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上個學也不容易

  龍爸的小事業算是步入正軌了，整個八月龍爸差不多一周去一趟市裡，去一趟能掙個四五十塊，漸漸天涼了，短袖短褲拿得少了，開始拿夾克和長褲了，甚至還帶了幾雙回力鞋和旅遊鞋回來。

  顧老伯家的孩子八月中旬就離開了，因為九月份要上學，顧老伯的女兒還得把這些孩子送到各自爹媽身邊去。臨走前，稍大點幾個孩子托龍爸給帶了十多副蛤蟆鏡和五六件蝙蝠衫並牛仔褲，說是帶回去送同學。龍小禾很是不理解，這時候的蛤蟆鏡可不像後世還能擋擋紫外線，這時候的蛤蟆鏡純粹就是裝酷用。

  龍小禾期間又去玩了兩次，得了珠珠送的一個塑料娃娃，還有十歲的侄孫借的一套有拚音的簡化版上下五千年。

  龍小禾第二趟去的時候他還在美人靠上看書，龍小禾沒忍住，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睫毛精就靠了過去，對方剛一抬頭，龍小禾立馬低頭裝做探頭看書的樣子。男孩以為龍小禾對書好奇，又從表妹那裡知道這個乾淨的小姑娘也是準備上小學，就大方地借了一套上下五千年給她，本來是舍不得的，這是自己最喜歡的書，可是這也是自己帶的唯一有拚音的書。借給龍小禾還叮囑看書前要洗手，不能弄髒了。龍小禾好不容易找到除了連環畫只在自己可以消磨時間的東西，自然是看不出來對方的不舍，欣喜地點頭答應。

  龍小禾是不用靠拚音看書，可是在龍爸龍媽眼皮子底下，她也不趕看太快。結果第三趟去的時候還沒看完，還不等第四趟去人就走了。龍小禾問顧老伯書怎麽辦，顧老伯書喜歡就留著，那小子書多得很，下次萬一還來了再還給他。就這樣龍小禾把書留下了，也知道了男孩的名字，顧濟桓。

  整個八月，龍小姑隻到龍小禾家來了一次，還是因為同事想要牛仔褲，來看看龍爸有沒有，能不能帶兩條。

  轉眼就月底，馬上九月份學校該開學了，龍爸趁著開學前又去了一趟市裡，拿了很多秋裝，還有好幾套運動服。

  這天，晚飯的時候，龍媽再次提出不讓龍小禾提前上學。龍小禾看龍爸也有些聽之任之的意思，畢竟這個年代不像後來讀小學要排學位，說不定還要找關系，又是教師子女，牽了送到教室就是了。

  龍小禾急得呀，眼淚汪汪地衝龍爸說要去上學，書包都買了。龍爸過嘴不過心地答應，開學再看。

  果然，開學了，龍小禾沒去上去，龍媽有課的時候就把她帶到教室門口，給支粉筆，讓她自己在地上畫。看門的大爺也都認識學校裡老師的孩子，也不會讓孩子跑出去。

  龍小禾看了兩天，摸清了一年級教室的地方就趁龍媽又把她帶到教學樓的時候，偷偷跑去了一年級教室外面，雖然老師講的她都會，可她還是裝作很認真的樣子，掂著腳扒著窗台看，每次龍媽下課了都要來拖才能帶走。

  又扒了兩天窗台，龍小禾覺得掂著腳站一節課太累了，就滿校園的在牆腳下找到了兩塊轉頭來墊腳。龍媽來拖的時候，她不走了，拉著鐵窗上的橫杠哭著喊著要讀書，最後不光引來了學生的圍觀，還引來了老師圍觀。

  老師們七嘴八舌地勸龍媽讓龍小禾上學吧，雖然還有點小，可是一年級也不是沒小的，課上學不會，回去再教教就是了，不怕跟不上。

  最後龍爸都被龍小禾哭來了。眼看課間時間都到了，馬上上課了，這又哭又喊的影響上課，再說了本來也有計劃讓龍小禾上學的。當即就問一個圍觀的一年級班主任，班上有沒有空桌子，下周讓龍小禾就去班上讀書了，沒有的話一會放學了讓自己班高年級的學生去抬一張。班主任表示，空桌子有的，課本沒有了，得去教務處找一套。

  就這樣，龍小禾鋪墊了四天，才終於鬧得有學上，不用天天裝無知了。是真得裝無知，不認字不識數，好不容易有書看了還得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看。

  上課鈴響了，圍觀的學生散了，有課的老師也走了，龍爸下節課還有課，也匆匆上樓了，沒課的老師還在勸龍媽。

  “陳老師啊，孩子想上學是好事呀，就怕不愛學習。”

  “可不是呀，陳老師，上學了你也不用上課還得看著孩子別跑了磕著摔著。”

  “……”

  龍媽笑著應了幾句，看著一樓的學生頻頻往窗外看，趕緊指指窗戶，敷衍了幾句拉著龍小禾轉回教職工院了。一轉到教職工院的院子裡，龍媽立馬臉拉了下來，要不是是不是還能遇到其他老師或者家屬，估計都要開始訓人了。

  一回到家，門都還沒關上龍媽就開始了：“你今天怎麽回事，不讓你讀書你還鬧上了，啊，一開始讀書讀到初中畢業得九年，你怕不怕，讓你多玩一年你還不高興了。”

  龍小禾沒吱聲，心裡不以為然，什麽九年，讀到大學畢業我得讀十五年呢，哼。我管你現在懷沒懷，懷的是不是兒子，反正我要去上學。

  龍媽自說自話把龍小禾訓了一頓，龍小禾全程沒吭聲，龍媽也不理她了自去備課去了。

  就這樣，龍媽三天沒理龍爸和龍小禾，飯好了就喊一聲吃飯了，然後就自顧自吃上，也不管爺倆來不來吃，該睡覺了就燒好水自己洗了去睡。

  龍媽不知道的是，龍小禾還在開心，自己終於擺脫了被人拉著擦臉的日子。

  直到星期天晚上，龍媽燒了水喊龍小禾洗澡，才說：“既然你爸已經和老師說了你去讀書，課本也給你找回來，包上皮了，你就好好讀，你這一鬧，半個學校都知道你小小年紀就要上學去，不求你考第一，好歹別天天吊車尾讓我和你爸沒面子。”

  龍小禾坐在大盆裡，任由龍媽拉著擦擦洗洗，聽了龍媽的話只是點頭。開玩笑，自己好歹也是個重生人士，上輩子學習再差這輩子也不至於小學都混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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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