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對不起

  護照？！
  風小小和李笑兩個草根表示，這麽高端的東西又不是身份證隨時都會用到，家裡抽屜絕對比衣服口袋更適合收藏這樣的存在，自己怎麽可能隨身攜帶？！
  而楊硯個鑽石二代則表示，這麽低端的東西老子不用帶，一般不被你們這些窮鬼拖累去組團話老子都是坐家裡私人飛機，至於其他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兒還用富少爺親自整理話，要管家女仆有個屁用？！

  於是一幫非法入境者面對陌生世界不約而同的淚流滿面……

  “我可帶你騰雲。”伏羲對風小小說道，伏羲隻對了風小小這樣說道。

  李笑淚了：“羲哥，那我和二哥呢？！”

  “……”

  “至少給指條道啊羲哥！”

  “……”

  單向傳送真心傷不起，來的時候驚心動魄，回的時候漫長糾結。仔細這麽一想，李笑也覺得水仙花以後還是少用為好。

  就算是帶了護照，可是自己沒有出境記錄，冷不丁突然就從國外買了機票飛回來……這果斷就是催有關單位上門查水表的節奏吧。

  還好地頭上總有地頭蛇，轉身二話不說揪出個冥界的哥兒們，威逼對方向奧林匹斯報信後，借了阿波羅的太陽戰車，一票人終於是順利回到自己家。

  當然，伏羲的攜人騰雲計劃也因此而泡湯，助人為樂的阿波羅為此分外無辜被瞪了一路……

  伊依根本不知道在後院發生的事情，從伽倪墨得斯被帶走到眾人回歸，總過程不超過4小時，大概也就是下午一個上班時間。今天陶藝吧的客人倒是不多，但是整理過年期間累積下來的各種帳務和瑣事卻足以佔據她大多工作時間。

  所以當伊依關了店門回到後院，並發現李笑和楊硯正指揮花妖們歸整花圃、鋪設小路以及樹立標牌的時候，好奇多問個一句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怎麽這麽多水仙？！我記得早上的時候後院還挺空曠來著。”

  李笑分外苦逼看了伊依一眼：“……一言難盡。”

  楊硯嗤笑：“難盡個屁，誰叫你亂帶東西過來的……哎，那個什麽什麽花，把鵝卵石小道踩緊一點，千萬別露出泥縫在外面，免得以後又有什麽妖魔鬼怪的種子掉進來。”

  李笑哀怨看了楊硯一眼，扛著剛弄出來的空白標示牌去立牌子去了。

  伊依聽得十分好奇，非常勇於挖掘內幕的亦步亦趨跟了過去：“什麽種子什麽種子？！在自己家院子你們怎麽還弄柵欄啊，這牌子上寫什麽？！”

  空白牌子立好，李笑從上衣口袋掏出支POP廣告筆正要湊上去寫字，楊硯遠遠一嗓子又飄過來：“就寫‘擅摘水仙者死’。”

  李笑自知理虧，於是一直保持很謙遜姿態，但是到現在也忍不下去了，鬱悶回頭吼：“要不要這麽過分啊！”吼完再回頭，一筆一劃在白板子上描寫出重重的字跡——采摘水仙者將墮入地獄！

  “……”伊依無語了，這和楊硯說的那句有什麽區別？！

  其實區別很大，楊硯的是威脅，李笑的是尊重事實……

  左看看再右看看，伊依愈發迷茫：“這水仙莫非有什麽玄機？！”

  話音剛剛落下，風小小從房子裡轉出來：“伊依？！下班了不回來在這看什麽呢？！快來快來，亞特蘭蒂斯搬來了，我們投影了張地圖，咱們來設計下！”

  女性對於各種裝修和設計總有天然的熱情。比如說在自己的新家裡面，小到一個可愛的沙發坐墊，大到一套流理台的擺設，她們就總想攙和上一腳，在裝設和購置的過程中享受成就喜悅。

  一般在這樣歡樂的時光中，很少有女生會想到裝修完後的整理清掃難度，比如可愛溫馨的懶人沙發放在地上時候，家裡地板至少每天都要保持清潔吧？！一個或兩個星期，在地上蹭了又蹭的沙發套總要徹底洗曬一次吧？！
  不過還好，設計一片城池就沒有這樣的顧慮了。

  伊依歡天喜地拋棄楊硯李笑撲進房間，被風小小直接拽進神庭大門。

  門後是一片虛空，卻並不黑暗，而是一種灰蒙蒙的感覺，不知道從哪裡傳出的自然光線下，一片空曠中，只有懸浮在伊依腳下的一片巨大陸地，延綿不絕的幾乎伸展到幾人目光盡頭所無法企及的的遠方。

