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地雞毛

  “大哥，我不要你死！”

  趙明堯掙扎了一下就妥協了，“回頭我會還你。”

  “好！”當年施仁快掛的時候把大白蓮托付給結拜兄弟趙松濤，不到兩年趙松濤就找死鬼兄弟團聚去了，把大白蓮丟給大兒子趙明堯。

  從此趙明堯成了大白蓮的包身工，超級備胎，提款機，不死不休。

  大白蓮的光環很強大，自己得離危險源趙明堯遠點，他們之間算的越清楚越好。

  趙明堯拿起一個乾淨瓷碗盛了一碗湯蹲到牆角的凳子上喝起來。

  霍寧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美滋滋喝湯的小四，為原身感到欣慰。

  以前小四也跟趙明堯一樣，蹲在板凳上，椅子上，或者石頭上樹樁子上才能吃下飯，原身糾正了好多次，才把他這毛病改了過來。

  小四喝完雞湯，吃完裡面的雞肉，抹抹嘴放下筷子，吃肉的感覺真舒服。

  霍寧沒有再勸他吃一碗，長期不吃肉冷不丁的吃太多會腹瀉，得不償失，趙明堯那傻子在工地上乾活的時候有肉，她不擔心，不過他肯定不會盛第二碗。

  趙明堯吃完碗裡的雞湯和幾塊雞胸脯肉，順手端起小四的碗去水房洗。

  錢嬸帶著布料回來，霍寧讓他把剩下的雞湯拿到夥食團去，讓大師傅幫忙煮開盛起來放著。這樣就不會壞，還能再吃一頓。

  錢嬸好奇的視線在小四身上繞了一下，端著瓦罐走了，最近她天天去給霍寧打大師傅的硬菜，都跟大師傅混熟了，這點小事兒都不用花錢。

  小四腆著肚皮靠在床邊，“寧姐，你啥時候才能好啊？”

  “快了。”霍寧打開抽屜，抓出一把瓜子遞給小四。

  小四喜出望外，雙手接過去，小心翼翼的放到自己的褲兜裡，還用手壓了壓，他看看緊閉的房門，撈起衣服給霍寧看自己身上的傷，“寧姐，三姐擰我。”

  霍寧的視線落在那塊淤青上，臉色陰沉了不少，“你大哥知道嗎？”

  小四點點頭，“大哥要去找他們算帳，我不讓他去，二哥三姐知道我告密，回頭又會背著大哥欺負我。”

  可憐的娃，“疼嗎？”

  “一丟丟疼！”小四拿手指頭比劃了一下。

  “大哥過幾天要去工地搬磚，我不想一個人在家，能不能在這裡陪你？大哥收工就來接我？”

  霍寧點點頭，她挺喜歡這個小豆丁的，養傷寂寞又無聊，有個人陪也好。

  小四把雞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霍寧，“寧姐，你說我大哥啥時候才能醒過來？”

  “他醒不過來了，以後你多盯著點兒吧，雞蛋的事情你乾得很漂亮，要繼續加油噢！”趙明堯活著，你才能活著！

  趙松濤生了四個孩子，心眼全長在小四一個人身上了，其他的蠢笨無比。

  小四很失望，寧姐的主意最多了，他還以為能在寧姐這裡討到什麽主意。

  也很高興，寧姐誇他了耶，除了大哥沒人誇他。

  趙明堯洗完碗回來，霍寧就跟他提了這件事情，他正愁不知道怎麽安頓小四呢，幾乎沒猶豫就答應了，並且承諾會給小四的夥食費，不過得緩緩。

  緩緩就緩緩，霍寧不急。

  趙明堯離開醫院去縣城工地找活兒，他暫時不想回村，擔心忍不住暴脾氣會動手揍趙芳。

  霍寧讓錢嬸弄了些煙盒來，裁成卡片，寫上拚音教小四。

  趙家村，趙芳趙傑等到中午，也沒見趙明堯回來。

  趙芳從房間裡出來，讓趙傑把趙明堯養著的那隻母雞抓來。

  趙傑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好好的抓雞幹啥。

  趙芳哼了一聲，自己跑去抓，雞哪肯就擒，跟趙芳兜圈子，搞得一地雞毛。

  趙傑看不下去，跑去幫忙，兩人聯手把雞抓住了。

  趙芳提議吃雞，報復趙明堯。

  趙傑有些猶豫。

  趙芳拿眼睛白他，自己跑去廚房提了菜刀出來，抓住雞脖子拉了一下。

  雞受驚逃走，一路漏血。

  趙芳急得直跺腳，別人殺雞就是這樣乾的啊，怎麽到她這裡不行呢。

  趙傑有點被嚇到了，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施碧瓷推開院門進來，正好踩到那隻逃亡的雞，她感覺到腳邊什麽東西在掙扎，低頭看到一隻無頭母雞，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趙芳，趙傑嚇傻了，小臉煞白，根本反應不過來，還是來找施碧瓷算帳的人趕過來把施碧瓷抬回去放在炕上。

  施碧瓷緩緩醒來，發現房間裡都是人，個個拿眼睛瞪她，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她嚇成一團，“你，你們要幹什麽……”

  村民湧到炕邊，你一嘴我一嘴，唾沫橫飛。

  “碧瓷丫頭，我們聽信天氣預報才鬧得家裡拉了饑荒，你得賠我們。”

  “必須賠，不然我們就去你們學校告你騙人，讓你這個學習委員當不下去。”

  “你要是不賠我們，我們不但要去學校告你，回頭家裡沒糧食了還來你家吃飯。”

  “……”

  施碧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同學就是那樣告訴我的，我只是轉達給你們。”

  “你不拿天氣預報糊弄我們，我們會上這當？”

  “我想為你們省錢省力氣也是一片好心啊，你們這樣欺負我於心何忍？”

  “你害得我們耽誤了時間，花錢抽水，這債你不擔誰擔？”

  “玲嫂，等下雨還是挑井水澆田那是你們自己決定的，不能推到我身上。”

  施碧瓷雙眼翻白，再次暈了過去。

  施母連忙扒開人群衝到炕邊，“你們自己願意等下雨，沒等下來憑啥要賴到我閨女身上，她身體不好你們還逼上門是想逼死我們母女嗎？我這就死給你們看……”

  村民訕訕的，作鳥獸散。

  趙芳和趙傑過來給施母道歉，還拎來了那隻闖禍的雞要賠償施碧瓷。

  施母接受了他們的道歉，並且收下了雞。

  趙芳和趙傑等到晚上十點了，也沒見到趙明堯回去。

  趙芳連夜趕到鎮上醫院，今天不把霍寧鬧個天翻地覆她咽不下那口氣。

  錢嬸像門神一樣守在病房門口，你來，你來試試。

  趙芳在搞事情和被老師發現之間來回搖擺，最終放棄。

  她回去經過獅子林的時候，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心頭一慌，撒腿往前跑。

  一個巨大的黑影撲上來，把她拖到樹林深處……

  村子裡一直有人傳山上有吃人的妖怪，嗚嗚嗚今天讓她趕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