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給個說法
  林胡氏聽見餃子差點被推到河裡去，就慌了神，轉身回了屋子，見餃子乾乾淨淨的坐在炕上玩耍，宋文麗在一旁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不像受了委屈驚嚇的樣子，這才放了心。

  姑奶奶也跟著進了屋，看餃子好好的，便對林胡氏道，“你莫要出去了，在屋裡看著孩子吧，我去就是了。”

  林胡氏搖頭，“果兒還在外面，再鬧下去，她的名聲是好不了了，還是我去，叫她回來吧，外頭的事已經夠她操心的了，我是當娘的，孩子的事怎麽能讓她出頭。”

  姑奶奶點點頭，兩人又一道出了院子。

  劉氏見兒子跑了，林胡氏和姑奶奶也回了院子，對付兩個孩子，更是露出了潑婦的本質，說話沒了顧忌。

  自家兒子被揍的事，站不住理，就扯了旁的事來詆毀林家。

  說林果一家是災星，走到哪裡禍害到哪裡，自他們一家來了老樹溝，村子裡就沒有消停過，什麽劉狗剩偷牛，山賊進村子，西南的乾旱，連村頭的老寡婦前些日子死了，也怪到了林家的頭上。

  林果看她說的頭頭是道，吃瓜群眾還煞有介事的，應聲附和，還真就把林家說成了百年難遇的大災星。

  這些毫無根據的無稽之談，命理之說，還真就讓人有些無從辯駁，偏這些愚蠢的人類，還就信這一套，把自己無法解釋，不能理解，難以接受的事，都歸罪與無辜之人的身上。

  靠著這點奇怪的信仰，來掩飾自己的無知，讓自己的心裡好受一些，讓那些對災禍厄運恐懼的心情有個可以宣泄的途徑。

  林胡氏與姑奶奶出來的時候，劉氏正說道這家子的女人都是克夫命，前有姑奶奶守寡，後有林胡氏喪夫，聽說她家姑娘宋春曉的婆家，也被攪和的家破人亡，只剩一個孤老婆子了。

  接下來就要說道宋文麗和林果了，兩人都還是女孩子，但話都說到了這裡，以吃瓜群眾的清奇腦回路，不用劉氏在說下去，兩人克夫的名聲也是跑不了了。

  這樣的名聲傳出去，誰還敢上門求取他家的姑娘，信口開河的就能毀了一個姑娘的一輩子，這簡直比土匪強盜還要可惡。

  這種事情，不能辯駁解釋，說的越多，越叫人誤會，真是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姑奶奶如何能依，上前就給了劉氏兩耳光，“快閉上你那糞坑，我家的姑娘何時輪到你來說道。”

  劉氏被打了個蒙圈，頓時坐倒在地，大哭起來，“大夥快瞧瞧啊林家打人了，禍害了人，還不讓人說啊。”

  這劉氏不但在村裡招人厭煩，在家裡也不招人待見，人懶嘴饞，還是個碎嘴子，與幾個妯娌關系都不怎麽樣。

  之前妯娌們跟著來了，也隻當看個熱鬧，並沒有上前相幫，如今見姑奶奶動了手，自家人若再不上前，就要被人閑話了。

  幾個媳婦上前，有攔著姑奶奶的，有拉扯劉氏的，眾人見打了起來，都往後退了幾步。

  林果一瞧，自家人少，兩個舅媽都還沒來呢，怕姑奶奶吃虧，上前攙扶劉氏的功夫，就在她身上胡捏亂擰了起來。

  劉氏吃痛，推搡著上前幫忙的妯娌，“你們這幾個騷蹄子，趁機暗害我呀，沒一個好東西，給我滾一邊去。”