  伊依一跨過大門就憑空站在了高空上，條件反射的忙一把抓住風小小似乎是想保持平衡，可是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雖然自己腳下是一片空氣，自己本身卻並沒有感受到重力，也就更不可能出現踩空跌落的悲劇事件。

  風小小看上去比驚魂未定的伊依好上那麽一點，估計是因為剛才已經適應過的關系，但是她的另外一隻手也正緊緊摟著伏羲胳膊，很明顯潛意識中並不像外表展現出來的那麽若無其事。

  “看到沒，下面就是亞特蘭蒂斯。”風小小很高興衝伊依顯擺：“隻取回了主體及周邊那一部分，原本連接的陸地已經因為地殼運動分裂流失了一部分，所以現在據說只有400多萬平方公裡……嗯，差不多等於半個天朝。”

  “哇……”伊依土包子般驚歎。

  “羲哥，上地圖！”風小小滿意一抬下巴。沒辦法，不是高傲，主要兩隻手都沒空，一隻忙著被人抓，一隻忙著抓人……

  伏羲縱容淺笑下，抬手一揮，一片巨大的俯瞰縮略圖就投影在了半空中，從地形到珊瑚無不精細逼真，仿佛就是實時拍攝的一樣。

  “從深海裡新鮮挖出來的，還沒來得及整理，咱們先把格局調一下，然後再整理地面上的珊瑚和建築。”風小小興致勃勃有玩模擬城市的意思。

  亞空間的一切法則都由主神制定，移山倒海只是小意思，飛天遁地也只要有權限就沒問題，風小小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伏羲從天道手下搶來綁定過，從法律意義上講她還是未婚，但如果從混沌法則來講的話……其實不講大家也都明白了。

  “從海裡挖出來的？！”伊依倒是從另外一個角度憂鬱了：“這麽大的陸地都不能把海填平麽？！”

  “……”從現實角度來講的話，整個星球的海水量恆定不變前提下，所謂填海也只不過是把某一片海水用土地堵塞驅趕到另外一個低處罷了……

  她說，要有雲霧朝霞，日升月落。

  她說，要有風雨雷電，四季變遷。

  她說要有生靈萬物，靈長之主宰治理世界。

  ……

  一開始伊依還能跟著興致勃勃插上幾句話，比如說這座城池移到哪裡，那片珊瑚林放在什麽地方比較漂亮，但是漸漸的，她能插上的話卻越來越少，最終直至消音。

  伊依覺得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大對勁了。

  風小小仿佛從開始的興奮轉而陷入了一個玄妙的狀態，最初只是提意見讓伏羲動手更改土地格局，可是當她越來越熱衷於布置這個空間世界之後，無意間一揮手，卻開始自己接手執掌起主宰創造。

  伏羲不動聲色的收回手，側身靜靜抽回自己的手臂從容退到一邊，專注的看著風小小帶著伊依愈走愈前。直到伊依也發現到了這一點，而後無措的轉過頭來，遲疑的也退到了一邊。

  空間中懸浮著的亞特蘭蒂斯在一次次遷徙變動後，陸地幾次分裂又重組，漸漸顯露出似熟悉又陌生的模樣。

  除了地面上明顯的異域風情建築以外，這裡簡直就是第二個洪荒大陸。

  最後一次陸地運動的余波漸漸平息消散，凌空虛站在二人前面的風小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露出了一條白色的蛇尾，她停下了手裡所有的動作，愣愣的垂頭，似乎是看著腳下的陸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好半天后，伊依終於忍不住別扭的動了動，剛剛張口想說些什麽，伏羲突然出聲了：“女媧？！”

  風小小轉回身來，身周縈繞著散發出來的威壓比之前更厚實了幾分，臉上表情也帶著幾分迷茫，認真盯著伏羲看了好一會兒，才確認般遲疑開口：“……羲哥？！”

  伏羲現出青色的蛇尾，遊移盤纏上白色的那條，仿佛老夫老妻攜手一起出門散個步那樣自然從容，就像是這個動作他已經做了千萬遍。

  他從虛空中滑遊過去，低下臉，額頭頂住對方的額頭：“想起來了？！”

  “……”

  她並沒有“回憶”起什麽來，甚至連一點破碎的記憶畫面都沒有。

  但是就在剛才，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蠕動了一下嘴唇，風小小頭腦有些空白，但下意識的覺得自己現在該說的只有一句話：“對不起……”

  伏羲睜了睜眼，而後似乎有些了然的歎息一聲，又垂下了眼簾，輕輕湊上嘴唇啄點了一下風小小的額心：“不必。”

  雖然你已經遺忘了千年萬年，但是不必向自己說什麽對不起。

  因為他需要的，從來就不是這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