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人設不能崩

  呂安如點點頭，時間線的確是最好推理的點，她也是通過時間察覺南柯詭異，“我沒你發現的早，所以你後面通過莫哥轉述給他東西，是試探了？”

  “不是試探，是為了給莫哥證明他有問題。畢竟莫哥很器重他，直接上去說自會給他時間辯解，很可能繼續留下當蛀蟲。”

  盛冥頓頓，手指抹去粘在呂安如嘴邊補丁小碎塊，眸色轉沉，繼續道：“他一開始並未打算劫持你，有安排其他替罪羊背鍋。衝是狼人並認出他所售商品讓他始料不及，迫不得已開戰。挾持你是為了好全身而退，但挾持完你，一直無下步舉動，讓我很費解。”

  “無下步舉動？”呂安如以為南柯至少對家裡發起威脅，裝出她被綁架的樣子，如此才好脫罪啊。

  “對，當時一看有不明氣體，我讓其他人帶上防毒面具。等我們摸過去，只看到衝和貓女。我第一時間去和莫哥確認，並未收到任何信息。之後莫哥親自趕過來，排查了附近所有沒找出你。事態太過緊急，只有通知父母了。”

  盛冥很愧疚，不光是沒能及時找到她，還有破壞了兩人曾約定的秘密。呂安如多要強，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還是不夠強大，若自己能更強大些……

  忽的眉間被手輕撫過，呂安如輕笑出聲：“別學大人皺眉頭，好醜哦。我家小冥可是萬千女孩心中的白馬王子，人設不能崩。”

  銀鈴的笑聲，如春風拂過，輕輕吹開盛冥心間久聚不散陰暗。反手握住軟綿的小手，置於臉頰。

  “對了，南柯死了嗎？”

  手心所觸的臉頰搖搖，呂安如愕然：“沒死啊？命挺大，應該抓到他了吧。”

  收到同樣幅度的搖動，盛冥聲音轉為更沉悶：“已經發布S級搜捕令了，他的身體應該接納了某些動物的基因。被改造完可以如同豹子般，彈跳能力極強。”

  呂安如攥起小拳頭，憤憤道：“他以為自己是神啊，隨便改變別人的命運來優化自身。太可惡了，找出女孩記憶錯亂的源頭了嗎？一定要公布於世，讓大家注意。”

  人擁有最珍貴難得的東西之一，莫過於記憶，它證明了一個人是誰，更證明了其存在的意義。如果連它都被恣意更改，世界真的太可怕了。

  盛冥沉默不語，呂安如又催促遍，他緩緩從兜裡拿出件東西。呂安如定睛一瞧，是之前南柯喂她喝水的杯子。

  “抹消女孩記憶的東西就是杯中液體。”盛冥沒打算瞞著呂安如，他不覺得自以為是的欺騙是一種保護。

  呂安如盯著杯子，小臉駭然變色，前後線頭倏地在腦海串聯，所有事情清晰起來。後面鬧得動靜太大了，南柯怕節外生枝，選擇讓她失憶。

  難怪媽媽會問她記不記得自己。

  之前她也一直想不通，為什麽會拖著不下手。如果要做一些事情，完全可以在她昏迷時弄。為什麽一定要等她醒來，非得她醒來去吸摻雜著藥品的霧化水。現在明白了，她的身體抵禦了他們引以為傲的藥品，他們需要了解她清醒時吸入的狀態。

  “安如。”盛冥看著她的臉色，沒她太多思考的時間，問道：“你喝過吧？有沒不舒服。”

  呂安如抬眼慌亂無助地望向盛冥，一切答案盡在不言中。

  盛冥重拳狠狠砸入被褥，繼而站起在屋內踱了會，走到落地窗邊撥通電話。

  他說話的聲音極低，呂安如隱約只聽到，‘不用帶回，找到後直接擊殺’等言辭。指南柯嗎？
  南柯是十惡不赦，但從盛冥口中道出如此無人情味的安排，呂安如心中難免有點難受，不該交給法院判決嗎？或盛冥更喜歡親手解決，或他根本不信任所謂絕對公正的機構。

  她可愛的弟弟不知何時真的長大了，可愛不複，多出狠絕。

  見盛冥結束電話走回，怕他擔心，忙表示：“真的沒事啦，你看我不是什麽都記得嘛。”

  盛冥知道呂安如身體沒事，媽媽趕到家極度不放心，有請專家來檢查，確定沒問題才默默守在床邊。

  壞在南柯同樣知道，並引起了注意。

  敲門聲起，衝僵硬站在衣帽間前呼喚：“飯好了，呂阿姨讓我來喊你們。”

  “好呢。”呂安如下床，牽起盛冥手，歡快道：“吃飯去吧。”

  盛冥掃眼她光著的小腳，俯下身幫她穿上鞋。

  呂安如毛毛地衝做個怪臉，對方太緊張了。衝滿身包扎繃帶，據說從他身上取出十枚子彈。得虧他運氣好底子硬，沒擊中要害，換旁人早死了。

  一家人開開心心吃飯，桌上多出兩人，是姥姥和貓女。貓女很安靜，乖巧地認真扒拉碗裡米飯，吃得一粒不剩。

  “這丫頭怎比安如還挑食啊？安如是隻愛吃零食，你是隻愛吃米飯啊。”不明真相的姥姥分別夾起一根雞腿和油曼菜，放入貓女碗中。

  貓女羞澀地道聲謝謝，繼續認真仔細吃著碗裡的東西，雞腿讓她吃的不剩一絲肉。

  衝看得難受，始終目光沒多在對方身上停留。

  呂安如咬著筷子思索片刻，對貓女說：“別吃了。”

  貓女驚恐地放下碗筷，望向她，咀嚼東西的嘴一同停下。

  看來在貓女的思想裡被植入了奴性的聽話，不管你做任何，絕不會反抗。衝肯定發現了這點，才無法接受面對，在回避問題。

  飯後，呂安如建議衝多和貓女說說曾經的事情，指不定能刺激得記起什麽。

  衝未做任何，沮喪地回答了‘沒用’兩字，應該試過不止一次。

  後面呂安如的建議，衝不再答覆，遲緩了會，堅定道：“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去尋找失蹤的夥伴。”

  呂安如早料到，勸道：“小冥派人在找了，你等等吧。對方武器先進程度你聞所未聞，別把自己搭進去。”

  “那不一樣，我不能啥事都依靠於別人，我必須自己去做點什麽，不然我，”怒火佔滿衝小小的臉龐，“我會瘋掉，讓我去吧。”

  “好。”

  呂安如沒給他準備太多東西，衝說不需要。

  臨離別時，衝把始終躲在他後背的哥哥和貓女委托給呂安如。呂安如找個置放靈體的白瓷罐，讓他哥哥先進入。答應等以後班上有出色的治愈社，會為委托對方幫忙。

  衝沉沉道出：“對不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