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吃吃睡睡，對著動畫片發發呆，一天又過去了。你說她怎麽不出去玩，你出痘的時候你家大人讓你出門啊。再說了出去就是和些小屁孩玩，有什麽好玩的。

  上輩子被換到大伯家之前發生了什麽龍小禾一點印象都沒有。實際上，上輩子龍小禾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大伯家的孩子，叔叔嬸嬸看自己和小米姐差不多大，才對自己特別好，才常把自己接到家裡住的。直到她聽到哥哥姐姐的話，才從周圍人的言行中發現了一個並沒有被刻意隱瞞的秘密。

  今天是星期天，雖然媽媽不用上課去，可是姑姑還是大清早來了。自從媽媽上課去把龍小禾一個人放在家裡，差點高燒沒人發現之後，媽媽再也不讓我一個人在家裡呆著了。因為爸爸要回來了，媽媽讓姑姑帶我在家，她去買菜。

  “姑姑，為什麽大伯總打小米姐，是因為小米姐，不乖嗎？”

  龍小禾覺得得多掌握大伯家的情況才行。雖然曾經在大伯家住過，實際上時間也不長，平時上學，寒暑假還總在姑姑家和爸媽家。大伯倒是沒打過她，也基本沒和她說過話，大伯母也只會喊她乾活，這在農村也正常，而且堂姐也乾。

  “那覺得你小米姐乖不乖？”

  “我不知道，小米姐會乾活，她還會幫大伯母喂雞，我看見了，她還會洗碗。我就什麽都不會。”龍小禾裝作很懵懂的樣子想了想，“可是乖的話，大伯為什麽要打她，我什麽都不做爸爸都不打我。所以，小米姐應該不乖的。”

  “哈哈哈，我的小龍珠啊，你真是可愛死了。你大伯打你小米姐不是因為你小米姐不乖，而是因為你大伯不喜歡女孩子。”聽了龍小禾的話，姑姑摟著龍小禾揉著她的頭髮笑了。

  因為姑姑是女孩子，所以她一向看不慣爺爺奶奶和大伯他們的重男輕女。又因為年紀的關系和爸爸比較親密，一向喜歡龍小禾，上輩子，不管龍小禾在誰家，姑姑一直對她都是對堂兄妹裡最好的。

  “大伯為什麽不喜歡女孩子啊，那他既然不喜歡女孩子，我也不要喜歡他了。”

  “小龍珠不喜歡誰了，是不是不喜歡爸爸了。”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傳來開門聲，和爸爸年輕的嗓音。

  “爸爸，爸爸，你回來了。”龍小禾跑過去，撲到爸爸懷裡。“爸爸，你喜歡女孩子嗎？”小孩就要有小孩樣，不過小孩可不會借題發揮。

  龍爸把手裡拎著的網兜和行李往門口一放，接住了龍小禾。

  “爸爸當然喜歡女孩子呀，尤其是我們小龍珠。”說著還伸手摸了摸龍小禾的腦門和後背心。

  “可是大伯不喜歡女孩子，他老打小米姐姐，小米姐姐很能乾的。”

  “姑姑騙你的，肯定是小米犯錯了你大伯才打他的，哪裡是不喜歡女孩子呢。乖，自己去看動畫片，爸爸去收拾東西去。”

  從爸爸懷裡滑下來，跑到沙發上坐好，裝作迫不及待看動畫片的樣子，說實話，被個年輕小夥子抱在懷裡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龍爸一邊從網兜裡往外掏水果罐頭和麥乳精，一邊問姑姑“阿珍，你嫂子呢，怎麽就你在。大哥還是打小米啊？”

  “嫂子買菜去了，自行車被你騎去了，我估計還要一會。”姑姑幫著龍爸收拾東西，回頭對龍爸說：“打呀，怎麽不打，我前天回去了一趟，小米和苗子搶個麥芽糖吃，大哥就拉著小米打。小米和苗子一吵吵，大哥就打小米。萬一出去打牌輸了錢，也拉著小米發作一頓。”姑姑一邊幫著收東西，一邊說著。

  大伯不喜歡女孩子還打小米，這個可以拿來做做文章。龍小禾一邊聽著他們兄妹兩家常，一邊開始考慮起自己的計劃。

  “對了，小哥，下個星期你們期末考試了，你和嫂子肯定又是監考又是改卷的，小禾怎麽辦。我也不能天天跑過來呀。前天小禾一個人在家就燒起來了，得虧我從家裡拿了些菜園子裡的小菜，想著順便蹭頓飯。要不然可不是掛掛水就回來的事了。”

  “啊，小龍珠又燒起來了，出痘的時候都只是低燒，怎麽快好了反而燒起來。來，小龍珠，來爸爸看看。”放下手裡的東西就走過來抱起龍小禾，又是摸腦門又是摸脖後跟的。“小龍珠現在還難受不難受啊。”

  然後轉頭又對姑姑說：“現在水痘差不多好了吧？也小十天了。”

  “痘好了，還有點痂，也就這兩天的事了。前天我們帶小禾掛完水就再沒有起燒了。”姑姑一邊歸置龍爸行李裡的日用品，一邊回答。

  “你還住供銷社宿舍呢，要不你搬過來和我們住，你一個人吃飯也是個問題。還有個臥室空著呢。”

  “我不要，我中午就在食堂吃，晚上想過來就過來，不想過來就自己找點吃吃。”

  看著爸爸教訓姑姑，好好乾工作，不要隨便談朋友。龍小禾也想要個弟弟妹妹，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做獨生子女，雖然有國家證書，獨生子女證，上輩子雖然在大伯家也有哥哥姐姐，雖然也一起玩，可始終是處不到一塊。自己的親弟弟就更沒有多親近了，哪怕時不時給著錢也親近不起來，畢竟沒有一起相處過。

  “阿珍，你小哥回來啦？我看樓下的單車像是我們家的。”龍小禾正扭著手工布娃娃的毛線頭髮，感概著有個兄弟姐妹也蠻好的，就聽到媽媽扭鑰匙進來，問在廚房淘米的姑姑。

  “回來啦。嫂子把菜給我，我先來收拾著。”

  媽媽在陽台找到澆花的爸爸，交代了家裡一周的雜事，然後就和姑姑一起

  上輩子姑姑和兩個嫂子關系都不親厚，只是和爸爸還好一點。龍小禾一直以為姑嫂天然就是沒辦法和諧相處的，原來媽媽和姑姑也曾很親近過。所以，那是為什麽上輩子姑姑和媽媽關系不好呢。

  兩個手腳利落的人一起飯果然快，飯才將將好，才也上桌了。逢年過節才能吃的豆腐圓子上桌之後，龍小禾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從小就喜歡吃的東西，從初中被送到大伯家之後就再也沒吃到過那麽合口味的了。

  大概是咽口水的聲音太大了，爸媽和姑姑都笑了。爸爸把龍小禾抱到腿上，給她的小碗裡夾了一大個，然後對媽媽說“小龍珠正在長身體，家裡也不困難，還是要每天都給她吃點葷的，不拘著是肉還是蛋。看把孩子饞的。”

  “給吃，怎麽不給吃，昨晚還蒸蛋羹了。頓頓給吃，她也是個饞的。”

  你一言我一句，和諧的一頓飯結束了。龍小禾抱著有點撐的肚子，暗暗地想，自己的家就該是這樣，自己也該是有爸爸媽媽的。一定要從爺爺那裡掐斷換孩子的根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