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早安
  第二天一大早，程亦然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姑奶奶快起床啊！要遲到了！今天要上學了！！”

  “砰！”

  整個門震了一下，保姆嚇得一抖，溜了溜了。

  大小姐有起床氣，一般只要確定人醒過來就行，比如像這樣~
  房間內，門後一個摔碎了的鬧鍾，老遠的床邊，程亦然還維持著扔完鬧鍾的姿勢，半邊身子拖在地上，從被窩裡將手拔出來，摁了摁一陣陣發疼的腦門，身子往下一歪，滾地上了。

  別看程亦然清瘦，衣服寬松點就顯得弱不禁風，但她皮實！
  皮實的程亦然沒事人一樣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臉搖搖晃晃往衣櫃走，開門，進去，關上……

  三秒後，程亦然從衣櫃出來，扭頭找到房門的方向，迷迷糊糊走了出去……

  洗漱完後的程亦然換上衣服從房間出來，背上書包，路過保姆的時候隨口問了句：“我怎麽感覺我被人打了一頓，昨晚發生了什麽？”

  “小姐和那個經常來的小夥子喝了很多酒。”保姆微微皺著眉，有些不讚同，小孩子才十四五歲，怎麽能這樣喝！

  她雖然想多說兩句，不過……這不是自己家的孩子……

  程亦然沒什麽精神，想不起來哪個小夥子，只知道自己喝酒了，點點頭戴上小墨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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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過盲人的程亦然很會認路，閉上眼睛走到第幾步要轉彎那種認路。別看她此時走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其實她在打瞌睡。

  “媽的好煩，期末沒考好老頭子又要念叨個沒完！”

  “那都是一時的！念叨兩句又不會少兩塊肉……”

  “你在逼逼這話的時候，怎麽不想想自己在這幹什麽玩意呢？”

  “我去你的！”

  幾個男孩子在路邊叼著煙閑聊，此時程亦然高調路過，剛剛推搡的兩人差點撞到她，所以她側身躲了一下，停了下來。

  程亦然對面的男生愣了愣，神色有點不自然。

  要撞到程亦然那位男生也發現自己要撞到的人，剛剛距離有些近，現在還能聞到人家身上飄來甜甜的馨香，頓時起了逗弄的心思。

  “喲小姐姐好可愛，還帶個小墨鏡。”

  耳環男抬手摘下程亦然的眼鏡，看著她如畫眉眼，剛要生出些許喜悅，對方睜開眼睛，嚇得他往後仰了下。

  程亦然反應有些慢半拍，後撤了一步，抬頭看著耳環男。

  “咳！”程亦然對面男生頓時慌張起來，掐掉煙匆匆往前走，一邊道，“咱們快走吧，別，別在這待了。”

  “這是……咱學校名人吧！看什麽看？惡不惡心你！”

  耳環男將人認出來，還有些驚奇，嘴賤刺了幾句。

  “閉嘴！離她原點！！”賀煊見狀臉都白了，猛的將人拉走，氣急敗壞喊了句。

  “不是吧你……”

  “快走！”賀煊不耐煩的朝他叫喊，直接跑了起來。

  其余幾人目瞪口呆，回頭看了眼立在那裡靜靜看過來的女孩子，心裡也有些發毛，跟著離開了。

  聽說這人腦子有病，有暴力傾向，看賀煊那樣……怕不是真的！
  程亦然看著幾個人跑遠，咬著手指百思不得其解。

  越來越看不懂人類了，明明是他們莫名其妙搶自己眼鏡就跑，居然說自己有病？

  不行，得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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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南中。

  程亦然在校門口碰到沈濂，兩人在已經關了的校門前大眼瞪小眼。

  “你來上什麽學？”程亦然首先對沈濂發起早安問候。

  沈濂無視程亦然的問候，默默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道：“我給你買了頂帽子，等會兒給你試試。”

  小瘋子卡通襯衣不錯，蠻可愛的。

  程亦然：“？？？”

  “幹嘛遲到？”沈濂隨口問了句，“早上沒起來？”

  “昨晚你是不是暗搓搓向我下手了？”程亦然反問。

  沈濂面無表情：“你在說什麽鬼東西。”

  “你是不是打我了？”

  沈濂：“……”

  是我自己不純潔嗎？！她故意的！！
  “你默認了。”程亦然不可思議，“沈濂，你真是個狗東西，居然乘人之危。我們敞亮點，有什麽恩怨，約個地方來戰不好嗎！”

  說完，她霸氣的將書包一扔，掏出小棍擺好架勢。

  沈濂無語的朝她看了眼，從兜裡掏出校章遞給趕過來的校警，進學校了。

  “那位同學，你哪個班的？校章呢？”

  程亦然默默收好小棍子，乖巧的彎腰撿起自己背包掏校章。

  順利進入學校，程亦然大步追上沈濂，一邊喊：“你昨晚為什麽打我？你這是在向我挑戰嗎？怎麽不說話了？嗯……抱歉，昨晚我不該贏你的，你是不是腿腳不好所以遲到了？我打的嗎？”

