“別擔心，我回去和王爺說說，一定再給你們派幾個得力的，懂行的人來。我嘛本來就是個外行，郎先生本就是一宮廷畫師算不得專業。再說這裡的事我們王爺還有聖上都看得很重。王爺也會過問的。我走了之後，你們好好乾。若用得上的地方說一句話。”

  石中玉將事情交代妥當以後便來到戶部衙門來找允祥。此時允祥正和允禩辯論，兩人都鬧得臉紅脖子粗。誰也不肯讓步。

  允禩後來算是明白了，什麽協理大臣，這真正做主的是他十三弟，自己才是協理。也不較勁了，一甩袖子說道：“十三弟看著辦吧。”便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允祥坐在椅子上也是一臉的不愉快，隻大口的喝著茶。石中玉這才進去，說道：“王爺消消火氣。”

  允祥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過來了。我都知道了，你來也好。正好幫幫我，本來還想和聖上請旨來著，這下倒好，少了麻煩。”

  石中玉笑說：“還是聖上體諒我們王爺。”

  允祥道：“這是個大攤子，這查帳查了一兩月了，竟然沒多大的進展。這虧空的銀子還找不到人來補，實在太可氣了。”

  石中玉道：“王爺也用不著這樣辛苦，什麽事交代中玉一聲，讓中玉去辦吧。”

  “也好。”數日的沒休息好，加上和八哥意見不和，哪天兩人不鬧上一場。這下多了個心腹，希望能有個進展。不然真的是辜負四哥對他的期望了。

  石中玉做起事來絲毫不含糊，才上任不久便協助著允祥將那些積壓了多年的陳帳都翻了出來。又經過兩人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總算有了眉目。

  理清了這檔事，石中玉閑暇的時候與允祥道：“對了，王爺不是說要將山莊給承包出去嗎？有眉目了沒？”

  允祥道：“我整天忙這些事哪還顧得上。”

  石中玉道：“若王爺信得過我，不如讓奴才給王爺張羅張羅。”

  允祥一喜：“你願意幫忙當然是更好了。家裡福晉和我說過多次，我也一直在推脫。交給你我放心。不過倒勞你費心了。”

  石中玉答道：“王爺和福晉待我不薄，再說如今又是王爺身邊的長史，這些事也應該管的。王爺還和我客氣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