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趙楠的建議

  中南中進行了一次模考，成績公布後趙楠整個人都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中午一下課，飯都沒吃，將試卷往書包一塞，一路風馳電掣跑到了程亦然家。

  在跑進走廊的時候還差點撞到要出去的喬任明，嚇得她連忙彈開，彎腰鞠躬：“叔叔好！抱歉叔叔，我來找程亦然！”

  喬任明黑著一張臉。

  程母從他身後探出頭道：“沒事的，上去吧。”

  喬任明氣勢壓人，趙楠求之不得，起身朝他露出一個傻笑，拔腿就跑。

  喬任明回身看著風一樣的少女，突然來了句：“挺不錯的，以後可以來公司上班。”

  還敢對他笑，可比公司那些木頭好多了。

  程母：“……人家才高二。”

  喬任明沒搭理她，拿著文件走了。

  程亦然房間門口，趙楠稍微收斂，敲了敲門低聲道：“小然？在嗎？我進來了？”

  沒有回應，她打開門衝進去，看到程亦然在做題，書包一扔開始原地蹦迪，歡呼雀躍道：“我拿到第一了~！我拿到年級第一了！啊啊啊啊~！”

  程亦然摘掉耳機回頭看她：“真的假的？滿分嗎？”

  趙楠像摁了暫停鍵僵了一下，選擇性失聰，握著拳頭激動道：“我多了林鉞兩分，拿到了第一！兩分！我太厲害了！天啊！我第一次在中南中拿到年級第一！”

  程亦然看著在房裡蹦來蹦去的趙楠，忍俊不禁：“恭喜。”

  趙楠一個轉身衝上去抱住她，程亦然沒坐穩，嘩啦一聲響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兩人倒在地上。

  趙楠腦袋撞到了桌角，但被程亦然捂著，一點都不疼，倒是嚇得她連忙去拉程亦然的手查看。

  程亦然掙開她的手，將她摁在了懷裡。

  趙楠聽到她長長呼了口氣，好像放下心來，突然不知道怎麽有些淚目，乖乖趴在了她身上。

  “開心嗎？”程亦然問。

  “嗯，超開心~”

  “分我一點。”

  趙楠眼底濕潤，哭笑不得點了點頭：“嗯。”

  程亦然躺在地毯上，靜靜看著漂浮在陽光裡的塵埃。

  “你心情不好嗎？”趙楠撐起上半身，盯著她道，“可以和我說啊。”

  “減壓的方式很多，可以去品下酒，在路邊唱首歌，看場電影，更節能的就是做題了。只要我不製造問題，就不會有問題來麻煩我。”

  程亦然松開趙楠，張開雙手看向天花板，歎道：“這聽起來很酷吧，不自虐也不違法，我升華了。”

  “嗯嗯。”趙楠積極點頭，“要去做一遍嗎？正好我也慶祝一下！”

  “你為什麽要陪我，這畫風不對吧？”

  “誰還管這個啊！等著！我現在就請半天假，我們一起去嗨，煩惱都忘掉~”

  趙楠蹦起來，拿出手機聯系了班主任。

  程亦然爬起來扶好椅子，又坐回桌前準備做題，趙楠拿起書包將她拽走。

  “好了！我們走吧！跟我去中南中寫個假條！”

  “這麽快？”

  “不然呢？”

  程亦然又被風風火火的趙楠拉了出去。

  “要好好和同學相處啊。”

  程母在後頭欣慰的看著兩隻，覺得自己女兒以前那麽陰沉，肯定是因為這個女孩子的緣故！自己可以多做點好吃的招待小朋友！
  中南中門口，程亦然等了一會兒，趙楠走出來帥氣地打開傘，伸出手道：“請好了！我們走吧！”

  程亦然看著她伸出來的手，有些不明所以，抬手擊了下掌。

  “誒！就不能手牽手嗎？”趙楠將手靠近程亦然蠢蠢欲動，紅著臉道，“明明還抱了人家，你難道不打算負責嗎！”

  程亦然伸手接過傘，大步走了出去。

  “誒~！小然然也太無情了！手都不給牽……別人小姐妹有的我為什麽沒有！”趙楠垮著臉控訴。

  程亦然回頭面無表情道：“這種玩笑少開，會讓我覺得覺得虧欠你。”

  “哦。”趙楠垂頭喪氣，“那就隨你吧。但你不要對我忽冷忽熱啊，我也會懷疑你對我哪裡有意見了。”

  程亦然歎氣，換了隻手撐傘，將手交給她：“沒事了吧？”

  趙楠被寵得老臉一紅，支支吾吾沒說出話來，一撇嘴拉住了她的手：“那我就牽一會會兒好了。”

  “先去吃飯吧，想去哪裡？或者吃點什麽新鮮的？”

  “可以。”趙楠看著她別扭的拿傘姿勢，不忍道，“你不可以用這隻手，我扒拉著你不行嗎？”

  “那樣更讓人覺得奇怪吧？”

  “是嗎？我們試一試？”趙楠伸手拿過她的傘。

  程亦然任她擺弄。

  趙楠抬手搭在她腕上，臉越來越紅，忍不住笑出聲來：“真的誒！這樣好奇怪！感覺好刻意，你怎麽知道的？”