  幾個妯娌討了個沒趣，聞言都退了開去，不理她了，林果也拉著姑奶奶往後退了幾步，攔住了要上前的林胡氏。

  此時兩個舅媽也到了，衝上來就把剛站穩了身子的劉氏又推倒在地，劈頭蓋臉的便打了起來。

  二舅媽最是凶狠，路上就聽說了這婆娘在敗壞家裡的名聲，鄉下的婆娘打架那有什麽章法，扯頭髮，撕衣服，哪裡最痛就往哪裡打。

  兩個舅媽打劉氏一個，自然是吃不了虧的，先前劉氏罵了上前幫忙的妯娌，此時幾個妯娌隻圍著叫喊“別打了，別打了。”卻都不上前幫忙，直把個劉氏揍的哭爹喊娘。

  直到村長過來，幾人這才停了手，劉氏坐在地上大哭，四處散亂著被撕扯下來的頭髮，冬日穿的厚些，衣裳也被扯的亂七八糟，露出裡面的棉絮，看著不覺淒慘，卻讓人想發笑。

  老村長已經把村長的位置交給了兒子，可是今日事關林家，還是親自來了，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便把當事的幾人都叫進了林果家的院子，怕人說他不公允，又叫人去請了村裡的長輩們過來。

  眾人一瞧沒熱鬧看了，就散了。

  村長進了院子，看著姑奶奶幾人道，“你們下手也太重了些，瞧把人打的，還當著眾人的面。”

  劉氏聞言，像找著了靠山，哭的更委屈了，“可不是嗎，著叫我以後如何在村子裡行事，你們要賠償，還有我兒子也被你家打了，村長可要給我做主啊。”

  林胡氏上前一步道，“你為何挨這一頓打，心裡沒數嗎，我小兒才三歲，你兒子就心黑手毒的要推他下河，虧的沒出事，若是出了事，叫你兒子償命！打一頓都是輕的，你還想要賠償，誰給你的臉。”

  二舅媽也道，“自己是個掃把星，嘴巴比褲帶還松，一開一合就毀我家女孩子的一輩子，沒打死你都是我仁善。”

  劉氏大哭起來，“村長啊，你看看，他們欺負人啊，仗著有幾個臭錢，管天管地的，還管著不讓人說話了呀，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村長呵道，“都給我消停點。”

  看著劉氏，“瞧你那不人不鬼的德行，整日裡走家串戶的說人是非，自己家的事都沒整明白呢，就來編排起別人來了。”

  “瞧你養的那兒子，十多歲的人了，潑皮無賴的，連幾歲的孩子都要害，你就慣著吧，早晚也是與劉狗剩一樣的貨色，村子的墳圈子，給他留著地呢。”

  “幾十歲的人了，腦子被屎糊住了怎地，天災人禍的，也能被你拉扯到旁人身上去，不知相夫教子，到處說長道短，口無遮攔，真是不知羞恥二字。”

  正教訓著，院門就被推開，劉氏的男人，氣勢洶洶的帶著村裡的幾位長輩進了院子，還跟著鼻青臉腫的劉石頭。

  劉氏一見來人，真正的靠山來了，哭鬧著往自家男人撲去，“他爹啊，你怎現在才來啊，我要被人打死了呀。”

  男人扶住了劉氏，“還嫌不夠丟人怎的，把嘴閉上，一邊待著。”

  劉氏抹了抹眼見，回頭狠瞪了一眼林家的眾人，到一邊站著去了。

  村長看了看來的這幾個老家夥，一一打過招呼，便說了事情的經過。

  一位被村長喊二爺爺的老家夥，看著慈眉善目，說出的話卻叫人隻想罵人。

  老樹溝有大半的人家都是姓劉的，全都沾親帶故，算是一族的，這位二爺爺在村裡輩分算高的，在村裡劉氏一族中算是個族長了，村子裡除去村長，就數他最有發言權了。

  自林家來了村裡，眼看著林家蓋房買地的過的風生水起，越來越有要蓋過劉氏一族的意思，心裡早就不舒服了，總想打壓一下林家，叫他們知道老樹溝是姓劉的。

  如今好容易得了這機會自然不會放過，一聽說了這事便叫了人來，要給林家上上眼藥，好好的打壓打壓他們才是。

  待村長把話說完，他便捋著胡子上前道。

  “這事林家辦的不地道啊，小孩子玩鬧，又不曾真的把你家孩子推進河裡，些許小事，你們怎能如此傷我劉家的小孫孫，事後還拒不認錯，傷我劉家媳婦至此，此事合該給我劉家一個說法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