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笨蛋情侶的禮物

  次日午飯，程亦然偷偷摸摸戳旁邊的趙楠：“美女，幫我認個東西。”

  趙楠翻了個白眼：“你不用流氓的口吻跟我搭話，我大概是樂意搭理你的。”

  “老熟的朋友了，你不損我一句渾身不舒服嗎？”她坐下來，鬼鬼祟祟掀開袖子給她看小紅繩，“你看這個別具一格小紅繩，哪裡可以求到？”

  “你哪裡撿來的？”趙楠十分好奇，伸手揪了下那個狗骨頭，“還挺可愛，這是什麽？新生兒的周歲禮物嗎？”

  程亦然被雷的外焦裡嫩：“什麽撿來的？什麽小屁孩？這是……這個是……”

  她有點說不出口這是姻緣繩。

  完了，沈濂送給她的時候她還覺得挺好玩的，現在她忽然覺得確實有那麽點趙楠說的意思……羞憤欲死……

  “你怎麽戴手上了？”趙楠還煞有介事的問了句，看著人畜無害。

  程亦然臉紅成番茄，繃著表情一字一句道：“這是沈濂送給我的情人節禮物。”

  “啊？他什麽意思啊？”趙楠反應有些慢半拍，咬了口手裡的雞腿，懵懵懂懂回過神來，“呃……不好意思，你當我什麽也沒說吧。”

  程亦然別別扭扭將袖子蓋好，知道趙楠也不明白這東西的來歷，她又不想讓自己顯得很在意，說道：“我陪你去搞一條。”

  趙楠繼續犯傻：“大可不必！我們不可能的！”

  “又沒說要送你！你可以給你男朋友搞一條嘛！”程亦然忍無可忍，“話說你男朋友誰啊！”

  “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臉上浮現紅暈，連忙轉移話題，“你知道去哪裡搞嗎？還有，這個不是表白用的嗎？”

  “在一起就不能表白了嗎？你怎麽這麽多問題，想不想你男朋友好了！”

  趙楠抿唇，糾結了半晌才道：“呃……送這個的話是不是太……貴重了？”

  “這麽不好意思的嗎？別怕，姐姐帶你邁出第一步。”

  “你在說什麽奇怪的台詞啊！”

  “和男朋友做一些臉紅心跳的事不是很有意義嗎？”

  “呃，好，停停停！我知道了！大庭廣眾你能不能收斂一點……”

  “是你反應過度。”

  “什麽啊！”趙楠惱怒，這個家夥明明就是故意在逗她！肯定是在報復自己剛剛的口誤！小心眼！

  程亦然懟舒服了，一錘定音：“那就沒問題了，吃快點我們一起去。”

  “你還沒說去哪裡搞……”

  程亦然想到這個就頭疼，懟道：“我們先去找不行嗎？真知道我們難道就跑個腿？一點誠心都沒有！”

  “我覺得誠心不至於用在這個地方，還是得問問的。”她說完，忽然反應過來，義憤填膺道，“程亦然你放屁！你就是自己不知道又不好意思問別人才拉上我！”

  程亦然厚著臉皮道：“你難道不想給你男朋友這麽棒的禮物嗎？”

  “這是兩碼事。”她不由分說抓住程亦然的手舉起來，揮手喊不遠處的葉曉雪，“姐妹！過來，問你件事！”

  程亦然連忙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又假裝很淡定的坐在位置上，順便嘲諷趙楠：“幼稚！”

  趙楠：“……”

  你就為一個問題繞這麽大一個彎，到底誰更幼稚啊！

  葉曉雪剛到食堂就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這大概是她第一次在這個冷漠的地方聽到這種親切的呼喚，接收到周圍投過來的視線，她無意識挺直了腰杆走過去。

  “你要問我什麽？”

  程亦然先聲奪人：“沒事，你隨意。”

  “她想問她手上別具一格的姻緣繩究竟是哪個寺廟求來的。”趙楠高聲蓋住她的聲音。

  程亦然深呼一口氣，陰惻惻的看了她一眼。

  葉曉雪轉頭看了眼幽怨的程亦然，道：“哪個寺廟都可以求吧？”

  “我要最好的。”她強調道。

  “這個我不知道。”葉曉雪不明所以，“你要姻緣繩幹什麽？情人節都過去了。”

  “你不懂。”程亦然欲哭無淚，“你們怎麽一個個都幫不上忙？有空的話要不要一起找？你覺得呢？”

  她若有所思，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有些好笑：“情人節都過去了，現在才去求姻緣也太遲了吧？”

  趙楠小聲嘀咕道：“吃不可描述都趕不上熱乎的。”

  程亦然自暴自棄：“不情願就算了。”

  她覺得自己去求也蠻好的，雖然她不是很明白是什麽程序。

  “我沒說我不去。”葉曉雪揚眉，得意道，“你都這麽可憐的求我了，犧牲一點學習時間陪你走一趟大概也是可以的。”

  程亦然將到嘴邊的“滾蛋”咽了回去，頂著死魚眼面無表情道：“謝，祝早遇良人。”

  葉曉雪瞪大眼睛，被噎了一下。

  趙楠看她別扭的樣子，掩唇偷笑。

  這兩個家夥昨天交流得不錯嘛，小然然的攻略技能也太讓人出乎意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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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曉雪安祥的待在了寺廟裡，求姻緣是不可能的了，她沒興趣，不過她覺得自己能多待一會兒接受神的洗禮。