  “光是想象就覺得奇怪了好嗎。”

  “但是你那樣不會不舒服嗎？”

  “沒有，你矮。”程亦然換回來，一手舉著傘，一手牽著她，低頭道，“看。”

  “哈哈哈~”趙楠捧腹大笑，“好有感覺的樣子。”

  “什麽感覺？”程亦然莫名。

  “額，有愛。”趙楠比劃了一下角度，“看，這樣即使我們是沉默的，交流也沒有停止。我喜歡上這個姿勢了！”

  程亦然莞爾。她隻覺得這個家夥真是，每天都能精力充沛，元氣滿滿啊。到底怎麽做到的？
  走了一會兒，趙楠假裝不在意道：“然然，你不開心是因為沈濂嗎？”

  “我現在很開心啊。”程亦然扭頭看她，理所當然道，“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你考了第一。”

  趙楠噎住，瘋狂臉紅。

  這理由真是無懈可擊，她居然被雞湯給截住了話頭。而且最後一句什麽啊！這家夥天生這麽會撩人嗎！她要彎了！
  “然然，你值得被所有人喜歡。”她捂臉道。

  “這不科學，能量不守恆。我喜歡不過來，他們就不會喜歡我了。”

  “啊~！”趙楠竭盡全力要打開沈濂的話題，“然然，關於喜歡的話題，我覺得咱身為中南中學習金字塔頂端的學霸應該有學霸的樣子，杜絕那些俗事！”

  程亦然若無其事：“嗯，你說得對。除了你我也沒特意讓人喜歡我，以後也不會。”

  趙楠：“……”

  這誰頂得住啊，我認輸好了吧！！

  程亦然帶趙楠去吃了西餐，還點了紅酒。

  趙楠連連搖頭：“我從沒想過把午餐吃得這麽奢侈，甚至已經對食堂移情別戀了。”

  “下次考第一還帶你來。”程亦然和她碰了下酒杯，“你值得享受。”

  她怎麽還想著我考第一！難道不應該是我陪她出來散心的嗎！做朋友還這麽無懈可擊，絕了！

  趙楠憤憤，一口紅酒灌了下去。

  程亦然看著她的樣子，也一口悶了，鼓著腮幫子，兩人大眼瞪小眼。

  趙楠咽下去，從沒喝過酒的她臉都皺了，瞪了她一眼。

  “有心事？”程亦然倒是沒什麽感覺，又倒了一杯，“再嘗點。”

  “有心事的是你！”

  “這不是很正常嗎？有空我們可以躺在滿天繁星的夜空下聊聊。”程亦然漫不經心的說著，抬眸看她，“你這人怎麽死心眼啊，我都主動回避了你還迎上來，我很難做的。”

  “你還知道你躲著我啊！裝的這麽自然！”

  “不許嚷嚷，噓。”程亦然豎起食指放在唇上，頓了下，問，“我不能和你說是有原因的，你能接受我做什麽渣事嗎？”

  趙楠默了下，嘀咕道：“這個，人無完人，我能理解的。”

  程亦然思考著，晃動手中的高腳杯，垂眸靜靜看著杯中流淌的紅色液體，抿了口，抬頭：“你認為我和沈濂的冷戰是誰的錯？”

  這個還真是直接……啊不對，其實想想並不明白她要什麽答案。

  趙楠聳肩：“我可不知道你們的故事。”

  “其實我問出這句話就代表我覺得自己沒有錯，或者對方的過錯最大了。”

  “啊，我還以為你會給我講故事。”趙楠嘀咕。

  “其實我覺得你們非常不理智，也都有錯，錯在沒有自製力，錯在是自愛而不是愛人。恕我直言，你們給彼此一個約定也好，上大學再去梳理這種事吧？”

  程亦然有些錯愕：“你能給出建設性的意見我是沒想到的，我還以為自己接下來會自言自語下去。你說的自愛和愛人是什麽意思？”

  “小然然，多看書。”趙楠語重心長，“這種東西不值得你迷茫，看書不是裝備起來應付試卷的，你的心靈要得到洗滌。”

  她頓了下，又道：“我甚至覺得沈濂也看了假書。”

  吐槽完，趙楠解答：“最簡單直白的理解就是，愛情是兩人在一起是彼此相愛，而不是為了自我滿足強迫對方配合，讓自己得到快樂。你們在犯同一個錯誤。”

  程亦然新奇，笑道：“老實說，沈濂在表白前沒犯這種錯誤，我確實能感受到他不斷不求回報的付出，只是最近才扭曲起來，可能是立場改變了。”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愛一個人的要求也太高了吧？”她哂笑，“這聽起來就是超市要白送給路人東西，但路人會不會回報誰知道呢？多傻啊。”

  趙楠正襟危坐：“程亦然，我知道你不能包容背叛，所以會為此放棄很多美好的事，愛的定義卻是付出。你的選擇告訴我你做不到完全的付出，甚至無法理解、拒絕配合，那還是算了吧。”

  程亦然感覺心臟猛烈地揪痛了下，陷入長久的沉默。

  是沈濂太縱容，讓她忘記了她最應該去考慮的問題——

  這份感情……她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