  沈濂一言不發的在前面走，程亦然巴拉巴拉說個不停，他更確定這家夥腦子有病了。雖然很多時候都是安靜的，可一旦囉嗦起來卻沒完沒了。

  還挺氣人！

  沈濂憤憤的想，轉身往樓上走，突然發現人不見了，表情頓時有些茫然。

  剛剛還跟著的，人呢！？
  沈濂折返回去找人，發現這家夥正往音樂教室的方向去，上前把人一架，往教學樓拖。

  “我看到小可愛了。”

  “人家沒空理你，現在是上課時間。”

  “課有什麽好上的？我要過去。我好久沒看小可愛了。”

  “人家想見你早見了。”

  程亦然沉默下來，小聲嘀咕：“還是像個辦法鎖在家裡好了。”

  沈濂沒聽清她嘀咕了什麽玩意，將人拉到樓梯就放開。

  走到教室，老師將無視講台，往後門走的兩人叫住。

  “過來！回前門來！”

  程亦然乖巧的走回去，站到前門，全班目光瞬間聚焦在她身上。

  “靠，失蹤人口又回來了！”

  “這個‘又’用得微妙。”

  “失蹤是不可失蹤的，突然出現嚇死你！”

  “姚靈君是不是因為她轉班的？人沒回來事辦得倒溜。”

  “不敢惹不敢惹~！”

  趙楠：……今天的小然然是萌萌噠！！

  老師拍講台：“安靜點！沒見過啊！”

  沈濂已經從後門進來，高調入座。

  老師嘴角抽了抽，這位大佬沒法管……人家考滿分，管個屁啊！

  “那邊的，程亦然同學，你看看你遲到多久了？一個早讀，半節課，都要一小時了！你幹嘛去了！”

  “扶老奶奶過馬路！”

  “隔壁集團非要求著我親自簽他們單子。”

  “噗，什麽玩意？”

  “隔壁集團是咱對面辦公樓。”

  “哈哈哈哈！”

  “幹什麽呢！你們幾個後面站著去！”老師回頭拍桌子。

  幾名說話的學生張皇失措：“不不不！老師我們錯了！我們不敢了不敢了！”

  開什麽玩笑，校霸大佬在後排啊！！
  老師有些頭疼，懶得管，沒抓著他們不放，扭頭問程亦然：“為什麽遲到這麽久？”

  “唔……”程亦然認真思考，“簽單子。”

  “噗！”

  “哈哈哈哈！”

  “給我出去站著！這節課你別上了！”

  趙楠扶額，都怪這些家夥把小然然帶壞了。

  程亦然就真站外面了，老師繼續上課。沈濂歪頭，看著外頭太陽，起身走出去，扭頭就看到這家夥腦袋頂著本書靠在牆上吃零食，姿勢還挺帥！？

  “你……”沈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程亦然扶著腦袋上的書抬頭看他：“要來點嗎？牛肉干，昨晚不知道誰拿來的，饞哭隔壁班小胖子。還有，這兒風很舒服哦。”

  “享受不來。”沈濂拿掉她腦袋上的書，“叫你站你就站，我怎麽沒見你這麽聽話？進來。”

  “不。我又不是你的走狗，休想管我！”程亦然重新拿了本書蓋在腦袋上。

  “你樂意就好。”

  沈濂把書還給程亦然，轉身往回走了幾步，想到什麽，又忍不住走回來。

  “昨晚的事你不會忘了吧？”

  程亦然指間抵著唇角，垂眸回憶了半晌，果斷道：“沒有！昨晚我們一起喝酒，然後打了起來。”

  “我們沒有打起來。”沈濂氣得現在就想打起來，她到底哪來的底氣胡說八道！
  “肯定打了起來！”程亦然鎮定臉，“因為你輸給我所以不願承認，別掩飾了，我不會亂說的，放心吧。”

  “我是來提醒你別忘了我們自己的約法三章。”沈濂又說，“沒打起來，那是你自己摔的。”

  程亦然使勁想了想到底是什麽約法三章，半晌，終於想起來，又開始回憶怎麽來的約法三章。

  沈濂就看著她擰著眉頭，把腦袋轉來轉去，覺得她要賴帳了，開口道：“實在想不起來，我這裡還有你寫的……”

  “遵命達令！”程亦然似乎想了起來，笑眯眯的歪著頭給沈濂敬了個不正經的禮。

  沈濂莫名覺得她不懷好意，這家夥一向虛偽。

  “正好我有事要問你。”

  “嗯？請。”

  “李笑笑是誰？”

  “沒什麽不能說的。”程亦然揉了揉自己唇角，道，“我認識這人是在某天傍晚，巷子裡她叫我，她當時正被人強，我最後把人打死了，李笑笑跑了。”

  沈濂沉默半晌，和程亦然靠在牆上，漫不經心道：“怎麽那時候去那種地方，多危險。”

  程亦然側頭，沈濂叼了一根煙點燃，低頭看著她。

  “要嗎？”

  “嗯。”程亦然接了一根，拿在手裡安靜的把玩，沒有抽。

  (本章完)