  是先洗脫罪孽還是求得新生？這是個問題。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湖邊當石雕，底下一群鯉魚簇擁過來，歡快地在水面跳躍。她聽到聲音睜開眼睛往下看，覺得這些小生靈似乎是在自己對話。

  那麽，她想，神給她的答案新生。

  為什麽不是洗脫罪孽呢？那樣的話，她應該會跌水裡。

  她煞有介事的想著，來往的遊客視線被吸引了過去，拿著相機的手蠢蠢欲動。

  “曉雪！”趙楠出來見她一直盯著水面，連忙將她叫回神，一溜煙跑了過去，“你怎麽自己跑這裡了？我們以為你走丟了。”

  “我就在回去的必經之路啊。”她無辜道。

  程亦然也走了出來，和她在湖邊坐下，隨口問：“不進去嗎？來都來了。”

  “不了，沒有誠心的求又沒有意義。”她視線又黏在了湖面上。

  “我曾想如果遇到喜歡的人，愛情的保質期是多久，兩個人重合的人生裡我能否收獲想要的？沒有答案，大概愛一個人就是一場豪賭，贏的幾率為百分之零點一。”

  趙楠看兩人坐下來，自己也坐了下來，聞言有些詫異，這在現代人眼裡大概是常見的愛情觀，完全看不出她被那段黑暗的過往所困擾。

  葉曉雪也出乎意料的很強大呀。

  “你喜歡單身生活？”她問。

  “沒，我應該讓自己的靈魂發光發熱，為了事業也好、愛好也好，當然也有可能是愛人，我只是覺得伴侶算不上很重要。”

  “嗯，那太棒了。”趙楠有些無奈道，“一直以來我對自己都蠻有信心的，直到遇到那個家夥，他給我的卷子我做得一塌糊塗。”

  葉曉雪愣了下，緩緩回頭看她，發出上世紀的疑問：“你有喜歡的人了？”

  她小聲道：“唔，你們都認識的那個高中同學。”

  “舊情複燃啊。”葉曉雪迅速進入吃瓜狀態，“太好了，是原配呢。”

  程亦然在一邊煞風景道：“我問了你怎麽多次你不跟說，為什麽她一問你就回答了？”

  趙楠理所當然道：“常言道事不過三，你也就問了兩次而已。”

  “我在心底問了很多次。”她也理所當然的回。

  趙楠：“呸！”

  葉曉雪輕笑出聲，問道：“你們是異地嗎？”

  “異地我覺得還好……”她又小聲道，“我沒什麽經驗，所以日常活動也就給他補補課，令我覺得很滿足了。”

  “太狗了。”程亦然吐槽，又愣了下。

  趙楠不恥下問：“前輩，你想說什麽？”

  “沒啥，覺得挺正常的。”

  葉曉雪道：“聽說你是被沈濂押送過來的？難道不是因為接受不了異地嗎？”

  “一碼歸一碼。”她一本正經道，“相思入骨時會讓人胃口大增，你會發現自己能吃下一個人。”

  趙楠立即領悟到精髓：“你是說發瘋嗎？”

  葉曉雪眼睛亮了下：“真厲害，你和沈濂是怎麽練到滿級的？”

  程亦然捏了捏手裡求來的小紅繩，不太確定道：“首先，你要遇上一個謝世也要與你同穴的人吧。”

  葉曉雪、趙楠：“……”

  她們談的是健康小清新的正常戀愛，抱歉打擾了。

  葉曉雪倒沒關注過這兩位的事，不過現在回想起來，一個是家庭破碎的校霸，一個是腦子有坑的瘋子，兩人從相遇到白首到長逝，簡直是就是宿命般的存在。

  “用至死不渝來形容怎麽樣？”她又想起保質期的問題。

  程亦然點頭：“很貼切。”

  趙楠：“……”

  她終於意識到為什麽小然然的戀愛經驗完全沒有參考價值了，比起她和封箋的怦然心動到攜手未來，他們兩個從相遇開始就是抵死纏綿。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應該知道我等的人會在什麽時候出現了。”葉曉雪目光炯炯，臉上充滿了期待。

  趙楠撓了撓頭，感覺有點挫敗。

  好吧，這次答題她又做得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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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住處，程亦然抱著禮物在客廳等沈濂回來，最後等不到，躺沙發上睡著了。

  沈濂大半夜才回來，夜深人靜的時候，家裡客廳還開著燈。

  他不知道程亦然什麽時候還有這個習慣，進去換下外套，正準備快些洗完澡睡覺，見沙發上四仰八叉躺著個人。

  “程亦然？”他蹙眉走過去叫她，“你在玩什麽？怎麽睡在這裡？”

  “別叫我！”她氣呼呼的用坐墊捂住耳朵。

  這個家夥……

  沈濂無奈，彎腰將她抱回房間，見她手裡還抱著個禮盒，瞄了她幾眼，見她沒有醒來的跡象，鬼鬼祟祟打開瞧。

  不一會兒，他笑著將禮盒放回媳婦懷裡，俯身親了幾下她小臉，替她蓋上被子又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